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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   夏雨来得突然走得也快,天很快晴朗起来,只是残留的雨滴不时从琉璃瓦上滑落,在青石板上晕成开,又迅速在重新炙热起来的空气中消失。

      皇后的步撵到达知意轩时,晴贵人与甄美人已经立在殿外等候,

      这两人并无请安的资格,阿盈也是第一回见着她们,都是肤白貌美的人儿,只是其中一位眼眶红肿,略显狼狈些。

      行礼请安之后,阿盈便进了知意轩,还没迈开几步,东侧屋内便传来女子的抽泣声,阿盈环顾四周,整个知意轩还未有凤栖宫主殿大,住了晴贵人三人实在是挤了些。

      阿盈倒也未曾踏足知意轩主殿,而是命人抬出椅子放置在主殿檐廊下,晴贵人见状倒是松了口气,她住在知意轩主殿内,那点巴掌大小的地方一眼便可望尽,皇后领了这些个掌扇打伞伺候的宫人们进去,怕是挤得连站脚的地儿都没有。

      甄美人倒是主动,见皇后坐下,立即跪倒在主殿台阶下,精致的襦裙被青石板上还未干透的积水沁湿,她倒也不辩解,只一句,“婢妾知错,请皇后娘娘降罪。”

      阿盈不说话,宋嬷嬷则开口,“如今事情原委还未弄清,甄小主儿不必急着认错。”

      甄美人闻言并未立即起身,仍老老实实的跪着。

      晴贵人见状,亦跟着跪下,将事情原委向皇后道来。本来只是甄美人她们拌个嘴的小事,晴贵人在中间调停一番即可,但后来甄美人动起手将叶常在的脸抓花了,事态一严重起来,晴贵人便无权做主,只能将皇后请来。

      阿盈倒也纳闷,只是几枝石榴花罢了,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此时东侧殿给叶常在诊治的太医恰好诊治完毕,阿盈一看,是杜太医,这位倒也是凤栖宫的常客,杜太医见此阵仗,随即上前给皇后请安,顺道禀告叶常在的伤情。

      叶常在主要都伤在脸上,脸蛋儿被指甲抓出的印子已经红肿起来,好好用药并不会破相,现在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杜太医心里又补了一句,后宫都是娇柔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虽是伤在脸上,但好好养几日便可消肿痊愈。

      但抬眼看到在皇后娘娘身边站着的含霜时,杜太医又默默低下头,收回方才的话,后宫内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外,还有这只母大虫。

      阿盈闻言点头,无破相之忧便好,能入选后宫伺候皇上的,哪一个长得差了?嫔妃若是破了相是不能再侍寝的,如此岂不是等于在后宫里断了前路。

      皇后先让晴贵人起来,既是处置此事,叶常在不在场也不好,便命人前去请叶常在,倒被叶常在以受了惊吓为由推辞不肯出来,说她不敢面对甄美人,只求皇后给她做主。阿盈闻言蹙眉,哀哀切切哭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不是挺有力气么?随即便叫人将叶常在强行扶出来,伤了脸又不是断手断脚不能走动,且叶常在一个七品常在,还没有这么大的脸面让皇后屈尊降贵去她殿里探望。

      叶常在不情愿地被两位力气大的嬷嬷夹着手臂出来,她脸上伤口受不得风,还带了面纱,倒叫阿盈看不清她的真容,看在叶常在是伤患的份上,皇后赐了她一张椅子。

      叶常在摇摇晃晃随时要昏倒的样子,被夹出来却并未与阿盈请安,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阿盈也懒得跟她计较。

      随后扫了眼甄美人,“甄美人缘何与叶常在动手,本宫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嫔妃们多出生于官宦之家,眼皮子不至于浅到因为几枝石榴花争个你死我活。

      甄美人一顿,眼泪却如连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美人垂泪自成一景儿,阿盈倒是不着急,端坐于上首看着甄美人惹人怜惜的小模样,叶常在不甘示弱,垂下的泪把面纱都沁湿,一个比一个能哭。

      一旁立着的阿软却是蹙眉,只觉这两人作态太假,一个既是能够下狠手将人抓伤,方才指甲锋利,现在装什么柔弱可怜的小白兔?一个毫无规矩可言,不敬皇后,反正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宋嬷嬷,宋嬷嬷与皇后微微一躬身,转身即对甄美人横眉冷对,“甄小主儿可是没有听清楚娘娘的话?”

      人高马大的宋嬷嬷往前一站,甄美人只觉眼前都黑了一片,“婢妾与叶常在同住在知意轩,往日无冤无仇......”

      甄美人还在哭诉自己与叶常在往日的故事的时候,阿软双眸审视她,凤眸微挑的神情与贺兰景如出一辙,而后阿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矫情。”还是那句话,真要毫无积怨,你下得去这个手将人家的脸给抓花?

      这二字叫阿盈噗嗤笑出声来,小团子似乎对皇上的女人都没甚么好感,故作老成的语气倒是如同他十分有经验一般,明明是个五短身材的小团子呢。

      皇后突兀一笑,甄美人倒也止住了絮絮叨叨地诉说,阿盈则弯弯唇,“说重点。”再扯下去天都要黑了,到时候本宫撞见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谁负责?

      宋嬷嬷在旁神情欣慰,咱们娘娘,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击要害。

      如此,甄美人说话的重点顿时清晰许多,她与叶常在同时进宫,又是差不多的位分,更巧的是还住在同一处,往日难免打个嘴仗什么的,虽是谁也不服谁,好在也并未作出什么过分的事。

      今儿个内务府送来几枝石榴花,石榴寓意多子多福,这几枝花颜色极好寓意又好,甄美人的母亲老蚌怀珠,还有两月便临盆,是以她便想将此花供奉到菩萨面前,以求母亲母子平安,叶常在却出言与她争。

      甄美人倒也不觉有甚么,要么二人平分了就是,但叶常在话里话外便讽刺甄美人的母亲,最后更是因甄美人之母老来有孕而出言侮辱,言辞过分。

      涉及母亲以及未出世的同胞姊妹,甄美人一气之下便动了手,甄美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都能吃人了。

      叶常在也不傻,局面一下反转过来,她哪里还坐得住,跪下的同时脸上的面纱也掉在地上,一张花脸哭得毫无美感,“皇后娘娘,婢妾确实有错,不应与甄美人相争,但婢妾绝无诅咒甄美人母亲的意思,甄美人却借此把婢妾的脸抓花了,她才是真的恨毒了婢妾呀。”

      甄美人还未说话,随即伺候甄美人的宫女跪爬上前,“皇后娘娘,叶小主儿伤了脸,但咱们甄小主儿也并不是毫发无损的,方才奴婢给小主儿更衣,甄小主儿后背也是叫叶小主儿拿簪子扎得青紫一片。”

      而问道晴贵人时,晴贵人只说方才局面混乱,她并未看清叶常在是否扎了甄美人,晴贵人才不想卷入她们的闹剧当中,尽了自己的责任足以,主要还是要把自己摘出去,明哲保身。

      眼前闹出一团,阿盈不说话,只让宋嬷嬷带甄美人进屋查看伤情,甄美人背后确实如同这宫女所言,只是伤不在明处,不如叶常在那般呼天抢地罢了。

      此时叶常在抽泣的声音仍就未停,倒有些讽刺,甄美人动手固然不对,但叶常在也不是一朵纯洁无辜的小白花,幸而宫内所制的簪子并不是尖头的,否则甄美人早就被叶常在戳死了。

      阿盈也懒得看叶常在呼天抢地地喊冤枉,此事双方都有责任,叶常在便被降位为叶选侍,禁足于自己殿内三月,无故不得出门,而甄美人亦是降位为甄常在,同样禁足三月,且都罚了俸禄,撤了侍寝的资格,恢复的时间就等她们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再议。

      对于两人的处置不偏不倚,但阿盈还命人大张旗鼓的去了甄叶两家,大棒加甜枣,于甄家是给甄夫人赏赐了点安胎的药材但同样训斥一番,于叶家则是赏了一本女戒,意在提点叶家是该好好管管闺女的礼仪规矩了。

      如此,甄叶两家便相当于受了皇后的训斥了,不管家族势力如何,公然受了皇后的训斥,甄叶两家的脸面自然受损,一段时间在京都内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再说小杜太医,此事有了结果后,他又给甄美人开了药膏,才出了知意轩。

      一出门便看见含霜与殿门外站着,亭亭玉立浅笑望着自己,杜太医只觉浑身汗毛竖起,对于今日前来知意轩的决定后悔不已,他身为院正的徒弟,并不需要给这些小主儿们看病,只是旁人走不开,知意轩又说情况紧急,他才本着一颗医者为善之心前来。

      杜太医后退两步便被含雾一把抓了出去,寻个角落说话。含霜力气大,但杜太医并非真的打不过含霜,只是含霜是女子,杜太医还是很有大丈夫的,并不真的与女子动手。

      含霜这回倒也没有动手,只是哥俩儿好的搭着杜太医的肩,只委屈了杜太医弓着身子配合她,“嘿嘿,方才我看着叶选侍身边的宫女跟你拉拉扯扯的,她要你干什么?”

      冷笑两声,含霜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杜太医倒涨红了脸,一是因为含霜如此亲密的动作,靠得又近,脸上都能感觉得到含霜说话的气息,二则是叶选侍身边那宫女的事情。

      杜太医久不说话,含霜急了,一拳锤在杜太医的胸口,“老实交代!莫非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嫔妃勾结太医,啧啧啧,想想都不是什么好事,要是针对自家主子那就更得提防,幸亏自己明察秋毫眼神锐利,含霜十分佩服自己的机智。

      “没...没有什么阴谋。”

      杜太医推拒两下,说话吞吐,含霜更怀疑他,反倒动起手搜身,如此大胆流氓的动作叫杜太医脸更红,这这这......第一次被人袭胸,还是个姑娘家,怎么办,要不要反抗...

      含霜倒是无所顾忌,反正角落处也无人经过,不会连累到自家娘娘的,不多时果然从杜太医袖口搜出了一张纸条,含霜耸耸肩,看着杜太医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哼笑几声。

      杜太医见这纸条,忙伸手想要夺回,含霜怎会如他所愿,藏到了领口中,而后坦然自若的看着杜太医,杜太医哪敢伸手去含霜胸口处,“含霜姑娘,真的并无什么阴谋,在下发誓。”

      含霜才不信他,没有阴谋这么着急抢回纸条干什么,马上背过身去抽出纸条打开一看,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杜太医见此已经无法挽回,就任由含霜去了。

      看完纸条,含霜又细细折好,放回杜太医袖口里,随后拍拍杜太医的肩膀处,奸笑道,“杜太医好福气!是我误会你了。”

      那纸条虽是短小,但表白的情意绵绵阿,还有落款呢,名字也好听。

      杜太医一脸认命,“还望含霜姑娘不要说出去,这于她名声不好,且宫内规矩大,在下与她并无过多交集,还望姑娘不要误会。”虽不知为何这宫女寄情于自己,但杜太医对她并无印象,这纸条也是强塞给他的,杜太医并无回应的打算,当做此事未发生过才是最好的处置。

      含霜蹙眉,“你该不是嫌弃人家是宫女的身份罢?”宫女和太医,确实不太相配。

      杜太医摇头,“并非如此,在下如今醉心于医道,暂无娶妻之心,并不想耽误旁人的心意,况只要心意想通,又何必拘泥于什么身份呢?”

      对这话含霜倒是赞同,但又对杜太医处置方法提出质疑,“你既无此意,更要与她说清楚,明确的拒绝才真的不耽误她,人家都鼓起勇气向你表露心意,你却不理会不回应,不是更叫人放不下吗?”

      杜太医还在思索含霜所言时,含霜已经拉着杜太医往知意轩去了,“走,我带你去跟她说清楚,同为女子,我当然比你更懂女子的想法了!”她就好心帮他一回,当做是误会他的补偿好了。

      不等杜太医反驳,那位伺候叶常在的小宫女已经羞涩的站在他面前了,然看到杜太医身边还立着凤栖宫的大宫女含霜时,羞涩又转为难堪。

      杜太医一时不知如何说起,含霜便大大咧咧地将杜太医袖中的纸条拿出,还给这宫女,“杜太医他现在并无娶妻的想法,又不想耽误你,所以想跟你说清楚,但他最笨,我便帮他说了,妹妹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能书会写,不愁找不到更好的人,杜太医跟你赔不是了。”

      这宫女听了含霜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倒不是因为被杜太医拒绝,她本就是只想让杜太医知道自己的心意而已,再多就不敢妄想了,是以含霜压着杜太医与自己低头时,这宫女忙摆手。

      看着杜太医被含霜拉走的背影,又想起他们方才亲密的动作,这宫女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甚么,只将这纸条藏好,转身回了知意轩。

      含霜拉着杜太医往前走,“看,这不就解决了吗?听我的没错。”

      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杜太医不想惹她,便不开口说话,你确定是真的解决了而不是叫那宫女更加误会了吗?

      而含霜又大力拍了拍杜太医的胸口,“看不出来,杜太医你还挺受欢迎的,唉,姑娘们都是被你这张脸皮给骗了呀。”

      含霈动作大力,杜太医猝不及防,咳了一下,看看自己与含霜这样勾肩搭背的,“含霜姑娘,我们毕竟男女有别,你这样...”

      杜太医一提醒,含霜急忙收回手,左右看看,“唉,一时忘形了,没人看到就好,至于男女有别,没事儿,杜太医你这么弱,在我眼里就跟姑娘没啥区别,行了,我先走了,回头再聊阿!”

      含霜挥挥手留下一脸郁闷的杜太医,他并不弱好吗!谁要跟你回头再聊!

      而凤栖宫这厢,贺兰景听闻皇后的处置,微挑眉不说话,神情透出他还是满意的,自己手段强硬些,才不会叫人欺负。

      回凤栖宫的路上,阿盈母子两人均有些闷闷不乐,阿盈愁于又要与皇上共处一室,小团子阿软,这小小的人儿也不知能烦恼些甚么。

      “母后,她们这么烦人,为何不直接将她们扔到冷宫里叫她们自生自灭好了。”

      阿盈一听这话,打个激灵坐直了,阿软头一回带着戾气说出这样的话,脸上全是厌恶之色,全然没有先前软软糯糯的童真之感。

      步撵还在宫道上走着,宋嬷嬷于含霈就跟在步撵旁,阿盈不好开口与他说话,只得听着阿软继续道,“母后越是退让,她们就越得寸进尺,永远也不会感激母后的度量,只觉得母后软弱无能罢了,母后答应阿软,日后也要跟今天一样,不要被人欺负好吗?”

      阿软前所未有地认真看着阿盈,阿盈点头,只觉阿软话里藏着许多难以言表的情绪,并非这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皇室的孩子难道都是这么早熟的吗?

      随后阿软扑在阿盈怀中,仍是眼神诚恳,“终有一日阿软会长大,变成比父皇更厉害的男人,到时候就由我来保护母后,母后不要跟父皇好,只跟阿软好就行了,母后?”

      阿软这样撒娇好像小孩跟人抢糖吃一般,阿盈看着他却很认真,她知道阿软保持这样的形态除非转世,否则永远无法长大,没办法成长为更厉害的男人来保护她,但她还是点头答应,只因为阿软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这样澄澈而明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她,全心全意不含任何杂质。

      得了自己满意的回答,阿软又恢复到原先童真烂漫的样子。

      而步撵前方,倒是出现一宫装女子,躬身与阿盈请安,未靠近这嫔妃,阿盈便知道她是何人了,只因为她肩膀处坐着一个无脸的婴孩儿,便是上回遇见的,那个叫阿盈印象深刻的卫小仪了。

      因有玉佩在身,阿软在旁,这回阿盈倒没有昏倒过去,只是视线仍不看向卫小仪处,卫小仪请安时,阿盈也只是淡淡颔首便继续前行,完全没有要停下与卫小仪多言的意思。

      想到阿软应该也看到那婴儿,阿盈便悄声问阿软是否害怕。

      阿软摇头,表情傲然,有什么可怕的呢?反倒是那婴儿该怕他才是。

      阿盈悠悠叹了口气,喃喃道,“毕竟也是皇上的孩子呀。”但皇上上回只提了昭贵妃的孩子,对卫小仪却是不大关注,难道昭贵妃所怀的孩子就更得皇上怜惜一些?阿盈还以为皇室子嗣稀少,不管是谁生的,都一视同仁呢。

      不过喃喃细语而已,阿软却听得清楚,反驳道,“那才不是父皇的孩子呢,父皇膝下只有阿软一个。”所以他,阿软太子乃最最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是也。

      阿盈笑笑,心想阿软身为太子早夭,皇位不可能无人继承,是以阿软的父皇后来应该还有孩子的,但阿盈怕伤着小团子,只道,“母后说的是方才那个婴儿。”

      阿软撇嘴,“它才不是父皇的孩子呢,身无龙气,非我贺兰皇族嫡支血脉。”所谓嫡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嫡子嫡脉,而是继承大统的皇帝,他们所生的皇子皇女,在降生时均身负龙气,直至太子确立,其余皇子皇女身上的龙气才消失不见。

      也就是说,除非国运衰败,否则只有在位的皇帝及皇帝的孩子,才肩负龙气,而这婴儿虽已成型但并无龙气在身,如今大晋朝又并未立下太子,是以它并非皇上的孩子。

      阿盈自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好奇这龙气是怎么一回事,阿软有限的词汇无法跟阿盈解释得更透彻,总之大意就是,皇上身负龙气,所以他的孩子也应当继承部分龙气,就像昭贵妃身后的那团血雾,虽是看着丑陋污秽,但它其实含着一团明黄色的光,这光大概就是所谓的龙气罢。

      而卫小仪身上的婴孩儿却无此光在身,可断定不是皇上的孩子。

      阿盈没想到阿软居然还能看到皇子皇女身上带光,兼之阿软身为太子,本就是妥妥的嫡脉,旁人说这话阿盈许是不会相信,但阿软说的话却更叫人信服。

      可是,卫小仪身为皇上的嫔妃,所怀过的孩子竟不是皇上的...大选的流程严格,绝不可能将不贞洁的女子选入宫中,这样一来 ,岂不是说卫小仪在宫中给皇上带了绿帽子么?再想到皇上对于这孩子的态度...

      突然知道这样一个秘密,阿盈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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