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G事件簿》半江明月

4、03 SIG成员聚集后篇

　　有人找展大队长单挑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片刻功夫就传遍了整个警局，于是警局一瞬间出现了诡异的局面。
　　八楼以上的闲着的都下了楼，没空的正郁闷着。
　　八楼局长办公室，包仁义局长正拿着一沓纸唰唰地写写画画。
　　七楼扫黄组的拿出了大喇叭，预备做现场广播，谁让他们最近闲得发慌呢。
　　六楼法制处的正翻箱倒柜的找V8好录下即将发生的斗殴事件，最近刑警队的太张狂了。
　　五楼财务处的一帮娘子军自发组织了拉拉队，好给她们的偶像加油。
　　四楼侦查科的玻璃悄悄开了个缝，拿着望远镜正不显山不露水的观战。
　　三楼以下留守办公室的全跑出来了。
　　于是，警局大门口有史以来被自家人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场面，呀呀……看来小天的人气真旺啊……”
　　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显一副看热闹的调调正是同童远打了赌的胡心悠，胡女王一路无堵当然顺带着童远进了场地，找了一处视线好的地方，就见场地中心空出了一个半径五米的圈子，圈子中间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众人熟透了的展凌天，展大队长玉树临风名震警局，一双拳头揍遍警局无敌手，他的战斗指数占据KO榜上第一名已经有好几年了。
　　众所周知，警局什么人最多——男人，尤其大多数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包身工局长生怕这帮小伙子精力多了没地儿使而做出个违法乱纪的事，于是临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绝招，弄了个KO榜，但凡榜上前三名的除了每个月比其他人多一天的假期之外，还能有机会请警花胡法医共度浪漫烛光晚餐，胡心悠本着有人请吃饭不吃是傻子的态度毅然卖身了……不，是为丰富警局业余活动而献身的精神，促成了这KO榜。
　　说到这个KO榜，胡心悠是爱恨难离啊，头年创办的时候，展凌天还没调来，每个月都能吃到各色各味的大餐，可是到他来了后，这小伙把个第二第三从人模人样揍成了个猪头，古人都说了食色性也，可是对着一张猪头脸，美味佳肴到了嘴边却难以下咽啊，于是她想方设法地要推掉，后来烦了，干脆让这小伙把那些个第二第三揍得下不了床，久而久之，这小伙的恐怖指数跟他的战斗指数呈正比增长稳稳占了第一，这一占就占到现在，乃至造成了出乎预料外的状况，就是整个警局没人敢跟这小伙单挑了。
　　现在，出来个不怕死的家伙，要挑战这小伙，莫怪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了。想着，胡心悠就觉得心情澎湃啊……姓聂的小伙，你可要打赢啊，姐的晚餐可就靠你了。
　　至于这位敢冒着不怕被揍扁向展大队挑战的聂小伙，胡心悠以她犀利的眼睛把这小伙上上下下都给扫描了一遍，扫描完毕，心情堪忧啊。这小伙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就一副骨架子撑着，怎么看也不是人高马大的小天的对手，究竟这小伙是哪里来的勇气嘞……
　　会这样想的人，貌似不止胡心悠一个，众人里没几个会认为一张脸蛋很出色跟那些韩国小帅锅有得一拼的聂小伙能赢，纷纷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聂小伙仿佛没有看到众人担忧的视线，一边掏着耳朵一边吊起眼睛看着他的对手，末了弹了弹小指，吹了吹并不存在的耳屎：“你就是展凌天？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吶，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今天你要是打不过我，就把你那队长的位置让出来，怎么样？”
　　这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子，展凌天撇了撇嘴角，“小子，就凭你？”
　　聂小伙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左耳上四颗并排的砖石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实在有一张好看甚至可以用妖艳来形容的脸，丹凤眼，瘦而纤细的脸庞上一双眼睛仿佛浸在冷水里的黑珍珠，静静地散发着让人不能移开视线的光芒，面对展凌天的轻视，他并不恼，右手摸着下巴，围着展凌天来回看。
　　展凌天这个人，他听说过很多次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啧啧，好具美感的肌肉，看上去也不是花架子，应该有练过的……听说这家伙曾经在少林寺混过……
　　“你做过和尚？”聂小伙突然跑到展凌天面前，像认真请教老师问题的好学生一样，态度端正认真。
　　淡定，这是小孩子……展凌天扯了眉毛，“俗家弟子，不是和尚。”
　　聂小伙眨了眨迷人的眼睛：“有区别？”
　　……这谁家孩子，展凌天再忍了忍，作为一名人名警察，形象是比要的，不能让广大市民对警察失望。
　　于是唇角微咧呈四十五度上扬，笑意跃然于脸上，“当然有，字数上的区别。”
　　“字数上……”聂小伙漂亮的眉毛扭成了一团，“把我当白痴么？”
　　“你说呢。”展凌天似笑非笑，小子，让你嚣张来着。
　　胡心悠叹了口气，笑问着身边正一副看好戏看得精彩的童远：“他们这是在叙旧？”
　　童远耸耸肩，“很显然是这样的。”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八点五十五。
　　“快到点了，我要上去了，心悠你呢？”
　　“这赌？……”这人，不是来看热闹的么。
　　“算你赢，我认输。”赌约什么的，不重要，童远很干脆地认输。
　　平白赚了一顿饭，胡心悠又不是个扭捏的人，自然来者不拒，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那地点是不是也随我挑？”
　　“可以。”初来乍到的，真要让他去挑个地方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
　　见童远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胡心悠也是见好就收，反正有人请吃饭这个目的是达到了，虽然过程同她假设的不大一样，但结果一样就行，于是也不管那俩人，心情很好的抬脚就走人。
　　胡心悠向来是警局的焦点所在，现在她要离开，自然没有几个人堵她，她踩着愉快的步子走在前头，童远随后，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大厅走，而场中的聂小伙突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于是他立马撇下了展凌天，兴冲冲的往那道修长挺拔的蓝白色身影跑去。
　　“远……”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背后抱住了童远，童远的肩膀不够宽厚，但靠上去有种安心的感觉，聂念感受着怀中温热的背，只觉得无与伦比的满足。
　　人群鸦雀无声，默默看着在光天化日下朗朗乾坤万里无云堂堂警局门口上演一幕男男搂抱的戏码。
　　作为事件的主角童远没有半点尴尬之色，神色淡淡的，将手覆在聂念明显颤抖的手，轻轻捏了捏，嘴唇勾了个浅浅的笑，和颜道：“小念，松手。”
　　没有斥责，没有不悦，也不是命令，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聂念听了很自然地松了手后跑到童远面前站好，规规矩矩地诉说他的想念：“我很想念你，从你离开了后。”
　　众人无言，想法不一，但表现统一，各自睁大眼睛皆作布景似的，齐刷刷地瞧着，接下来会怎样……
　　没有理会众人看热闹的心态，神色仍旧从容不迫，仿佛此时他并不是被人注目的焦点，淡淡地说，“我知道的，我也……。”
　　话到嘴角，又收了回去，随后笑了笑，指着跟过来的展凌天对聂念说：“走吧，开会要迟到了。”
　　聂念听了很开心，对他来说，童远是最重要的，童远说什么就是什么，拉着童远的袖口摇晃着走在前头，也不管身后展凌天的脸色甭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可是有好多话要跟远说呢。
　　被落下的展凌天无语望天的同时，心里竟涌起一种期待来，似乎，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待童远四人在进办公室时，办公室明显多了些人性化的东西。比如左面靠墙角的地方，摆放了一台崭新的银白色饮水机，挨着它放了个一米来高的三层木架子，架子最上层放了一罐茶叶，这茶叶罐童远认得，那是王慧娟带过来的。
　　正对门的那一面墙壁上挂上了一个圆盘表，玫瑰红的边框里走着黑白分明的指针，在它的下面放了一个同这面墙壁一样长的白板架子，李颢正和另一个童远不认得的人一人一边把白板往架子上套，童远眼睛尖，发现这架子可以自由伸缩，高度不是固定的，这让他很满意。
　　正想着自己也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从背后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开会了。”
　　童远闻声转过头去看，来人中等身高，一张国字脸上两道粗黑浓厚的眉毛将他的眼睛衬托得很有威严，他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屋子的人。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不大，但屋子里的人明显都听到了，纷纷放下手里的活，上前跟他招呼。
　　“局长……”
　　局长？这便是包仁义局长了么？童远默不作声打量着。包局长是个很有威严的人，国字脸，浓眉下的眼睛很淡，淡到什么情绪都看不出，可你对上了这眼睛，会有被看穿的可能。
　　他实在不像个做警察的人，比起警察，童远觉得包仁义更像一个严谨的智者。他只是站在这里，却仿佛一座山。能给人可靠的人，其意志必定坚强。
　　童远如是想着，对这位局长有了不错的好感。毕竟比起那些秃顶啤酒肚的糟老头子，包仁义算得上是个很靠谱的上司。上司靠谱，童远的心就稳定了一大半，在英国时，他见多了那些以权以势压人的上司。
　　“局长。”童远也跟着招呼，话语里带了三分恭谨三分微笑以及四分探索。
　　S.I.G在国内公安算是独树一帜的存在了吧，要打破常规的警察系统成立这样一个特殊组织，可想而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且这个组织的筹备计划保密工作做得也很到家，自己也是在两天前才得到查尔斯的通知后匆忙回国的。按理查尔斯在对待自己去留的问题上有些固执，轻易不会松口，且自己也不大愿意离开查尔斯，所以这三年也就没有挪过地方，不成想一纸调令查尔斯二话不说答应了，这还真是让他好奇——到底包仁义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查尔斯。
　　包仁义将视线转向童远，望向童远的眼神犀利认真，童远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隔着一层玻璃，像隔了一层雾，虽迷蒙却无法让人忽视薄雾背后伺机以待的属于狩猎者才有的眼睛，忍耐，坚毅，一旦动作起来，相信会比夜枭一样迅雷不及掩耳，这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四目对峙，空气仿佛都静谧起来，打探，猜测，然后肯定，虽然还不能产生信任，但童远有预感，以后，多少会麻烦他了。
　　收回视线，包仁义挑了最近的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他坐着一本正经，笔挺笔直，于是众人也纷纷入座后等着包仁义开会。

　　其实，开会只是个过场，包仁义只丢下了一句“S.I.G今天正式成立，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展队长了。”然后很干脆地走人，其他几人习惯了包身工这一套，唯有童远有些愕然，心道，好快。
　　展凌天没有忽略身旁之人的反应，心想可能童远还不大适应，于是好心说：“包局长向来是这样的……呃，言简意赅，你以后会习惯的。”
　　言简意赅，这词似乎有些不大准确，言倒是简洁，但意思可就有模糊了，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以后S.I.G的行动全权由队长负责吗？童远觉得他还真不习惯这种由一人主导的团队合作方式，看来有段日子要适应了。
　　在童远心里想着这些时，展凌天把童远和凌风做了介绍，其他人就省略了，除了章强和许F缺席，其他人都是熟透了的，展凌天直接跳过，然后李颢提出说可不可以把这办公室改拆一下时，胡心悠拉扯着李颢的娃娃脸调戏：“小颢颢，什么叫‘改拆’，你以为是拆炸弹呢？”
　　李颢捂着腮帮子不敢瞪始作俑者，只敢小声碎碎念：“我这不是职业使然么。”
　　谁让他平时说得最多的是改装和拆装，他没说爆破就很不错了。
　　胡心悠见李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越发想要捉弄他，其他人很没同事爱，很有默契地将视线移开，各个心里边明着呢，这孩纸……
　　虽然不是拆炸弹，但在李颢的提议下，众人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而童远习惯性的归纳出他们的喜好，于是眼睛倍儿尖的展队长伸出猿臂不劳而获堂而皇之地抽出那张纸，装模作样地浏览了一遍，于是大手一挥一锤定音，说：“今儿个，咱们把这收拾收拾。照着你们的想法去做就是了。”
　　几人还没来得急拍手称快，就有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真的吗？是真的吗？太好了，我还担心我的宝贝没地方放……”
　　很一致地望过去，一个大纸箱将发出声源的主人的脸孔遮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骨架不大的手，在往下是一条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好家伙，居然穿着人字拖来上班。
　　众人额上齐齐多了几道意味不明的褶皱，异口同声问：“你谁呀？”
　　拖鞋男想把箱子放在办公桌上，可是箱子挡住了视线，童远见状把挡在他面前的凳子拉开了，然后说：“你直接往前走五步就可以了。”
　　拖鞋男照做，把他的宝贝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后，这才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年轻稚嫩的脸，有一双单纯如水的眼睛，面容不似聂念那样冶艳，也不似童远这般清俊斯文，更不像展凌天那样阳光招摇，真要说起来，这就是个如水一般平淡的孩子。
　　“大家好，我叫许自清。”许自清还真是人如其名，水自清，能涤一切，虽有浑浊，只需源头活水，必能清。
　　姓许？名单上有这个姓，莫非是眼前这人？
　　童远问了一个大家都想要知道的问题：“你是许F？”
　　许自清就像被人提到了糗事一样极为不自在，耸耸鼻子，不大好意思点头。
　　“F，是什么意思？”明明有名字的不是吗？为何要用一个字母代替？
　　众人纷纷附和，许自清见众人一个个好奇宝宝似的，笑了笑，坦然道：“就是个代号了……像蜘蛛侠钢铁侠那样的……”
　　许自清的意思众人当都是似懂非懂，但他们没有选择刨根问底，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隐私。
　　“呐……我们是叫你‘F’还是？”童远想了想，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毕竟对外发布的名单上是许F,。
　　“……小F吧。”许自清不假思索道，他可是习惯了这个代号，如果换个别的，他觉得适应起来好麻烦。
　　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众人的吸引力很快就转移到许自清带来的箱子上去了。
　　原来大纸箱被F拆开，里面赫然是一台银灰色超薄笔记本，在笔记本下面还放着一个折叠式的浅白色迷你天线，天线架下面又放了鼠标，耳机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S.I.G的诸位虽然各个不是IT精英，但还是认识笔记本的，但除此之外的其他设备几乎都不认识，看许F一个一个拿出来，展凌天几人耐不住好奇都拿起来看，左看右看，他们还是不懂，于是就问这些都是什么，小F放下了手里正在摆弄的天线，指着展凌天手里的设备，说：“你拿的是FMI16路视频光端机，它的特性是全数字视频无压缩传输技术，支持视频无损再生中继……”
　　小F发挥传道授业解惑的精神，向展凌天他们解释这套设备的性能，但是展凌天一个字也没听明白，连连摆手打断小F：“它到底是干啥用的？”
　　“哦，就是接收视频的……”
　　“你说的是接收，那是不是还有发射机？”童远跟其他几人不一样，他在英国警局见过类似的设备。
　　小F点了点头，高兴道，“是呀，是有发射机，而且还不只一个，你猜猜有多少个？”
　　童远抿唇略作思索，通知单上说小F是搞情报收集的，他又带了一套先进的监控设备，而且还有代号，这说明小F的来历不简单，他能进S.I.G肯定是高层的决定，既然有高层介入，那么他监控的范围应该很大……“具体数目有多少，我不大清楚，但是我想这个城市应该都覆盖了吧。”
　　小F一愣，“你好聪明。”
　　“谢谢夸奖，不过我有个疑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F眉梢眼角都充满了得意，笑眯眯地露出了小虎牙：“嘿嘿，我侵入了交通局的防火墙，把他们那边的接收机终端的数据做了一丁点儿的更改，这样他们那边接收到的视频都会备份发送到我这里来，怎么样，我厉害吧……”
　　“交通局的人就没有发现？”展凌天挑高了眉毛，交通局那边的人貌似各个都不是善茬呢，无端被人闯进去了，他们难道不支声？
　　小F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满不在意道：“发现就发现了呗。”
　　发现就发现了呗……这什么回答，展凌天觉得头疼，怎么现在的小孩各个都拽得二万五八的，他觉得有必要教导一下这个孩纸。
　　“像你这样非法窃取政府机构的信息，是犯罪的，你不知道？”展凌天苦口婆心劝导，但这是他不知道许F的来历，如果他知道了，恐怕就不会这样说了。
　　小F丝毫不在意，耸耸肩：“别担心，这有什么，比这更大的事我都做过，这不过是小儿科了，小儿科。我可是很厉害的骇客。”
　　比这更大的……展凌天想不出来，还想着说点儿劝诫的话，但被童远扯了扯衣袖，展凌天望了过去，无声问——干嘛？
　　童远抿唇一笑，用唇形说了三个字：S.I.G
　　展凌天也不是笨蛋，刚才只是担心过头，现在听童远这样一提醒顿时明白过来，小F现在隶属于S.I.G，就算交通局发现了，也不能拿他怎样，毕竟S.I.G有便宜行事的权利，而且小F说比这更大的事他都做过，而他现在还活蹦乱跳，可想而知小F必定是技术高超。即便他不是IT精英，但也知道国家缺乏这类人才，像小F这样的高级骇客能进S.I.G背后必定得到了上级的首肯，有上级在，小F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应该是安全的。
　　想通了这些，展凌天朝童远投去感激的眼神——thank you!
　　童远只笑不回，将视线又移向了小F的那堆宝贝中。
　　“我有个建议，是不是应该给小F单独弄一个房间？”这么大一堆东西，不可能就这样放在办公室吧。
　　展凌天想了想，四处望了望，办公室确实不适宜，于是点头，“可以，这样吧，我找人来把里面那隔间的墙打穿，腾出来作为小F的办公室，怎么样？”
　　这个办公室原先是停放尸体的，里边原来有个七十平方米左右的隔间作为存放尸体标本的地方，后来停尸房搬到七楼那边去了，这里就空出来了，那个隔间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抽的把它给堵上了，害得他们现在又要拆了。
　　展凌天一声吩咐下去，于是各自忙开了。
　　“你跟我来一下。”展凌天对童远说，童远放下手里的台灯，跟了出去。
　　这层楼的布局是以电梯为对称的，出了电梯的左手边是法医师，S.I.G办公室，而右手边则是四间大门关着的房间，过去了一看原来是正副队长办公室两间，然后还有两间休息室。展凌天指着副队长办公室笑说：“进去看看？”
　　童远轻轻推开了门，一阵凉风迎面而来，他惬意地呼吸了一口气，这才专心地打量起来。
　　屋子不算大，粗略估计在二十五个平方左右，有一张办公桌，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台是独立的，童远探头往望去，视野开阔，天高云清，虽然有灼烈阳光，但丝毫不影响童远的好心情，毕竟来之前，他正为自己那一屋子的书犯愁呢。
　　“还喜欢吗？”展凌天笑问。
　　“很知足。”
　　“那就不打扰你了。”
　　“慢走。”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