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弃》思夜童

62、第十章 小夫妻互吐心曲

　　秦恪己很有耐心的端着醒酒汤，好似一点也不觉得累，另一只手扶住白文柳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白文柳的脑子现在还呈浆糊状，动作稍微大一些，都觉得头疼欲裂。

　　不过话说回来，羞赧归羞赧，脸红归脸红，她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只得低垂着头来掩饰她越发灿烂的笑容，白文柳乖乖的靠在秦恪己的胸膛上，感受到他说话时的震动，以及他温热的气息掠过耳畔带起鬓边的发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刚刚还那么大胆的，怎么现在连看我都不敢？”那声音里带着取笑的意味，显然他的心情也很好。

　　白文柳一句话也不说，坐直了双手接过白瓷碗，咕嘟咕嘟的喝干了醒酒汤，用手背抹抹嘴，舒服的喟叹了一声，酒可是不能乱喝啊，饶是睡了一觉还是觉得头晕脑胀、口干舌燥，还是以前酒精过敏的时候好，就不会这么作死了。她本打算很有气势的转过头，直视这个过于得瑟的本土男，只把他看得面红耳赤也不错眼珠（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不过稍微尝试了一下，她就了解到对于一个喝醉头疼的人而言，刚刚的打算，还真的只能是个打算……她能坐得住就不错了好不好。

　　秦恪己接过空碗，顺手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扭过头看着白文柳努力坐直其实还在微微晃动的身子，嘴角微微勾起，回身脱了鞋子也坐在床上，把她轻轻抱在胸前，低头看着她通红的耳根，不住的轻笑。

　　白文柳被不时扬起的发丝弄得脸上心里都痒痒的，不自觉地也跟着他胸膛震动的频率笑起来，两个大人坐在一起“嘿嘿”直笑，就像两个合伙干了坏事没有被人抓住的孩子，自己内心喷薄而出的喜悦，外加与人分享同一个秘密的心照不宣，使得他们觉得一刻不笑都对不起自己。

　　不过，白文柳到底不是一个真正的十六岁傻姑娘，虽说也是初次坠入爱河，但终归这么些年看了不少身边朋友的分分合合，细节杀死爱情的故事没少看，倒是比生理年龄十八岁的秦恪己先冷静下来。她知道有些话必须说清楚，有些事情必须沟通好，她一个不小心把刚刚萌芽的爱意吐露了出来，也得到了对方热切（呃，算热切吧？）的回应，不过到底他们之间的观念隔了也不清楚几个世纪，虽然可以见到问题再见招拆招，可最起码的底线应该要事先告诉他才对。

　　她考虑了一下措辞，轻轻拍了拍秦恪己揽住她的双臂，示意她要坐起来，秦恪己见白文柳不笑了，就知道她有话要说，正好他也要交代清楚所谓通房的事情，而现在他们仿若交颈鸳鸯的姿态也委实不利于严肃的沟通。只得扶着她坐直，再帮她慢慢的转过身来，还顺手往她背后塞了两个枕头，好靠的舒服些。

　　白文柳见状心里满是惭愧，自己作死喝酒喝大了，还受到了照顾月子一般的待遇，不由得看向秦恪己的眼神就柔和得多。

　　秦恪己帮助白文柳坐好，就在床边上坐下，抬头正看见她含情脉脉的乌黑眸子，醉酒又哭过，眼珠上布满了血丝，于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我……”两个人同时开了头，然后对视一眼又同时说。

　　“我先说！”这理直气壮的自然是已经准备好一肚子说辞的白文柳。

　　“你先说。”这温柔小意的自然是心情一片大好，恨不能出去唱两句的秦恪己。

　　白文柳又一次觉得不好意思了，伸手挠了挠后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是你让我先说的啊，听完不许生气啊。”她知道自己下面说的话会有一些离经叛道，希望他能接受她的想法，如果不能接受，那就还是做一对搭伙过日子的搭档要来的好一些，她看着秦恪己面色肃然的点点头，才继续往下说。

　　“你也知道，我爹这辈子只娶了我娘一个女人，将军府的后院也没有别的主子，他们把我留到十六岁，本就是想找一个后院干净的男人，可惜，我嫁给了你……”白文柳见他有扬眉的征兆，赶紧补上一句，“心里也，也有了你。我不管你之前有过几个女人，有名分的还是没名分的，现在你说你心悦于我，那今后就只能有我一个人。我爹教我骑马，我娘教我做饭，我哥和我一起识字，自小到大也没人教过我怎么打理后院里乱七八糟的女人。若以后你再三心二意，不管是八抬大轿抬进来的，还是一顶小轿纳进来的，总之你的后院里有她们没我。到时候你想给个正妻的体面，我就逢年过节出去跟你撑个场面，平时你别来打扰我，我也不想看见你；要不我就自请下堂，也省的占着正妻的位置，不干伺候夫君、有爱姐妹、教养庶子庶女的事。横竖我的陪嫁铺子养我不成问题。”

　　白文柳说这段话的时候语速飞快，但凡要是慢一点，她都没有勇气把这话说完，这简直就是标准的妒妇宣言，不见容于当今这个一夫一妻多妾制的社会，可她又不得不说，如梦中那样憋屈的生活，哪怕她再爱他也不能接受。她低着头不敢看秦恪己的脸色，甚至都做好了他拂袖而去的准备。

　　秦恪己闻言却低低的笑了，原本端着的身体都放松下来，伸手拍拍白文柳低垂的头，笑着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那么不喜欢你吗？”

　　这话题转换的有些快，白文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轻轻摇摇头，她的脑袋还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微微晃一下都觉得疼得要命。

　　“那是因为你占了我正妻的位置，那个位置我本来打算留给我生命里唯一一个女子。虽然我一直等了十八年她也没有出现，还好现在她出现了。”秦恪己把手顺着她的胳膊滑下，在她的手上轻轻摩挲着，后面的那句话打断了白文柳满心的失望，冒出来的酸水瞬间都变得甜丝丝的。

　　秦恪己接着说：

　　“我不到五岁的时候，母妃病重，太后想要赐一个秀女进府，母妃她答应了，回屋后却吐起了血，我吓坏了。后来孙侧妃进府，母妃的身体本就不好，便病势加重再没起来过。奶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经常当我的面劝说母妃不要在乎府里的其余女人，可母妃只是苦笑，我那时候就觉得已经有了母妃，为什么父王还要娶侧妃，还要纳侍妾？所以我，我偷偷给自己说，等我长大了，就找一个和母妃一样好的女人，然后一辈子就那一个人。可惜，后来你嫁给了我。”他说的是真话，饶是最开始那般不喜欢白文柳，但也没想过以后可以纳些漂亮可心的侍妾，只希望她能改改脾气，就这样凑合过了，若是不能改，他想想都觉得绝望。还好，后来是这样的结果，他不由得都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白文柳听得极为动容，刚刚觉得眼眶微潮，就听见最后一句话，伸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冷哼一声：

　　“你就骗我吧，还一辈子就一个人，你的通房怎么解释？”

　　半晌没听见秦恪己回答，抬眼看去，就见他促狭地坏笑着，对上她的视线，笑的越发得意：

　　“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呢……哎哎哎，轻点轻点，疼疼疼……”他连忙从白文柳手里解救出被折磨的右臂，轻轻嗓子开始说明他和所谓“通房”素蓝的关系。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和下一章的衔接还有些问题，先这样吧，有空可能要再改改。
希望一次就能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