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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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7 残夜
市丸家的新房依旧维持著新婚之夜的模样，瑟缩在深红的锦缎之中，露琪亚将头深深埋入双膝之间
深吸一口气将泪水用力逼回，可手中紧握的匕首，却一刻也不停的闪烁著刺目的寒光
便是要刺穿心脏一般的冷咧
──朽木，你可以说不
──山本队长，我……
──这是赌上朽木这个姓氏的任务，而且朽木白哉并不答应，你真的愿意？
──是，属下愿意，即使性命也再所不惜
仅是捂住双耳，又怎能断绝这於脑海中回荡不去的对白
寒意从光裸的脚底开始向心脏的所在延伸
就算牺牲性命……
可谁来告诉她，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又该怎麽办才好？
朽木露琪亚，终究是个太过於任性的人
讨厌别人在她的名前冠以‘朽木家小姐’这否定她全部努力的尊称
讨厌白哉看到她是故做冷漠的眼神──
是因为做的还不够好，她一向这样告诉自己
所以即便牺牲性命也要应承这样危险的任务，只是到了今日，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击溃了她的决心和意志！
不管多麽想逃避，总能清楚的听到自己与他越来越相近的心跳频率
苦涩而甜蜜的充盈了她思念的每一寸缝隙的，亦全部是他的倒影
早该知道他与她是这般相似的人，相似到一旦交汇，便彼此都要沈迷
猫儿，在闹别扭麽？
我可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思念你哦！
萤火虫是很寂寞的生物呢。
这样打招呼的方式，我喜欢！
一字、一句
全部在向她确认一件事──
她已经永远不可能抹去他留在她生命里的印记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慌乱了她的思绪，早已过了午夜，怎麽……
心猛然收紧，飞快将匕首收入怀中跳下床去
“不是说今晚不回……”
她拉开门的手被用力握住，银手中的冷汗沾湿了她的
恍惚间却有连视线也一起湿润的错觉
“你怎麽……又受伤了……”
颤著嗓音用空闲的手抓住他的衣襟，月光下银身上斑斑的血迹让她尤其心惊
──不会太久了
日间他说的话突然清晰的浮现
露琪亚怔怔的望著他，仿佛希望他肯给一个答案
而银只是笑著回视，一时两人都失了言语
“市丸……市丸银！”
被他的沈默惹恼，她大声喊他的名字，而这一声自她口中说出，亦将他惊醒
“快走。”
容不得多说一个字，银拉著她出了院子，向著白道门飞速的奔跑
怎麽在与她目光相触瞬间就忘记了一切，银不禁可惜方才浪费的时间
竟可以令他沈迷至此，这女孩，当真可怕
尽管地面依旧残留著白日的余热，露琪亚赤著的脚踩在其上，依然能感觉到凉意
“你要带我去什麽地方？”
虽然心早已无法抗拒，身体却仍在试著疏远，徒劳的挣扎两下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只得由著他拉著自己
一闪而过的队舍
她几乎就要被这疾速带得不能呼吸
银并不回答，只有速度越来越快，而她也感受到身边汇聚的无数灵压，只觉得藏在怀中的匕首仿佛要灼烧她的心
放开我，不要管我
她在心中疯狂的喊，口中却说不出半个字
奔跑，直至泪水湿透脸颊
银突然停下脚步，一把将她拉到身後
并不吃惊当下的状况，只是没想到来的这麽突然，她在他的身後向黑夜中张望
不由伸向怀中的手，连灵压都开始波动
“哎呀，柏村队长速度这麽快，我果然是逃不掉呢。”
黑暗中听到一声冷哼，银下意识拔出神枪
“市丸银，你倒是有自信在受了这样的伤後还能对付老夫。”
“哟，柏村队长开什麽玩笑？我不过是带著在新婚妻子夜游而已。”
黑暗中从四面八方出现的死神将两人围在中间，柏村左阵冷眼看著银和他身後脸色苍白的露琪亚，忽然笑出声来
“市丸，我不知道你还是个自做多情的人。”
银回以不以为意的一笑，忽然迅速的闪过身抓紧了露琪亚另一只手腕
匕首的光芒，在他眼中，盖过了夜色
而他却惟疼惜她眼中痛楚的神色
“放开她！如果再加上一条伤害朽木家小姐的罪名，你知道後果！”
“哟，朽木家小姐……”
露琪亚以颤抖的手回答著他，更为用力的握住匕首，像是在寻找著依靠
决心早已迷乱，连同勇气也一并化为齑粉
她看到他眼里早已陌生的戏谑，那如冰冷的蛇一般死死的缠住她的心的东西
“真是及时呢，”他转了头望向柏村，“破面善後小组的柏村队长。”
“及时？”
“恰好在我除去所有残余十刃之时现身，的确是很及时──不过说我是被利用的话，也不错呢……”
“朽木小姐，暗杀的时候灵压这样大的波动可是会被察觉的哦。”忽然转换的说话的对象，目光依然戒备的看著前方
她不敢看他，紧咬的唇直沁出血珠来
忽然他抬起她的手，直让她的刀尖指向他的胸口
“朽木小姐，我教你，这把匕首是由杀气石炼成，直接刺魂睡和琐结都可以永远封印对方灵力，那时再下手会轻松的多。”
被他拉了距离，却看不出他的心思
因银的举动怔住的死神们看著两人，都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而她终於聚集了足够的力气
“为什麽要回来找我……”只有他才能听到的低低声音，“明明可以逃掉……为什麽……”
银摇了摇头，一口甜腥自胸间涌上，无力的双腿径直向前跪了下去，连露琪亚的手也无法再握住
“朽木小姐，下手一定要重一点哦。”
他稳住呼吸抬起头
竟然，带著笑容
“朽木，动手！”
露琪亚直视著银的目光，抬高了手中的匕首
“这个，是我的任务。”
他淡淡的点头
“我知道。”
他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却从此刻起才知道，他对她，究竟是何等重要的存在
浅浅一笑，忽然松开了手
匕首落到地上，与地面相撞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凌舞吧，袖白雪！”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转了身，将袖白雪横在她与银的身前
他在她的身後，紧捂住血液汩汩而出的创口
再扯不出惯常的笑容，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一刻将她从自己的世界推出
明明已经决定放开她，脚步却不肯听从大脑的指挥
──为什麽要回来找我……
露琪亚，你可以接受这样自私的答案吗？
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
“朽木，你这是什麽意思？”
而她目光中的坚定和雪白的刀刃已经回答了一切，柏村从腰间抽出名为天谴的斩魄刀
“既然如此，”他的声音冰冷的激荡在夜空中，“背叛尸魂界的人，就一起受死吧！”
柏村升腾起的灵压朝露琪亚袭来，那是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的攻势
粉身碎骨吗？也好
便连泪水也一起粉碎
“露琪亚，闪开！！！！”
银的嘶吼声落入她的耳中，换来她一直压制的泪水
紧闭了双眼，那麽从这一刻起，将这一切隔绝於视线外吧！
“喂，你不要命也不要这样站著不动吧！”
“哈哈，她是吓傻了！”
“露琪亚，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胆小了啊混蛋！”
这样玩笑的对白，熟悉的声音
她睁开眼，橘色与红色一同映入眼中，那温暖和酸楚一并袭击了她的四肢百骸
“一护……恋次……你们……”
“别你们我们的，快带银走！”
银？他们之间什麽时候有了这样的熟悉？
看到她发呆，挡下柏村攻势的两人回头一齐朝她吼到
“这里交给我们，快走！白道门已经开了！”
没有多问的闲暇，尽管她已经看到一护和恋次身上亦裹著绷带
她迅速转身扶起银，直消失於茫茫夜色中
夜也从此时开始，断裂成了两截
朽木露琪亚和市丸银
以及他们以外的那个部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