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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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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歇洛克死因审讯的结论详见最近的泰晤士报切记切勿忽略此案之警方医师危机已现迈
我双眉紧皱,满脸怒容,轻装便行,准备出发前往巴黎。我终于完成了我的实验, 把剩下的那些计算工作交付到德阿尔伯特力所能及的手中。
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写着我的回复,一边重读了我大哥的这份电报。提醒我注意本案的警方医师为什么我要在意谁是医师我所记得的所有苏格兰场的医师甚至比探长他们自己还低能。
迈克罗夫特又开始神神秘秘了。我估计大概是因为莫兰仍然在试图打探我的消息。我希望我大哥根本就别跟我联系,这他妈的太危险了。
然而,他这么执着地打扰我,那肯定是有什么事。一种明显不安的感觉在心里不断升起,于是我打包了好几天的衣物以防万一我需要待在巴黎追查线索。
什么事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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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我沿着公园巷一直往里走,试着把这个案子像福尔摩斯可能会做的那样拼起来。
我到了公园巷427号,看见一群人堵在门口,听见某个讨厌的业余爱好者宣讲着他对这场谋杀案的推论。他的观察对我来说简直荒谬可笑。一想到福尔摩斯可能会把他的论点驳得体无完肤,我的嘴角就不禁带上了一丝笑容.
马上我就再次因为那种让人浑身发冷的意识而清醒过来,意识到我再也不能听到他干这种事情了,今生今世不再。
我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希望能把我的思绪和我的感情带回到这个世界,然后我开始观察四周的场景。
那房子是一长排挺富丽堂皇的住宅里的一座双层住宅. 阿德尔的房间是我对面二楼的那间。一把左轮手枪是不可能在这样的一段距离开枪却还保有那样的击中准确度。
可完全没有听到枪声的报告,也不可能有人能爬上那扇窗却没留下一点痕迹。不需要歇洛克福尔摩斯也能推断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等一下,我走错路,找错方向了。
与其在我们不能找到什么上下功夫,不如去关注我们能找到些什么。
凶手是站在哪里开枪的呢
我环顾四周。公园巷的另一边,就是我所站着的地方,矗立着另外一排的房子,被许多狭窄的小径分隔开。
但是没有小径穿过427号。
阿德尔是被正面击中额心而死。
这就是说,就是说他必须是被某个人在房子正对面的地方枪击的。这是唯一可能的地点! 而且我能看到窗户上贴着的布告牌,上面写着该住宅由于下水道问题而被废弃。
肯定就是这里。
现在,我怎么才能到房子里去呢我要不也能去找雷斯垂德,试图说服他通过一连串繁琐冗长的手续去弄个搜查令来,或者…
或者我可以顺着小径走到靠近它,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希望没有人会看到我。我不能等天黑,要不然我搜寻时的灯光会被巡逻的警察看到。
为什么不呢
整整这三年里我都没有冒过一次险,我想知道我还记得多少。
我决定先回家一趟,找出我那套偷盗小工具。那是在我们搭伙前期,福尔摩斯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我当时还觉得那个古怪的家伙一定是在开玩笑,但很快我就意识到在我们的搭伙生涯中,我是多么经常地需要和使用这些他收集起来送给我的工具。
如果我是正确的,那可能我会在那座废屋里找到些能提供给我们一些关于谁杀害了罗纳德阿德尔的线索。
我开始沿着街道走,回头讨厌地看了眼那个站在那所不幸的房子前的家伙。我又一次感到似乎看见了一个黑影弯下身躲进我身后的一条小路里。可当我回头再看时, 而且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一连看了好几次时,什么都没有,我想我该是看错了。
福尔摩斯肯定会狠狠地笑话我过度戏剧化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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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成工作 正在前往巴黎不要试图进一步联系太危险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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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好那套工具,换了套黑色的衣服。记得福尔摩斯在早年间办理某个案子时告诫过当我们要去干这种活儿时,要穿黑色衣服.这不仅是因为容易躲藏到阴影里,还因为在伦敦差不多有一半的男人都穿黑色。如果被发现的话,那么对该人的描述将会符合一大堆人。
我忽然很好奇对此他会怎么说, 而如果我正追查在正确的线索的话…
然后我再次出发前往公园巷,走到我目标中的房子的后街,然后穿过一个小小的到处散落着砖块的院子。
那是下午晚些时分,没有人在那么一个小雨晰沥的春日下午在外闲逛。现在我倒是有些感激起这雨来,因为这意味着我私闯他人住宅的目击证人不大有可能存在的。
我在那些房子的阴影下偷偷地来到后门,停了会儿来控制我的呼吸,看了眼四周是否有我被发现的迹象。我观察着,聆听着,可除了落在人行道上的雨声外什么都没有。
我深呼吸了下,试着平静我兴奋的心跳,拿出那套多年前福尔摩斯曾那么自豪的教过我的各种各样的开锁工具。
当我在后门那个不太结实的锁上用功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记忆中那么多次他让我拿我们起居室的门来练练手,当我终于第一次成功打开那扇门时,他是那么的为我骄傲!
一种温柔的怀念淹没了我,我使劲地咽下一口水,压抑住那种排山倒海的感觉,继续我手头上的活儿。锁并不复杂,在五分钟之内我就已经进入室内,重新关上后门。
我小心地让自己不被街上路过的行人发现,我走向前面的房间,因为我确信凶手一定是从那里开枪。我确保自己站在房间的外部边缘,这样一来我就不会被路上过往的行人看到。我开始四处打量。
那扇前面的窗户正对着阿德尔的房子,肯定就是通过那扇窗子开得枪。
我没找到任何子弹壳的痕迹,真可惜。不过如果凶手聪明到知道如何掩盖他的罪行那他也肯定不会蠢到把一枚子弹壳给留在这儿,即便是一座废屋里。
我跪在窗边,小心仔细地向外窥视以确定没有人奇怪地盯着这所房子看,然后把我的注意力转移到地板上,希望能有我那已故的朋友的观察。.毫无疑问,他肯定能从灰尘上的印子里推断出所有可能的东西。
很明显曾经有人到过这儿,即便是我不曾受过训练的眼睛也能看出这一点。在一扇低窗的前面有一条长长的污迹,差不多有五英尺长,那里的灰尘在近期内被破坏过。在那条污迹的尽头是灰尘上的两个斑痕,并排而列,大小一致。
没有其他的痕迹,凶手肯定自己已经在事后清理过。
我拿出我的记事本,画了个潦草的示意图,画下那些污迹的样子。它们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跪着或者甚至是蹲着的痕迹。
奇怪, 非常奇怪。
但这扇窗子那么矮,在我跪在它前面后,我意识到如果一个人想用一把枪瞄准阿德尔的房间,那他就得趴在地板上,就像在阿富汗时我们在军队里所做的:狙击手脸朝下躺在地上,以那种匍匐的姿势来用他们的莱福枪瞄准。
但是莱福枪不能使用一个软头左轮□□。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的脑海里波涛翻滚,苦思冥想。
有人曾来过这里, 百分之百肯定。但是我根本没有证据,不是那些我们已经知道的。
答案可能会是什么呢
不管那个男人,或着可能女人,是谁,他们就是从这里开的枪。但是是哪种枪不管我们发现了什么,无法回避的事实是:左轮手枪不可能做到那么精准的射击。
另外,没有证据显示那天有人听到枪声。什么都没听见,可是有人开了一枪,有人被枪杀了。
我静悄悄地溜出那座房子,没什么小意外发生。我的脑子加速到一分钟一千英里。快七点种了,雷斯垂德八点钟下班。我要去找他,告诉他我所发现的东西。可能我们俩一起可以找到些这个迷团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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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白痴歇洛克马上返回伦敦迈
就在登上去巴黎的火车前一刻我收到了我大哥又一封信。没完没了的,让我烦透了。该死的,为什么非要我去找出那些关于那见鬼的阿德尔谋杀案的报道为什么他这么固执己见的非要我立刻回伦敦
我低吼着晃了晃我的脑袋,坐回到我的座位上。我的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乘客,许是因为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星期六凌晨一点。我点上我的烟斗,试图安抚我激动的神经。
我能感到,能体会到在我大哥的讯息里某种隐藏着东西,这让我怀疑是否我本应该放下所有的事,不管是实验或不是实验,服从他的召唤。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将会有多后悔没听他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