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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他是展翅飞的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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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人和傅挽冬陪着他们用过午餐后,来到了写字楼的地下。刚刚餐桌上本来已经有些松动的气氛,随着“才华”这个不太合适的话题,又重新冷淡了下来。沈仲夏看到景暮秋一直不太言语,又时而有些愣神,心想他莫非是又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说法,便也不太和他搭话,结果电梯下降的一路只有霍襄和傅挽冬关于运气的无聊对话。
正当傅挽冬把话题从“强运和无铳哪个在麻将中更重要”成功脱出到孙子的麻将竞技发展史上,“冒昧问一句,这座写字楼也是孙子竞技的产业?”景暮秋突然出言问道。
孙夫人接过了话茬,“南港市三分之一的商业都有孙子的参与,我们不一定参与运营,但是多少都会有些参与。”她的口气听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类似的问题。
随着电梯叮咚声响,一群人踏出电梯,电梯外等待的是两个年级仿佛的少年,略高些的似乎有些眼熟,身着深蓝色的西服,肃穆庄严地站在另一个少年身后;略矮些的则看着活泼得多,穿着卫衣和运动裤,把手里的手机塞到口袋里,“妈,冬哥,你们来啦……他们是新的实习生?”
“他们是我这次找来帮忙测试的,金陵大学的同学。”傅挽冬上前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说话的声音有些上扬,“这位是我的……弟弟,孙辉。”
“金陵大学?那个——还在折腾经典科学的大学吗?我还以为今天是要测试克雷尔的探测功能呢,所以又变回日常的练习了?”孙辉明显有点不屑,扫了几个人一眼,“真是,我还以为今天有机会和冬哥你再来一局呢。”
“既然小辉这么迫切,那就来一局好了。”傅挽冬又摸了摸他脑袋上四翘的长毛,回头招呼几个人:“那我们这就开始吧,如果动作快,两个半庄之后正好去吃晚餐。”
孙夫人迈步,拥着孙辉向前走去,脚步似乎略缓了些。
“点和!立直里宝3,8000加上一本场的300!”霍襄笑嘻嘻地放倒手牌。目前东三局一本场,霍襄连续两次和了满贯,一人领先独自飞奔中。这倒是没有什么,其实沈仲夏早就已经预见到这种状况,毕竟霍襄的满贯手在部里也是出了名的。
霍襄和到的牌必定是满贯——这一点曾经让他特别接受不了。运气好到一个半庄里就必定能摸到一次天听的人,沈仲夏也不是没见过,毕竟,麻将打得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能碰到——有点人能根据自动麻将机转动的声音大致断定出下一局的配牌和全进张,有人无论配牌有多糟糕前巡第六巡必定能做成听牌,有人甚至能从明明一模一样的牌背上看出纹路有不同,早早就奔着岭上牌的方向准备听牌然后开杠岭上开花……
但是霍襄的这一手,困扰了他很久。你说他这是运气好?运气爆棚的人可以立直一发自摸宝牌6,跳满倍满信手拈来,他这个实在是不值得看;更何况霍襄有个特别的地方——如果听牌达不到满贯,是无论如何都和不了的。比如门前的断幺平和,或者是无役的宝牌5立直,那就等着他家铳和或者自摸吧——麻将社里从来就没有他和到满贯以外的记录。
进入东四局,霍襄41300暂时领先——毕竟和了两个满贯——孙辉32700列第二名,和了两次小牌,都是傅挽冬放铳的,景暮秋按兵不动32000列第三名,而连续四局失分的傅挽冬已经仅剩5000分了。但是东四局是他的庄家,而且从沈仲夏关注过的牌谱和比赛,傅挽冬尾庄的局势状态,或者说运势,也是最好的时候。
更让沈仲夏在意的是之前傅挽冬和孙夫人提到的实验。其实孙子的想法他大概也有所耳闻——自从灵识的开发步入快车道后,不仅仅是治安的恶化、科研方向的转变,很多竞技比赛不得不改变规则,但是无论什么样的竞技都不能直接禁止强场灵识参赛,所以对于灵识的检测、限制之类的仪器和手段是很多公司目前公关的课题。只是,灵识的载体是分泌蛋白,不知道刚才孙辉提到的克雷尔,是分泌蛋白的气相色谱仪,还是另有其他的诀窍和奥妙呢?
进入东四局之后,景暮秋的舍牌明显放缓,之前一直鸣断的孙辉也明显紧张了起来,反倒是傅挽冬,立刻就碰了双东,看着手牌进展良好,已经断幺平和宝牌2的霍襄为了达成满贯打出的立直,沈仲夏有点不忍心看他作大死……和三副露的庄家对攻……
“和,18000点。”傅挽冬和牌,摊开手牌——场风东,自风东,混一色,对对和……霍襄的表情十分懊恼——毕竟他作为1位还积极对攻,刚才如果更小心就应该弃和了。更何况他的四番手牌已经注定了不可能一发自摸。
这是他的运气吗?沈仲夏沉吟,思索着。傅挽冬的牌风非常明显——从头到尾都在进攻,这种打法,在社团里一般被称为无脑对日,只有刚开始学习麻将的人才会有这种打法。但是他真的只是无脑对日?傅挽冬所有的和牌几乎都是庄家,最小也有3番以上,如果察觉到自己在庄家的时候运气会来临,那闲家的时候就应该谨慎地防守啊,为什么还会一路点炮呢……
“杠。”傅挽冬推倒手上的四张二索,暗杠的同时翻出了杠宝牌指示牌——白板,一瞬间,傅挽冬碰出的绿发就成为了新的杠宝牌,而且还没结束——
“自摸,岭上开花,役牌发,宝牌3,一本场是每人4100点。”
霍襄的表情还在持续的震惊当中,反倒是孙辉和景暮秋,已经痛快地交付了点棒。
明明东四局的时候还是快要被飞起的状态,现在一跃而上变成了第一名,而且连庄还没结束,如果连续和出两个庄家满贯自摸景暮秋就要飞了——沈仲夏咬咬牙——暮秋,热机还没好吗!
二本场。霍襄明显是被傅挽冬的牌吓住了,看起来有点畏首畏尾——话说我第一次和这家伙打牌也快要蒙住了,如果不是鹤发老爷子的和牌,谁知道那家伙要连庄到什么时候,就在沈仲夏这样想着,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了。
“荣和,只有断幺,二本场是190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