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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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若虚。全名端木若虚。他是禹国废后胡姬的儿子，皇帝端木煌炎的嫡长子。
胡姬。一个附属于禹国的小国公主。一个带有异国风情的美丽女子。一个当了五年贵妃，十年皇后受宠的之极的女人，五年前生命终结于冷宫。死因，自刎。在她死后一年，皇帝另立新后，是一个男人。朝中大臣无人敢反对，因为已有胡姬那血淋淋的例子撂在面前。只是，大臣们私底下议论，是不是禹国将亡了。但皇帝并没有像众人担忧的一样，终日耽于男色，荒废朝政，而是一如既往，勤政爱民。也没有独宠皇后晏清平，还是会临幸别宫嫔妃。五年来，皇子、公主依旧照常出世。胡姬死后，她的儿子若虚不知所踪，也无人敢在皇帝面前提起。
晏清平，历史上第一个男皇后。虽说各朝各代都狎玩娈童之事，但也没有哪个皇帝真敢册封男人为妃，更不用说皇后。晏清平一开始被册封为清贵妃，是宫中第一个男妃，胡姬死后一年，被册封为皇后。
而这一切都得从十七年前说起。
晏清平是个武术奇才，自幼无父无母在少林寺戴发修行。却在一次下山的时候爱上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屡次违反寺规私自偷逃下山，终被逐出少林寺。他倒也不伤心，回去和那姑娘完婚，带着新婚燕尔的妻子来到江南定居。平时他做些小生意，妻子在家操持家务，虽不富裕，但日子倒也过得舒适。在他十六岁时，妻子生下一个女儿，取名未然，一家三口的日子更是幸福无比。未曾料到，就在未然两岁之时，一场灾祸悄然而至。
春天。一个傍晚。申时刚过。
晏清平从外面归来，还未进家门，就听到孩子沙哑的哭声。他心下一惊，急忙进屋，看到小小的未然一个人趴在地上，脸上满是鲜血、泥土和泪水。清平一下子抱起孩子，发现未然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口中直叫着“娘，娘…………”清平没在屋中看到妻子，也来不及细想，抱着孩子就跑到郎中那儿。仔细一看，未然是左边额角跌破了，才流了一脸的血，其余并无大碍，松了一口气的清平抱着敷了药的未然回家，仍旧没发现妻子的踪影。一摸，锅是冷的；一看，灶里的火早就熄了。看到孩子饿得连叫的力气都没了，只有两只大眼睛使劲瞅着自己，只得立即生火，煮了一锅稀饭，喂孩子吃了，睡下，自己却因为担心妻子而一口都吃不下去。
出门去问左邻右舍，却一个个都遮遮掩掩，支支唔唔的，更是让他着急。最后，一个和他家关系较为亲近的赵大娘将他拉到墙角处小声说道：“他晏大哥，晏家嫂子被官府抓去了。”
“什么？”他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嗯，刚过午时。我吃完饭，正准备去你家和她拉拉家常，却看到几个官差冲进你家，将她绑了就走。临了，还不准我们声张，说是谁说出去，一起抓进大牢！”赵大娘神色紧张，左顾右盼。
清平听了，拔腿就望衙门的方向跑，赵大娘在后面叫也叫不回。
“开门！开门！”清平使劲砸着衙门那朱红的大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喝得满面通红，醺醺然的差役探出半个身子。
“吵什么吵？知道这什么地方吗？找死啊？”差役呵斥道。
“你们抓了我娘子是吗？她犯了什么事了，你们抓她？她在哪儿？让我进去，我要见她！”情急之下，清平想挤进门。
“去去去！”差役一下子就把他推倒在地上，“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还敢跑到衙门门口来撒野！有事明天再说！”接着，将门“嘭”的一声关上。任凭晏清平再怎么敲打，是怎么也不打开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守着未然枯坐了一夜。
日出时分，将未然托付给邻家大娘，自己坐到衙门门口。
日头升得很高的时候，衙门才开门。
“我娘子呢？我娘子在哪？”清平一下子从地上跃起来，揪住衙役。
“你谁呀？你娘子又是谁？”衙役莫名其妙。
“我是住在泉溪旁的晏清平。我娘子娘家姓卜名忆秋，昨天未时被抓的。”
衙役打量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过日子，死了见你娘子的心吧。你这辈子怕也是见不到她了。”说完就想转身走开。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了，告诉我我娘子在哪，我求求你了！”清平紧紧拉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
“唉。你娘子被皇上看上了，点名要她去服侍。”
“什么？”仿佛在梦中似的感觉，清平感到不真实，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看上我家娘子？！”
“皇上微服私访，在船上看到她，就称赞了一句，大概就是说毫无妆点也如此美丽真实天生丽质。被我们刘大人听到后就记下了，然后待皇上游玩归来，就派人抓来了。”
“怎么可以这样？！”清平听完后，怒火中烧，“这不是强抢民女吗？皇帝也不可以夺人妻子啊 ！！”说完，就冲进大堂要讨个说法。
而那刘大人是个标准的溜须拍马的小人。小豆眼，八字眉，两撇小胡子，油头大耳，脑满肠肥的。
“皇上看上你老婆，是你们家三生有幸，祖坟上冒青烟了！你还不识相地跑来吵什么吵？”那刘大人才刚起床准备去给皇上置办早上游玩的场所，就被清屏给拦下了，不高兴着呢。
“哪，给你一百两，回去给我把嘴闭紧，别来闹了。”说完，挥挥手，准备离开。
“我才不要你的脏钱！那都是老百姓的血肉！你这个赃官、小人！阿谀奉承之徒！还我娘子！”清平被两个人拖着，不好动弹。
“混帐！给我拉下去打！打得他不动弹、说不出话为止！”刘大人吹胡子瞪眼的。
清平本想挣扎，但想起被少林寺逐出寺门时，方丈对他说不可在外使出少林武功，因为他是被少林放逐的，已不再是少林弟子。若被外人看出他使的是少林寺的功夫，必会给少林脸上抹黑的，到时候少林寺就只能来清理门户了。所以他只得暗运内力，抵御打在身上的板子。但长时间的荒废，他的身体已不如早当年那般硬实。两百板子直打得他吐血昏迷。
他是被人抬回家的。在床上趴了三天才醒来，醒来却神智不清、高烧不退。多亏了邻居的照料，他才活过来。
清平在能行走后，就立即拖着伤体到衙门打听，却得知卜忆秋已随皇帝到了宫中。打击之下，他的伤拖了四个月才好。
伤完全痊愈后，他将房子租出去，筹了些盘缠，带着未然上京。多方打听，得知要买通宫里的一个人需要大笔的银子，在京城住了半个月，身上的盘缠全用光了还没弄出个头绪，只得先回去。他打算先赚下一笔银子，再去京城。没想到，在他回家半年后，有个退休回家的老宫女途经江南，带回一个噩耗：卜忆秋已死于宫中！晏清平死活不肯信，直到老妇人拿出卜忆秋的贴身物品——半块玉锁。这是卜忆秋与晏清平两人的定情信物。本说在孩子三岁时，将玉锁再拼成整块，给孩子作辟斜之用。
清平握着半块玉锁怔在那儿。随后，慢慢退回屋内，关上大门。当晚，他家并没有生火。半夜，众人被屋内悲怆的哭声惊醒。清平抱着刚三岁的未然，号啕大哭。邻居们在黑暗中听着他的哭声，暗自叹息，落泪。
一大早，赵大娘抹着泪，端着两碗地瓜稀饭去敲晏家的门。没人应答，却在门上发现一张字条。忙叫来读够几天私塾的儿子。
“各位邻居：
在下晏清平和妻子、女儿常年受大家照顾。无以言谢。现在，我们不会回来了，屋内有什么用得着的东西，请各位不要嫌弃，尽管拿去吧，也算是我们一家三口对大家的答谢了。
晏清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