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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我必须承认我并不期待这次对贝克街221B的拜访: 自从1891年五月末以后我就再没回过这里。那时候哈德森太太对我说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过来并从房间里取走任何一样东西来当作纪念。

      记得当时我帮她把黑色挽带挂到壁炉墙上那幅莱辛巴赫瀑布的画框边上。然后她通情达理地避开,眼里满含着泪水,一如我的双眼。

      我没在那屋子里呆太久,我做不到。我只拿了一张福尔摩斯和我的合影。那是80年代中期我们在欧洲大陆接受某位君主委托的任务时偶尔拍的。在某次社交场合上,一名摄影师即兴抓拍了张我们的照片并把它给了我们,于是这张照片就一直摆在福尔摩斯的桌子上。

      我拿了那张照片--现在它就摆在我诊所的桌子上--,尽可能地安慰哈德森太太,然后我离开那个地方,以为再也不会回那里去,因为它所记载的记忆太多太痛苦。

      但是现在为了正义,我得回那里去。

      当我从牛津街转到贝克街的时候,我踌躇不前。这三年里我一直在尽可能地回避这条街,不想看到那些熟悉的街景。但是三年的光阴把那种遗失的锐痛冲刷成一种非常空落落的钝痛。现在至少我能平静地站在这里打量着熟悉的一切。

      我在221号门前停住脚步,抬头看了会儿起居室掩着的窗子,然后用钥匙打开大门。即使我在婚后搬离了这里,哈德森太太还是坚持让我收着我的钥匙,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把它还回去。

      我们的好太太好像是出门了,因为她没有回答我犹豫不决的呼唤。不过我知道自从1891年的纵火事件造成的破坏被修复好后,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曾说过他希望他弟弟的东西能像他离开时那样保存着。

      尽管当时我觉得这多少有点病态,但现在我却由衷地感到高兴,因为我需要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绝望地对抗那些排山倒海冲击着我的脑海,遮天辟地掩盖了我的视力的回忆。终于我成功地束缚住了所有奔腾的感情,把关于过去的一切思绪从我的脑海中赶走。

      我跨上那--多少十七级—-楼梯,下巴紧绷,情绪基本平静,考虑到当下的情况,这不能说不是个小小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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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纳特先生”

      当我的艺术家朋友带着一盏灯和他的创造物进入这个小卧室时,我停下了我半刻不停地踱步,转过身来。他向我展示那个剪影会怎样透过正确的角度在百页窗上投下阴影并等待着我最终的认可。

      看起来棒极了。在他回去睡觉之前,我非常热情洋溢地感谢了这位好人。

      莫尼埃非常殷勤宽厚地让我在他家里过夜直到明天早上我能跳上最早一班去巴黎的火车,从那里再转车去加来(某只: 加来多佛尔是法国英国最近的渡口) 。然后我还得在那里等上12个小时直到星期一上午十点去多佛尔的渡轮。

      我强烈地希望不论是莫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华生,在做什么,他们都能遵守休息日的传统,不会在这件事上进一步继续发展下去。

      /////////////////////////////////////////////////

      我深呼吸了下,推开那扇老起居室的门,让自己准备好迎接随我的脚步汹涌而来的回忆。

      是的,它们来了,就像一道激流淹没了我。我花了足足五分钟来安抚自己,让眼泪在眼中打转,直到我再次控制住我自己,开始寻找我需要的信息。

      福尔摩斯的文件并没我预想的那么凌乱无章。我没花很多时间就找到了我想要的:要知道全部翻阅那些积累了十多年的案件集需要太久的时间。那样一来我就没法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他那本巨大的剪贴备忘录才是我应该查看一眼的东西。

      我抽出H和M部分,站在桌边,小心地翻动,慢慢阅读着那些书页。

      我个人怀疑约翰哈德爵士,他是唯一一个似乎曾对阿德尔有过怨恨不满的人,尽管在巴格塔勒斯他们的争吵在阿德尔离开之前就已经解决了。不过在福尔摩斯的备忘录里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甚至连一条没有恶意的文摘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放下那部分,再翻开M那册,心里几乎已经相信自己搞错了路线。当然,我想着:我又不是歇洛克福尔摩斯,我怎么能认为我那弱小的推理可能会是…

      下一秒,我不敢相信地瞪着我偶尔翻到的书页,僵住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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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莫尼埃公寓的小房间里踱来踱去,几乎把我的脑袋狠狠地撞到了低矮的天花板。我无法坐着不动。等待正在凌迟着我。

      为什么在消息一传来的时候,我没有立刻听取迈克罗夫特的召唤呢那样的话我昨天就已经到伦敦了。我就能逮住莫兰并把他关进牢房里,亲手让华生摆脱危险的境地。

      那些被派去保护他的迈克罗夫特的手下都很好很能干,可华生的安全太过重要以至于我无法信任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我前前后后地踱着,前前后后,前前后后,试着压下那股不断上涨的深深的不安感。

      我不是个直觉或心灵感应之类的信徒,可浸淫犯罪界多年的经验多少使我产生了一种对危险的第六感。而现在我所有的感觉器官都在高度警惕,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地紧紧的。

      华生正直接朝着那个大麻烦昂首阔步。迈克罗夫特关于看到有人跟踪他的语句好像证实了这个观点。莫兰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拜托,华生, 别做蠢事!我星期一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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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有所思地瞪着那一页:我正在找莫瑞,结果碰巧翻到了关于塞巴斯蒂昂莫兰。那似乎是一张来自某一出版物的剪报,其中详细地描述了这个人卓越的伊顿和牛津教育背景和他出众的军队经历。这人看起来是个完美无暇的军人。

      然而在这篇文章的边上是我那已故的朋友用确切整齐的手写体写下的一行简短的备注:

      /伦敦第二号危险人物/

      一时心血来潮,我翻着那本剪贴本直到我找到一篇有莫利亚蒂名字的文章。确定无疑,那里也有福尔摩斯的手书。我知道的很清楚,习惯使然,他总是在这些本子里做脚注。
      /伦敦最危险的人物/

      莫利亚蒂曾是最危险的。
      莫兰,塞巴斯蒂昂莫兰上校名列第二。
      这个我昨天在审讯时见过的家伙,他肯定曾是莫利亚蒂的左臂右膀!这本剪贴本很早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福尔摩斯肯定是在他追踪莫利亚蒂团伙时得知莫兰的存在的。
      为什么三年前这家伙没有和他的团伙一起被一网打尽

      在莱辛巴赫那件可怕的事情后,我病得非常利害。后来当我重新恢复健康时, 对莫利亚蒂的审判已经结束。在我能记住的相关事情里根本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家伙的消息。

      莫利亚蒂肯定在他周围设置了某些安全保密措施,这样一来当犯罪大师挫败福尔摩斯的计划失败后,这位军官就能接管一切。

      一想到昨天在法庭我就坐在离莫利亚蒂的首席手下不过十英尺远的地方我就不禁颤抖不已。

      现在我有了这个案子的答案。

      凶手和作案手法:通过莫利亚蒂的关系肯定他能搞出一支使用左轮□□弹的□□。根据福尔摩斯的说法,那人的网络遍布整个伦敦,英格兰,甚至欧洲大陆,那么对那位犯罪界的拿破仑来说搞一支这样的□□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有谁会怀疑那些左轮□□是来自于一支寂静的莱福枪呢这简直就是为完美的犯罪行为量身打造的完美武器。

      至于阿德尔家对面的房子地板上匍匐姿态的痕迹: 莫兰曾是个印度虎猎手。当然他习惯于使用那种姿态来进行准确射击!根据这篇文章,他还曾是个神枪手。这也解释了他怎么能毫不含糊地直接命中阿德尔的前额。

      这解释了一切。

      即便是在他死后,歇洛克福尔摩斯仍然在帮忙解决那些伦敦犯罪活动的棘手难题。我用一只稍有不稳的手把那册书放到桌子上。

      我一边紧咬着牙对抗着那些仍在对我的感觉狂轰乱炸的回忆,一边环顾周围起居室里的一切,我意识到一个为我朋友的死报仇的机会。

      这个人,莫兰,他的首领杀害了我的朋友。如果我能想办法弄到莫兰杀害了阿德尔的证据,把这个家伙送上绞形架的话,我就能看到正义得到伸张。

      我会为这个任务全力以赴。今晚我要立刻去见雷斯垂德。

      //////////////////////

      六步到窗口,五步到床边,五步到衣柜,三步回到门口。六,五,五,三。

      我踱地越长久,我的心就越不安。现在午夜已过,可我太过心烦意乱以至于无法入眠。每分每秒,我的不安都在不断增长。迈克罗夫特的只字片语在我脑海里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我绝望地祈祷他能保护华生对抗莫兰。

      无助!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六,五,五,三。六,五,五,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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