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5、计不成 ...

  •   “芭蕉叶上雨难留,芍药梢头风欲收。画意无明偏着眼,春光有路暗抬头~~”——“到底是皇额娘调教过的,乌云珠这嗓子算是练出来了,就这管笛笙箫一概不用,只清唱就这般入耳”,说话的是六贝勒福晋颜扎氏玉珠。今儿是钦天监挑的好日子,奉皇后娘娘懿旨接了贤妃入宫,正赶上长春宫小格格满月,本想着两下里错开才好,福临金口玉言说是双喜临门正好,我这做额娘的也跟着开心,从南苑挑了几班小戏在慈宁宫的花园子里开了锣,正好留来参加贺宴的亲眷们一起热闹。
      “我怎么刚才听了一耳朵你和你家贝勒爷炒了鸭架子?”我还挺迷惑,这也值当得让人传来传去?无剧可追的八旗妇女得是多无聊啊!
      “太后”,苏茉尔端了长寿饽饽花样点心上来,放到跟前儿,边替我解了抹额边说:“您是没听清楚,七贝勒福晋说的六福晋和六贝勒吵架也比别人雅——两人对着画画呢。”
      “皇额娘见笑了,就数七弟妹嘴快,儿臣和六贝勒闹着玩呢”,六福晋面上飞了红霞。
      “苏茉尔,赶紧把老七家的请上来给我好好说说,我这还没闹明白呢”,无聊的宫斗戏码段数太低,都对不住我熊熊的八卦之心。
      七福晋还没来,青紫贝勒服色的六贝勒倒先来了,利利落落地请了安见了礼坐到自个儿媳妇旁边。不一会儿,七贝勒两口子也肩并肩地过来:“给皇额娘请安”,又利落地打千儿:“给六哥六嫂见礼”。
      六贝勒高寒冷了脸出声:“见礼,还是见笑啊?”得,这是给自个儿媳妇找场子来了。
      “六哥恕罪,弟妹年纪还小,在家让弟弟我惯着胡说惯了,得罪哥哥嫂嫂了。”七贝勒常舒也护着自己媳妇儿。
      “年纪小,就童言无忌啊?”六福晋不依不饶。
      “好嫂嫂,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儿吧”,七福晋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儿。
      “哼”,六福晋脸一转,“回回都是这样,待饶过你吧,我又气不平,待不饶你吧,你又说得这般可怜,今儿就让太后评评理儿,太后~皇额娘~您说是饶她是不饶她?”
      这七福晋也是脸一转:“太后,您看七嫂,她俩口子闹别扭,七贝勒让儿臣去劝和,如今俩人好了,倒合起伙来欺负我,太后~皇额娘~您说我冤枉不冤枉?”
      只见大家伙儿都看向了我,我冲苏茉尔一招手:“唱得好——看赏儿,难为这四位角儿亲自下场!给我这儿彩衣娱亲来了,这出戏就叫——清官难断家务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话音未了,两位福晋齐齐谢礼:“谢皇额娘的赏”,接下来可就乱了——“皇额娘,儿臣想要您书案上那对琉璃游鱼笔洗~”“皇额娘,儿臣想要那张折子琉璃插屏~”
      我赶紧按住两位福晋的手:“苏茉尔,赶紧去把咱们的好东西收拾起来,再晚了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十贝勒家的嫡福晋纳喇氏玉颜连忙凑上来,俏生生地开口:“皇额娘,您可不能偏心,嫂嫂们期负我小,都不带我玩~”
      众人真是笑作一团,我也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一场了,被人哄着的感觉还真好,“都有,都有,不能落了咱们小十啊。”
      “太后娘娘今儿兴致可真好,你们可都是沾了大格格的光~”贵太妃捻了粒梅子往嘴里放。
      “这话就很酸,说得人就更酸啦,你们快去贵太妃那里闹去,她那里好东西可多着呢”,我怎么能放过她去。
      曲终人散,大家伙儿说说笑笑、心满意足地走了,我特意留了高塞两口子说话。
      看着眼前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男女,竟然已经是夫妻了,心里怎么都有些过意不去,这还是初中毕业才上高一的年纪啊。
      高塞和玉珠重又请了安:“儿臣们今日胡闹,还请皇额娘恕罪。”
      我忙摆摆手:“难为你们有心了,每日里忙来忙去,许久没有开怀一乐了,不过今儿是真高兴,看着你们一个个和和睦睦的,我这心也算放下了。”天知道当初指婚是背了多大的压力——这才真是乱点鸳鸯谱呢。
      不行,这事儿以后不能常干,婚姻介绍所不是这么个干法,我得记着让苏茉尔安排一下,看这个差事是不是让孟古青和婉滢再加上宛如去费脑子去。
      高塞和玉珠脸上现了羞意,握了手相视一笑,复又言道:“多谢皇额娘成全。”
      我狠狠心当个灰太狼:“你们夫妻美满了,我也对得起你早去的额娘了”,说到这儿,还假模假式地缅思了一下没什么印象的庶妃那拉氏,听苏茉尔说这位庶妃早在盛京身子就不大顺当,顺治元年入关时也是因着体弱不堪颠簸,才留在盛京养病,到底也没养好,还是早早去了。高塞倒是个孝顺孩子,在盛京守满三年孝期才来的北京城。
      两口子说起早去的额娘,自是满目悲戚,当然还是高塞更伤心,玉珠看着更是心疼她家贝勒爷。
      “嗯”,我清了清嗓子,叹口气:“成了亲,小夫妻又和睦,我是对得起你额娘了,可总觉得还对不起你皇阿玛。”
      这话让人听起来就很有意思了,高塞抬起头来:“儿臣惶恐。”
      “成家立业,男儿家还要有个前程,都是一样的先帝血脉,你五哥是马背上挣出来的军功,现是和硕承泽亲王,博果尔呢,是子凭母贵,也是襄郡王了,我总觉得不能薄待了你,就看你肯不肯替皇帝卖这份力气了”——觉得自己是只给鸡拜年的狐狸。
      “儿臣听皇额娘吩咐,定竭尽全力”,这孩子上道啊。
      难得高塞是个文化人,满州亲贵里独一份,这几年跟着济度整顿八旗子弟,也算有些声望,但满人看重的终究还是实打实的军功,他额娘家里没势力,出去打仗自是拉不起杆子,想要挣份前程只能跟着皇帝好好干,到底是没娘的孩子心智长得快,要不怎么能惦记着到皇太后跟前儿彩衣娱亲呢,我俩这也算是一拍即合,这么想想,我心里那份算计未成年人的愧疚也稍稍减轻了些,只是一抬眼看着少年稚嫩的身板,终是过意不去。
      要他干的事着实有些复杂。
      博果尔现领着大清蛟龙旗,让他去跟郑芝龙合作,难度有些大,一则海八旗是洞庭水师的底子,与郑芝龙这个“明清第一海盗”本就是官匪不是一家,天生不对付;二则博果尔打小金尊玉贵养起来的,满人的骄娇二气比福临只多不少,指望他放下身段去结交一个汉人,还是个海盗,委实有点强人所难了;再者,我私心里也想着大清的海军不能只交到一人手里。高塞当这个镇旗的阿哥正好,论身份,他是先帝六子,博果尔也说不出什么;论学识,他又喜好诗词,比福临才情还大些,前些时候做过一幅《夏山图》,范文程都说“笔法虽还稚嫩,然寓意深远”。
      “这事儿现在还没有影儿,只是你先想着,皇额娘的打算是要一支舰队,立在海上,进可攻退可守,至于怎么要,从哪里要,就看你能不能拢住郑芝龙了,人来了没有用,要拢住老郑家的心才行。”看他若有所思的神色,我又给他支一招:“我也不能让你就这么红口白牙地就去跟人攀交情,皇额娘给你一份礼,你先替我去探探门路。”
      文渊阁的内监连喜是打前明留下来的,用他自个儿的话说就是:阁里的耗子有几对公母他都心里有数。只见他双手擎着一个上了机簧锁的密钥盒,贴了皇封,正是从文渊阁里扒出来的《过洋牵星图》复稿,我冲高塞指了它说:“你去告诉郑芝龙,我这还有全版的郑和七次下西洋109条针路航线图,或他觉得我还算有诚意,便上折子进宫看歌仔戏吧。”
      郑芝龙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胆识的人。不然也不会从一无所有的海盗做成南明的南安侯,周转于东瀛、前明朝廷、荷兰人中间,势力还越来越大,听说台湾其实是郑家和荷兰人南北两治。想想史书上写的,郑成功不靠南明朝廷一兵一卒,领着一群海盗就驱走了荷兰人,收复了台湾,还结结实实统治了那么多年,在一个即将开启海洋霸权的时代,绝对是天降奇才,清朝是多么作死才把这样的人弃之不用。
      郑家的请安折子并没有递上来。
      一连几天,回回杨尚仪送过来的折子盘都没有,连苏茉尔都愤愤不平:“太后就是太抬举这起子奴才,上回太后寿宴上还一脸巴结样儿,这回倒端上架子了。”
      “这回是咱惦记着人家的家底,让人家去拼命呢”,慈宁宫小花园的假山上,我转着手里的单筒望远镜,对一旁侯着的汤若望说:“你这千里眼怎么还是只能看这么点地方?和上回的没啥区别嘛。”
      汤若望一脸惶恐:“回太后,臣等已是竭尽全力,只是——”
      “行了,行了,不要一来就跟我哭穷”,我打断他的话,这大胡子老头儿现在学得一点也不老实,回回来先哭穷:“将作监的人和物都尽着你先挑了,还想怎么样啊?你怎么着也得有点成果,我也好和皇帝开口不是?”
      “回太后,非是为臣不努力,钦天监才智有穷尽,这闭门造车着实有些困难。”汤若望也不容易,科技发明本就是个烧钱的活儿。
      “闭门造车啊?这个成语用得好”,我撂下手里的望远镜,示意他在锦凳上坐下,“听说荷兰人的战船日行千里,对大清水师是打完了就跑,咱们只能干看着追不上?你说是为什么呢?你那教会里就没有荷兰老乡给透个底儿?”
      给这日耳曼大叔又统一了下思想,火炮、战船、手铳都要,另外,许他开设教会书院,内务府拨银子,教习从钦天监和将作监里取有识之士担任,品级比照将作监,开授西学与理工科——有自己的人才最重要啊。
      汤神父开开心心地去了,教会开学校是他做传教士孜孜以求的梦想,如今开得还是皇家学院,不用自己个儿出银子,可不是开心大了,回去准备一干事宜了,走之前我又嘱咐他一句:“书院筹备好了报给我和皇帝一声,开学典礼我们都要去看看。”
      看他兴冲冲地走了,苏茉尔面带疑惑,欲言又止,我冲她招手:“行了,别想不明白了,你家太后娘娘什么时候干过赔本儿的买卖。”
      苏茉尔俏眉一挑,放下心来,搭着我的手说:“太后娘娘,咱还是下来说话吧,这石头上滑”,苏茉尔扶着我颤悠悠地从假山上下来,边走边说:“这也就是您,满宫里谁能拿着千里眼这么寻么来寻么去?还嫌看得不够清楚。”
      我都不想搭理她:“你不想看吗?你就说实话,想不想看?”
      把苏茉尔气个倒噎,要不是这姑娘脾气好,估计能扭头就走了。
      我还得自己圆回来:“我也不看啦,看也看不见,等咱的舰队建好了,我带你出海去,去看看真正的海天一色,波澜壮阔。”
      苏茉尔嘴一抿,有些疑惑:“太后,您怎么就惦记上出海了呢?”
      我深吸一口气,心想:该怎么才能让你知道再过个两百年,这片华夏土地会经历那样一场磨难,绵延千里的海岸线,溃不成军的海防,弹丸小国都可以让我们俯首......
      我一时忘了言语,倒让苏茉尔有些惴惴,又有些不解,我冲她笑笑:“咱们去看看小点点吧。”
      小公主的洗三礼、满月礼都是孟古青亲自操持,长春宫里这一阵热闹着呢。小丫头睁了眼不哭不闹,倒精精神神地吐泡泡玩儿。福临也很是喜欢,亲自拿朱砂在额头上点了福点,给取了小名叫点点,也是想着贱名儿好养活的意思。
      陈答应的位份太低,满人是有位份的低的宫人养不了自己孩子的规矩,这也是当初在盛京传下来的,只是这不是进了北京城了嘛?要说紫禁城里的规矩,我这大小也算是个太后,好不好也敢腆着脸说一声:我就是规矩!——吼!吼!吼!
      孩子过了满月就可以移宫了,只是该收到哪个宫里养,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宫里的主位也就那几
      个,还没寻思好呢,就看着苏茉尔神神秘秘地跟我嘀咕:皇后娘娘理事越来越老成......养儿方知父母恩......先养个格格许就能招个小阿哥呢?
      我才明白:“你是说这孩子放到坤宁宫养?”
      苏茉尔瞪了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我:“当然是给皇后娘娘养啦,养大了格格自是跟娘娘贴心”。她言下未竟之意,我也明白:养大了,不过是个格格,身份上添些尊贵罢了,万一像小阿哥一样养不大,也不过是个格格,不会让人误会什么。难怪苏茉尔觉得理所当然,亲姑姪的关系摆在这里,有便宜不占是为什么!
      我忽然就没想明白:当时孟古青性子是拧成什么样?让她嫡亲姑母宁愿把小格格挪到乾西所幼儿园上全托,都不给她养呢?
      我思忖半晌,觉得还是问清楚好:“这是孟古青托了你来探话儿?”
      苏茉尔满脸的喜庆儿:“前儿小格格满月酒散了,皇后娘娘让桂嬷嬷留奴婢说话儿,奴婢还能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我还是觉得不踏实:“这事儿啊你还是当面去跟孟古青问清楚了,咱们皇后娘娘毕竟心高气傲惯了的,别弄拧巴了。”
      苏茉尔亲自去问,当然是把这其中种种便宜之处给孟古青说得分明,皇后娘娘就是有一二分心不甘情不愿也被劝服了,更何况自打入宫,就摊上我这么个亲姑姑恶婆婆,多少傲骄也被磨没了,又亲自操持了一个阿哥一个格格出生,妇人生产时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地嘶喊是从头听到尾的,给皇后娘娘留下了很深很深的阴影,想着自个儿不用受那份儿罪,白得一个女儿,倒有些过意不去,还问我是不是跟皇帝哥哥说说把陈答应的品级提一提?
      我看她是真想明白了,倒也心下安慰得很:就是嘛,在这宫里过日子,什么傲气啊,家世啊,全不好使,腹黑才是王道。
      陈答应升一级,变成了陈常在,和小公主一起迁入坤宁宫居住。
      如今的坤宁宫已没了祭祀萨满的神台,面阔九间大屋,正中间开门,最西边两间自是做了皇后娘娘的寝宫,满人还是以西为尊,原来的东暖阁正好给小公主住。西边还布置了皇后娘娘的书房、茶室、棋桌,近来又跟杨尚仪学上了筝,正殿待客见人,再有东次间给皇后娘娘作了理事儿的地方,紧挨着东暖阁两间,里面一间小公主起居,外边一间就成了小公主的活动区,撤了一应的桌椅陈设,添了摇车抱床,地上铺了厚厚的绒毯,就等着小公主爬着玩呢,可惜咱们小点点公主头还不会抬呢。
      陈常在是不能住正殿的,白日里随着乳母、嬷嬷一应照料小公主,我悄悄地让苏茉尔去说:“孩子还是吃母乳的好”,估计孟古青也是拿人家亲娘当奶妈使呢,只是夜里不上夜随值就是了。夜时是歇在西配殿的,也是有阁有间的屋子,任谁看了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说皇后娘娘宽厚,陈常在沾了小公主的光。
      点点公主如今幸福指数很高,作为宫里唯一的第三代,皇后娘娘亲自抚养,吃穿用度自是顶尖的。孟古青头一回上手当额娘——上一回总是看得多,做得少,派分例的时候手松一些就是皇后娘娘的仁德了——刚出了月的娃娃正是呆萌呆萌的时候,乳母嬷嬷也极有眼力,公主哭得时候且不往主子跟前儿抱,孟古青抱在手里的时候必是睁了大眼卖萌的最萌时刻。
      福临往坤宁宫去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当然这里也有贤妃宛如的功劳。
      贤妃如今是日日必往坤宁宫请安的,总是慈宁宫站一站,就往皇后主子跟前听差了。皇后、淑妃、贤妃三人如今且有个事儿忙呢——要按品级制出个后妃侍寝规章来。
      这事儿,从来是屁股决定脑袋。
      三位如今算是后宫位份最高的三巨头了,便是宛如这般恩宠优渥的,便不惧个隔日黄花了?且此事于她更有一利:定下了规矩,皇帝便可以明正言顺地偏爱贤妃啦,人家位份高嘛。当然这份偏爱是比着顺嫔、彥嫔、恪贵人等人说的,与皇后自然是不能比的,一个月三十天分配好了,皇帝自己个儿算算,有爱有重有情有义,也就有了数。
      至于怎么统计最佳受孕期,怎么劳逸结合、照顾龙体啦,怎么雨露均沾、平息宫怨啦,就是这三巨头要操心的事啦,有太医院、有敬事房,还有两位才女的智慧、皇后娘娘的凤印、太后娘娘的力挺,怎么也得把这事儿做成了才是——翻什么牌子,按规矩来!
      至于皇帝到了谁那里是盖上棉被聊天还是纯睡觉,那就看个人修行了。
      在心里默念:我是亲额娘、亲额娘,心虚什么~~
      到了坤宁宫,孟古青在东次间理事儿,春意渐深,正是要裁换季衣裳的时候,又有各宫份例要关,又有内务府进上各省绫罗绣品、稀罕玩意儿要分置,又有蒙古察哈尔部贡上的各色乳酪干货要分送,又有女学里教谕递上来的日常事务要阅,又有外命妇的请安折子要批,又有宗室里亲戚生辰节礼要赏赐,又有议政王大臣家里嫡福晋去了要赐丧仪......东次间里三个人三张桌案,各配上笔墨伺候的宫人女史,又有如意在一旁整着例本子,防着主子一时要查问哪时哪家用的哪样旧例,拿不准的还有桂嬷嬷这个典故大全,一屋子端的是鸦雀无声、忙中有序。早有人传话进来,太后过来看小公主,不要见礼。暖阁里点点正在小睡床里安安稳稳地睡着,陈常在回西配殿用点心去了,现如今孟古青可是怕饿着小点点,尤其是陈常在一日三餐外又加了乳品点心,隔两个时辰就要用一回的。小萌娃翻个身继续睡,我看着小丫头胖嘟嘟的脚丫,心里琢磨着:敢不敢让太医院试个种痘?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