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SIG成员聚集中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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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大门，是一个宽敞但光线并不是很明亮的办公室，墙壁是新粉刷过了的，四面墙壁干干净净，满眼望去，一片空落落的，偌大一个房间，就摆了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这要说是个办公室，未免也太简陋了些，展凌天不由后退几步再次瞄了一眼那三个斗大的字——是S.I.G来着，那就是没走错。
皱着眉头，眼睛跟X光似的，直直盯着那张疑似解剖台但左边边缘有一条很细长的割裂痕迹的桌子……依稀听心悠说过有个菜鸟法医拿锯齿刀失手毁了一张桌子的事，现在看来，似乎是这张了……展凌天很想翻白眼，究竟局里是有多穷啊，吝啬成这样，万恶的包身工。
而童远的反应则是眯着狭长的眼睛，单手撑着下巴，状似自言自语：“不知道这上边躺过多少尸体呢，这些尸体真幸福呀……啧啧，改明儿去问问心悠，她肯定知道。”
“哇……”门后扑出来一个男子蒙头就扑向了童远的怀里。
展凌天嘴巴张成了鸡蛋型，这……淡定，展凌天咳了一嗓子，两指捏起那还搂着童远不放的人的领子往后一拉，“行了颢子，多大的人了，胆子这么小。怕什么，有你展哥在，神鬼难犯。”
颢子？这应该是从爆破组调过来的李颢，年纪挺轻的嘛，一看就跟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样。
“李颢，是吗？对不起，吓着你了，我跟你道歉。”童远向来见不得人哭，尤其是这么个看上去跟个学生没两样的。
李颢也不是真要同童远计较，哭了一会儿也就不大好意思了，泪眼眶眶的，瞧着就让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躏一把，哎，这孩子，怎么就进了狼窝。
凌天扶额叹息，他有股预感，麻烦的还在后头。
童远挑了一张凳子坐下，虽然坐上去硬邦邦的，也只是挑了挑眉，心里边寻思着，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就要在这里办公了，这环境，哦，真让人不敢恭维。
展凌天就没那么好修养了，他人高马大的腿又长，这凳子又不那么高，没坐一会儿就站了起来，边走边碎碎念：“这凳子，从哪里找来的？感情我们是进了废品收购站了。啧啧……”真不愧是包身工啊，比葛朗台还葛朗台。
在展某人挑挑拣拣将这屋子里外翻了个底朝天后没有发现不干净的东西后这才晃悠地坐在了童远身边，顺手拿起一张纸看，是关于心理方面的，眼睛又瞄了其他纸页，都是这方面的。不禁揣测：“你是心理师？”
“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其实他在故弄玄虚企图迷惑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底细？
展凌天来了兴致，想考一考他。于是指着刚进来的一个人，问：“说说她的情况。”
闻言童远抬起头，顺着展凌天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个女人。
当他全身观察一个人时，眼睛会放出精光，右手食指会无意识地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在思考，约莫过了三分钟，童远勾起唇角：“王慧娟，刚送完孩子去布鲁路那边参加夏令营活动回来。”
“娟娟，你刚从哪里过来的？”展凌天对着王慧娟招手。
“布鲁路啊。”王慧娟笑咪咪地回答，她个子不高，模样清秀，有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说话的声音很温婉，是个水做的女人。
展凌天撇撇嘴，“被你说中了。”
一直听他俩谈话的李颢张着可爱的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哇，你好厉害，怎么看出来的，能不能告诉我？”
李颢问出了展凌天的心声，他也正想问来着。
童远摘下眼镜露出了他那长期蛰伏在眼镜后面那双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瞳孔中带了点醉人的琥珀色的光，每每教人见了沉醉不已而不自知。他轻易不会摘下眼镜，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但今日，没来由的卸了这层防备。此一时的他，给人的感觉与彼时截然不同。就像是绅士褪去了他象征优雅的外衣变得容易让人亲近。当然身为当事者的童远，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一点，而离他最近的展凌天却发现了。
他没有料到，不，与其说没有料到，不如说果然是这样。从最初见到的第一眼起，总觉得那副眼镜不应该只是修饰作用，不曾想背后是如此风景，一个做警察的，确有一双如此美丽的眼睛，似乎以后会有……
童远不知就在他整理思路的一瞬间，身边的人心里已然是百转千回，但这不妨碍童远做出他的解释。
“知道她的名字并不难，这里是14楼，曾经是停尸房可以说是整个警局最冷清的地方，没有事情的话一般人不会到这里来，而她却来了，说明她来这里有事。”
“她也有可能是来找我们之间的某一个人呀。”途中，展凌天插嘴，讲了这个可能性。
童远抬手拂了一下遮住了眼帘的发丝，这个动作在其他人看来很自然，但在视线一直未曾从童远身上移开的展某人看来，这一拂发，风情流露，他觉得自己魔怔了。
对于某人的怔忡，童远径自不知，只是云淡风轻般笑了笑，仍旧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接着说：“她来这里能做的事情不外乎两件，来找人和上班。不妨让我们回忆一下，从她一进门，她第一个动作就是睁大眼睛四处望了一下随后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什么呢？假设她是来找人，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可以认为她要找的人在这里，那么她不该马上去找那个人么，可她没有，而是很平常地坐在那儿这点就让我很奇怪。从你们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熟稔中带着亲切的眼神，说明你们认识她而且跟她很熟，既然是熟人，那么你们应该有的是时间谈论私人的事情，而不是在这种临近上班的时间谈。那么既然不是来找人的，而且你们对她出现在这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不难猜到她也是S.I.G的一员，而名单上只有两位女性的名字，一个是心悠，还有一个就是她了。”
两人歪着头一想，是这么回事，于是两人眨巴着眼：“还有呢。”
“看到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汗渍手印了没有……她t恤的颜色是白色的，那印子很清晰……现在天气这么热，如果是今天出门之前留下的，那么她应该会注意到，可是她没有，可见这手印是在她换了衣服出门后出现的……然后看它的位置，高度在111.2-121.0 之间，这高度恰好是一个六七岁孩子的身高……看它的形状只有四个指印露在外面，应该是孩子紧紧拽着她的衣服造成的……什么样的情况下，孩子会紧紧拽紧大人的衣角留下这样的痕迹——这让我联想到一种情况，在人多的地方小孩子多数没有安全感会才会做出这种举动……。”
“那为什么知道她是去送孩子参加夏令营呢？”李颢仍是似懂非懂。
童远叹口气，指着桌子上一个醒目的编织袋说：“看到那张小学生夏令营的宣传海报了没，海报褶皱得厉害，边角也起了毛，这应该是反复翻看造成的……看那里还有用红笔在‘开营日期7月7日早上8点’这些字下面划了粗线，标记加上频繁的翻看说明她很重视这件事情，既然这么重视，你觉得她会忘记吗？至于为什么是布鲁路，还用我继续说吗？”
两人纷纷摇头，他们可还没瞎眼到看不见海报上写的地址。
“厉害。”展凌天由衷夸赞，“不愧是学心……不对呀，这分明就是你眼力劲好，跟心理学有毛关系……”
“是没关系呀。”童远附和，他觉着如果不顺着这人，搞不好就没完没了，这真要说下去那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完的，反正有没有关系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见童远明显在敷衍，展凌天不乐意了，本来还想问那个阿斯克的事情，现在看他这一副别来打扰我的样子，看来只能以后问了。
屋子里的几人都还绕在童远的一番话里兀自纠结，而身为当事人的王慧娟则是很迅速地扫了一眼屋子的情况，看到如此简单的屋子，这让有一个孩子的她很快想到了这里少了什么物件，于是看了还在绕星星眼的某个孩子，觉着自己该伸出手拯救一把，于是说道：“颢子，我们去找小玲拿饮水机吧。”
两人出了屋子，屋子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因为这里原来是停尸房，光线相比其他房间要暗很多，所以大白日的也开着灯，可能是没了那些冰冷的冰柜，展凌天觉着这灯光看上去也柔和了三分，不像过去那样惨白刺眼。
灯光下身边这人的侧脸泛着白皙晶莹的光，似浸在水里的珍珠，柔和，静谧，仿佛他本该是这样的，一瞬间，展凌天居然产生了一种返璞归真岁月静好的极其美好却又荒唐的想法。
摇了摇头，再一看，童远依旧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童远，自己和他，是同事，对，是同事。
“童远，我们做朋友吧。”展凌天突然抽掉了童远正在看的资料，用看似征求其实容不得童远抗议的强硬语气擅自决定了他跟童远的关系，当然在不远的将来，展某人可是后悔死了。
童远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见展凌天依旧坚持，淡淡微笑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原来……”
生怕童远变卦似的，展凌天一锤定音：“远，以后请多关照。”
“彼此，彼此。”
“队长，队长，不得了啦……发生大事了……”别看李颢个子不高娃娃脸，但力气还是蛮大的，一手提一桶矿泉水走路跟飞似的，急冲冲一路嚷了过来。
展凌天和童远面面相觑——地震了？
李颢把两桶水往地上一放，就不说话了，只顾着喘气，展凌天无语望天，“发生什么大事了，让你慌张成这样？”
“楼下来了……来了……”李颢这小伙子有个小毛病，就是一急说话结巴，这不越急越结，展凌天见了也跟着急，别是真发生了地震吧？
童远走了过去，轻轻拍着李颢的肩膀，对他轻声说：“先不要说话，然后深呼……对，然后重重的吐出来……好，接下来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说，发生什么事了？”
按照童远说的，李颢果然不紧张了，他投去感激的一笑：“有人找队长单挑。”
“单挑？你说的是真的？”展凌天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抓着李颢的另一边肩膀问。
队长表情好吓人，莫不是……李颢不敢多想，快速回道：“在楼下大门口呢，他说他叫聂念。”
“聂念？”这名字展凌天知道，但这人他一直没见过，听包身工说这小子桀骜不驯，看来也不全是胡诌的啊……好家伙，有多久没人向自己挑战了，啧啧……“我去去就来。”
说完斗志昂扬地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人了，胡心悠打着哈欠走了进来，指了指离去的展某人，问：“他干嘛去了？”
李颢从一进警局就听人说过胡法医胡女王的威名，师兄曾语重心长教导过，警局有“三忌”，一忌在局长面前谈钱，二忌向刑警大队长单挑，三忌在胡女王没睡醒的时候跟她说话。不要大意，别以为这跟某某高校七大不可思议事件一样纯属扯淡虚构出来的事件，这三忌可是多少警局同仁身先士卒以泪的教训和牺牲银子无数的惨痛代价而总结出来的金科玉律。
总结起来八个字：以上三忌，违者必悔。
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牢牢记住了这三忌，所以当胡心悠一脸睡意朦胧时就想撤退，想着童副队长刚来可能不知道，正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就见传说中的“第三忌”一脸诡异地笑看着自己。
哇，狐狸精要吃人了……李颢顾不得江湖道义撒腿子就跑，那速度，让童远啧啧称奇。
“这小孩，怎么了？”胡心悠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关于警局私底下传开的“三忌”，她引以为荣啊，她的人生目标可是要居高临下，最好所有人都臣服在她脚下……前途是美好的，道路是曲折的，眼前这个人是难搞定的。
“看热闹去了。大概……”童远慢悠悠地收拾着被展凌天弄散了的资料，收拾完了后看了一眼胡心悠，笑说：“听说楼下有一只狮子和一头豹子在掐架，有没有兴趣去看？不要钱的。”
胡心悠挑了挑眉，“谁是狮子，谁又是豹子？”
童远抿嘴轻笑：“凌天是狮子，小念是豹子。而我们是猎人。”
胡心悠也跟着笑了，“要不要打个赌？”
童远挑眉：“赌什么？”
“输了的人请赢了的人吃饭……如何？”
“原来你这么想请我吃饭，也罢，美人相邀，拒绝的话天理难容啊。好吧，赌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2 SIG成员聚集中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