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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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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吧,那可真是白费工夫,华生。”雷斯垂德抱怨着,脾气暴躁。
我低头沉吟,几乎没有注意到他所说的话,直到事后好一会儿。
“嗯哦,马车站。那不是浪费时间,雷斯垂德.”
“当然是,”这家伙态度恶劣地断言,”以为那群车夫里总该会有那么一两个案发当晚在那儿,可他们都发誓说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可能会是枪响的声音。”
“那就是为什么这不是浪费时间的原因,雷斯垂德.”我有些分心地嘟哝着,试着我那些让我苦恼的拼图碎片拼到一起。
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很奇怪,几乎就像是在这一切的背后一个比寻常那些谋杀犯更有组织力更聪明的某个罪魁祸首发出的一声微弱的轻语。我不能十分确定….
“医生,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在听我说话吗” 那个苏格兰场的家伙质问着。
“对不起,雷斯垂德,”我马上道歉,回到现实,”我正在想些事情。你说了些什么”
“我问你,你怎么能说这并不是浪费时间呢,如果我们什么都没得到”
“因为那些车夫什么都没听到这个事实就是一个有意义的成果,雷斯垂德,”我回答道。
“怎么说”
“我不知道,”我承认道,”但是我知道那肯定是一个很有用的东西。它肯定是。”
“反正,该死的这整件案子。”他咆哮着,朝一辆路过的马车挥了挥手。
“回苏格兰场”
“是的。上来,医生,我可以带你一程,正顺路。”
我的骄傲命令我拒绝这个。雷斯垂德知道我的财务危机,毫无疑问他正在提供他不-太-隐晦的帮助。但是雨又开始晰晰沥沥地下了起来,湿润了我的衣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赶走了我愚蠢的骄傲。我迈进马车坐在他身边,低声说了声谢谢。
“我想我应该能在死因审讯时见到你,医生”当我们停在我的诊所前面时,他问我道。
“是的,除非在那之前我想到什么其他的东西,”我回答道,迈出马车,”谢谢你载了我一程。”
“随时,医生。那么到时候见。”
我点了点头,在车夫抖动缰绳,马车继续前行时挥手道别。
街对面那丛开满鲜花的大灌木的阴影里一阵轻微的动静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紧盯着那里看了会儿,但在这个昏暗的夜晚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接着一阵大雨飘洒在我脸上,我摇了摇头,冲我那紧绷的过度活跃的想象力笑了笑,不情愿的地走进我那幽暗孤单的房子,希望着我的女仆至少已经烧好了火可以驱赶掉我身体里的寒意,且不计较我意识里的那一股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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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不对头弟弟为什么不回信迈
我疲倦地叹了口气。我们的实验现在已经接近尾声,感谢老天,很快我就能回答迈克罗夫特那坚持不懈的”请” 。当那个死因审讯(叫什么名字来着 阿德尔)时在伦敦上演时,我就能在搞好一切了。
见鬼,为什么我大哥想让我关注某个伦敦最近的谋杀案迈克罗夫特总是哥哥中最没耐心的一个,不是说一大堆耐心是我该得的,但仍然,对他来说,这次太坚持不懈了.
再过两天,这个实验就能完全在控制之中了,到时候我就能休个假,去巴黎找出最近的新闻。
在那之前,科学优于感情.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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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医生。你好吗”当在法庭里我刚坐在雷斯垂德边上时他跟我打招呼道。
“还行,谢谢,雷斯垂德。”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快速翻动着我手里的那些文件。
“你没在看它,医生,”探长坦白地说道,”我以为你会竭尽全力。”
“你什么时候成了心理学家了,探长”我问道,带着丝笑意,瞥了他一眼。
“那个,我…”
死因审讯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作为相关的警方医师,我第一个作证。当我的关于所使用的枪支类型的小推断被粗率无礼地当成一个推论而非事实而驳回时我彻底地烦透了。现在我理解当福尔摩斯的推论被苏格兰场和那些半知不解的客户们拒绝时的感受了。
我的思绪回到那些我忠实地为他的推理对抗所有奇怪的东西(有时侯跟我自己更好的判断作对)辩护的时光。那些记忆阻挡了来自我头顶上长廊里的讥笑声。
当法官粗率地让我集中在我的医学方面的事实而把推理留给警方来负责时,我尴尬地满脸通红。他向我点了点头,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我的证词,一心只希望这严峻考验能快点结束。
终于我的任务完成了,下一个证人被叫了上来。就是死者的仆人,他撞开了门,冲进去, 发现阿德尔趴在他的桌子上,已经死透了。
我坐到雷斯垂德的旁边,感到我的耳朵还有些红红的。他给我一个同情的表情,开始在他的记事本上写些什么。我聚精会神地听着那个仆人的证词,没有注意到他写的东西直到他把本子往我的方向推了推。
难以忍受的蠢货。福尔摩斯先生会为你骄傲的,医生。
那之后我不记得那个证人所说的任何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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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尔奈先生”
“是,德阿尔伯特。”我不耐烦地喝斥道,拼命地赶工期待能尽快完成这个该死的实验。为什么我当初会同意干这个
即便是那些我能从中获得的科学知识也比不上兄弟。对这种东西我毫无耐心。偶尔为案子或是创新,在我的起居室里搞上一次两次的奇怪实验是一回事,可这完全不同。
我半心半意地听着我的同事开始详细地告诉我一些他精确计算的关于衍生物同我的化学合成物的反应结果。我的脑子游荡在海峡对岸的一个城市上方,惆怅旧欢如梦。
尽管颇觉诧异,但,是的,我思乡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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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尔的死因审讯剩下的部分由当是同阿德尔一起玩牌的牌友们构成。但他们的证词跟雷已经告诉过我的一模一样,没什么用。
约翰哈德爵士的确在死者离开俱乐部前跟死者有过一次小小的争吵,但他和莫兰上校都坚持那个小矛盾已经解决,他们是心平气和地离开俱乐部的。莫兰赌咒发誓地说,并有亚瑟莫瑞, 阿德尔非常诚实可靠,在世界上连一个仇人都没有。
他们所说的一切里没有任何线索。自杀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谋杀又似乎无法解释。
所以在证词陈述完毕后不久,陪审团没花多长时间就得出了一个’被某个或某些未知人士蓄意谋杀’的裁决。
当小木槌敲下结束这个案子时,雷斯垂德盯着我,叹了口气。
“好吧,跟我们想的一样。”他郁闷地嘟喃着,偷偷坐回到他的椅子里, 法庭里的人川流不息地经过我们。
我点了点头,疲倦地揉了揉我的头。
“你有没有那种我们错过了什么的感觉,医生”
“是的,探长,”我同意道,在我们站起来往外走时努力地思考着,”是有什么东西。我要再回去查查那房子。你能一起来吗”
“我很抱歉,医生,我不能。我得回局里去。看看现在根据那个裁决我该做些什么。如果我是法官的话,估计也就是走走通常的程序。可能得再对每个人问话,那一类的事情。”
我们走出法庭,马上被一群过度兴奋的报纸记者所包围,冲我们喊着让我们给他们自家报纸一些独家消息。
当我们杀出重围时我是彻底烦透了,雷斯垂德几乎怒发冲冠,面红耳赤。
“我说,探长!”
“雷斯垂德探长,请为标准时报说几句! “
“华生医生,您有什么推论吗”
“探长,您找到了凶器了吗”
“您可以找到动机了吗”
“华生医生,您觉得福尔摩斯先生会如何调查这个案子呢,先生”
我感到最后一个问题让我的脸色发白。雷斯垂德紧抓着我的手臂,给了那个人一道严厉的目光,然后冲锋陷阵般挤出那阵喧闹。
“对此,我很抱歉,医生。” 我们跳上一辆马车来逃脱那场大混乱,他喘了口气说到:”蠢得要死的一群白痴!”
面对这家伙对我的保护,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这真是种让人欣喜的感觉,有一个朋友会为我挡风遮雨, 避免受到伤害,尽管只是一点点。
但是当雷斯垂德让我在靠近公园巷的路口下车,而他自己继续前往警察局时,那位记者的无心之语一直回荡在我耳边。
福尔摩斯会如何调查这个案子呢他肯定会爱上这些怪异不同寻常的特征。我一边走一边仔细考虑着.
我多么希望我现在就走在他身旁,为成功解决这个扑朔迷离的案子作准备。但我得生活在现实中。
我大概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