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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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8 一生
山间夏日并不难熬，暑气仿佛被环绕的山峦树木滤过一道，正是难得的清幽
浮竹端起手中的茶杯，在丝丝山风中撷取了几分闲适和惬意
茶香缭绕，入口微苦，然当细细品味，却有一阵清香却自喉间漫溢出来──
此间茶叶，是当地栽种、炒制并取春季存下的雨水泡制，虽说不上名贵，也是足以让久居静灵廷的人开始怀念山野气息的东西
露琪亚远远看到悠闲坐在路边驿馆的浮竹，不由顿住了脚步，直到看见他抬起头向这边望来，才缓步走近身去
“浮竹队长……”
“走了这麽远山路一定很辛苦吧？先喝口茶。”
“是……”她小心的接过茶杯，平复著呼吸间因为急著赶路而带上的微喘，“浮竹队……”
而浮竹摆手制止了她
“朽木，这里不是静灵廷，不必这麽拒束。”凝视著她始终带著敬畏的目光，温和的笑了笑，“山里的生活还习惯吗？”
“属下本就是流魂街出身，现在回到这里，不会不习惯。”
属下？浮竹玩味的在心中默念了这两个字──
擢升三番队副队长早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她却始终是在十三番时待他的态度
和任何人都保持距离吗？不知海燕是否是个例外呢？
“这里和流魂街也不算近呢，白哉能找到这麽个安身之所，也真是颇费力气。”
听到了关切的名字，她侧过头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询问
“大哥……浮竹队长，大哥和一护他们还好吗？”
他安抚的拍她的肩，试图压下她的焦躁
“不要这麽紧张，抓捕银的事情完全是私下行动，被一护他们阻住了进度虽然有人恼火，却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责罚，现在大多数人都认为你们俩不过是外出执行任务。”
有人？
这算是哑谜麽？
“这样吗？”眸子里疑惑的光芒并未减淡，而双手却握紧了茶杯，“浮竹队长……你相信他吗？”
“他？”浮竹的问句甫一出口便瞥见露琪亚眼中的急切，当下收了玩笑的心思，“我，不信。”
她失望的垂下头盯住杯中沈浮的茶叶，良久吐不出半个字来
“那麽朽木，你相信吗？”
她望向他，尽管脑海中刹那已经转过万千的念头，依旧毫不犹豫的给了回答
“我相信！”
朽木露琪亚和市丸银逃脱尸魂界追捕後在此山中已居住半月有余，日照正一日复一日的缩短──
是夏季即将结束的信号
那夜，银向她坦诚了一切……或者，她认为是一切──
蓝染死後尸魂界忘记关闭当初为虚圈一战而在两个世界间开辟的通道，残余十刃借此进入尸魂界
最初由於崩玉被毁而灵力受损的破面，进入尸魂界後竟不知为何恢复了力量，暗中制造的杀戮使得流魂街一片人心惶惶
银怀疑一切与崩玉的母体露琪亚有关，便提出以破面的资料交换露琪亚的婚事
之後虽借由白哉、一护和恋次的帮助斩杀了破面，四人却都受伤不轻
迟迟不能交出破面的资料更为银引来了猜忌──
就算银肯把一切公之於众，也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个永远将真相隐匿於笑容之後的男人，才是尸魂界真正的功臣
而尸魂界，亦不愿承认这样的疏忽
宁可灭口也要掩盖真相──这是一贯的作风
露琪亚听了他不带感情的平白叙述，所有波澜却如同亲身经历般惊动她的心
之後，两人默契的不再提及此事，就像世上所有平凡夫妇那样，听著时间从耳畔流过
陌生到习惯，适应著彼此，平淡的生活
直到昨夜，露琪亚接到了浮竹的密信。
我，相信
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尤其坚定，浮竹赞许的点头
“这就够了，山本要的也是这个答案。”
“山本？”露琪亚诧异的问，“山本总队长？”
“露琪亚，疼惜银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他看著她迅速绯红的脸颊继续说著，“从一开始山本便料到这个结果……十三番总队长，可不是吃闲饭的老古董。”
“可是……”
她忽然发现自己认定的事实，注定要不断被描述成新奇的模样
“可是即使是山本，也没有办法平息其他人对银的猜忌，尤其是柏村，他大概这一生也无法对东仙的叛变释怀，用这种方式让银离开护廷十三番，大概是最好的方式。”
“浮竹队长您……您对他，也是有著猜忌的……是吗？”
未料到她依然耿耿於怀他说‘不信’的事，浮竹笑了笑，往杯中注入了开水，并不回答她
“露琪亚，若要你一辈子与他生活在这里，你愿意吗？”
一辈子？
露琪亚在这一刻听清了浮竹语气中的躲闪
“如果……能有一辈子……”
她这样模糊的说完，放下茶杯站起身
“这句话，就是浮竹队长今天来的目的吗？”
浮竹点头，而她却摇头
“我……不会成为他的牵绊，如果这个是山本队长真正的任务，那麽我只能再次失职了。”
银他是不会为任何理由停留的男人，她比任何人──包括死去的乱菊小姐，更明白这一点。
×
银看著翻腾的开水，却没有要把壶提下来的意思
暮色已经浓重，露琪亚却依旧没有回来
忍不住朝窗外张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觉察灵压的本事是不是随著这平淡的生活消殆了干净
真是，一分锺也不舍，毕竟尽管是‘一分锺’，也并没有多少可供挥霍
“喂，水开了！”她的声音几乎是在开门的同时就响了起来，“除了当队长，你就不会做别的事情了吗？”
一边抱怨一边去将水壶拎下，并不去看他带著笑的脸
“过来帮忙啊！”
理所当然的抬起头，触上他的目光，也不闪不避
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嚣张和放肆──这样更近乎真实的朽木露琪亚，也说不定
他接过她手中的水壶
“说过让你多吃点了哦，拎不动水壶可不是我的错。”
“谁拎不动！？”她瞪他一眼，看到他将将水壶放在一旁，“把水倒在桶里啦，放在那边冷掉不就白烧了！？”
听到她依然不满意的使唤，银突然从心里好奇了起来
什麽时候开始，市丸银也成了会为妻子烧洗澡水的男人？
虽是这样想著，却照著她说的，将水倒入木质澡盆，调和了冷水并细心的试了水温
“可以了哦，”笑著拉过她，“还要帮忙麽？”
“帮忙出去吧！”她不客气的将他朝外推，而他却站稳了脚步
“猫儿，记得洗干净一点哦。”
非要说完调戏的话才肯出去，露琪亚好笑又好气的想著
这样的相处，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露琪亚，若要你一辈子与他生活在这里，你愿意吗
笑容突然的僵在了脸上
一辈子是多久？
雾气升腾了整间屋子，连同她的视线，一起陷入模糊一片
有时候记性好也是可怕的事情
无论是躲避追杀时还是平静生活时，她一刻也不曾忘记
──不会太久了
这是他亲口落在她耳中的预言
总有转眼一切便会成梦的错觉，就算时时刻刻都用力的抓紧……
即便是双手，也会变得无力。
“猫儿，你的衣服……”他突然推开了门探进身子，惊得她连忙向後退步
衣服虽然好好穿在身上，可是他这样突然得出现，依旧给了她惊吓
“小心！”眼看著她得脚绊上放在地上得木盆，忙伸手将她拉像向自己怀中──
立刻成了暧昧姿势的两人，忽然就听到了彼此加速的心跳
吻缠绵的在她唇边眷念不去
若说推拒，似乎已经太晚
环住他的脖子，用力，抓紧
而他亦是用要捏碎她骨头一般的力气紧紧抱著她
虽然没有问过，却从她眼底的犹豫和不舍中猜到了她与浮竹谈话的内容
唯有抱紧她，除此之外，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能给她什麽
痛觉在苏醒，而她并不挣扎
如果到死都能感受他给她的痛楚
那麽这样
也许就是一辈子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