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主教2 ...
-
乔洋一开始是装睡的，发现他们只是把自己抬到了一个房间，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的时候，放心地睡了。他的想法是——老子累死了，才不考虑那么多呢。如果自己死了，麻烦的是你们教会，毕竟这种大杀器的体质，加上几方的共同关注，如果自己死不了——好吧，死不了，有什么怕的？像个公主一样等着别人来救好了，可以是异兽军团，可以是血族亲王，随意啦。乔洋突然想明白一个问题，自己最近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实在太累了。整件事情里，自己也是个无辜的人，干嘛承担这么多烂七八糟的责任呢？让自己活得这么累干嘛？乔洋内心的阴暗面被激发，想到自己每天忧心忡忡，毛用没有，而且自己不管怎么做，都已经被划分了阵营，又何必庸人自扰？
自己知道什么不该做就行了，乔洋放心地睡了过去，爱咋咋地。
黑袍人去请莱纳德祭祀，对方一脸惋惜：“你来的太早了。”
说真的，下午四点算早么？我们又不是血族。在教会里，总是疑神疑鬼的黑袍人觉得可疑极了，配上莱纳德那可笑的两撇小胡子。
“再晚来五分钟，”对方痛心疾首，“我就下班了啊。”
说真的，教会里所有人都是住在这儿的，这个地方基本上与外界隔绝，大家基本上把所有时间都奉献给教会了，如果不专门提，大家都要忘了，其实某年开始，在某位教廷的成员的强烈要求下，教廷人员实行八小时工作制，而那位教廷人员，据说是位前途远大的祭祀，不过提出这种建议之后，就没有前途了。黑袍人年纪小，并不了解之前的情况，但是根据目前的状况看，就算有什么，肯定也只是眼前这位自找的。教廷里的杀马特，祭祀里的非主流。
“大人，那您还去么？”
“能不去么。”对方又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收拾些什么仪器，“走吧，寂寞的血族学文化，寂寞的祭祀养鲜花。”
黑袍人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并没有任何花，不知道眼前这位大人在感慨什么。
“不要看了，鲜花在我心里，我走到哪里都带着它。”做了个捧心状，然后背起个小包，嘴里嘟囔着，“哎，人老了，记忆力不好了，治疗的程序都记不住了，还好可以翻翻书啊。”
乔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血族的时候，昼夜颠倒很习惯，吃清醒药跟吃饭似的。他觉得手有点痒，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人在拿棉签不知道在自己的手上涂什么。
“你在做什么？”乔洋没忘了自己虚弱的设定，语气倒是听着轻飘飘的。
“涂上辣酱，烤个鸡爪。”对方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讨论晚饭，“可惜我技术不好，得抓紧每个机会练练。”
也就是说，他在给自己上药？
“那，能不能轻点？”乔洋看着他毫不专业的动作，就觉得自己前途惨淡。
“听说，你是从布鲁赫那里过来的？啧啧，没被洗脑？那帮神经病，天天不知道在反对什么。”
乔洋认真地听着他的话，似乎还是比较中立的，不知道教廷派这个人过来干什么，但是依然不敢放下警惕的弦。
“乔洋？是你的名字吧？”对方也不等着乔洋回答，“我就喜欢你这种的，话不太多，我可以一个人霸占整个时段，又不那么沉闷，天天看到的都是黑色，快吐了。”
乔洋斟酌了一下用词：“工作人员总要穿制服的。”
祭祀抬起头，看着乔洋，5秒过后，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请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笑点低，哈哈哈。”他的手一抖一抖的，药膏也就一抖一抖地粘在手上，看起来很是不均匀，纵然没有强迫症，乔洋也觉得有点恶心。
“额，我病了么？”乔洋问了一个问题，他想看看对方怎么评价自己。如果他是个老中医的话，应该会给自己判断出些病的吧？毕竟五行总有不那么协调的地方。这样自己也好圆一下场。
“啊，就是没怎么休息好而已，加上缺乏锻炼，居然昏过去了。”
虽然听起来不那么有男子汉气概，但是乔洋还算是满意这个答案。
“那我怎么能养好？”
“是不是约瑟夫他们欺负你了？真是的，教会在风度面前，还不如血族，至少我听说血族的贵族，还都是风度翩翩的。”
乔洋耐心地听着他解释，觉得新奇，没想到会在教会碰到这种人，按照常理来说，正常的人应该是鹰钩鼻那样的才对，想了想，他问：“约瑟夫是谁？”
“就是抓你的那个鼻子很奇怪的人啊，他很凶的，每年他训练新人的时候，啧啧，简直了。”
乔洋觉得有趣：“训练新人？可以给我讲讲么？”然后又意识到有点不对，“啊，抱歉，我就是一问，如果不方便的话——”
“没什么不方便的，”对方打断了他的话，“就是书上写的那些，几千年了，也没人变一变，真没劲啊。”
“对了，伊莱亚斯那个家伙还好么？”
”额？你认识他？“
”很难有人不认识他吧。每次所有外交会议肯定有他，算是对人类比较友好的血族吧，大部分参加谈判的人应该都认识他。“
乔洋觉得有一点点骄傲，然后又觉得自己病的不轻。
莱纳德认真地观察着乔洋的表情，若有所思，还是太年轻了，很多话不说，却表现在脸上。
”哎，你快点好，否则我还得定期到你这里报道，我每个月也就赚那么点，再加班，简直亏死了。“
乔洋尴尬地笑笑，然后睁着大眼睛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我听刚才那位大人说，我——“
”等你病好，需要几天，然后才能算其他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你就安心呆着吧。我要回去了，有事我应该会过来。“
对方高兴地收拾东西。
“额，谢谢。“
“乔洋，有没有人说过，你看起来，傻萌傻萌的。”
虽然很无语，但是乔洋觉得他可以在这里交到一个朋友。
乔洋不知道，刚出了门，莱纳德就被叫走了。
“主教。”莱纳德认真地行礼。
“坐。”主教露出温和慈祥的笑容，“我的孩子，你觉得他怎么样？”
“被蛇诱惑的人。”
乔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觉到有小气流绕着自己转呀转的，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伊莱亚斯。人真是矫情啊，在希尔顿的时候，自己想林熙，想父母，想着逃避伊莱亚斯，后悔认识他，希望能回归正常轨迹做一个娱记就好，现在却这样这样想他，心都有点疼了。
这就是喜欢吧？那么他对自己是什么感觉？
也对，他是一个很直接的人，不会骗人。乔洋记得他的样子，他说，他觉得现在很好，他想这样下去。纵然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相对于血族漫长的寿命而言，然而自己还是想义无反顾地陷下去，哪怕种族的差异让很多事情变得格外艰难。
乔洋对自己的少女心很无语，然后又不自主地想，伊莱亚斯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被带走他有没有找自己？当然，应该是没有，因为，乔洋直觉，如果他想找自己，早就会来了。哎，乔洋用手捂住脸，单恋什么的，好麻烦啊。
他坐起来，下了个决定——下次见到伊莱亚斯的时候就表白吧，虽然还有很多问题解决不了，不过自己似乎也理解了那种想一直这样下去的感觉。
就算他已经变了想法，也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然后他又颓废地倒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手搭在脖子上，才发现，纽扣开了。其实男生的着装一直都随意很多的，比如，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扣上了很严谨，解开了，潇洒了一些。记得每次出门，对方都会让自己给他检查一下着装的。一开始乔洋觉得好笑，一个不知道多大岁数的血族，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过去的几千年是怎么过来的。更奇怪的是，伊莱亚斯前两颗纽扣似乎永远扣不好，自己只能仰着头，给他系上，然后再一起出门。每天都要仰视着美人光洁的下巴，喉结。又一次自己没忍住，顺手摸了伊莱亚斯一把，在自己想如何圆回这个问题的时候，被对方按在墙上，深深地吻了许久。伊莱亚斯果然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在自己被吻得意乱情迷地时候，被偷偷地摸了好几下腰。然后还被他嘲笑肚子上没有肌肉，乔洋记得他挑起眉毛的样子，记得那纤长的手冰凉的触感，记得自己贴在他胸口听不见心跳的失落。
曾经很多次想，就这样挺好，却不得不一次次面临一个问题，同一个问题。
他不知道如何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而对方早已忘了做人的感觉。
站在自己种族的立场思考问题没有错，乔洋却私心地希望忽略这些问题。或许，这既是历史问题，又是政治问题，至少A国和F国是不一样的。也许，现在应该想的不是如何脱身，而是怎样做对大家都好。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主教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