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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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章
雪姨娘丧事才办完不过两日，外面就传出瑞君王又准备纳一房夫人的事。不过最终瑞君王也没能把那个叫做梓冉的男倌弄进府，因为早在瑞君王准备下手的前一天，就有一神秘人士出了天价帮梓冉赎了身，并将他送出了虞城，去向不明。
瑞君王听闻也只能作罢了。
匆匆数日过去，婚假结束，韦素又回到按时上早朝制度。
这日韦素刚下早朝就被御史刘干叫住，旁的官员看见停下脚步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韦素皱起眉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刘干面色一沉又喊了一声，声音自有一股威势。
韦素略思片刻，接着转过身，却是冷笑一声，道“刘大人有何指教？”
“你……随我来。”刘干看了眼四下，不少官员都暗里往这边瞧着，不由说道。
韦素随在刘干身后出了宫门一路往一处茶楼而去，两人进的茶楼不过一袋烟功夫，就见韦素拧眉而出，边走边神色鄙夷道“刘大人不必忧心，看在刘大人的面上，该有的名分我自会给他，但别的，请恕在下做不到。”说完愤然甩袖离去。
待韦素离去不久，刘干也走了出来，观他目视着韦素离去的方向，面色神情很是复杂，似是痛其如此轻慢的口气，又似对其言行失望透顶的叹息。而这一切自有人从头到尾目睹回去禀报自家的主子。
“你看的可清楚？”这是一间屋子，阴暗且窄小的屋子，此时屋里一人身子笔直的站着，另一人则背对着用手撑着脑袋斜躺着，而说话的正是那躺于榻上之人。
“属下当时离御史大人不过十步距离，那神色看得分明，不会有假。”
“哦？这可奇了，六弟虽说不甚清明，但之间的厉害多少知道一些，怎么还敢当众反驳刘大人？”
“许是瑞郡王厌极了那位郡王妃吧？”
“厌烦到情愿与刘御史撕破脸皮也不愿退一步与郡王妃好好说和？”榻上之人似是想不通那位郡王妃怎样惹了自己的六弟，竟是对他恨到如此地步。
“这般说来倒是有些可疑了。”
“先不管这些，再有一月便是十八皇子周岁之礼，到时陛下必定大办，你定要盯紧了不可出任何差错。”
“属下明白。”
沉默了一会，榻上之人又道“阿七，你该走了。”
许久，阿七才缓缓道“主人在睡一会，属下告退。”
而后是门被轻轻掩上的声音以及阿七站在门外的轻吁声。
入夜。
月朗星稀，晚风习习，屋檐下的灯笼被吹着一摇一晃，打在地面上的影子随之摇摆来回。韦素紧了紧衣裳慢步走在去惠明斋的路上。
一路上韦素都在想在茶楼自己与刘干的谈话。
谈话由刘干开始。
刘干道：“老臣知郡王爷心中自有乾坤，只苦于身边无可用之人，若老臣说愿为郡王爷所用，郡王爷以为如何？”
韦素笑道：“刘大人何出此言？外边可是传了我好些话，刘大人不会没听说吧？”
“市井之言岂可信焉。”刘干吮了口茶，放下杯盏，似是毫不介意，爽朗笑道。
韦素略思片刻方道：“大人如此说话怕是看了他的面子罢？”
刘干听着，也不反驳，只道：“这是其一，其二嘛，老臣现在还不能告知于你，等日后你自会知晓。老臣今日找郡王爷，只是想告诉郡王爷，除老臣之外，郡王爷身边还有一个可用之人，此人之才能远在前朝明苑先生之上。”
“我一介富贵闲人，刘大人说的这些于我有何相干？”
“郡王爷谨慎些是好的。”刘干点了点头，丝毫不介意韦素的态度，他抬起头，眼角已有了浅浅纹路，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闪着精光“也罢，今日老臣言尽于此，待日后再说。”
韦素起身想走，身后又传来一句“郡王爷知待会该如何做就不用老臣多言了，老臣只想卖个老脸，阿楚不善言语还请郡王爷日后多多担待。”
“我明白了。”
韦素站在惠明斋墙外，离那道门不过数步距离，却再也无法迈开步子继续往前。
屋内，灯盏半明，窗子被打开一条小缝，便有风吹进来，吹着烛火晦暗不明。周楚把书搁在矮榻上，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只余天上的弯月还泛着银光流泻下来。
风又吹起，矮榻上的书“哗啦啦”被吹开了几页，周楚伸出早已冰凉的手把窗子关上，接着吹了灯火上床歇息。
屋外，韦素终是长长吁了口气，转身走了。
次日，韦素刚下早朝便使人弄来一套白玉围棋让人送去了惠明斋，而自己也在一个时辰后第一次跨进惠明斋的大门。
惠明斋院落中有棵槐树，此时槐树上已是光秃一片，沧桑如同孤寡的老人。而早晨的天还有些凉，有风徐徐拂动，有时风大了些，便吹动那槐树的枝桠发出“嘎嘎”的声响。而就是这般衰败景象，却仍有人闲情逸致兀自拿了围棋摆在那槐树之下的石桌上，此时，韦素与周楚二人便一人一边落座在石桌旁的石凳上，那石凳凉的很，两人却不拿东西垫着。
猜先由韦素执白子先下，周楚执黑子后一步而动。
花枝端着茶点在一旁站立，她心里打着鼓，端着托盘的手紧紧抓着边沿，似是十分紧张。韦素身后也站着一个着绿色袄裙的丫鬟，她垂手而立，低眉敛目，恭顺之极。那边花蕊把秋韵与东芝两人打发了出去走过来从花枝手上接过物事并在花枝露出不解的神情看过来的时候拿眼警告状看了她一眼，花枝顿悟，忙呼了口气静下心来。
一盘棋下到不到三十手黑子已呈败势之状，韦素左手手肘搁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巴眯眼打量着对面那人，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刘干嘴里所说的那位才能远在明苑先生之上的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人了吧，既然有如此大才，那棋艺必然也是顶好的，可照眼下这般情况看下来，这人明显是个新手？
韦素看着周楚无比严肃认真的神情，不禁又怀疑自己猜错了，或许是一时失手呢？
第一盘很快结束，第二盘也跟着开始，接着是第三盘，第四盘……一直到下到第七盘，韦素才肯定，眼前这人怕是连新手都算不上，含蓄点说是对棋艺一窍不通！
两人下了许久，期间不曾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周楚连输七盘也不曾抬头看韦素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棋盘之上，观看他的神色，你一定猜不到这人原来是不会下棋的。
韦素看着棋盘上下的乱七八糟的棋局，有些无奈的笑了。
周楚也看着那棋局，沉默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看着韦素，很认真的说道：“我输了。”
……
韦素忽然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