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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   皇后的异样贺兰景不是没有发现,比如现在皇后甚至无法直视自己,但贺兰景觉得,如果是因为今日那事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罢,吻一下反应就这么大可还行?

      阿盈亦甚是纠结,皇上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阿盈不敢说清楚了解个十成十,但无论是哪一个男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都不会欣然接受的罢,何况皇上还是一国之君,敢给一国之君戴绿帽子,卫小仪与那奸夫未免太胆大包天。

      而宫闱内走动的男子,除了皇上便是侍卫了,这些侍卫多是世家子弟,哪一个放出去都是栋梁才俊,为何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碰皇上的女人?

      阿盈想不通,她也知道自己是藏不住秘密的人,干脆避开皇上的视线,免得露出什么端倪来,且卫小仪与人私通这事儿细究起来,还属于她职责范围内的事务,她没有信心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将奸夫揪出来。

      此事儿事关皇上的颜面,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查,再想得严重些,若是除了卫小仪外,还有其他的嫔妃也有红杏出墙的情况可怎么办?

      阿盈决定的头都要炸了,以她的能力,真的不是当皇后的材料。

      沮丧之余,阿盈不由想起逸王妃来,那样落落大方,待人处事自有章法的女子,于何处都能够独当一面,这才当得上“母仪天下”这样的词吧,不是阿盈小看自己,将逸王妃对比自己,真是高下立见。

      贺兰景明显察觉到皇后自知意轩归来后心不在焉,但却不急于询问。

      掌灯时分,阿盈于小厅内翻查这几年的彤史簿,幸而皇上不是留恋女色之人,这彤史簿并不厚,皇上于何时何地宠幸嫔妃均记录在案,可谓十分详尽没有遗漏。

      卫小仪乃皇上登基时选入宫中的,阿盈主要查看与她同一批入宫的嫔妃,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永和初年入宫的嫔妃二十四人,竟还有六人并未被皇上宠幸,卫小仪赫然在列。

      如今已经是永和五年,入宫五年都未被皇上召寝,看来在皇上那里已经毫无存在感,除却卫小仪外,其余五人也应当是重点排查的对象才是。

      阿盈原先只以为卫小仪单单是红杏出墙,但没想到她竟从未侍寝,未侍寝便敢毫无顾忌的给皇上戴绿帽子,胆大包天都不能形容她,此事再次刷新阿盈的三观,回想起眉眼清朗的卫小仪,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宋嬷嬷在旁伺候,不知皇后为何突然起意要查看彤史簿,但看皇后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深思的神情变化来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主子不开口,宋嬷嬷也不好瞎猜。

      阿盈拿不定主意,倒是想请宋嬷嬷在旁参谋,毕竟宋嬷嬷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但碍于皇上的面子,她该如何开口,总不能直接告诉宋嬷嬷,后妃有人给皇上戴绿帽子了,我们去摸个底,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也红杏出墙,把她们的奸夫一块儿都揪出来罢?

      皇后的神情过于苦恼,宋嬷嬷便偷偷瞄了一眼彤史簿上的内容,上头记录乃记录着永和二年八月初九,未央宫昭贵妃,亥时初侍寝,留。

      宋嬷嬷默默垂头,心下了然。

      而阿盈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彤史簿上头,卫小仪这事剪不断理还乱,叫阿盈头疼不已。

      “娘娘不必在意这个,您看这本。”宋嬷嬷见不得皇后烦闷的样子,终是出言提醒,皇后与皇上同房则单独有一本彤史簿记录,不与嫔妃在一块儿。

      阿盈一看彤史簿上的内容,便知宋嬷嬷误会了,而自己又未想好如何跟宋嬷嬷开口,也就将错就错,任由宋嬷嬷误会。

      抛开卫小仪一事不谈,再一次细细翻阅研读彤史簿,阿盈又发现许多问题,比如,所谓宠冠后宫的昭贵妃,自小产之后,皇上虽是去未央宫的次数是最多的,可竟未央宫却再无行房事的记录。

      并非皇上身子有问题,因为同时期,皇上还是会宠幸其他嫔妃,更叫阿盈讶异的是,原来自己这个皇后竟是“睡过”皇上最多的人,嗯,大概是入宫三年的次数比所有嫔妃加起来都多得多。

      看到彤史簿上自己与皇上每次同房都有一个“留”字的记录,阿盈又想到别处,呵呵,皇上辛勤播种这么久,自己竟未曾怀上过,该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吧?

      贺兰景踱步而出,坐在皇后身侧,拿过彤史簿翻阅一阵,脸上并没有甚么表情。

      反倒是阿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皇上,臣妾就是想了解一番,没有别的意思。”

      “朕也没说皇后有别的意思,皇后似乎有些心虚?”

      这回阿盈倒没有急着否认,小口微张并不说话,她对自己那点子微末演技并没有什么信心,以往皇上只是不与她计较罢了,可是卫小仪这事,皇上不计较,可能吗?

      皇后这一不说话,贺兰景知道绝对是有事情,“可是知意轩出了何事?”贺兰景并不知道皇后回宫的路上碰到卫小仪,只以为是知意轩有什么异样。

      阿盈摇头,“臣妾还未思量好如何与皇上开口,皇上给臣妾一点时间可好?”

      看来一眼在旁玩积木的阿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向皇上开口说卫小仪红杏出墙还小产过,而是如何叫皇上信服自己的话,总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己便知道卫小仪这事儿罢,跟皇上说是阿软告诉她的,皇上会不会立即请人入宫作法?

      她信阿软,皇上不一定相信。

      贺兰景凝视皇后一阵,发现皇后的神情凝重前所未见,“皇后无需顾虑重重,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只管说,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朕顶着么。”

      这不是皇上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表露出来无条件护着她的态度十分明显,可是她要怎么开口跟皇上说,你被人戴了绿帽子了?

      贺兰景拍拍阿盈的手,起身回寝殿去了。

      阿盈仍是坐着不动,宋嬷嬷毕竟更细腻些,且今日一直跟在阿盈身边,倒不觉得主子的异常是因为知意轩一事,反倒是碰上了卫小仪之后,才出现异状的。

      “主子,卫小仪可是有何不妥之处?”宋嬷嬷知道皇后有能够看见灵异东西的能力,与卫小仪只是擦肩而过,能让主子神色突变的,也只有这灵异之事了。

      皇后有玉佩护身,这些时日一直没有什么异状,但不代表这些鬼祟对皇后就真的没有伤害,她们肉眼凡胎看不见,一切皆是凭主子的反应猜测,如今这样想也不奇怪。

      阿盈摇头,心思更沉。

      阿软倒是凉凉出声,“母后忧心甚么,父皇可没有您想的那么弱。”身为一国之君,心智坚毅自然是常人难及,况是父皇的女人出了问题,要苦恼也应该由父皇来,凭什么愁眉苦脸的是他母后呢?

      旁的不说,给阿盈出主意这事儿上,阿软是从来不掉链子,逻辑无比清楚,“母后您直接与父皇说就是,您办不了的事情不要自己撑着,父皇日理万机,多办一件事儿也是债多了不愁。”

      阿盈默然,债多了不愁是这样用的吗?沉浸于自己思绪的阿盈却没发现,阿软的虚影晃了晃,又淡了些。

      只是逃是逃不过去的,况夜间还要与皇上同眠于一张床榻之上,得了皇上的保证,得了皇上的保证,阿盈也不敢将此事透露出来,万一把皇上气得头痛之症再发作呢?

      “臣妾回宫的时候碰到卫小仪,有些受了惊吓。”阿盈细声道,换来皇上安慰的拍了下她的脑袋。

      几乎不需思考,贺兰景便知道卫小仪是何人,“你有玉佩在身,伤不到你的。”

      阿盈点头,已经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自圆其说,“过几日不是端午么,卫小仪肯定也会出席宴会的,臣妾还要领着嫔妃还要命妇们去赏花,就要一直跟她呆在一块儿了。”

      贺兰景轻笑一声,不觉得皇后这个顾虑值得这般愁眉不展,“你是皇后,下令叫卫小仪别参加端午节庆的宴席就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有什么可为难的?

      阿盈自是应下了,这一关算是揭过去,但没想到皇上竟追问了一句,“皇后为何会翻阅彤史簿?”

      怕皇上联想到卫小仪身上,阿盈才想着如何扯谎时,忽然灵光一现,皇上自上回在碧摘园便知道卫小仪身旁有个无脸婴孩儿一事,而阿盈不相信皇上连自己宠幸没宠幸卫小仪都不知道。
      这么说,皇上竟是已经知道卫小仪红杏出墙一事?

      阿盈兀的从床榻上坐起来,定定的看着皇上,不解皇上为何对此毫无反应,甚至听到卫小仪的名号亦是面不改色。

      看皇后喘着气,胸口随着喘气的节奏起伏不定,目光盯着自己不放,贺兰景也坐起来,“怎么了?”

      “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卫小仪这事儿?”

      阿盈一字一顿的问,贺兰景闻言,暗色的瞳孔在夜里如猛兽般格外的锐利,然这肃然的神情也只保持了片刻,“皇后是说卫小仪红杏出墙一事,还是小产一事?”

      阿盈的肩膀顿时垮下来,原来自己的猜测与顾忌都毫无用处,本尊知晓此事比自己早了许多,甚至知道得比自己更清楚,自己还傻乎乎的担心他会因此气病了。看皇上现在这副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倒印证了阿软那句话,皇上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

      “皇后又是如何知道的?”思及皇后方才查阅彤史簿的举动,贺兰景不认为皇后会无缘无故去查彤史簿。

      阿盈只得将阿软所说的那些话小小的改动一番,变成自己的视角,与皇上道出。

      皇上闻言点点头,原是如此,难怪皇后一副欲言又止有难言之隐的神情,“朕不是说了,天塌下来有朕先顶着,皇后又何须为此事烦恼。”

      可阿盈仍旧郁闷不已,“皇上,您的女人红杏出墙,您都不在意吗?”卫小仪虽未被宠幸,但名义上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事关男人的尊严,为什么皇上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皇上闻言并不正面回答,“卫小仪一事,朕自有安排,你别操、心了。”皇后这脑子怎会想得通其中关键,这些阴私之事,贺兰景倒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单纯活着也没什么不好。

      阿盈忿忿不平躺下,心中犹有怨气,“皇上都知道还不跟我说,害得我担心皇上知道这事儿会气病了,又不敢跟皇上说我怎么知道的...”

      听着皇后幼稚地碎碎念叨,贺兰景并不觉得吵,还是那句话,“以后有事,皇后直接与朕说就是,别胡思乱想把自己绕进去还想不明白。”众人都以为贺兰景不喜皇后怯弱,只是碍于先帝遗命才娶回皇后罢了,其实不全然如此,贺兰景从不认为皇后的性子都是坏处,怯弱单纯总比心狠手辣要好。

      阿盈只装作没听到皇上嫌弃自己脑子笨,反而问,”皇上,方才查阅彤史簿,臣妾注意到,除了卫小仪外,还有五名嫔妃未曾被宠幸,她们,会不会也有问题?”

      躺在同一张床上跟皇上讨论还有哪些人未被他宠幸,阿盈这个皇后当得也是很尽职尽责的。
      以往皇后从未关注过这些,贺兰景没想到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嫔妃们对上号,”不会,此事你当做不知道就是。”她们不是会不会有问题,是本来就有问题。

      明显听出皇上不喜自己插手这件事,想来皇上是打算自己解决罢,阿盈有了这个认知,便将此事从心中挪开。

      夜已深,阿盈于床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除了卫小仪外,昭贵妃如今也占据了她的脑海,说来昭贵妃也三年未被皇上宠幸,那么昭贵妃宠妃的名头还坐的稳稳当当的,这就要归于皇上不时到未央宫过夜的缘故。

      可皇上去未央宫跟昭贵妃盖棉被纯聊天,就为了保持住昭贵妃宠妃的地位?这举动是不是太奇怪?还是皇上对于昭贵妃下手落掉孩子还心有疙瘩?可是如此就更奇怪了。再说皇上对于卫小仪给他戴绿帽子一事显得波澜不惊,阿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果真是帝心难测。

      “在想什么?”

      身后兀的传来慵懒沙哑的声音,把阿盈吓一跳,下意识把“皇上和昭贵妃”脱口而出。
      转身便看到皇上半眯着的凤眸张开,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惺忪,“朕和昭贵妃竟让皇后焦虑得晚上睡不着?”

      即便光线不强,阿盈也看得清皇上嘴角弯起,“臣妾只是奇怪,皇上已经不曾宠幸昭贵妃,为何去未央宫仍是最多的呢?”既是他说有不明白的事情不要将自己绕进去,那阿盈索性直接问出口。

      可皇上的态度仍是避而不答,“朕自有朕的道理。”

      阿盈无奈,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以问出口的是皇上,可避而不答的也是皇上,“好吧,皇上有皇上的道理,皇上说什么都对。”

      看皇后有些生气,贺兰景难得解释道,“这些事情叫你听了也是污耳,而是现在告诉你,你会更胡思乱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况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贺兰景还真没打算叫皇后知道。

      这解释跟没说一样,阿盈也就叹了口气,“臣妾只是觉得,皇上若是碍于心里的疙瘩,不想宠幸昭贵妃,那去旁的嫔妃那里也行呀,皇上如今膝下空虚,正是该多多踏足后宫,开枝散叶才是。”

      贺兰景闻言失笑,“宋嬷嬷都教你什么了?”

      把宋嬷嬷安排在皇后身边,为的是提点皇后日常,而不是让宋嬷嬷教皇后,如何去做一个皇后的。看来自己还真是把皇后想得太聪明了,皇后的想法完全不是跟自己在同一条路上嘛。

      “不是宋嬷嬷教的,是臣妾自己想的,皇后不是理应劝诫皇上为皇室开枝散叶吗?”况且贺兰皇族子嗣还少,现在不抓紧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代降生。

      阿盈说完却是看到皇上正色,认真对自己说,“朕以为,皇后原先就很好,阿盈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阿盈顺其自然的样子就是皇后应该有的样子。”不需要太过聪明,也不需要手段多么高杆,本来就不是因为阿盈适合皇后的位置,贺兰景才娶她的。

      阿盈听了并没有很开心,“可是后宫乱成一团,臣妾这个皇后不是有责任吗?难道要放任不管?”

      贺兰景将阿盈拥入怀中,“后宫乱,从来都不是因为皇后管得不好。”有心闹事,皇后再厉害,后宫也是乱的。

      “既然皇后如此忧心子嗣问题,想必翻阅彤史簿时也发现了,朕可是十分期待皇后诞下皇子。”

      皇上话锋转到这里,阿盈才警觉起来,自己居然被皇上环在怀中,此情此景,夜深人静气氛佳,想要做什么简直不要太合适。

      “皇上...如今不太合适罢...”太医的话又在耳旁,字字箴言!分床睡什么的,现在还来得及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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