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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3 蝴蝶兰手帕 ...


  •   “这个女人叫郑秀贤,四十岁,扬州人,家住新城北区廊桥路易安别墅小区B栋4号楼。本月2号,她的先生钱黎明早晨归家回来,发现妻子死在卧室,他立刻报了警,负责现场处理的是北区派出所,据他们所说,在现场没有找到嫌疑人留下的痕迹,毛发指纹都没有,然后在她家床头发现的安眠药瓶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因为找不到嫌疑人,所以当区派出所以她自杀结案。”童远把郑秀贤的照片拉大。
      王慧娟叫了一声:“噫,是她。”众人望向她,展凌天离她最近问她:“娟娟,你认识她?”
      “金峰药业的董事长,常上电视的,蛮有名的女企业家,她公司生产的花骨朵儿胶囊很有名的(此处为虚构,实在懒得想名字了),专治女人的病,想不到她居然死了,难怪前两天听说花骨朵儿胶囊跌价了。”王慧娟不胜唏嘘道,“上个月她还出席了希望工程小学的开幕式呢。都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
      “看样子,你很欣赏她?”童远若有所思地问。
      王慧娟伤感地点头,童远接着问:“为什么?”
      “我很佩服她,这世道嘛做女人难,尤其是做为女人出头的女人更难。她经常帮弱势群体像孤儿啊和单亲妈妈这类人的。”有钱的人很多,但像她这样有爱心的人则不多,她自己就带着一个孩子,知道这其中的辛酸。有时候,累了,觉得生活没有希望的时候,看到她坚强的面容,就觉得有一种同甘共苦的想法。想了想,又感慨道:“我特别喜欢她说过的话,女人啊,尤其是一个做母亲的女人,可以哭可以怨,但不能不坚强,因为,你的孩子需要你。不管你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而放弃了孩子,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从你放开他的手的那一刻,惩罚已经开始了,惩罚你的不是上帝不是佛祖,而是你的心,你那愧疚的心。”
      “听你这么一说,她应该是个坚强的人,那怎么会自杀呢?”李颢疑惑不解,之前他看的就是关于郑秀贤的调查报告。
      李颢的疑问众人都很赞同,展凌天玩转着圆珠笔,嘴角扯了个不算阳光的笑容,看上去有点儿像饥饿的猫久候了送上门的老鼠,说:“不是自杀,那就有可能是他杀。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背后捣鬼。”
      凌风心比较细,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不听了娟娟的话,就问童远,“童队,倪妮和郑秀贤,她们之间有关联么?”
      “从目前有的资料来看,她们俩的关系很简单,那就是同行,都是从事医药方面的。”童远翻了翻手上的资料说,“这两个案子由于经手人的不同,并没有并案查,所以我猜测他们并没有着重去差死者之间的关系。”
      “那么,我有一个疑问,倪妮的死他杀的可能性很高,也有很多疑点,甚至她死的死亡可以算得上是高调残忍的,那为什么郑秀贤的死却是安静得很,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这是两起单独的案子,为何会同时交给我们SIG,是不是这两案子之间有明显的共性?”凌风叽里咕噜把他的疑问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完见到李颢朝他投来崇拜的眼神,头一扬——不用崇拜哥,这只是个小case。
      看来小看他了,童远暗道,果然能进SIG的都不是寻常之辈。想归想,童远拿出单独放在右手边的两张照片,在投影仪上逐次放大,“这个绣有蝴蝶兰花的手帕在倪郑二人死亡现场出现了,倪妮的是在她的皮包里发现的。而郑秀贤的则是在她的床头柜里发现的。”

      “这帕子,好精致,绣工也不错。”胡心悠打着哈欠推开了SIG的大门,一进门就看到了投影仪上的照片,对于耽溺于美的胡女士。她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包括人和物,凌风很识相,自动让出位置,本来他坐的位置就是胡女王的,现在女王来了,他可没那个胆子霸占着不放。胡女王满意地点头,“不错,小风很乖。”
      乖——众人齐齐看向凌风,纷纷无语。
      胡女王哪管凌风那名如其实的玻璃心肝,理所当然地坐了下来,右腿搭在左腿上,身子后仰,双手搭在酒红色的骷髅头沙发背上,女王气势顿时露了一地,于是凌风很乖地把给胡女王倒了一杯咖啡。胡女王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微皱着眉,“速溶的?”
      你也太挑了吧——这是童远和展凌天两人的共同心声,但是他们俩谁都没有说出来。比起这个,展凌天更想知道那帕子的事情。
      “心悠,你见过这帕子么?”
      胡心悠眯着眼睛仔细瞧着屏幕上的绣帕,“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我想想……啊,对了,段禾,我在段禾那里见过。”
      “段禾是谁?”童远问。
      胡心悠撇了撇嘴,“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童远直觉认为这个不相干的人很相关,扫了扫展凌天,用眼神示意——什么情况。
      展凌天还真看懂了他的意思,“段禾可是我们X市的有名人物,人长得帅,特有钱,重要的是为人很风趣,大方得体,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惜呀,某人不识趣,不稀罕,非要吊着人家,将人家一腔痴情视作无物。啧啧……,堂堂段氏集团的少东家,整日为情所恼,偏偏就有那么个人铁石心肠。”
      展凌天那含愁带怨的语气,听得胡心悠白眼翻翻,胡女王藐了那以打趣自己为乐的凌天,凉凉道:“你说的那个某人是谁呀?我认识吗?”
      一听这话,展凌天没辙了,当事人都这样说了,他这个外人也只能这样了,只是要对不起段禾了。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你喜欢的人太难搞。展凌天在心里如实想着。
      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虽然很好奇女王的八卦,但是此时此刻实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于是继而讨论那帕子的事。
      王慧娟反复盯着手帕的图片看,“什么人会带这种帕子呢?”她是从不用帕子的,现在除了特别讲究的人,多数人都习惯用纸巾,毕竟那个使用方便易携带。
      凌风挑眉:“用这种东西的人,是个女人吧。你看上面还绣着花呢。”
      展凌天思索了片刻,问胡心悠,“心悠,段禾是从哪里得到这种帕子的?”
      胡心悠闭着眼睛想了想,脑海中自发回想,好在她是个记忆力很不错的人,没用多久就让她想起来了。“我记得吧,上个月2号也就是儿童节过后第二天,段禾头晚应邀出席了一所小学的文艺晚会,那帕子是举办方送给来宾的回礼放在了礼品袋里。段禾一直没有打开过,就放在车里,上个星期段禾的车拿去保修,那袋子就被我拿回去了。然后我就随便翻了翻,就看到那帕子了。”
      “那帕子呢?还在不在?”展凌天追问。
      胡心悠点了点头,“在,我把它放在橱窗里了。怎么你要去看看,对了,前几天我得到了一块头骨,那头骨可是埃及最后一任法老王的。”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家有一个很大的橱窗,里面摆满了各种精美小物件,她有收藏的喜好,爱好是很正常,但是收藏的东西就五花八门,光怪陆离。她那收藏室,胆儿特别小的人可轻易不敢进去。
      展凌天很淡定地问:“花了多少钱?”
      胡心悠笑眯眯地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万。”
      李颢捂着小心肝颤悠悠地问:“RMB?”
      胡心悠白了李颢一眼,“美金,那可是法老王的头骨,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众人听了齐晕,二十万美金,一百多万人民币,就买了一个死人的骨头,败家俩字齐齐涌上众人的心头,但没人敢明说,唯有展凌天似笑非笑地问:“你确定那真是法老王的头骨?不会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我问你哦,那头骨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呀?”
      胡心悠认为展凌天是嫉妒自己拥有头骨,于是很嚣张地回答:“男人的。”
      一直不做声的童远悠悠地问了一句:“男人的?不是女人么?”
      “女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小远。”
      若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童远看着胡心悠的眼神是莫名难测的,他在犹豫,要不要说。
      没啥存在感的小F有大无畏的精神向胡心悠解释:“克丽奥佩特拉是托勒密王朝的最后一任法老,她美丽妖艳,有人说,克莉奥佩特拉是世界上所有诗人的情妇,是世界上所有狂欢者的女主人是天下据传她是自杀死亡的,喝毒药死亡的。”
      “So……”胡心悠挑高了眉毛,表情很平静,“你们觉得我被骗了?”
      “嗯,嗯。”众人齐齐点头,胡心悠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好吧,虽然这世上的骗子是很多,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吃一堑长一智,所以……”王慧娟是个善良的人,她以为胡心悠是受了打击了才大笑的。
      李颢和小F都是单纯的孩子,从根本上就不了解胡心悠这个人,她哪会受打击,只有她打击别人的份儿。
      展凌天翻了个白眼,“形象,注意形象。”
      “不是,你们反应太有趣了,安啦,那钱不是我出的。放心放心,我可是胡心悠,谁能骗到我。你们猜,那假货头骨是谁给我的?”胡心悠笑眯眯地喝咖啡,脸上的表情很愉悦,实在是太逗了,想到那天那个人受打击一脸郁闷的表情,她就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
      知道不是胡心悠受骗,娟娟他们才松了口气,虽然很恼骗子,但是一听不是自己人受骗,也就唏嘘两句就过了。
      “是段禾吧。”展凌天不愧是最熟悉胡心悠的人,一下子就说中了。
      看段某人的笑话一直是胡心悠最高兴的一件事,即便某人不在眼前。“对,就是他,他一分公司的经理不晓得从哪弄来的东西说是送给他,然后段禾就转送给我了,你不知道,当我看到那东西时,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段禾当时那表情,可惜你没看见,哈哈,看他以后还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精英的样子不。”胡心悠就差连笔带画向众人描述段禾当时的表情,展凌天听了暗自扶额,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段禾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什么人不好,偏偏是这人。啧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一个集团的少东,会轻易被一个手下忽悠了?童远心里生了疑问,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案子。
      “言归正传,咱们继续讨论案情吧。相必案子的大致情况大家也都清楚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还请展队指示。”童远将大家带回正题,毕竟人命关天,又是连环案,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下一个受害人出现。
      事实上胡心悠的出现把大家方才那紧张严肃的局面缓和了很多,案子要破,但心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展凌天站了起来,表情一改方才的吊儿郎当,露出他作为一个正队长应有的严肃,他拿起娟娟的记录本,开始分配任务:“凌风你和颢子一组负责倪妮的案子,聂念和童副队二人负责郑秀贤的案子,至于娟娟和小F,你俩就负责这些录像带吧……至于心悠么,你就去问问你家段禾那帕子的事情,最好能把那次文艺晚会的邀请名单弄来……暂时就这样,大家先去吃饭,吃完饭后就开工,到时有情况随时联系。大家有异议么?”
      对于展凌天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没有异议,事实上他这样的安排也很合理,李颢自保能力虽然弱了点,但是有凌风在,而聂念这孩子大家也都看见了,除了童远,他谁的账也不买,而小F跟娟娟这俩人一个弱质女流一个文弱书生……在展凌天看来,破案很重要,但是保障队员的生命安全也很重要。

      大家都摇头说没有意见,而童远想了想,说,“事实上有件事我忘记了跟大家说,那帕子我也有一条。”
      众人齐齐愣住,最惊愕的要数展凌天了,他倒不是为惊奇童远有那帕子的事,而是童远说的话。他不敢说很了解童远,毕竟认识的时间短,但是,他绝对认为童远不是一个忘性大的人,既然如此,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个当头说呢?是别有目的?还是……
      展凌天沉了脸,“远,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童远面色如常,他的真实想法隐藏在眼镜下,他这个人即便是说谎也不会让人看出分毫。他很平静地看了一眼展凌天,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眉眼都舒展开了,聂念很少见童远这样笑,事实上童远也很少笑,在许多人眼里,童远是深沉睿智的,教人轻易不能琢磨透,像现在这样让人一眼就能看透他很高兴的事情是少之又少的。
      所以,聂念嫉妒地瞪着展凌天,决定要更加讨厌他。众人不晓得童副队长为何要笑,展凌天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映出的是童远那张一笑就明媚动人的脸,觉得心都融化了。
      两人四目相望,有些他人很难轻易了解的东西透过彼此的双眼互相传递。
      我们通过了你的考验了吗?展凌天无声问。
      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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