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行秦时明月》月无一

19、第十九章

　　借助墨家机关术，流畅和张良很快就回到了曾经风景如画的桑海城，而蜃楼就在这桑海之上。不过，原本宁静祥和的桑海，因为儒家的没落，帝国的重压，也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流畅站在桑海边上，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密信，脸色愈发严峻。

　　“你似乎有很多的秘密。”张良望着远处的桑海，“而且或许是盖聂和卫庄都不知道的秘密。”

　　“你似乎总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流畅指尖用力，原本的信件已经变成粉末，海风一吹，消逝无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种特质不知是和谁有关。”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良笑道：“这话很有意思，倒是与先圣孔夫子之言：‘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十分相像。阿畅果然博学。”

　　转移话题？流畅也没有深究：“此地距离蜃楼不远，子房不如在此等候，我一人前往...”

　　“阿畅缘何不喜子房？”张良面向流畅，“相传农家季布公子有一诺千金之美誉，良虽不才，但言必信，行必果，我既答应过盖先生，断不会食言。”

　　“你总是有一番道理。”流畅回过身，“我说不过你。”

　　“那是因为良是占理的那方。”

　　完败！流畅心中狂汗：不愧是儒家三当家！

　　夜幕降临，流畅和张良顺利登上了蜃楼。密信上说，天明是在云中君的炼药房里失踪的，蜃楼的地图不停地在流畅的脑海里转圈，“走这边！”

　　张良跟着流畅，心里对这位鬼谷传人愈发有兴趣了，竟然如此清楚蜃楼的构造，这是帝国罗网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其势力可见一斑。

　　二人躲在屋内，等待药童经过时，将队伍最后两个药童打晕，迅速换了衣服，然后静悄悄地跟在队伍的最后。

　　云中君的药方十分巨大，里面藏有数以万计种药材，其中有很多的天材地宝。若不是心中担忧天明，流畅巴不得把这里搜刮干净。

　　看着流畅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张良的眼睛弯了弯。

　　趁其他药童不注意，流畅和张良迅速躲了起来，直到药房内空无一人。

　　“密信上说天明一行人是在这里消失无踪的。”流畅到处查看，“这里应该有密道。”流畅手中虽有蜃楼的地图，但并不是十分完整，至少蜃楼中错综复杂的密道机关等处，地图上并未标识出来，得靠他们自己摸索。

　　“找找吧。”张良也四处看了看，“我们得快点，否则云中君回来就不好收拾了。”

　　两人沿着药炉、药箱一点点摸索。

　　“在这里。”张良指着其中一个药箱，“这个药箱似乎比别的突出一些。”

　　流畅立刻走了过来，视线一扫而过，“确实要突出一些。”

　　两人对视一眼后，慢慢将药箱打开。

　　“小心！”张良惊呼一声，流畅已经掉进脚下的密道之中，张良没有丝毫犹豫，跳了下来。

　　脚尖刚刚落到地面，密道四方的墙壁已经有无数银针向他们俩人刺了过来。银浔一出，一排银针纷纷落地。

　　“这应该不是普通的银针，上面可能沾有毒药。”张良一边挥舞着灵虚剑，一边说道。

　　“到我身边来！”流畅抽空说道。

　　“什么？”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流畅脚尖一点，跳进张良的怀中，同时手臂一挥，一件银白色披风将两人从头遮到脚。

　　张良双手下意识抱住少女，“怎么回事......”话还没说完，他惊奇地发现银针已经被完完全全地挡在了披风之外。“这是......天玄蚕衣？”天玄蚕衣取上古天玄蚕吐的丝，经能工巧匠织成，传说是只有九天之上的天女才能穿的到的衣服。

　　“子房果然见多识广！”流畅道：“闲话少说，咱们先出去。”

　　儒家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张良从未和哪一名女子如此亲近过，话语之间，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心脏似乎跳的有些快，张良只见她嘴巴在动，但心神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如斯谦谦君子脸上，竟然染上一抹绯红。

　　“子房！子房！”流畅也是无语，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出神。

　　“什么？”张良心神回归。

　　“算了！我们先出去。”流畅四处看了下，“往这边走。”

　　“好...好的。”难得，张良有些结结巴巴。可惜，流畅一心想着出去，倒是错过了这一环。

　　两人紧紧靠在一起，慢步向里走去。张良切切实实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终于，在拐角之后，银针停止了发动。

　　流畅手一挥，将天玄蚕衣收了回来。张良已经平复好心情，“真没想到阿畅竟然有这上古之物。”

　　流畅边往前走，笑道：“很多人喜欢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吹嘘的玄之又玄，其实并不尽然。天玄蚕衣确实十分难得，但拥有这种衣物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密道的其他地方都十分明亮，但这条密道前方却一片黑暗。流畅琢磨了下，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

　　“阿畅真是让我惊讶！”张良道：“天玄蚕衣、夜明珠，你可知你手中这两件东西乃是天下至宝。”

　　流畅笑笑，没有说话。

　　黝黑的密道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两个并肩前行的人还不知道，黑暗的密道深处，还有什么样的陷阱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