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他是黑夜下的刀 ...
-
什么?不可能……怎么会!仲夏向对家推倒的手牌看去——听牌是一索和五万的双碰听牌。
深吸一口气,仲夏摸出了点棒付过去。这是偶然,如果他看出我是重视牌效的打法满贯确定狙击索子和万子也正常。没错,一定是偶然……
“谢啦,一本场。”傅挽冬啪地撂下一根点棒,按下骰子。这一次的配牌有点慢。。。仲夏按了下眉心,起手切出红中。“碰。”傅挽冬发声,切出一索,推倒两张红中。
诶?又来?
如果他这么快,那就让给他好了。。但是手上有两张宝牌的三索,还挺想和到的,虽然是四向听,切完字牌还有机会食断,嗯,也有希望。仲夏摸牌,是一筒,顺手就切了出去。
啪嗒,啪嗒——五巡目。“吃。”傅挽冬推倒手上的七筒九筒,收进上家老爷子切的八筒,舍出五筒。这样看来,他手上原来是拿着一付五,七,九筒,是看六八筒两坎的吃吗,庄家的两副露,有可能听牌了,动作还真快,正好在庄家的时候运势来了吗,但是也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看到上家也切了五筒,吃!推倒手中的三筒四筒,犹豫了一下切出两索。这样就是一向听的断幺宝牌2。。。“杠。”
诶?只见傅挽冬将摸来的红中杠在右手边的刻子上,摸了张岭上牌,收入手牌,切出了白板。
手切的白板,明明至少还有一向听吧,还没听牌就加杠吗,这样会不会太鲁莽了……如果有人现在立直他两副露不是很被动。。。上家切出了二筒,吃!这样就是先制的良型听牌。。。
“自摸,红中宝牌2,三番50符的一本场计每人3300点。”
明明刚听牌吧,一巡就自摸了……?宝牌3又是……看着傅挽冬推倒的手牌,……杠宝牌吗!
杠宝牌指示牌——是七万。
傅挽冬的手牌里——有一副八万的将牌。自摸和牌是三筒,手里是二筒和四筒的坎张……明明只剩两张的三筒都能摸到……这也真是运气好了。“二本场。”傅挽冬放下点棒,按动骰子,牌局再开。
拿到配牌仲夏眼前一亮——很好!断平的二向听,这局还挺有希望的!
啪嗒,啪嗒——五巡目,手牌一向听的时候沈仲夏摸入一索,心里一震——这样就有一气通贯的可能性了。还缺五索和九索,这两张目前场上都还没有切出过。略一沉吟,沈仲夏拆掉了七万八万的搭子,切出了七万。“碰。”
傅挽冬发声,切出五索,推倒两张七万。他此前依次舍出了字牌和筒子,眼看着不像是染手,那就是断幺和宝牌的快攻?宝牌指示牌是二筒,宁可舍掉宝牌,莫非是手上有宝牌的暗刻——上家舍出了一张二万——“碰。”傅挽冬舍出一万,叫碰。
上家的男生手一顿,摸牌后毫不犹豫地切除了西风——傅挽冬的现物。仲夏摸牌,摸进了赤五索,听牌——平和宝牌1,高目的一气通贯,“立直——”横牌切出八万——
"诶呀和了,清一色的二本场,12600点。"
仲夏眼睁睁看着傅挽冬推倒的手牌——二三四万,三四五万,和单吊的——八万一张。
也就是说如果刚才碰二万舍八万,明明就是一四万的多面单骑啊。
所以他是为了狙击我切的两面?不对不对,还是为了让我把清一色误读成断幺……仲夏脑子里一片混乱,点棒已经只剩下不足一万点了,他茫然地数出点棒,递给对家……
仲夏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景暮秋虽然也宣扬过所谓“运势”的说法,不过仲夏对这方面一直嗤之以鼻——所谓运势什么的,在沈仲夏的眼里,都只不过是偶然的分布,就如同一盘散沙也会有高有低,有疏有密。更何况景暮秋的打法在他眼里也是倾向于读牌系,那家伙最擅长的应该是读出他家做牌的方式,查牌谱的时候就会发现他能敏感地预知到他家手牌的成型与否。
君霆一直怀疑他在牌上动了手脚——为此他们还集资买来了自动麻将机——但是并没能得到一个满意的解答。事实上麻将本身就是个七分看运气的游戏,君霆也经常吐槽说“麻将这种只看运气的垃圾游戏”——发生三面听平和放铳给坎张的事故也经常发生。很多时候,自己手上留好了绝佳的一向听,偏偏会再摸到舍掉的浮牌,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要说运气,还应该是霍襄那家伙的运气好到出奇,每次和牌都是满贯,就算是只有立直,自摸之后都能翻出3张里宝牌,这种人才叫人无可奈何吧。话说倒是和傅挽冬这家伙……
“下家的想什么呢,起牌啊。”
猛然一怔,仲夏才发现三本场已经开始,正轮到自己起牌。上家的男生用一种略嫌弃的眼神看自己,也是,连着两次放铳给满贯,点数也掉到最后一位,要赶快想想办法才行。这一次的配牌是不好不坏的三向听,但是搭子不是坎张就是边张,两副字牌对子不太可能做断幺了……
啪嗒,啪嗒——二巡目,仲夏摸进了二索,手上凑了四个对子,犹豫之后切了一索——开始前往七对子。
下家的老爷子切出了九万,“吃。”傅挽冬推倒七万八万,舍出二索。仲夏吞了一口口水,手摸上了牌,又放了回去。
现在不能碰。
碰出也没机会断幺。
已经是七对子的二向听,要等到机会。
啪嗒,啪嗒——七巡目,仲夏摸进了三筒,一向听了,切出了五筒。“碰。”上家的男生推倒两张五筒——里面有一张是赤宝牌——切出一筒。“碰。”傅挽冬也发声,“多谢啦,宝牌哟。”
上家的男生毫不犹豫地摸牌,切了一张三万——傅挽冬的现物。
虽然还是前巡,但对面的两副露宝牌3,说起来之前他也是两副露之后就和牌了,这里是不是要……仲夏摸牌,摸进了南风。南风是生牌,而且对面这么像是全带幺,切出去就太鲁莽了吧。
仲夏纠结了一刻,选择了弃和。切了二索。
下家的老爷子摸牌之后沉吟了一下,从手牌里切出了三索。傅挽冬摸牌,“杠。”回手杠上摸到的一筒,岭上牌摸到之后收入手牌,切出了南风。新的杠宝牌指示牌——又是九筒!宝牌8的听牌吗!
上家的男生又跟了一张现物的五万。仲夏摸牌,摸到了第二张南风——回到了一向听。既然南风已经是安牌,那就暂时先拿着好了,随后从手上切了第二张二索。
“和。门前断幺宝牌2,5200的三本场是6100点。”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回是……下家?
仲夏一脸茫然地看着下家的老爷子推倒了手牌。这是……二索和八筒的双碰?但是刚刚明明切了三索,当时如果跟了二索明明就是平和的良型听牌啊。
“鹤老爷子,你这可真是……不地道啊。把人家孩子就这么打飞了,啧啧,手太黑了。”傅挽冬盖上手牌,笑出了声。
“咳咳,老朽啊,只不过是最后的一根稻草罢了。”鹤老爷子起身,拍了拍衣服的下摆,“还是你刚刚的那个燕还巢,锐气未减哪。我们这些老骨头不过是你们年轻人前进的垫脚石罢了。”
“您这话说的可真是诛心哪,您这老石头一下子砸死了两个小犊子。”傅挽冬也站起身跳了两下,“腿都坐麻了……你们俩,一个是没看过我的牌谱吧,一个是被我的牌谱吓傻了。下面的比赛好好加油吧。”说完一把抄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快步走了出去。鹤老爷子听完,呵呵笑了两声,拿出一块毛巾揩了揩头上隐约的汗珠,缓步离开。
仲夏颓然地往椅子里一坐,看着裁判收拾牌桌,统计分数。“你可真是,连着输了多少次自己数过没有?”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扭头一看,是上家的男生。“真不知道夫人怎么看上你这样的小子,能进复赛是运气好吧。点炮点到飞起也就算了,还连累我也一起无铳吃3,你是真的没看夫人给你的牌谱?”
仲夏嗓子有点干涩。“我……我没看。我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哈,我也没想到鹤发老头敢这样狙那张两索。”“……你也知道我要切……?”“废话,你那口水吞得那么响,就差把那两张两索推出来喊碰了。初试生都没你这么……算了,夫人也该对你死心了。”男生撂下这句话,拍拍袖子离开。
然而仲夏的厄运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傅挽冬和鹤发的打法彻底干扰了他一直以来“纯概率”的想法,结果他在比赛里变得畏首畏尾,经常错失良机……
结果这个夏天的比赛里,他的状态糟到不行。
他和傅挽冬的第二次会面是在比赛的表彰会上。傅挽冬以连续三次一位拿到了冠军。
孙夫人并没有再次出现。原本仲夏以为夏天的比赛只会是一段副本的故事,直到他们被邀请去了洛屿市。
他再次见到了这两个人。不只是在新闻和报纸上,而且是在又一次,和他们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