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千》大乌鹊

18、前奏中

　　第二天一大早曹错就坐在了大厅中央，这次不喝酒了，只要了一碗白粥和几碟小菜。这时已有不少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看到他纷纷上前寒暄，曹错彬彬有礼一一回应，总算是看出了一代名侠的风范。不多时，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满身风尘走进门来，正是昨日离去了的木雨晴，看她满面红光一身大汗，显然是连夜赶路回来。一进门，趴在曹错耳边低语几句，曹错点点头，面上也没表情。叫来小二又点了一份早点，让木雨晴一同坐下吃了，待两人用完早点，曹错便让她先回去休息，顺便把何甫林帮他叫来，不一会，高高大大的何甫林就站在了他面前。
　　“师叔，您找我有事？”何甫林看着曹错道。
　　曹错看看何甫林，心不不禁嗯了一声，何甫林的眼神与昨日有些不同，到更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何甫林。打量打量他脸色，黑中透红十分健康，昨天见他面色暗黑，只当是天生如此，现在看来似乎是内息不调的原因
　　“昨晚休息的可好？”曹错问道。
　　何甫林挠挠头，道：“也说不上睡得好睡不好，最近一直昏昏沉沉的，不过今早醒来却是非常精神。”
　　“你把手伸过来给我看看。”曹错道，接着伸指搭在何甫林腕上，点点头，只当他日前他练功出了岔子，只是奇怪昨天看他动手居然都没看出他有伤在身。曹错继续问道：“你的内功根基不错，都是你师父教的？”
　　何甫林露出一副心虚的模样，脸憋得通红，终于还是道：“也不尽然，小时候少爷也曾指点过一二，后来，后来少爷卧床不醒了我还照着他教的法子练，我觉得少爷教的似乎比师父教的对。”说到这里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错话，露出一副窘迫的样子，看着曹错道：“师叔，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师父。”
　　曹错微微一笑，梵子自然要比金叹高明很多，只可惜当年自己一时错手，想到此处心中又是愧疚，道：“梵子教的那些你也不要一味死练，你没有他的机缘总有些过不去的关卡，日后我再和你详细说了。对了，我这里有些调理内息的药物，你先服下吧。”说着从怀中摸出颗小指尖大小的药丸。
　　何甫林一眼就认了出来，道：“豹胎丸？师叔真的给我？听师父说这东西十分稀有。”
　　曹错点点头，何甫林这就伸手过来要拿，曹错一避，问道：“你可知道这豹胎丸若是使用不当可是有剧毒的。”
　　“这个知道，不过这毒似乎对我无效，我吃过几次只觉得内力增长，华师兄吃了一段时间后却会毒发，不过那次他咬破我的手臂接着昏睡一阵也没事了，想是我的血里有解毒之物。”
　　“哦？”曹错奇道，“难道你曾有什么奇遇？”
　　“这我就不知道，从小就是这样，山上被毒蛇咬了也没事，被蚊子叮了也不会起个包，师父说我天生皮糙肉厚。”
　　曹错对医药毒物本就一知半解，本以为梵子的伤说不定有救，可看来又是空欢喜，不过也罢，还是把手中的豹胎丸给了何甫林。
　　两人正说着，曹错突然盯向何甫林的背后，脸上不知是悲是喜，简直像撞鬼一般，何甫林顺着他的目光向身后看去，只见到背后站着一个女子，二十岁上下颇为灵秀，眉眼颇为熟悉。
　　“师叔认识她？”何甫林问曹错道。
　　此时曹错已经卸下了一脸的惊恐，换上了一脸怒容，道：“胡闹，简直胡闹！”
　　这女子正是易了容的陈箬竹，她本在房中等何甫翰去为她补妆，就等不来，听到他下了楼，就跟过来看看，见他不认得自己，已经知道他又变回了何甫林，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曹错见她就好像见了鬼，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曹公，小女子就是昨日的陈夫人呀，你不记得了？”陈箬竹解释道。
　　“我想起来了，你不是米姨！”何甫林突然说道，“可，可你不是上年已经死了吗！”
　　曹错脸色铁青，厉声道：“我不管谁让你画成现在这张脸，你立刻给我卸了去！”
　　“米姨是谁？”陈箬竹奇道。
　　何甫林拉住她，道：“先别说了，我带你上去换。”说完急忙拉着陈箬竹跑上楼去，进了房间，才对她道：“米姨是师叔的侍女，和他亲近的很，上年死了，听说师叔难过了好一阵，你怎么扮成她的样子？”
　　陈箬竹将原因说了。只略过了昨晚何甫翰帮她化妆的事情，何甫林点点头，也拿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说要帮陈箬竹重新画过。
　　不一会便完，递给陈箬竹面镜子让她自己看了，陈箬竹只一瞥就把镜子扔在了地上，镜中的自己满面伤疤，鼻歪口斜，说不出的可怕。
　　“怎么这么一副鬼样子？”
　　何甫林笑笑，道：“我这手艺也就这样了，或者你等我师兄或者师弟过来，他们这种本领好得很。”
　　“算了，就这样吧。”想到要别的男人在自己脸上乱摸，陈箬竹就觉得不舒服，于是拒绝道，“这个样子别人也不会多看第二眼，反而不会露出马脚。”
　　何甫林点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
　　“不过你去给我那个面罩来，这个样子走出去不知道要吓坏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