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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十五章 路遇兄妹终脱险 ...

  •   关家的小妞子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赌气离家出走整个过程如下:起因是哥哥今儿下山忘记买她最爱的大梨糕回来;经过是奔出家门后不久就因为怕冷、怕黑以及没吃晚饭等原因,躲在离家不太远的松树林边上等哥哥来找;结果是惨叫一声之后,和闻声赶来的哥哥一起捡回家两个极其狼狈的人。

      关小妞子和她的哥哥以及白文柳三个人,一起把秦恪己架到关家南屋的土炕上,都累得气喘吁吁的,白文柳一点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才想起来要跟他们道谢。

      “小妹妹,小弟弟,谢谢你们,你家大人呢?”白文柳本想凑过去抚摸一下小妞子毛茸茸的脑袋,但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双手,只得作罢。

      “我就是我家大人。”大一点的男孩挺着胸膛说道。

      “对,哥哥就是我家最大的人了,他今年十岁了。”小妞子这阵子才想起来害羞,躲到哥哥身后拽着他的衣角,探出个脑袋来附和着。

      白文柳“哦”了一声,没想到只有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在这座山上,也不知道俩人靠什么生存。

      “那,这山上还有别的人家吗?有大夫吗?”

      “有的,不过在半山腰的村子里,不太远,但山路夜里不好走。”小男孩想了想,接着说,“我去给你们烧点水,姐姐给那个叔叔擦一下吧,我爹有止血用的药粉,我去找找。”说完话他就往外面走,到门口又回来扯走了好奇的打量着他们的小妞子,边走边叮嘱着妹妹,“虽然他们看着不像坏人,但你别和他们在一起,谁知道是不是拐子……”。

      白文柳裂开嘴笑了笑紧接着又抽了口冷气,不知道是不是笑容扯到脸上的哪个伤痕,有些疼,她靠在炕沿上扭过头看着人事不知的秦恪己发呆,他的身形高大,此时又被血污遮挡着看不清面容,再加上一身的肃杀之气,也难怪小男孩把他称作叔叔,看了半晌,她轻声说道:

      “我们好像得救了……叔叔……”说完就闷头嘿嘿的笑,几滴泪从眼角滑落,正滴在沾满了灰土和血迹的双手上,这都是他的血,越想就越觉得泪水止不住。

      不一会儿小男孩摇摇晃晃地提了一大桶水来,小妞子跟在身后,手里捧着几件大人的衣物,想是兄妹俩的父母留下的。送完东西,小男孩带着妹妹去堂屋找止血药粉,临走的时候给白文柳指了厨房的位置,热水用完了可以再去那里取。

      等人都走了,白文柳关上门,先把自己的手洗干净,又随便用个布条把头发束起来,换了一盆水,端到床前,轻手轻脚的给秦恪己擦去脸上的血迹,他的脸上没多少伤,就算是有也不过一些擦碰的轻伤而已——还都是在搬运他的过程中,由白文柳造成的。

      擦了脸,擦了手,又问小妞子借了剪刀,毁了秦恪己脚上的厚底官靴和多半截裤子,给他擦了脚和腿的大半部分,好在他的大腿似乎没有受伤,不用再继续往上剪。接下来,白文柳深吸一口气,挥舞着剪刀直奔他的上衣,冬天穿的很多,要是一层层的脱,实在太折腾,就只好毁了衣服再一气儿撕下来。

      白文柳气势如虹的撕掉秦恪己上衣的前半扇,目不斜视的用温热的毛巾细细的给他擦拭身上的血迹,胸膛上的伤口很多,但都不太深,还好还好,她默默的念了一声佛,下手越发的轻,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烧起来。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光膀子,夏天大街上都能遇见,脸红个什么劲儿,难不成到了古代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古代闺秀了?白文柳在心里唾弃着自己,脸上的红晕却一直无法退去。

      秦恪己身上最重的伤在后背上,白文柳在小男孩的帮助下给他翻了个身,一直无声无息任人摆弄的秦恪己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后背流出的血早就干涸,把衣服都粘在身上,一动用蛮力就又渗出一股血。吓得白文柳只好先把周围没连着伤口的衣服都剪掉,再用潮湿的毛巾把干涸的血迹弄化了,之后才一点点的弄下来。

      去掉了遮盖物,整个伤口暴露在眼前,狰狞的刀伤从左肩横亘至右边肩胛骨下方,皮肉翻起巴掌宽的口子,血已经自然止住,周围泛着了无生气的灰白色,不难想象当初流了多少血。

      小男孩找出的止血药粉并不多,白文柳只在秦恪己后背上的伤口上撒了些,用刚刚拿来的干净中衣裹住,既不敢折腾他穿衣服,也不敢把人翻过去,就让他趴在床上,又盖上几件衣服,才把大床叠着的被子抖开,轻轻盖上。

      忙完这一切,已是深夜,小男孩早就带着妹妹回屋睡觉了,白文柳又提来一桶水,回头确认了秦恪己还在昏迷,脱了衣服飞快的擦洗一下,换上一套带了补丁但很整洁的粗布袄裙。

      这一天实在是她穿过来以后过的最跌宕起伏的一天,放松下来,才觉得累的都站不住了,此时哪儿还有空考虑屋里只有一床土炕的问题,摇摇晃晃的爬上炕,先探手摸了摸秦恪己的额头,觉得没有方才烫了,才把自己放平,盖上毛毡披风,身下的土炕温热干燥,极为舒服。睡一会吧,睡醒来还要去找大夫,白文柳念叨着,沉入昏沉的梦乡。

      做了一夜杂乱的梦,白文柳在晨光熹微的时刻就醒了,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饥寒交迫,毛毡披风紧紧的裹在身上,整个人蜷缩的像一只虾米,感觉每喘一口气都是冰冷的。

      坏了,白文柳忍着头疼翻身起来,探头看秦恪己的情况,只见他趴在被子下,正在索索发抖,呼吸声也变得粗重了,昨晚上入睡前已经变得正常的脸色,如今泛着烂肉般的潮红,都不用摸,肯定是又发热了。

      白文柳跳下土炕,觉得浑身都僵硬了,跌跌撞撞的冲进厨房,灶下只是星星点点的火星,她折腾了半天,又是嘴吹又放木柴,弄得灰头土脸也没有把火点着,反而搞得一屋子都是烟。

      “咳……姐姐,你要干嘛?”身后穿来小男孩沙哑的咳嗽声。

      “我想烧点热水,那个哥哥发烧了。”白文柳顾不上不好意思,赶紧把男孩拉进来,“我不会点火,你快帮帮我。”

      小男孩手脚麻利的燃着了土灶,锅里的冰慢慢化开,刚刚温热,白文柳就舀了些水到水桶里,提着跑回屋。

      她掀开被子,给秦恪己擦掉头上身上的虚汗,又给他的伤口换了药,接下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又把被子给盖回去,站在屋子中间手足无措,小男孩推开了门,嘴里咬着半个硬馒头,说道:

      “姐姐,夜里要出去加一次柴的,要不火龙会熄灭,早晨挺冷的。我去半山腰的村子里请大夫,你照看一下小妞子,她爱睡懒觉,在我回来之前应该醒不来。”

      白文柳应了一声,见小男孩走了,又给秦恪己擦了擦头上的虚汗,扔下毛巾去厨房准备早饭。从昨天到现在给小兄妹俩添了不少麻烦,真是挺过意不去的。

      出乎意料,白文柳本以为厨房会想南屋那样空空荡荡的,没想到还有不少吃食,灶上的水开了,她先给秦恪己端过去一碗,半扶起他喂了些,又自己灌了一碗,抹抹干裂的嘴唇,找出面缸,洗了干菜,剥了些干玉米粒,做了一锅素疙瘩汤。做好早饭,先去看了看小妞子,她盖着被子睡得正香,而自己也没有心情吃饭,就把锅放在灶旁温着,回屋去看秦恪己。

      做饭是白文柳在现代的一大爱好,在这个山村的厨房,虽然器具不太趁手,火候也不会控制,还是能凑合着做出一锅可以入口的东西。

      半山腰的村子似乎离得不远,小男孩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那人背着一个木头药箱,一副标准的大夫的打扮。

      大夫先检查了一下秦恪己身上的伤口,又号了号脉,啧啧赞叹这小伙子身体真不错,之后留下了两瓶药,一瓶内服,一瓶外敷,山上抓药困难,一般人家都用这些成药,秦恪己的伤势虽重,但是都是皮外伤,只要别着凉也别捂着,最好别再发热,养个几天就没问题了。

      白文柳这才放下心,伸手怀里摸银子,一摸一个空,又从换下的衣服里面翻找,只找出一块当时混乱中塞袖袋的正方形玉板,面色不禁有些赧然,这叫什么事啊,总不能叫小男孩垫钱吧。

      “那个,大夫,您那村子里有酒庐和当铺吗?”白文柳捏捏手里的玉板,问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十五章 路遇兄妹终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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