《如影徘徊》成缺

29、9.哥德堡变奏曲（中）

　　　“你现在告诉我，是为了什么？”那天梓柏反问。
　　“觉得你不该被蒙在鼓里，你是无辜的他们才是恶心的家伙。夏松林也是知道的，独独你不知道，我实在看不下去。”她在心里接着说：这一下你就会选择爱我了。
　　他笑了笑，拉住转身要走的本榆：“那我真要谢谢你。”
　　她看着他真想伸手摸摸他的面颊，但现在不是时候她甜甜地笑了一下顾自往前走去。
　　他在原地就那么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本榆。”
　　“嗯？”她停下脚步。
　　“我们可以来一次约会，看看彼此合不合适。”
　　这一回她低头真正笑了：“好啊，什么时候？”
　　“我会给你打电话。”
　　她一直记着他的话，可他没有来过电话。
　　此时夏本榆泡在浴缸里，水漫到下巴紫色的玫瑰花瓣飘聚在水面，她的头靠在浴缸上眼睛空洞地望着上方，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角，瓷白的肌肤毫无生机使她像个玩偶。不知如何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第一样东西，可是嘴角不但没有笑意就连眼神也死沉沉的。
　　她伸手拧了一把自己脸颊，自言自语起来：“宝贝你应该高兴的！笑一笑，等着他来约会你吧，他一定会来的！”
　　即使都是虚假，她也不在意。得到总比从来没有过好。这一点她比应梓柏看得开。
　　星期三下午她从酒店出来看到墨绿色的宝马停在对面。应梓柏穿着白衬衣，袖子卷到臂弯，露出的手臂肌肉曲线看上去是那么性感。她高兴地跑过去：“你来了。”
　　“上车。”
　　“怎么换车了？”
　　“你不知道人是喜新厌旧的？一样东西用久了总会腻。”
　　“也好。这车坐着比那辆舒服。”她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这样两人看上去更加登对“像不像两只熊猫？”
　　“好苗条的熊猫。”
　　她笑呵呵将头靠在他身上：“好英俊的熊猫。”
　　“我们今天要干嘛？你会带我去吃好吃的？还是带我看电影？或者像电视里演的去游乐场玩？穿白裙子拿粉红色棉花糖看上去一定很可爱。”
　　“你喜欢玩这些？”他说，“那我要让你失望了。”
　　“你不知道国外那些洋人有多让人失望，约你看电影，一只手在你身上摸来摸去，亲你的嘴，电影才放一半他们就急着要去开房。还有比这更让人失望的？”
　　他耸耸肩：“的确让人失望，起码得把电影看完是不是。看了一半不知道结尾多难受。”
　　她皱皱鼻子，在他胳膊上假意掐上一下真的就像在恋爱似的。过了一会儿她看累了车外风景在车上小憩片刻再睁眼时看到一大片广阔无际的山地平原，霎时来了精神打开车窗周遭车流稀少，人迹罕见风光却是一等一的好。
　　“这是到哪儿了？”她将手伸出窗外仍风吹拂，“啊～真希望一直这样开下去，我们就这样一路流浪到哪儿就算哪儿，每到一个地方只停留一会儿接着又上路，多好啊你说呢？”
　　“想呢都挺好，真的就不见得好了。”
　　“你煞风景。这时候你就该说好，我们一路就这么着。”
　　“你来开车，我在一旁睡觉，那倒是可以考虑。”
　　她扑上去抱住他凑近他脖子想咬他，车子晃了一下他打方向盘放慢车速说：“别闹了，看前面我们到了。”她一眼看到广告牌子上跳伞基地四个触目大字。
　　“我们玩这个？”
　　“你不玩的话自己叫车回去。”
　　“有意思我喜欢，就玩这个。”她跳下车即刻有穿着工作服的专业人员过来接待，来人是名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眉骨鼻尖眼角左耳皆钻了孔缀着小小枚银色圆珠子。他跟本榆打招呼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雨果。美丽的小姐怎么称呼？”
　　一般像本榆那种年纪的女生都中意时髦帅气的男生，雨果在这些女生中很是吃香。但那些女生中像本榆那样气质独特的很少见。他朝她充满魅力地一笑，可是她毫无反应这大大出乎意料。他不死心一再要套近乎：“你和朋友来这里玩跳伞？很少有女孩胆子那么大来玩这个。你挺特别！”
　　“你却很普通，说话很乏味闭嘴可不可以。”她直视他说出那些话，雨果的脸色尴尬无比瞬间涨红。她是故意要看对方窘迫的反应，这一下高兴了。应梓柏停好车走向他们。他一看就知道是本榆在拿那小子的傻样取乐。
　　他到来本榆身旁，她见到他露出甜美笑容。雨果愣了一下马上恢复常态伸手同他握手说道：“我是雨果，欢迎你们来这里。”
　　“应梓柏。”
　　“哦。你是应先生。”他翻看iPad，“你有事先预定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过去。”雨果带他们走进室内，分别带去更衣室换衣服。带本榆到女更衣室外，他摊手请她进去。本榆低头微微一笑对他说：“刚才对不起，我心情有点不太好。你不会放在心上对吗？”
　　雨果笑笑：“怎么会。”
　　“等下你会跟我们一起上飞机吗？”
　　“当然，也和你们一起跳。”
　　“那真好。”她的手搭在他手臂上。一丝热流串上身，他不好意思的对她一笑：“刚才那位应先生是你朋友？”
　　“他是我哥哥。今天我生日求他带我来玩的。”
　　“哦。”他一听放宽心，另一个念头瞬间冒出来，“你去换衣服吧，我在这里等你。”她笑着点头，关上更衣室的门脸上笑容刹那收敛，利落地脱衣换衣。不用多时，应梓柏见他们俩说说笑笑一道过来。那雨果满脸春风得意见了他也变得更外热情。待雨果走开去准备，剩他们俩人站在草坪上，本榆眼咕噜东转转西看看，他呢不作声眼睛一本正经瞧着碧蓝天空。最先忍不住笑起来的是本榆，她先是抿嘴笑笑然后忍不住笑出声音，这一下应梓柏也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你笑什么？”
　　“我笑他喽。”她伸手勾着他的手臂，“稍微看到一个长得过得去的女孩子就想着泡就想着占便宜。”
　　“人家看你漂亮想追求你而已。何必把人想那么坏。”
　　“你等着看。”她睒晱眼，“他来了。”
　　他们一行人上了飞机，从高空看出去耳边风声呼呼，几缕云层稀薄，草地平原延绵广阔房子小的似模型。她从打开的舱门往下望只觉心悬到了胸口，感觉随时脚一软就会跌下去。那种想纵身而下的欲望强烈到征服了恐惧感，他们一个一个跳下去，在空中飞速下堕，血脉喷张心脏狂跳不已。大家一时拉成一个圈，本榆睁眼看着梓柏风刮得脸颊肉唰唰抖动，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他看着她真开心时那种纯真表情，心里不禁自问：我到底在做什么？
　　很快他们分开，离地面越来越近打开降落伞缓冲，几分钟后大家都安全落地。雨果跑向本榆夸赞她：“你知道吗？不少女的上去前都很自信可是到了要跳的时候不是哭着不肯跳就是跳下来狂叫不止。下了地还站不稳的都有。你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你太可爱太吸引人了。”
　　她撇下雨果跑向梓柏，投进他怀里快乐的说：“刚才我跳了你又跟着跳下来，片刻都不犹豫我感觉我们同生共死过。心到现在还乱跳，我头都有点晕了。”
　　他拍拍她的背，帮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这一刻心软了。见她真得那么快乐他又带着她去乘滑翔翼，这一回在空中飞荡漫游欣赏着下面绮旎风光，玩了一轮又一轮若不是肚子饿得不行她还要继续。
　　两人回到地面，她忙牵着过他手，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说：“要不是因为它，我还想再玩。”
　　“再玩下去，我都受不了了。现在只想好好吃一顿。”
　　“我饿的能把桌子都吞下去。”她欢乐极了。两人并肩走回在更衣室门口分手。本榆转身望向周围，看到雨果朝他招手。雨果小跑向她。
　　“你们玩好了？”
　　“嗯，”她招招手让他跟进女更衣室，“你过来帮我一下。”
　　“我在这里会被经理骂的，我找个女生来帮你吧。”
　　“很快的，没事的。”她关上门一点一点往下脱衣服突然一个不稳撞进他怀里。
　　雨果整个人僵立着，心局促不安突突直跳。狭小的房间里，两人面对面呼吸声此起彼伏。她温热柔软的肌肤，香味淡淡的头发无一不惹人浮想联翩。“啊！”她一声低叫，衣服掉落□□半露来不及遮挡她贴近他，隔着薄薄衬衣那股柔软温热叫雨果禁不住拦腰抱紧了她。她面孔微微扬起，雨果即刻吻上那粉嫩的嘴唇，急切地吸吮，两条软舌纠葛着。雨果沿着她脖子一路深吻到胸前，两人皆气喘吁吁，她找到他的唇再一次贴上去只不过这一次在他意乱情迷时她猛然推开门，两人拥吻到了外头。她突然开始拼命推开他口里叫嚷：“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流氓！”人们闻声而来，围观而来的看到这一幕个个惊讶不已。
　　王经理从人群里挤出来，上前一把抓住雨果呵斥“你发什么昏！对客人耍流氓啊！！！”有人提声说“先报警，在女更衣室里想要非礼人家小姑娘，这种人就不能轻饶。”
　　王经理为息众怒先是向受害人赔礼道歉，接着说“这种下流的人我们这里是不允许有的，他已经被开除。”
　　雨果一时难以反应，现下脑子嗡嗡的但已经明白上了本榆的当。只是瞪着她看，几名保安上前控制住他等警察来。人群散了可让那些人说的难听的话却一直在他耳畔回响，他抱着头捂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