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主教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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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洋静养了好几天。然后，终于得到了主教的接见。
去之前，乔洋适当的表现了紧张感：“我需要注意什么礼节问题么？”
当年的鹰钩鼻，现在的约瑟夫冷淡地看着他：“话太多了，说你该说的就好。”
乔洋露出腼腆地笑，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办。
这回接待，依然在上次那间屋子，或许是为了消除自己的疑心？毕竟，前后如果变化太大，用心就有些明显了。只不过这次教廷很有技巧，拉开了窗帘，阳光照射进来。人果然要比血族了解人一些，即使是伊莱亚斯那样的对人类较友好的血族，也几乎不会利用光线来改变别人的心情。当然，也可能是他们相当讨厌阳光，至少乔洋自己不会用吃一坨翔来讨好别人。好吧，自己又不自觉想起某人了，反而是越陷越深了。
抱着心不在焉的状态，乔洋等来了主教。
主教大人和想象中的差不多，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乔洋终于放心了，倒不是他以貌取人，觉得长得慈祥就是真慈祥，但是至少，在他脱缰的人生中，正常预期一次是很不容易的。在很久之前，他不会想到自己该死的体质，不会想到血族的普通人傻白甜，不会想到，自己喜欢一个血族，不会想到，自己被带到这里。
好吧，这样看来，自己的人生真是在神展开。
老爷爷很亲切，话题很直白。
“孩子，这里你还习惯么？”
“这里很好。”乔洋露出谦逊的笑容。
“习惯就好，倒是委屈你了，在这里见你。”主教似乎回忆起什么，“这里的雾很大，很像几千年前的伦敦。”
雾都么？乔洋想，虽然自己没有穿越这本事，但是好在认识活古董，回去问问倒是可以，不过这里真的挺黑暗的，当年的伦敦会有这么差么？先不说这糟糕的环境，就说——等等，这话是暗示这里在伦敦旧址附近么？乔洋狐疑地看着他，不懂什么意思。伦敦的雾，据说是因为污染，几千年过去了，早就时代变迁了，还有就是，伦敦旧址在哪里？当然，更可能的是——这个主教不应该暗示人质他被绑架的地方在哪里。
“我也去过希尔顿。”主教露出怀念的神色，“那时候，我只是刚入职的神职人员。我的教父看重我，让我去参见血族和人族的谈判。”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高级血族，有点紧张，心理上很反感他们，但是又有点害怕。哈，你会不会觉得好笑，主教会害怕血族。”
“我觉得很正常，因为我也觉得有点害怕。”乔洋适当地接口，明知道他可能只是吸引自己的兴趣，但是还是很感兴趣，不得不说，这个主教很快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我原来一直觉得血族是可怖的，至少我见的壁画是那样的，在教会，有很多那样的壁画，比如血族会变成蝙蝠夜间出行，比如，那个流传很广的流言，现在我知道是假的了，血族是不会在女厕所捡卫生巾泡茶的。”
噗，乔洋觉得自己笑得很失礼，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笑：“抱歉，我只是——”我会告诉你原来我也信过嘛？只不过脑补伊莱亚斯翻厕所找茶包的样子很喜感而已。
“然后，我发现我完全错了。血族和传统意义上的不一样，我虽然依然不喜欢他们，但是不得不说，我必须把血族真正的样子告诉世人。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只会在危机到来的时候，让人更无法处理这些问题。”
“如果我告诉孩子们，血族是面目可憎的，只能生活在阴暗角落的生物，他们很可能在遇到真正的血族的时候，无所适从。有一个姐妹，曾经爱上了血族——结果，你猜怎么了。”
乔洋觉得他的话有深意，但是很难反感，因为，不得不说，主教大人说的是实话，即使，他在劝自己。
“我不知道，不过——也许，她变成血族了？”
“她没有堕落，只是——她最后和血族同归于尽了。用一把银质的匕首，我想，她的故事你应该听过。”
“芙蕾雅之匕？”乔洋倒吸一口气，至少，他听过的和银质匕首有关的故事，只有这个。等等，芙蕾雅？乔洋觉得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芙蕾雅，那个是血族啊，而且看地位，应该不会是个普通的好相处的，能泡上伊莱亚斯的姐姐，应该不简单吧？
“好了，我又再说些什么啊，”主教笑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其实血族的警惕性比我们强多了。你很难走到他们的内心，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已经不会接纳别人了。”
这是种听起来很客观，却很戳心的话。
“我接着给你讲吧，我当时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血族，因为他们可能随时过来咬你一口，结果我发现错了，他们似乎不怎么喜欢教廷人员的血，当时有个同行的兄弟流鼻血了，所有血族都是嫌弃的样子。”
乔洋觉得这是个大槽点，在血族流鼻血，莫非是看到美女流鼻血了？怪不得被人鄙视，不过，血族对食物要求确实高，教廷里的人长期礼拜，说不定他们是真不稀罕。比如伊莱亚斯，乔洋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能想起他来很是无语，不过，他确实似乎很挑食。每个月只有一天喝纯净的少女的血，其他日子都在吃替代血饮。
“你一定觉得流鼻血很奇怪吧？”主教又笑了，“那是因为他出门前圣水喝多了，到了血族，空气中水分含量太低了。”
“血族和人类谈判的时候，双方总在环境上做文章。血族对空气和温度控制的多，人族喜欢控制光线，不过双方都不会太过分，但是那天确实太干燥了。”
乔洋觉得，其实教会的人也有点傻白甜，在这种时候，还在讲空气湿度，像女孩子喜欢给皮肤补水一样。
“我又说歪了，人老了，思路不是很清晰了啊。”主教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布鲁赫很有好感，其实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对他有好感。有好多前辈就喜欢他，他对每个人都很好。”
很让人心酸的评价，乔洋却能感觉到他说的是真的。有的时候不需要说谎，真真假假就可以让本来不清晰的事情分崩离析。
“有的时候，该放手就放手了，就像买股票一样，在跌倒最下面之前卖掉它。”
“可是万一会涨回来呢？”
“那你在最低价的时候再买回来不就得了。”
“可是手续费太高了。”
“所以你已经没有余地了？”
“当然不是。”乔洋垂头丧气，“但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有些挫折，不是劝说能解决的，我理解，有的错误，必须经历一遍。”主教笑得高深莫测，“但是，其实这还不是我要说的。人老了总是罗里吧嗦的。”
“我在希尔顿看到了一幅画，男人和女人的脸。”
“你知道那幅画的事情么？”
乔洋摇摇头，他觉得这是个设问句，他是不是知道并不重要，巴利特夫人的画，真的有这么重要？
“我开始只觉得眼熟，有意思，后来我才发现——”主教笑了笑，“原来，那是一个地图。”
“这副画的创作者，知道血族最大的秘密。你猜，是什么？”主教饶有兴致。
“额，血族最大的秘密？魔党的隐匿？”乔洋想起之前看到的书上有很多血族不解之谜，各种排名，包括血族的未成年人禁止养蜥蜴之谜，比如血族的生命之谜，但是公认的，确是血族的魔党隐匿之谜。
“当然不是。是血族的起源，失落的氏族之谜。”主教又笑了，“失落的氏族留下的记忆不多，对血族而言，你科技发明解决了血族的血饮问题，让血族不必依赖人类或者不必怕光都不会比发现一点失落氏族的消息更重要。”
“失落的氏族与血族起源有关，但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必要太执着地纠缠，因为未来重要些，所以你猜，为什么失落氏族对血族来说这么重要？”
“额，不知道。”好为人师的主教。
“因为，血族的圣物，都是来自失落的氏族。不过最奇怪的是，秘史的记载，血族圣物应该有十一个才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了十三个。或许是强迫症？你懂得，每个种族一个圣物，可能符合有些老古董的想法。”
乔洋愣了下，没有露出任何奇怪的表情。
他和主教的交流，都是在用一点自己知道的信息换取别人的信息，但是主教说的似乎没什么假的。或许有隐藏，但是依然很让人感兴趣，伊莱亚斯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这些。如果说血族圣物，原来有十二个，那么应该是没有算伊莱亚斯带来的圣物，据说这也是他地位超然的原因，但是，为何会是十一个？只有一个解释，当年第十二个出现的，也就是伊莱亚斯带来的圣物之前那个，比伊莱亚斯带来的圣物早了很多，血族内部都知道，人类却不知道。
“圣物诱惑力太大了，有的时候，人类也会受到蛊惑，虽然看起来很不科学。据说有的能蛊惑人心智，有的能模仿别人的力量，还有能改变体质的。”
乔洋听到最后几个字，眼前一亮，可惜必须生生忍住。
改变体质，不正适合自己么？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主教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