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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 聚会 ...

  •   童远回国一周了,他在英国的行李陆续寄回来了,除了些衣服外就都是书了。实在是很巧合的,童远新搬的地方北安公寓正与展凌天在一处,两人就隔了一道墙壁。
      人说搬家跟换新工作撞到一起那绝对能磨死人,而且童远又是初来匝道的,人生地不熟的,可没把童远累得够呛。展凌天这人足够义气,没少帮忙。两人的交情突飞猛涨。
      “无聊啊,这日子。”自打sig成立后还没接过一个案子,这对于闲不下来的展凌天来说,不找点儿事来做实在难受,展凌天随手翻阅着今天的早报,报纸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谁家的狗咬死了别家的猫,谁又背着老婆在外边儿跟谁春风一度……
      “你这人呀,天生劳碌命。”说这话的是胡心悠,她正拿着指甲剪修指甲。其实,她也蛮无聊的。
      “没办法呀,这一个星期我都闲得快发霉了。”展凌天郁闷地趴在桌子上,“还以为能够接触更多的案子,谁知道呀,愣是一个案子都没有发生。奇怪了,难道最近x市的治安好到爆了?那些犯罪分子都从良了?”
      “你这话要让包头听见了,看他不抽你,他老人家最大的愿望就是天下无贼。”凌风也闲得无聊,一边儿忙着玩单机扫雷游戏,一边儿跟着打趣。
      被凌风这一打击,展凌天只得收口,可眼睛倒没闲着四处瞟,这一瞄,就发现童远正在看本市的地图,不由凑近了眼,视线来回在童远和电脑显示器之间转换。
      “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不用看什么地图了。”展凌天以为童远是想去什么地方,故热心道。
      童远浅笑摇头:“谢谢,不用了。”
      展凌天以为童远是在跟他客气,故而越想帮他一把,把手搭在童远的左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咱既是你同事吧,又是你邻居,还是你朋友,不用跟我客气,只要在这一亩三分地,哥哥我罩你。”
      展凌天讲义气,那是整个警局都晓得的,因此他人缘一直很好,跟谁都能说到一起去,但他这个人吧,其实很难走进他的心里,因为过去不曾有谁让他如此这般想要照顾。
      闻弦歌而知雅意,对于人心,童远不敢说能看透,但是对上他这位新晋的三重身份的朋友,童远是真心领他的意。
      “那以后我可就全靠你了。”说是打趣的话,但日后多少次皆因为这一句戏言般的话,使得童远始终无法干脆放弃这个人。
      “嗯,放心,跟着我,绝对有前途。”展凌天打包票,只差没有拍胸以表诚心。
      “那这位有前途的队长,不知是否可以解救小女子于苦难之中呢?人家今晚的晚餐,就包在你身上了。”胡心悠趁展凌天正在义气上头,毫不犹豫毫不手软毫不见外地提出她那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
      展凌天苦哈哈地笑说:“好吧,位置随你订。”看来荷包今天又要减肥了,反正请一个是请,还不如……
      “等会下了班,我请大家出去搓一顿,正好也算是我们为远和聂念还有小F他们仨接风,大家看怎么样?”
      展凌天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全力支持,到了下班时间,SIG除了出去执行机密任务没有回来的章强外就都去了。地方是胡心悠挑的,是一家位于旧城区的大排档。本来吃饭人多讲究的就是一个气氛,加上这家大排档的火锅很有名,等他们一行人到时,基本上都坐满了。好在胡心悠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夫妇很效率地把两张长桌子一拼就凑出了一桌。
      他们纷纷落座,展凌天和胡心悠还有凌风看得出来是来过这类地方的,各个都神情自然,唯有海归童远和远离人间烟火常年混迹丛林的聂念不习惯。他们俩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子,让胡心悠看了忍俊不禁。
      “如何,第一次来这种人多的地方吃饭,有何感受?”
      聂念是个诚实的孩子,板着一张脸,苦大仇深似的说:“人多,嘴杂,而且他们很讨厌。”
      聂念说的他们指的是从他们一进来就对他们指指点点的那几桌食客。事实上,童远他们这一桌,男的帅女的靓,尤其是聂念那一张祸水脸,不引起人注意才怪。
      对于聂念的抱怨,展凌天可是心里很爽,不是说他对聂念有成见,而是他觉得这小孩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缠着童远外对其他人尤其是自己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难得看他这么孩子气的样子,觉着有生气多了。
      “你呢?还习惯么?”胡心悠问着默不作声的童远,怎么看童远都不是应该坐在这里的人,接触了一个星期,心悠还是有些不愿承认这个人其实是个警察。
      童远浅抿唇角,淡色的唇瓣微张,笑得很含蓄却又不让人觉得他是在敷衍你。他说:“入乡随俗,随遇而安,向来是我的优点呢。”
      如果是凌天说这句话,胡心悠可能会嗤之以鼻,凌风说这话想象都不可能,而小F和颢子这俩没长大的孩子就更不要说了,整个SIG能将这话说得理所当然的还真只有这一人而已。
      “你有一个很好的优点,小远。”胡心悠语重心长地说,与此同时,老板娘端上了冒着热气的火锅。
      红通通的汤在锅里翻滚着,鲜红的辣椒,八角葵,绿色的葱……老鸡汤的鲜味,辛辣却又令人热气沸腾的辣味……于是在展凌天开了冰啤后,众人纷纷动了筷子。
      大热天吃火锅,吃的是一个过瘾,喝的那是一个畅快淋漓。中国人在饭桌上从来都不含蓄的,尤其是像他们这一群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女,几乎立时就放开了手脚,吃得很欢快。绕是饮食极其规律的童远也不由多吃了些。
      酒喝多了点,童远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待出来时,头脑清醒了很多,他没有马上回去大厅,想起热茶喝完了这事,便改道去了茶水间,拿了一壶热茶童远出了茶水间,往自己那桌走去。
      他们那桌的位置就靠近大门口,门口两边各挂了一长串的小红灯笼,当然灯笼里点的不是蜡烛,而是小灯泡,这种小灯泡能够照见的地方有限,想要具体看清点儿什么,还非得走近去看不可。因此童远只来得及看清有个人急匆匆地自他右手边跑过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童远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当他看见那空地上多了个东西后,童远过去捡起来就着灯光看,是一方小巧的丝帕,帕子质地柔软,摸上去光滑得很,在帕子的右下角绣有一株蝴蝶兰花。童远习惯性地闻了闻,有一股香味,是薰衣草的味道。
      丢帕子的人跑得不见人影,童远又不忍心将这帕子放在原处,于是乎就鬼使神差地给放在了兜里,之后就将这一幕给抛之脑后了。
      “阿远,快过来,都快让他们吃光了。”展凌天对着童远招手,童远应了声。
      “就来了。”
      “我跟你说,阿远,这是我给你留的虾,要不是我下手快,保不准你可就吃不到了,这可是远近闻名的醉虾呀……啧啧,真是人间美味呀。”展某人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仿佛他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童远轻轻夹起了一只熟透了的虾,剥皮去壳,动作无尽的优雅,细细咀嚼,虾肉鲜美,酒香莹口。
      “怎么样,我说味道不错吧?”似乎等不及童远的回答,展凌天就有些了醉意,坐在那傻笑。
      “嗯。”淡淡的,一如这朦胧的月色,时隐在云层,时现在中空,徒然教人兀自猜测,心生涟漪。

      翌日,天光亮,金黄的阳光从窗外毫不吝啬大把撒进来,晃得展凌天没法继续睡,展凌天极为恼火地想闷被接着睡,但有人敲门。
      咚咚三声,展凌天索性坐起身,他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吵他睡觉。
      门开了,是童远。
      童远穿着乳白色丝质短袖衬衫,下着卡其色休闲裤,头发也不像是寻常那样分得规矩,可能是刚洗过了头发的,发丝随意地分着,虽然没有层次感,也有些凌乱,但意外地让展凌天想到了一个形容词,性感。
      “Goodmorning。”童远站在门口问早安。
      “Goodmorning!”头脑一片空白,思维逻辑飞去外太空的某人仅剩的反应只是跟随着童远的指令行动。
      看来,他还没有醒过来。童远很无奈地得出这个结论。于是转身出了门,展凌天很呆地怔在那,约莫过了三十秒,失空的头脑仿佛装上了马达高速运转起来。昨天夜里,出去吃饭,似乎喝醉了……然后呢,对了,这好像不是我的被子,我的被子应该是天蓝色的才对,怎么可能是米白色的呢,天花板也不是光秃秃的,记得有盏吊灯,墙上贴有海报的……
      “这不是我的房间,我是在阿远家么。”有了这么个认知,展凌天一反方才的小白样,一个利索地起身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服,衣服不是自己原来的那身,是一套运动服,等他开了门,就见童远和聂念正坐在那吃早点。
      “你怎么会在这?”聂念惊叫出声。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这熊孩子,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么,瞧瞧,多好的气氛呐,楞是给破坏了。
      聂念瞪眼,怒道:“我先问的,你这人真没礼貌。”
      展凌天决定不跟某小孩计较,先吃饭才是正经,于是乎蹬蹬跑进童远家的洗手间一看乐了,有三个杯子和三个牙刷,其中两个牙刷摆放整齐,还有一个正用水泡着。于是某人哼着小调儿刷了牙,随后捧了把冷水洗了脸后就乐颠乐颠地坐在了童远左边。
      早餐是起司加煎蛋,很简单,不丰富,但展凌天吃得很开心。
      聂念一双滴溜的眼睛直转悠,见展凌天那一脸幸福样觉着很碍眼,于是存了心挑衅:“远,今晚我想吃意大利通心粉,法式鹅肝,四喜丸子,想喝你煲的莲藕排骨汤。你给我做吗?”虽然是请求的语气,但聂念可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童远会反对的。
      光是听着,展凌天自行脑补了一个画面:摇曳的烛火,舒缓轻柔的音乐,倒进高脚杯的红酒在指尖摇晃,对坐的两人微笑着……
      画面很美好温馨,但现实却很徒然无力。他们的世界,自己还只是个外人,但生性不轻易气馁的展凌天脸皮够厚。他想融入他们。
      “远,你看我孤家寡人的,不会做饭,你是好人,不会忍心我天天被泡面披萨摧残吧?你看你能不能……”语气是极尽委婉凄凉,表情是活像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展凌天期期艾艾地望着童远。
      童远明白这是展凌天的哀兵之策,自然也晓得展凌天的目的,但笑着点头,“可以。”这在童远看来不是什么天大难办的事情,反正做一个人的饭是做,两个三个其实没多少区别。
      “谢谢,谢谢,你真是好人呐。”展凌天趁势拍着童远的肩膀表达他的谢意,手底下触感颇有些柔软,不是跟他自己那样的硬朗,有点儿单薄了些。
      他看起来似乎是没有练过,展凌天不大确定。
      童远没有忽略那只手,他那藏在眼镜后面的双眼轻轻眨了一下,只是淡淡道:“快点儿吃吧,我想你应该需要一点儿时间回去换身衣服。”
      “呀。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呢。”展凌天收回手,抱着盘子开始他那风卷残云的狼吞虎咽之势,而与他一直不对盘的聂念则势奉送无数白眼外加一句厚脸皮。

      三人出了公寓,到了车库,车库很大,现在是八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而能住进北安公寓的多数是白领以上的精英人士,他们开着车跟展凌天打招呼。展凌天在这儿住了三年,他一直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如果他不说几乎没人能将他跟警察挂上勾。
      “坐我的车吧。”展凌天扬着车钥匙,邀请童远二人。
      童远点头,聂念开始有点儿老大不情愿,但当他上了车后见识到了这辆外表起眼但内里更起眼的悍马后就收起他的不情愿。
      男人不像女人,女人喜欢的东西五花八门,男人钟情的东西屈指可数,但凡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名利和女人是他们追求的,而车子则是他们炫耀的资本。很多男人可以几天没有女人,但他们有可能不能忍受几天没有车。因为比起女人,车子更可靠更实在。女人会背叛男人,而车子不会。展凌天的车子是经过特殊改装的,在悍马原有的某些性能上做了强化。
      在展凌天超越了N辆车后,他们仨人到了警局。跟同事们一路打过招呼后他们仨人进了电梯,恰好要关电梯时刑警队的队员王振高嚷着“等一下”,童远等他进来后关了电梯门,王振跑得太急,在那忙着喘气。
      展凌天看王振那样在那笑他:“哟,才几步路呀,就把你累成这样。瞧你这样,是不是偷懒松了手上的功夫?”
      王振苦着脸叫委屈:“什么呀,才不是你说的那样,还不是上次那案子,临到开庭了证人突然失踪了,为此我们忙着找那家伙,可是几天没有合眼了。”
      “失踪了?是怎么回事?”展凌天调到SIG之前那案子到了收尾阶段,后续他没有跟,铁证如山只需过庭就可以结案了,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是以很惊讶。
      王振想了想,展队长已经不是刑警队的人了,梁队跟展队之间的关系听说不是很好,若是让梁队知道了怕是不好,可要是什么都不说又不大好,犹豫了片刻,王振还是有所保留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是梁队下的命令。”
      梁队,展凌天不是蠢人,晓得王振的意思,撇嘴不问了,改而抱怨道:“你们就幸福了,有案子忙,不像我们呀,天天闲。”
      王振讶异道:“展对,你开玩笑的吧,最近不是有两宗连环命案么,怎么没派到你们头上?”
      “连环案?”展凌天惊叫,不怪他呀,他确实没有收到消息。可恶的包身工。
      看他们仨都是这个表情,王振晓得自己说错话了,尤其见展队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王振很没骨气的趁电梯停了的空当跑了,进来的是包局的局长助理(此职位为虚构)王娜,王娜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一见展凌天瞪着自己,就笑了。
      “有案子哦,给你们SIG的,局长在办公室等你。”
      展凌天一听很兴奋,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了。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是什么案子呀?”
      王娜嗔笑:“急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1 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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