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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二十二章 相视一笑尽欢喜 ...


  •   第二天天还未亮,秦恪己便噙着餍足的微笑醒来,低头就看见乖乖的窝在自己怀中的小丫头,阖目睡得安稳,如墨般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鸳鸯枕上,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生动地诠释着什么是结发夫妻。伸手挑起两个人的头发绕在指间,一圈又一圈直到纠结成一个毛球,再也分不开,那抹微笑渐渐变成了无声的大笑,那样子有些傻乎乎的,不过,他确实也高兴的有些傻了。

      昨夜在参详了无数“指导书籍”之后,他知道女孩子不会太舒服,于是就克制了自己的冲|动(反正来日方长,世子爷如是想着),不顾白文柳羞赧的抗议,抱着她进了浴室擦洗,本就太累,外加存心逃避,还没从浴室出来她便在他怀里睡得不省人事了。秦恪己胡乱擦了擦,就回到床上拥着她躺下——这对一个初尝滋味的男人而言,不啻与一场酷刑,然而他舍不得放开,天人交战许久,笑的脸都酸麻了,才终于睡去。仍旧在寅正二刻醒来,饶是没有睡多久,他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累,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秦恪己低头在白文柳的发顶上轻轻一吻,觉得不够,便支起身子,探头在她的脸上又印下一吻,或许是动作有些大,白文柳低吟了一声,稍稍动了一下,接着又不适的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是没有醒来,可见她有多么疲惫。

      他见状不敢再乱动,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以及让自己不再受这种甜蜜而痛苦的折磨,秦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缓缓移动双手,掀开床帐,蹦了下来。还是去演武场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吧,因着受伤的缘故,都好些天没有锻炼了。

      烛台上凤烛已经快燃完了,而龙烛还剩一小截,秦恪己换好衣服就守在一旁,不多时凤烛忽而一跳熄灭了,他连忙吹熄龙烛,心满意足的整整衣襟,从屋里出来。他先前是不信这些所谓的“兆头”、“预示”之类的,而今却想让所有与他们的未来相关的,统统都是吉兆。

      刚出院门,也不知等了多久的锦三便迎了上来,一面跟在他身后往演武场走,一面低声说道:

      “世子,那姑娘的马车进了大皇子府的后门,暂时没摸清楚她的身份,锦四还在那守着。”

      昨夜秦恪己觉得那紫衣姑娘像是冲着他们来的,为了预防万一就让锦三和锦四偷偷跟上,果然与皇室有关,他吩咐锦三去接替锦四,皱着眉头回忆起新婚当天就是大皇子不小心把酒泼在喜服上的,而他刚去外院,文柳就无意间听见窗口有长舌的小丫头们说他不打算回新房了。这一切加在一起断断不可能是“不小心”和“无意间”能解释的。

      秦恪己想着,改了路线往外院大书房走去,有些事情,应该和父王商议一下了。

      白文柳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虽有床帘挡着,但也能看出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显然早就过了平时给德太妃请安的时候,不由得大急,刚要支撑起身体,就“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栽倒在床上。浑身的骨头都像是往边上偏移了两寸,使唤起来哪哪都不对劲,尤其是腰肢,微微一动就酸软无力,还有那羞人的地方,难受的要命。

      “坏人,真是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她一面努力探手摸索可以穿的衣裳,一面喃喃的抱怨道。
      忽然听见床帘外有一个含笑的声音响起:

      “听起来,娘子对我昨夜的表现很不满啊……”说着一束光就照了进来。

      啊,帘子被挑了起来,白文柳一声惊呼,连忙把露在外面的胳膊缩回来,使出浑身的力气抱着宽大的被子向里滚了一圈,直到背靠在墙面上才停下来,怎么不是面朝墙面啊,她愤愤的想着,低头不看他,可脑子里全是昨夜他们在这里做着最亲密的事情的场景,脸慢慢的变得通红。

      秦恪己被她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便忍俊不禁的跳上来,动作灵活的让白文柳有些嫉妒,这男女差异还真是天生的啊,他精神奕奕,而自己连打滚这个动作都要咬着牙做。幔帐在他身后合拢,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呃……可还疼吗?”沉默半晌,秦恪己嗫嚅道,面色也是不自然的绯红。

      白文柳的思路已经飞到现代男女差异导致的职场歧视上了,听闻这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上红得似是能滴出血来,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了句“还好”就把脸埋在鸳鸯被中,不再开口。

      她并不知道,这一动露出了后颈上几处鲜艳的淤痕,像是在控诉他昨晚的不加节制。秦恪己心一疼,又见她额头渗出点点汗水,不禁脑子一热开口说道:

      “别躲着了,再热出个好歹来,伤得如何让我看看吧?”

      他说的是她身上的瘀伤,可在白文柳听来,全然不是那回事,懵了半天,耳朵里塞得全是那句话“让我看看吧……”,啊,他还想看什么啊!于是恼羞成怒,也不顾自己裹得像个大虫子似的,努力蠕动着企图踹他。

      “你!”她大喝一声,又害怕外面有丫鬟,便压低了声音,一边踹他一边低吼,“你乱说什么,你乱说什么……”

      被子太厚,白文柳的行动迟缓,依着秦恪己的身手,随随便便能躲过去,然而他并没有动,挨了两下之后张开双臂抱住那只“大虫子”向他撞来的部分,此刻他也知道自己那句话有歧义,不过,这样也挺好玩的。

      “好好好,我乱说,我乱说,咱们谈谈正事吧。”他清清嗓子,很严肃的说。

      白文柳见他一脸正色,也不敢乱动了,怕不是真有什么大事吧?对了,今天是衙门开印的日子,难道季家那小子的案子要审了?她也摆了一张正经脸,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包在被子里的双脚还在秦恪己手里。

      秦恪己忍住偷笑的冲动,自己的小妻子,还真是好骗。

      “你还记得昨晚那个紫衣女子吗?”他的开头果然是件正事,声音低沉极了,唬得白文柳一愣,连连点头,那人胆敢觊觎秦恪己,她当然不会忘记。

      “那……”秦恪己沉吟着,半晌突然话锋一转,语调也跟着变的轻快许多,“咱们来讨论一下要生几个孩子的问题吧?”

      白文柳的思维没跟上,还仔细想了想这两句话之间的逻辑关系,待清醒过来,正对上秦恪己那张不正经的脸,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内间的雕花屏风堆着东儿、墨菊和墨兰三个人,程嬷嬷一脸不屑的站在她们身后,其实心里暗恨自己一把年纪,得自矜身份不能跟小丫头一起闹。世子和世子妃为什么要压低声音说话,害她们什么都听不到。

      正各自抱怨着,忽听一声巨响,“难道是打起来了?”四个人没忍住先后冲了进来,就见世子爷正坐在脚凳上哀哀的叫着,显然是从床上摔下来了。

      见有外人进来,秦恪己赶紧闭嘴,收了那三分真七分假的痛呼,面色一凌,也不管自己是什么形象,厉声喝道:

      “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不许进正房!”

      要不说这上位者的气势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她们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被灰溜溜的轰了出来,四人面面相觑,边往外走小声嘀咕着:

      “看样子,世子妃没吃亏。”

      “是呀,是呀,世子都被打下床了。”

      “那就好……”

      声音压得虽小,但是秦恪己耳聪目明,听得是满心无可奈何,这程嬷嬷和东儿也就罢了,她们是陪嫁过来的,怎么连自己身边长起来的墨菊、墨兰都向着白文柳,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听她们走远,白文柳终于压抑不住,先是低低的笑,而后终于变成哈哈大笑。秦恪己等不到她亲自来视察“伤情”,只得自己爬起来,故作不悦的说道:

      “把夫君踢下床,很高兴吗?”挂起床帘,他才看清白文柳笑的是什么,不禁大窘。

      想是方才的打闹,使她从被褥下面摸出了他的“指导书”,此刻正抱着被子笑的前仰后合,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笑的太厉害,还是羞的。

      “这是,那个,我……”秦恪己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是想说他不是那种没事干看这样书籍的不正经的人,还是要证明自己的诚心,他看这样的书只是为了让她的第一次不至于太难受。

      白文柳笑了一会,停住了,看着他深褐色的双眸,轻声说:

      “谢谢你……你这样,我很高兴。”

      是的,她很高兴,高兴他这般在意她,高兴他果然没有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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