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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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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司徒清泉出了酒楼后本打算往江清庄去,可想起方才酒客的嘲弄与曲吟歌的调笑,心中着实恼火。
确实,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四人中,谢瑾玙最年长,虽未听他亲口提起,但据说已经定亲了。曲吟歌与自己同岁,是个风流浪子,丝毫没有要安定下来的迹象。叶江蓠还比自己大上一岁,也不曾见他与哪个女子来往过密,那些奇奇怪怪的传闻怎的就不缠上他呢?
抬头一瞧,天色也不早了。
没错,是该迈出这一步了。
司徒清泉起身对车夫说:“去绣坊街。”
这可不是什么绣品一条街,而是聚集着当地有名的花楼。
车夫一脸错愕:“楼主,你没弄错吧?”
见他面色不妙,车夫不敢多言,立马就驱车掉头。
到达绣坊街时天色刚暗,人已是不少了。
莺歌燕舞,彩袖飘飘,果然是男人的圣地。
司徒清泉就朝着车夫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回。
他一人就这么踱步到了最大的两个招牌前。
一个是羡鸳阁,一个是醉仙居。
还未等他站定,羡鸳阁中便迎出了一个花枝招展的身影。司徒清泉再定睛一看,竟是个浓妆艳抹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他眼前一亮,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把他拉到了羡鸳阁中。司徒清泉一甩袖子,显然是很抵触那个男子的碰触。
虽是如此,也不见那男子有多尴尬,只听得他用扭捏的嗓音说着:“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初次来这烟花之地吧。我们这儿呀,什么倌儿都有,公子是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这么一说司徒清泉怎能不明白,他一脸嫌恶:“我可不是断袖。”说罢便转身,直直地走进对面的醉仙居。
这里就正常多了,大厅里男人边上围坐着的都是衣着暴露的女子,台子上表演的就裹得严实得多,却也是半透的料子,流转着无限风情。
阅人无数的老鸨一眼就看出这公子衣衫华贵,来头定是不小,瞧着也是一副好骗的样子。她心中暗喜,热情地上前:“这位公子甚是眼生呐,是来会朋友的还是来找乐子的呀?”
司徒清泉也不知这里有什么规矩,怕别人小瞧了,便端足了架子,甩出一张银票道:“自然是来寻欢作乐的,给我找个姿色最好的来。”
老鸨也没想到他出手会阔绰至此,愣了一愣,笑得更是灿烂:“公子请随我来。”
且说车夫送走了司徒清泉便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江清庄。
“庄主,庄主!大事不好啦!”他平常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但事态紧急也顾不得什么了,未等通报便闯进了厅堂。看守的小厮见他这副模样也未敢阻拦。
叶江蓠老远就听到了车夫的呼声,便步出了门。
“可是出了什么事。”
“庄主,楼主他,他去了绣坊街。”车夫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
叶江蓠挑了挑眉,又蹙了蹙眉。因是今日受刺激了吧,他便打算强行解开这个心结吗?
只是现在清泉孤身一人,又缺自保的能力,遇上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你去休息吧,此事交由我。”
叶江蓠便骑马到了绣坊街。
不必多想,司徒清泉进的定是招牌最大的那家——醉仙居。
叶江蓠这一进来,可是乐坏了老鸨,怎么今儿个还来了位俊朗如神仙般的公子啊。比起方才那个已算是颇为俊俏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特意理了理衣发才迎上前去:“公子是要找姑娘陪还是来会朋友的呀?”啧啧,这脸蛋,要她倒贴钱都愿意呐。
“这位妈妈,方才这儿可曾来过一位蓝衣公子。”叶江蓠拱了拱手,温润的嗓音更是撩拨得老鸨几乎就想扑上前去。
“方才是来过蓝衣的公子,不过可不止一位。公子的那位朋友可有什么特征?”
“我的那位朋友,面色怕是不善。”可想而知,清泉他来这地方必是阴着脸的,叶江蓠不由发笑。
这下老鸨明白过来是谁了,原来两位俊公子还是知交呐。想来他二人站在一块,定然十分养眼。
“公子的友人点了我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这会儿怕是不大方便呢。”老鸨一脸暧昧的笑,傻子也明白过来他们是在做什么事了。
叶江蓠轻笑一声:“无妨,妈妈带我到隔壁房间等候便可。”
老鸨领着叶江蓠到了一间厢房。
“公子可要点姑娘作陪?”
“不必了,我只是在这等友人完事。”他从袖口拿出一锭金子,“劳烦妈妈了。”
老鸨知道神仙公子是不想自己再碍眼了,收了金子,也就识相地出去了。她狐疑地带上房门后,不禁嘟囔了几句。这公子在那房里是要偷听不成?可惜了,这么好的男儿竟然还有这等嗜好。她又趴在隔壁房门上听了听,真是奇怪,那蓝衣公子的房里怎么也没什么动静?
隔壁房里的花魁也着实辛苦了,难得遇上一个容貌如此出众的客人,却碰也不碰自己。自己这舞都跳了半个时辰了,他却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公子。”她尾音拖得更长了,转着转着便想就这么坐到司徒清泉的怀中。
司徒清泉拦了她一把,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接着跳。”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我跳也成啊,你倒是看一眼啊!花魁心里忿忿,却也无奈,妈妈嘱咐过不可拂了这位客人的意,只得接着舞了起来。
今日却也是另一个特别的日子。
绯荷宫的池晚杏头一回外出执行任务,是来醉仙居取一个门派仇敌的性命。
她从小便被带去了绯荷宫,算是现任楚宫主抚养长大的。这次宫主交由她的任务难度虽说不大,但万事开头都很重要,不可掉以轻心。
据宫中探子说,这是那人常年包下的。今夜,他定会出现。放倒了几个护卫,她又灵巧地翻进了那处厢阁。
这不,还未走近,不堪的声音已然入耳。
池晚杏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不由地红了脸,可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她硬着头皮上前。
床上的男子警觉地发现有人靠近,惊叫一身,慌乱间竟是把身旁的女子踢下了床。
那女子显然受到十分的惊吓,都忘了尖叫,她衣不蔽体,甚至都忘了用手去挡。
“大侠饶命啊!”男子凄哀地嚎着。一看就是个没用的酒色之徒。
池晚杏本以为这就算不是个厉害角色,也不至于没胆色到这般程度,真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同绯荷宫为敌的能耐。她冷哼一声:“闭嘴。”
那男子看来人算不上矮,穿着的夜行衣又比较宽大,却不想是个女子,连忙改口,声音已是带了哭腔:“女侠饶命啊!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不是收了别人钱财来取你性命的,别妄图收买我。”
看样子这女人用钱解决不了,那男子立马又换上了一副阴狠的神色:“你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你要是动了我,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来人啊!来人啊!”可惜无人响应。
池晚杏也不想同他废话了,抽出了配剑。那男子笨拙地想要闪躲,嘴里还喋喋不休地骂着,被池晚杏一剑毙命。
这么大的动静,怕是快有人过来了。池晚杏瞥了一眼仍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转身便走,从窗口跃了出去。
叶江蓠确认过司徒清泉安分地待在隔壁房间喝闷酒后,本是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守着,却突然看到窗外掠过了一道黑色的身影。看着,倒是身手不凡的样子。
兴趣被勾了起来,他便坐不住了,从窗口掠出,追了上去。
池晚杏惊觉身后跟了一个人,而且在大晚上还穿着明晃晃的浅色衣服,便加快了掠速。
叶江蓠自认轻功不差,难得碰到个对手,自是不甘放弃,也提快了速度。
二人就在屋顶上这么一追一赶,离开醉仙居已有不少路程。
池晚杏知道自己是甩不开那个白衣人了,也没打算同他动手,转身从袖口撒出一把粉末。
叶江蓠灵敏地避开,拿扇子一挡,再一看,黑衣人却没了踪影。
池晚杏落在了一处庭院,看旁边似是大户人家小姐的绣阁,还亮着灯,便打算进去避一避。
她一进去便点了小姐和丫鬟的睡穴,将她们轻轻放倒在地。自己快速地脱去了外面的黑衣,散下了青丝。
好在黑衣人逃得有些慌张,乱了屋上原本齐整的瓦片,叶江蓠寻着痕迹也落到了那处庭院。
“不知这位公子趁着夜色闯入小女子家中是何居心。”池晚杏也料到了他是会追到这的,对这个男子也十分好奇,打算主动试探试探。
叶江蓠见这姑娘发丝散落,身形高挑,腰肢纤细,面若桃李,按理是不可能和黑衣之人联系上的,可宽大的黑衣是辨不出身段如何的,二人身高也差不多,正常的闺阁女子面对这样的事件也不会如此泰然,该是不差了。
他冲池晚杏抱拳:“在下是在追一个小贼,可不巧跟丢了,不知姑娘看到没有。”
哼,敢说自己是小贼。“没看到,你快走吧,不然我可要叫人了哦。”她语气中透着不快。
叶江蓠笑了笑:“那在下就告辞了。”说罢,他一跃而起,轻巧地向远处掠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池晚杏送着他离开,觉着对这男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