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如饮水者

6、第 6 章

　　正文第六章

　　一如所料，不至一日功夫，当今瑞郡王爷大婚之夜爱妾身染病疾而亡之事已传遍整个虞城，有言说此乃不祥之兆，而不祥的源头便是那新娶之郡王妃周家大公子。

　　韦素坐于烟雨楼二楼之上听到楼下数人说起此事当时只是面上笑笑不曾言语，而当晚回府却不知因何缘由与郡王妃大吵一架，摔门而出去了勾栏之所待了整整一夜。

　　而其中的不知因何缘由实际上却是众所周知。

　　新婚第一日便如此，这郡王妃往后的日子不用多说，该是极为难过的。

　　花枝与花蕊作为近侍，对于瑞郡王韦素所出之言听得那是清清楚楚，奈何周楚虽看清韦素说的话，可面上却毫无反应，而韦素只以为他听不见，当下所出恶言更是无所顾忌，在一旁的东芝与秋韵被韦素气势所迫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动弹。待韦素离去，才松了口气拿眼怯怯的望向一直面无表情的周楚，暗自想道，公子幸好是个听不见话的。

　　次日，韦素一早回府还没待上一盏茶功夫又出了门直到第三日合该新人回门的日子也不曾出现，这可把花蕊与花枝急坏了。这新人回门，作为夫君的一方哪能不陪着一同去呢？

　　花蕊一边为周楚系上腰带，一边偷偷去看他的脸色，依旧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叫人看不清情绪，花蕊暗自轻叹一声，垂下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坐在马车里，周楚听着街市热闹纷杂的声音，脑中一片清明。

　　这出戏，尔想演到几时？又如何收场？

　　到了周府，周楚下车，门口只有几个仆役，周禹与孙氏皆不在。

　　“夫人这几日身体不适。”一个年老的仆役上前一步道。

　　花枝听了比划了一个手势，周楚点点头便进了门直接去了孙氏的住处。

　　孙氏卧在榻上，脸色十分不好。

　　“回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孙氏忙着起身，周楚上前拿了枕木靠在她身后让她坐的舒服些。

　　孙氏拍着他的手，脸上带笑，眼里却有些湿了“郡王爷是不是待你不好，你别骗我，娘都听说了。”孙氏边说，花枝边在一旁给周楚做着手势。

　　“母亲不必担心。”周楚淡淡的说道。

　　“是娘没用，害苦了你。”

　　周楚看着孙氏捏着帕子哭，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又确实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半天才呐呐了一句“我很好。”

　　孙氏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强压下心里的酸楚，笑道“还没去见过你爹吧？”

　　“这就去。”

　　周楚去书房的时候，周禹正仰着头在看一幅画，听到声响也不转身，过了许久才准备开口说点什么，随即一想到周楚的情况又是一口气憋到喉咙处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本以为嫁入郡王府不说得郡王爷宠爱，但处久总也会有几分香火情，那时候自己多少能得沾点光，却没成想这逆子一进门就惹怒了人家郡王爷，短短三日功夫，不仅让郡王爷面上不好看，还让他在同僚面前受尽冷落。一想起同僚们对他冷嘲热讽，周禹心里就十分不舒坦，对着周楚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好在周楚只是来这打个照面，很快就回去了。

　　对于这个父亲，周楚自小就没什么感情，所以现在无论周禹对他什么态度都不会让他放在心上。

　　园子里一个僻静的角落，一个丫鬟打扮模样的人安静的候在那。不过一会，丫鬟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忙转过头来，却是丫鬟东芝。

　　东芝看着来人，忙福身请安。

　　“郡王爷与郡王妃果如传言所说那般闹翻了？”来人正是周家二公子周未。

　　“是，奴婢亲眼所见。”

　　“眼见不一定为实。”周未背着手道。

　　“公子的意思是？”

　　“你多加注意就是，许是我多心了。”

　　“是。”

　　周楚从书房离开又去了孙氏那里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启程回了郡王府。

　　刚让花枝服侍着换了常衣，就见花蕊脸色十分不好的进了门。

　　原来花蕊去厨房给周楚弄吃食路上听见有仆役私语声，说的却是郡王爷之所以不曾陪郡王妃回门是因为其看上了一个叫梓冉的男倌，正头疼怎么把他弄进府呢，哪里时间陪郡王妃回门。

　　花蕊言语晦涩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周楚看着桌面，许久不曾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