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行秦时明月》月无一

20、第二十章

　　黑暗仿佛没有尽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张良的双瞳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着淡青色光芒。

　　“确实！”流畅看着前方：“难道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很奇怪。”张良停下，“蜃楼之上，机关重重，但我们在这里走了这么久，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机关陷阱。”

　　“还是说？这条密道本身就是陷阱？”流畅飞快地转动眼珠，这种情况和传闻中的鬼打墙很像，当年在外军事演习的时候也遇到过。

　　“阿畅怎么看？”张良道：“据良推测，这应该就是民间所说鬼打墙。”

　　“子房认为这世间有鬼神？”

　　“子不语怪力乱神。”张良拔出凌虚剑，用内力使剑气四处扩散，闭上双眼，感知剑气的游走，“这似乎并不是一条笔直的密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以为自己沿着直路在走，其实不然。”

　　“没错！”张良睁开双眼，“黑暗中，人会下意识参考身边的事物，方才我们就是以这密道的墙壁为参照，但若从整体上看，这密道应该是一个圆圈，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看来我们要困在这里了。”流畅耸耸肩膀。

　　“也不尽然。”张良的嘴角泛起小小的弧度，“跟我来。”而他竟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很自然的拉了对方的手。

　　流畅是知道，但作为现代灵魂，授受不亲的思想显然没有贯彻到底。

　　两人相携往一个方向奔去，四周颇为安静，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这里就是尽头了。”两人在一面木门前停下，张良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握着佳人的手，顿时放开那双柔夷，颇有些不自在，“方才唐突了。”

　　“这没什么。”流畅凑近，研究这木门，“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

　　“阿畅姑娘......”

　　“嘘——”流畅伸手捂住张良的嘴，“你听，有打斗的声音。”

　　温热的掌心附在嘴上，张良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听到了吗？听声音，打斗的人数不少。”

　　“唔唔唔...”张良似乎想说什么，无奈嘴被堵得死死的。

　　流畅迅速收回手，不好意思笑道：“抱歉，一时忘了。”

　　张良没有开口，气氛一度尴尬，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在慢慢上升。

　　“噔——”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离这个木门很近。

　　两人对视一眼，流畅将夜明珠收好，迅速击碎眼前的木门。

　　明亮的光芒似乎有些刺眼，流畅眨了眨眼，才看清周围的状况。

　　好多傀儡，与其说是傀儡，不如说是行尸走肉，这些人全部是被云中君用了御鬼丹，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又来两个送死的。”方才与少羽激战，云中君受了些轻伤，躲在了层层傀儡之后。

　　“少羽，石兰？”张良一个借力，飞到少羽身边，“你这是...”

　　少羽的双眼浸出鲜血，张良惊讶道：“你的眼睛...”

　　少羽试探着问道：“三师公？”

　　“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张良伸手把脉，“两种丹药的药气在你体中冲撞，又加上内力消耗过度，导致内劲混乱，气息不稳，你先盘腿坐下。”

　　少羽立刻听命而为，张良一股内力用于双指之间，“我先帮你稳固内力。”

　　石兰单膝跪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少羽。

　　见那边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流畅把目光放在了百鬼之后的云中君身上，阴阳家的五大长老之一，秦始皇的御用丹药师，蜃楼的船主...

　　云中君一个挥手，百鬼们向流畅涌了过来。

　　流畅将内力聚于银浔之上，使出杀招“晴虹贯日”将一屋子的百鬼震晕了过去，这帮傀儡原本是死是活无人知晓，若要流畅将他们的性命全部取走，她又着实不忍，只能折中使用这招。

　　云中君运气抵过了这凌厉的剑气。

　　可能是见情况不对，云中君不知做了什么，进了密室遁走。

　　流畅收回银浔，纵身跃到三人身旁，“怎么样了？”

　　张良收回双指，“还好，只是他这双眼睛...”张良欲言又止。

　　“他的眼睛怎么了？”石兰紧张地问道。

　　“我来看看。”流畅侧身蹲下，伸手给少羽把脉。石兰本想说些什么，却见张良摇了摇头。旁人不知，但流畅的医术绝对不差，从她能毫无压力的治愈端木蓉就可以看出。

　　“没什么大事！”流畅收回手，四处看了一下，“但是我们必须得先出去，才能好好医治他的眼睛。”

　　石兰扶着少羽站起身，“这位是？”

　　张良解释道：“这位是流畅姑娘，是盖先生的师妹。”

　　“盖先生的师妹？”少羽疑惑道：“我曾听范师父说过，鬼谷只有两位弟子，怎么会...”

　　“这个以后再说。”流畅问道：“你们没和天明在一起吗？”

　　“方才情况太过危险，我见前方有条密道，便让天明下去躲着了。”少羽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人认识天明，但也明白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流畅和张良对视一眼，“那我们快走吧。”

　　“等等！”石兰扶起地上的虞子期，“我要带哥哥一起走。”

　　“哥哥？”流畅也给虞子期号了个脉，“他中了云中君的百鬼丹时间太久，毒入骨髓，恐怕很难痊愈，即使将来痊愈了，也极有可能功力尽失，成为废人。”

　　“你的意思是哥哥还有救？”石兰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有！”流畅肯定道：“虽然有些困难，不过可以一试，前提是我们平安出去的话。”

　　石兰明亮的大眼睛泛出晶莹的泪花，“太好了，太好了...”

　　张良扛起虞子期，“云中君还不知何时会回来？”

　　“说的不错。”流畅看向三人，“我来开路，你们跟着我。”

　　三人点了点头。

　　流畅掀开木板，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张良，少羽和石兰紧跟着也跳了下来。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四处都是淡蓝色，给人一种水天相接的错觉。

　　流畅道：“前方好像有东西，我过去看看。”这里有两个伤兵，万一再出点什么事也不好撤退，流畅主动担起探路的职责。

　　“阿畅！”张良想说什么，最终却也只说了句，“万事小心。”

　　“放心吧。”流畅笑了笑。

　　四人找了个角落等待，流畅几个飞跃后就消失了踪影。

　　“三师公好像特别关心这位流畅姑娘。”少羽的眼睛虽暂时失明，但他的心可一点也不盲。

　　“咳咳...”张良用手抵住下巴，竟然也没有任何解释。

　　“你是——焱妃娘娘——”流畅惊讶地站在玄冰阵的外面，“真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相见。”

　　焱妃看着眼前的少女，渐渐和记忆中的小女孩儿重叠，“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是的，我还活着。”流畅抿嘴道：“没想到你现在被囚禁在这里，你可知...”流畅又止住了话，太子丹已死，月儿不知所踪，这些，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吧。

　　“嗯？”焱妃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流畅转移话题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一岁的少年。”

　　“见是见过，”焱妃道：“只不过，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猜想你心中应该有答案了。”

　　“原来如此。”焱妃道：“我帮他疏通内力之后，他就朝那边走了。”焱妃朝左方指去。

　　“多谢！”流畅拱了拱手，“你多保重。”

　　“去吧。”焱妃转过身，“找到人之后，立刻离开蜃楼，这里不是你们应该待的地方。”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