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焰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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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 焰火
正是夏季最盛之时，午间的日光强烈焦烤著大地，暑气在整个尸魂界不断的蔓延著
顾不得额上因酷热而沁出的细密汗珠，露琪亚用力的敲打著朽木家的大门，一心担忧和急切全部转移到了手上的动作之中
传言说，今日清晨有当值的死神看到满身是血的朽木白哉被阿散井恋次扶进朽木宅邸
又有传言说，有朽木家下人私下透露当家的伤势严重，只怕不久於世
彼时露琪亚正在三番队队舍翻阅成堆的文件，听到这话时只是微微侧目，并不动声色──
身为贵族，总是被流言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包围，这一点，她并不陌生
她相信兄长的实力，一如她相信太阳每日都会东升西落那样自然
然而不久後恋次的无故缺席副队长例行会议，却使得这传言在副队长间演化出无数猜测
露琪亚远远听著大家刻意避开她的窃窃私语，只觉得心里有什麽不安的东西在悄然发酵
──呐，以朽木队长的实力，怎麽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
──小桃啊，再强的实力也要看对手是谁啊！
──你说对手……你知道什麽吗？
──哪有，队长间的事情即使是我们这些副队长也不一定清楚
──队长间？
──你们闭嘴，万一被朽木副队长听到怎麽办？
失神间突然松了抱在怀里的文件，双脚带著无措的身体奔出会议室，朝著朽木家的院落──
越来越深刻的、不安
“开门！！”已然无法控制正在失控的情绪，她再一次加大了敲门的力气
门应声缓缓开启
“小姐！？您怎麽……”
“大哥在什麽地方？”
“这……”
“他没有受伤……没有受伤对不对，对不对！？”
“小姐……”开门的下人像听到什麽骇人的事情般将露琪亚拉了进去，关门的动作有些惶恐，“小姐，进来说话！”
她的心疯狂的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我要见大哥！”
“小姐，容我先去禀报，您别急……当家的已经没有大碍。”
“什麽叫……已经没有大碍？”
“当家请小姐去房里。”从後院走出的管家打断了露琪亚的询问，向给她开门的下人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露琪亚失神双眼死死的盯著管家的双手，然後一咬牙直冲向白哉的卧房
贵族的修养和礼仪，暂且抛去脑後吧
她的脑海里，全是管家手上来不及洗去的鲜血，在阳光下，那残忍的颜色直刺得她冷汗涟涟
“大……”露琪亚捂住自己的嘴将惊呼声堵在嘴里，然而这动作却并没有缓解她慌张的表情和踉跄的脚步
白哉睁开双眼看到妹妹脸上早已肆意的泪水，不禁心下一暖
“你这样，成何体统？”不似往日的威严，责备的句子从他口中说出，竟是任谁都听得出安慰的意味
“发生了什麽事，怎麽会……”她在他身边跪坐下来，忽然猛烈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差点停顿──
伤口上残留的灵压，是他──
“是……是……他？”
白哉不答，而露琪亚却不肯放松倔强的凝视著他
她要答案！
终於他淡淡的叹了口气，将缠满绷带的手插入她浓密的发间
“回去吧，没事了。”
“可是……”
“你想太多了。”
听懂他不愿再说的意思，万千的疑问也只好强行咽下，露琪亚垂下头，两手紧紧抓住白哉的衣角
一滴、一滴
渐渐泪水在地上汇成了小小的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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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银望著摊开在眼前的书册不由得烦躁了起来
光线越来越阴暗，而暑气却一丝不减，他搁下了笔站起身来
“很慌张呢。”他走到窗前，仔细的捕捉著愈加近了的灵压
门被人用力的撞开
“市丸银！”
平静的回头，迎上她直朝自己颈间递来的刀锋
以及──
那小巧的脸庞上聚集的无限的愤怒
“哟，又换了打招呼的方式吗？”他随意的用手拨开她的刀，“我很喜欢你这样呢~”
她恨自己此刻无法握紧袖白雪的无力，亦是恨他永远游戏一般笑著的表情
“为什麽要伤大哥？”她两步向前，狠狠的揪住他的前襟，恨意和怒气霎时间掩盖了所有理智
早已不需要客套什麽，纵使这样最终会伤害自己
银并未料到她这样突然的失礼动作，尚未痊愈的创口在这样用力的牵扯重新淌出血来，痛觉忠实的反应到他的脸上
露琪亚惊疑不定的看著他，不自主送开的手上已经沾染了他的血迹
依然在笑──
他依然在笑，不带一丝温度的笑著
“为什麽你也……”
他将脸凑进她的
“你以为你大哥会吃亏麽？”
“你们……”
“不是哦！”他抓住他不知放在哪里才好的手，轻轻摩挲著她细嫩的皮肤，“这不是千本樱留下的伤口哦。”
冰冷的手指与她的温热想触，引得她不住战栗
“大哥的伤……”她才发现自己竟是这样的害怕将这心中认定的事实说出口
明明白哉的伤口上就是他的灵压，和他那张笑脸一样化成灰她也不会错认的灵压
忽然他身子向前倒下，她惊慌的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伤口远不止是胸前那一处
“猫儿……谢谢。”他抓著她的手臂，顺著她的力道坐在了地上
“别废话！”她低声吼到，正要运起鬼道的双手却被他制止般握住
“不用了，”他将她的身子拉到自己怀中，“不用浪费灵力，没事的。”
她愣愣的忘记要挣脱，只觉得之前的恨意随著紧阖的双眼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麽明明是他的怀抱，却有了安心的错觉──
是……错觉吗？
银低头看怀中突然安静下来的女孩，忽然连心酸和思念也一起融到了脸上的笑容中
朽木白哉──
我终於有一点明白，你的感受了
两人沈默的依偎了良久
“据说从这里可以看到流魂街夏日祭的焰火，不如今日晚些下班？”
露琪亚似被惊醒般睁开眼，迅速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你……”
看著她从耳根起的潮红，银笑得转过头去
“有什麽好笑！”她羞愤的要站起身，却被他轻轻拉住
“露琪亚，再等等。”
这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唤她名字，她不由顿住，诧异的望向他
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房间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砰──
一声遥远的巨响打断了似要窥伺彼此心底的凝望，两人一同转了头向窗外望去
夏日祭的焰火
在夜幕中疾速绽开的火光，照亮天际，也将绚烂的颜色投射到屋内
“哟，忘记了，带新婚的妻子看焰火可不是吉利的事情呢。”
“这样短暂的东西不适合新婚夫妻哦。”
露琪亚已经无暇理会他的玩笑，她专注的看著远方，将满心伤感全部倾泻於流转的目光之中
银笑著住了口，看到她早已充盈了泪水的眸子竟不忍心再逗她，伸手揽住她瘦弱的肩膀安慰的轻拍两下
“别这样，猫儿，马上就要结束了。”
她惊慌的收回视线
“你指什麽！？”
而他只是摇摇头，仿佛天大的玄机不肯透露
她的倔强，只是生了让他远离她才好不让她受伤的心思
“今日不回家了，夫人早些休息哦。”
不无遗憾的松了手，银站起身
来不及抓住他，他早已一个瞬步从她眼前消失
尽管用了她绝对追不上的速度，他还是清楚的听到她追出一步时大声喊出的名字──
“银！！”
她颓然的靠在门上
他连回顾都没有就消失於她视野里的背影，让她尝到了恐惧和担忧的滋味
乱菊小姐──
我终於有一点明白，你的感受了
_to be con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焰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