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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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也不食言，没过两天便说要带上两个丫鬟去铺子那里认认路，听到能出去，小丫鬟们别提多兴奋了，争来争去，还是许嬷嬷一声怒喝，才安分了下来。最终，定了性子最为活泼的妙荷与雪雁。
雪雁这几年在许嬷嬷的手下可谓是突飞猛进，相较从前，不可同日而语，比起紫鹃也不在话下，她又活泼，与别人处的也很不错，竟隐隐有股妙荷第二的意思。傲菊妙荷的年龄渐大，黛玉不想耽误了她们，她们自己也知道，是以，更是用心栽培紫鹃雪雁，生怕有天出去了，黛玉身边会人手青黄不接。
铺子是林徽精心挑选的，与宁荣街相距不远，里头的掌柜也换上了林家信得过的人，见着林徽来了，忙是迎了上去。
进去里间，林徽命妙荷雪雁站在身前，对着掌柜道：“王掌柜，这二位是姑娘身边的人，日后也会常来，你认认脸。虽说是丫鬟，没有那么多大家小姐的做派，却到底是伺候姑娘的，是姑娘的脸面，你照顾着些，别叫人冲撞了。”
王进忙应承下来，也没多问有的没的，只说会按着主人家的吩咐办事。林徽很是满意这人的识时务，嘴上安慰道：“以王掌柜之才，区区一个小铺子倒是杀鸡用牛刀了，只我兄妹二人上京，也没什么用得上的人，只能暂且委屈你了。”
“大爷折煞奴才了，大爷看得起奴才，不嫌弃奴才蠢钝，奴才感激不尽，怎敢有所怨言。”王进连道不敢，手上作揖，一派谦逊之色。
林徽摆摆手：“王掌柜也不必自谦，于你我是有大用的，将来也不会委屈了你。父亲对你很是信任，可见有过人之处，如今局面不过是一时之策，以后自有你的去处。”
王进闻言兴奋不已，他对林如海忠心耿耿，林如海叫他跟着林徽，他也是兢兢业业，但两个孩子着实没有多少用得着人的地方，而林徽提出叫他来做铺子的掌柜，他心里还真有点委屈，觉得大材小用，却也聊胜于无，是以欣然接受。此时猛然听林徽说起今后会重用他的话，如何不欣喜？紧着跪下谢恩。
林徽带着两个丫鬟溜达了一圈便送她们回去了，毕竟是大家闺秀身边的大丫鬟，长时间抛头露面也不好，还会引人非议。妙荷雪雁虽有些不舍，却也知晓道理，因而也乖乖地回去了，当然免不了向黛玉房中的姐妹们好生炫耀了一番。
只说林徽回去梨香院，却是接到了林忠传来的消息。林徽面色一凛，心知林忠必是查到了什么，当下也来不及收拾，直奔京城林府而去。
林如海手下的探子着实不凡，论理，普通的大臣绝不能私底下暗置密探的，被上边发现，便是要命的祸事。这还是多亏了林如海特殊的地位，做巡盐御史，若是没几桩暗招，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然除此之外，便是林家几代的秘事以及当今对林如海的信任了。当然了，这信任也是建立在监视的基础上的。
林徽对这些密探大致的身份也有所猜测，但这并不影响自己用他们，说穿了，这不失为对自家的一种保护，还有什么是比在皇上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更令人放心的呢。只要不犯忌讳，这反而是好事，再者，若是王夫人真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便是直接传到上位者的耳朵里，这可真够她喝一壶的了。
探子是尽忠职守的，为了获得准确的消息，丝毫不大意地做了梁上君子，虽说趴在庵堂的顶子上叫一些人颇有些不自在，但当他们看到马道婆在做什么时，这点细微的不自在立即飞到了九霄云外，留下两个人继续顶着，为首的立时回去找到了林忠，这才有了林忠匆忙通知林徽的一幕。
马道婆的手段依旧是那么几个，若是黛玉听了，必会感慨世道自有定律，转过一圈还是该有的还会有，不过是人心不同。可惜黛玉不在，在的人是林徽，是以初听马道婆作巫蛊之术时，林徽实是吃了一惊。
紧接着便是雷霆大怒！
要不怎么说这些密探有本事呢，他们乍知这等秘事并不慌张，反是将事实查了个清楚这才回来复命。也是他们运道不错，马道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家房梁上还挂着几个人，说起话来便毫不在意，只听得上面的人眉头紧锁，也不必再去查证什么，径直将马道婆与小徒弟的闲话一句不漏的告知了林徽。
撇去中间一大堆废话，林徽只抓住了两个关键，明儿申时进贾府以及将东西交给王夫人。至于要害的是谁，林徽都懒得去想了，管他是谁，反正不是好事，何况，整个贾家，使得王夫人使用此等手段都想除去的，还能有谁？
这厢林徽回了贾家，想了半日，还是去寻了黛玉，将方才听到了复述了一遍，令林徽惊奇的是，黛玉面上没有一点波动，只是眼睛愈发冷了。想到初听消息时他激动的模样，林徽不禁在心中嫌弃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瞧瞧妹妹这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看着就安心，自己真是有些欠缺男人风范啊，以后需得切记！切记！
可惜黛玉心中想的着实不是一回事，她虽早有预感，真正听到了还是难过，哪怕她已对王夫人没有任何期望。她只是没想到王夫人真的这么恨她，巴不得她去死，前世宝玉凤姐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这种下作的手段，亏得王夫人真能用得出来！
二人随即又商议了半晌，决定现场抓住把柄，不管这事能不能攀扯到王夫人身上，他们都不能束手待毙，免得别人以为林家是软柿子，随着人捏圆搓扁呢。
第二日，黛玉以闲时无趣之名约了姐妹们前来蘅芜苑玩笑，三春宝钗也很是给面子，结伴而来，众人赏花下棋，嬉闹了一个多时辰，又有傲菊来报，已是申时，怕是老太太午睡起身了。黛玉每日都会去陪伴贾母，众人皆知，此时也不拘什么，便索性一齐去贾母房中逗趣。
路上正巧碰到了林徽同宝玉，见了一群女孩子，林徽笑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竟聚得这般齐全。”
“我约了姐妹们一同玩乐，现想着要去给外祖母请安，却是碰到哥哥了。”黛玉回道。
不等林徽说话，宝玉先开口了：“我今儿与林表哥外出闲逛，听了两出颇有些新奇的戏，想着家里的戏翻过来唱过去总是那么几个，也无趣，老祖宗又是整日里闷着，便打算着哄她老人家开心，也能叫大伙听上点新鲜东西。”
怪不得宝玉的兴致这么高呢，黛玉瞧了一眼林徽，暗暗有些佩服哥哥。
既然大家同路，自然便是同行了，路上说说笑笑的，倒也有趣，正是气氛正酣之时，迎面遇上了一个身穿道袍的妇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马道婆吗。
马道婆猛地瞧见这边一大群人，心中不安，她心里有鬼，便想避开，只眼见的来不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见过各位爷，见过各位姑娘。”
探春笑道：“可是太太叫你来的？”
“太太慈悲，素有佛心，时常叫我来递个香油钱，今儿怕是论论佛法吧。”马道婆想起王夫人叫她做的事，心中发颤，勉力回话。
黛玉闻言道：“谁不知二舅母是个佛爷般的人呢，这话倒也不错。遇见你，我想起一事，外祖母这两天总是念叨着该去佛前尽个心，只她老人家也不太记得，一直没成，正巧你来了，这里离外祖母的院子也不远了，不如先同我们去一趟，再找二舅母也不耽误。”
“既是如此，你便来一趟吧，向来太太也不会怪罪。”宝钗也帮腔道。
马道婆没法子，只好跟着众人走进贾母屋中，贾母听了她们的来意，很是高兴。黛玉所言非虚，贾母确是想着在菩萨面前上点供奉，见马道婆来了，忙问清事宜，命鸳鸯取了几吊钱，作为香火钱，递给马道婆。
又听黛玉道：“既是如此，我们也图个心意吧，我与哥哥来了京城，不能陪伴父亲，心中难安，便也求求菩萨，愿她保佑父亲。”说着，命妙荷亲自上前将几百钱递到马道婆手里。
却是妙荷回身时，不小心踩着了裙摆，一时没站稳，身子摇了几摇，这一摇不要紧，正巧撞到了马道婆，马道婆多年享乐，身子笨拙，这猛的一下，没反应过来，便向前一扑，妙荷勉强稳住了脚下，转眼见到马道婆向前的身子，下意识拉去，马道婆借着妙荷的力，这才站住。
“咦，这是什么？”众人还没从方才那一幕中回过神来，便听到妙荷的声音，只见她从地上捡起个什么东西：“马道长，好像是您袖中掉出来的呢。”说罢，仔细一瞧，却是突然变了脸色。
“这，这是！”妙荷手不停地发着抖，险些抓不住那东西，其余人见她的模样，心中好奇，忍不住上前一瞧，待见了那东西，俱都一脸惊异。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04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