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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许嫁 ...

  •   朝霞幻紫流金,一点点挤压墨蓝的天空,像一幅七彩织锦徐徐展开,晨曦中缓缓吐纳,跟着白嬷嬷一套内家拳脚做完,虽是照猫画虎,却也有些面红气喘。转过身看苏茉尔,那丫头倒比我强些,只鼻尖上也浸出了汗珠,赶紧沐浴过后换了衣裳,又匀妆上脸,坐下来饮一口热腾腾香喷喷的八宝茶,感叹: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烦心事的话。果然,就看见琳琅端了手巾盘子进来:“禀太后,皇后娘娘、淑妃娘娘给太后请安”,我心中默然一惊,这几日不见人是早就吩咐下去的,为的就是圣寿节刚过让大伙儿松焕松焕,各人宫中自在一些。孟古青这当口带了淑妃过来,总不是为着挂念姑母。
      果然苏茉尔也想到了这些,眉心微皱接了佩儿托着的摆件小盘递到跟前儿,里面摆着事事如意的蜜蜡钏子、景福长绵的核桃珠子,串成的十八子色泽晶莹柔亮,云纹手把如意翠色欲滴,我悄悄叹一口气,取了串福寿绵延小葫芦放在手里摩挲几下:“走,去看看吧!”
      不是正日子请安皇后一般不着明黄大衣裳,娘儿几个亲亲热热的说话总穿得像是国宴也不是事儿,琳琅领进来的孟古青一身雨过天青的锦缎愈发显出蒙古姑娘的高挑儿,我有些恍忽:“苏茉尔,你看孟古青是不是又长个儿了呢?”
      苏茉尔也细细端详了下,取了新冲的八宝茶捧给孟古青,眼中带着惊喜:“皇后娘娘许是长个儿晚,更显得高挑了。”我又仔细看了下,许是蒙古姑娘身架宽些,只是和福临站在一起,却是略显得高了一点。我皱了点眉头,吩咐苏茉尔:“跟御衣局的说一下,皇后娘娘的花盆底儿换矮一点的吧,稳当些。”苏茉尔一怔,也是想到了什么,略一思忖,应下了“嗻”。
      孟古青本就紧锁的双眉快拧成了疙瘩,旁坐着淑妃娘娘也是目带愁光,只是倒还沉得住气。
      我冲孟古青点头:“说吧,什么事儿把咱们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都难住了?看这一脑门子官司”。
      孟古青放下手里盖碗儿答道:“太后,昨个儿东莪和恪纯哭着求到儿臣跟前儿,说是不要嫁什么南蛮老头子,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让儿臣务必看在儿时的情份上向太后求个情”。
      苏茉尔闻言凝眉骤紧望向我,差点摔了手里盘着的葫芦把件。我亦心头火起,手拍几案:“行啊,你就明明白白儿告诉她俩:皇太后准了!”
      孟古青见我恼怒,忙起身跪下,婉滢也跟在身后,伏地请罪。
      气恼过后,却又心烦,不过是前儿个宴罢留了郑芝龙多问了几句,说起他带来的如夫人现今只是侧室,唏嘘委婉了几句,倒让那些人又以为得了消息。垂目看着地上跪着的孟古青一脸倔强委屈,又是满心烦闷,打不得骂不得,只得细细分解:“你如今是大清的皇后,听见这话就该狠狠地训斥二人,两个胡言乱语的不孝子孙,这是忘了祖宗规矩了,非国丧不可落发,她们可是不想□□新觉罗的子孙了?这样的消息你是我正经儿媳,皇后之尊,哪个公主格格出嫁不得经你的手?你可得着信儿了?就该正经问问她们俩个是打哪里听得问得,狠狠收拾了那起子心黑嘴碎的奴才,你可倒好,当真跑到我这里来问门路了?”
      孟古青低了头受教,婉滢倒在一旁陈情:“回太后,皇后娘娘已是教导过两位公主了,只是乍闻此事,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又觉得有些心惊,娘娘有心整肃宫闱,两位公主那里又问不出什么,只是一味哭诉委屈,思来想去,娘娘觉得兹事体大,终须禀了太后才是。”
      说得清楚,言得分明,既说了对事体的处置又表了孟古青的委屈。
      我低叹一声,对着苏茉尔说:“都说宛如有肚才,你看咱们婉滢又差了什么呢?”苏茉尔知情达意,顺手给我递梯子:“淑妃娘娘秀外慧中,正是皇后娘娘的好帮衬呢,这可都是您的亲儿媳,跪坏了她们您可别偷着心疼!”
      我拉下嘴角:“起来吧,我心疼慈宁宫的地砖呢。”
      苏茉尔转身拉了孟古青,又扶起婉滢,听她们俩个细诉分明。
      这事儿淑妃说的倒也有理,东莪和恪纯两位是皇家的公主,虽说有皇后的名头在,终不能拷问,又认定了要从她俩中挑一个下嫁,说急了可不就只剩下委屈。
      只是建宁素来不是个多事的,这事只怕还是着落到东莪身上。
      传了早膳,安抚安抚两位小主子,让苏茉尔带上桂嬷嬷跟着淑妃娘娘去查一下公主身边跟着的人,务必把人问清楚了,又让人传话给了福临身边的老安,皇太后住的慈宁宫都快成筛子了,他这掌着慎刑司的大总管还留着脑袋干什么。
      该忙的都去忙了,只留下孟古青陪着我说话儿。
      看她还有些委屈的小眼神,我心里一阵发麻,硬着头皮问出一句惦记了很久的事:“孟古青,今儿你就跟姑姑交个实底儿,福临待你到底怎么样?”
      “啊?”倒把这孩子吓着了。
      孟古青低了头拧手娟儿,干帕子要拧出水来了:“姑姑,皇上对我很好......,就是对别人也很好......”
      “对你好就行了,对别人好也是应该的,记着,这宫里的妃嫔都得先是你的人,你才是她们正经主子,你给她们安排好了,她们对你才能言听计从,不求着感恩戴德吧,最起码会听话。后宫的事儿,后宫说了算,儿子屋里的事儿,额娘去管有些别扭,你安排正妥当。”
      这话儿听得孟古青面上一阵紧一阵松,正是懵懵懂懂,我使了个眼色,让琳琅领着如意去取了前日里和苏茉尔新拟好的章程来,指着它对孟古青说:“拿回去先和淑妃好好琢磨琢磨,这是个好事儿,只是单你和淑妃怕办不来,少不得再添上一个女诸葛,宛如在家也待了不少时日,回去拿皇后娘娘的懿旨把人接进来吧?”
      孟古青一愣神,倒没有很不自在,正如她自个儿说的,皇帝待她也还好,宛中也算是在坤宁宫待过,当初关了她孟古青还来求过情。
      孟古青带着一肚子糊涂回去了,自有冰雪聪莹的人教她明白。临走我又嘱咐她:“记住了,这可是你和淑妃的主意,没我和你苏嬷嬷什么事儿。”这话说得琳琅没忍住笑出声来,我拿眼白她一眼:“笑什么,这是太后娘娘教你个成语——欲盖弥彰!”
      费这么些事儿只为了打破万恶的翻牌子制度,建立等级森严、权责分明的后宫婚姻保护法——想把人家闺女收进来晾着?不行!凭什么啊?要么就抗得住江山爱美人,要么就得按合同办事!而皇后,当然得手握大权——负责安排妃嫔与皇帝的亲近时光啦——虽然有些膈应人——总比无组织无纪律地想见谁见谁强吧?
      当然,在一个皇权、男权社会里,此路通与不通,还是未知数,只是,总要有一个开始,尝试,未尝不是一粒种子。
      也幸亏我是皇帝的亲娘,但凡差一丁点儿,皇帝也不能让我这么胡搞!只是作为大清开国皇帝的亲娘,规矩定下了,种子发了芽,潜移默化,也许三百年的光荫里,女子真的有可能早一点撑起那半边天。
      这只是我的一点私心,和苏茉尔说起,当然是为了大清朝堂稳固、为了皇帝子嗣绵延、为了后宫妃嫔和睦,为了孟古青、为了科尔沁,苏茉尔是比我更疼爱福临与孟古青的人,难得此举既顾了手心又顾了手背,自是满心满口地应承,条条款款更是细细琢磨,既要显出皇后的贤惠大度,又要表明皇家的规矩威严。
      需要孟古青对福临说的只有一条,就是对着皇帝鼓吹大清此举比前明的皇帝实在是圣明太多!
      这活儿对孟古青来说难了点儿,这丫头心直口快,平日里在我跟前还要撒个娇儿、使个性儿的,哪里知道什么是哄人,便是有淑妃帮衬,也不保险。要说和风细雨、润物无声,还得靠杀手锏!
      孟古青刚走,皇后长史、正三品尚仪杨佳氏托了外命妇的请安折子进来:“启禀太后,奴婢奉了皇后娘娘旨意,将月底的请安折子呈请太后御览。”
      “来得正好,刚和你主子说完,且有个活等着你呢”,坤宁宫的皇后懿旨还得女史执笔,托这杨尚仪的福,如今的宫女答应多也能识得三字经、百家姓,言语间也多了些文雅之气,倒不那么村气。这又是个极聪慧的,只听琳琅一分说,似水双眸登时一亮,又转瞬垂首应了差事。
      待晌午日头上来,春光正好,花开其时。皇后娘娘要往宫里接人自然不能瞒着皇帝,一早便让人去嘱咐了福临政事完了到慈宁宫用午膳,我正歪了榻上看佩儿拾掇膳桌子呢,苏茉尔领了十四格格恪纯公主与福临前后脚儿进来,我笑着问:“你们倒来得齐整,像是约好的。”众人行礼问安罢了,福临接过佩儿递上的热手巾把子捂了脸,琳琅服侍着换上松快衣裳,才又落座叙话。
      “十四妹一向倒是少见,今儿学里师傅让歇着?”皇帝这话儿有因,如今宫里起了女学,还是福临听人说起书香门第的女儿都要读书识字,也是少年人起了争强好胜的心。只是苦了公主和八旗权贵家的格格们,琴棋书画要学,弓马骑射要练,还有诗词歌赋、针织刺绣,每日里当真一个头两个大,起初当真是怨声载道。只是架不住后宫嫔女妃作表率,女学大山长正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还担着教谕一职呢,月考、段考、大考规矩定得明明白白,上次考核中拔得头筹的喜塔腊家的玉娴,得了皇后娘娘坤宁宫里留饭的彩头,宫里更是悄悄地传起一阵风,日后选秀都要从女学里出呢。
      只像东莪、恪纯这般天生贵胄的身份,学里自然有些懈怠,很是让孟古青这个皇嫂山长伤了些脑筋,正是豆腐掉到灰里——吹不得打不得。起先还有孔四贞拢着,前些时候四贞格格让我派了趟皇差回了桂林,两人这学更是上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才有了闲功夫乱打听,谁知听来的八卦竟编排到了自己头上,两人一下子慌了神。和亲这事儿对公主来说倒是常有,只是要嫁给汉人,还是个半老头子,这就说不过去了,十几岁的小姑娘登时感觉受了莫大的委屈,冲动之下倒想起话本子里的闺阁小姐好个削发明志。
      皇帝哥哥的问话不能不答,只恪纯公主正满心里不自在呢,刚被苏茉尔劝得缓和些,一开口还带着些哭腔:“回皇帝哥哥话,今儿苏嬷嬷给请了假来的”,我拿手点她的头,“你也学得不老实了,实话跟你皇帝哥哥说,是苏嬷嬷先给你请得假还是你先不上学的?”
      小丫头抿了嘴不说话,只拿两只眼睛使劲瞧着福临眨,倒把福临看笑了:“皇额娘这里的饭香,儿子也是总惦记着,十四妹想是馋了”。
      我还不想接他的梯子:“嗯~要是饿着你俩了,阖宫里的人都该叉出去打死~”。
      这下福临面上也有些讪讪地,陪了小意儿地过来捏肩捶背:“皇额娘消消气,儿女不成器,只管叫先生责打,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哼,可是不值当的,一个个地不让人省心”,我一起身把他俩甩在身后——“传膳!”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倒好,省得饭桌上不得清静。
      只是看恪纯食不知味地样子,又实在可怜,让苏茉尔盛了莼菜鱼丸羹端过去,先给她吃个定心丸:“放心,不会让你嫁个半老头子,皇额娘许给你的是个人中龙凤。”
      用过午饭,跟这一儿一女闲话家常——
      “今儿孟古青过来说起,宛如在家待得日子也够长了,毕竟是在坤宁宫待过一场,总不能没了前程,她和淑妃商量着,打算挑个好日子,拿皇后懿旨封了贤妃,正经儿迎进宫来,以后宫务上也多个帮衬......”
      “皇额娘圣明”。
      “有我什么事儿,听说是皇后和淑妃商量了个什么差事,忙不过来,又想起请个能人来了......”我从果盘里捏了粒金桔在手中揉搓。
      “许是女学里的差事?如今皇后的手书也很一些有筋骨了。”福临也取了一料要剥。
      “别动,仔细弄一手腻”,佩儿赶紧接过去细细地收拾,“那倒该拿来给我瞧瞧,当初母后皇太后的字就很有力道。”
      “太后——”女儿还惦记着心事呢。
      “嗯——还有恪纯呢——福临,额娘跟你商量个事儿”
      “皇额娘言重了,什么事儿您吩咐儿子便是。”
      “额娘打算把东莪嫁到科尔沁去,在你舅舅家里,找个年岁相当的表弟吧,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一时无语.
      “福临?”
      “儿子在,听着呢,这是东莪妹妹的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她这个身份,满朝文武搁谁家里额娘也不踏实,还是放到草原上吧,有你舅舅照看着,既亏不了她,也让人放心。恪纯,你也大了,你觉得这样可行不?”
      “儿臣......觉得,东莪姐姐应当是愿意的,东莪姐姐本就和皇后嫂嫂要好,若能嫁到皇后嫂嫂家里去,自然就更亲近了。”
      “皇帝要是也觉得可行,就拟旨吧,和硕公主下嫁,也是科尔沁的荣耀。”
      福临拿小钎子叉一块剥好的桔肉,“儿子回去就办,也先让人去跟皇后和孟古青说一声”。
      “嗯,皇帝想得周到。”
      “皇帝,今儿恪纯也在,皇额娘还有件事也要跟你商量......”
      “额娘是想给十四妹也指门好亲事?”
      “皇帝哥哥......”倒底是大姑娘,会害羞。
      “差不多了,只是亲事之前,额娘要给恪纯请个封号。”
      “封号?”
      “是,皇额娘想许她澎台公主。”
      “——太后,您说过不让儿臣嫁——”恪纯有些急了。
      “你先别急,额娘说过不让你嫁郑芝龙,额娘想给你许的是他的儿子——郑成功!”
      “可他终究是个汉人”
      “这只是额娘一头的想法,人家还不一定应承呢。”
      “儿臣好歹是大清的公主,他还不应承?”恪纯有些不敢相信。
      “郑成功是海上的一条龙啊,有他把着关口,博果尔的水师都到不了厦门,更何况皇额娘还想让他替咱们把台湾从荷兰人手里收回来呢。”这些功课福临与博果尔都做详备了的。郑芝龙要用也是早就说定的,只是没想好怎么收拢而已。
      想到只能在江浙沿海打转的大清蛟龙旗,福临一时也没了言语。
      “若是十四妹肯下嫁,皇兄许你建台澎公主府,军政一体节制”——福临的天子气魄到底养出来了。
      “咱大清与他是杀母之仇呢,算了,这事儿慢慢再说吧,放心,总得恪纯见过一面再议这事。”
      “说起婚事,前儿平西王吴三桂上了请安折子,言语间提及圣眷不隆,心里难安,听意思是想给平西王世子求个尚公主,儿子这些日子忙着开科取仕,原想着这事儿要跟皇额娘商量的。”福临一拍椅子又想起一折。
      十四丫头看看我,看看皇帝,看看皇帝,又看看我,一扭头一跺脚:“说来说去,儿臣还是只能嫁个汉人呗!”
      眼瞅着要哭,我指了个由头,把福临支回乾清宫,孟古青也该去找他请旨用印了。然后才由着我给这小丫头细细地分说:大清公主要么嫁蒙古,去草原上吃沙子,哪有正经屋子住啊?不是蒙古包就是毡房。汉人,有汉人的好啊,多少年享受够了的,看这八步床,看这贵妃榻,新样式都打南边来,更不用说台澎列岛上四季不断的新鲜水果,什么芭乐、荔枝、芒果、香蕉、火龙果、释迦、莲雾......好些美味咱宫里都见不着!还有皇帝亲许的开府建衙,军政一体节制,那可是独一份,只这一省的财政——得是多少?那是金山银山啊,朝廷还要仰仗郑家守着台湾海峡这个屏障,这份权势不说公主,就是贝勒王爷们有几个比得上?以后大清的天下从南到北,你不得橫着走?再好好琢磨琢磨?
      苏茉尔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把个小丫头忽悠地直愣愣回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太后,听您说得这么热闹,怎么像是您想去呢?”
      我白她一眼:“废什么话,要不是年岁不合适、身份不合适,这好事儿能轮到别人?”
      苏茉尔更是白了我一眼:“您还知道不合适啊!”
      夜里说话有些晚,留了苏茉尔一床睡,孟古青使人来报:长春宫陈答应生了个小格格,母女平安。
      把苏茉尔开心得真真喜上眉梢,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绣满了福寿绵延纹的被褥斗篷,当即就要亲自送过去。我赶紧拉住,指派了琳琅跑一趟:就说慈宁宫里本已经歇下了,皇太后听了很高兴,要亲自来的,让苏嬷嬷给拦下了,怕吹了风再着凉。东西是苏嬷嬷亲自准备的,小玉锁是皇太后一早供在佛堂里的,先给送来,明儿天亮了皇太后再来看小格格。
      一番话连说带听,倒让苏茉尔有些讪讪的,难得对着我说:“是奴婢冒失了,只想着皇上刚没了大阿哥,添了大格格也是好的。”我白她一眼数落:“你还想着没了大阿哥啊,这么巴巴儿地就要跑着去。三月里风还这么凉,真要冻着了,你又不吃药。”
      苏茉尔看我一眼倒未回嘴,只一思忖,又让默言拿了份蜜饯奶饽饽给彥嫔送去,还一字一句地教了怎么说:“皇太后夜里醒了用点心,看着这奶饽饽,就想起以前小主在慈宁宫值夜的时候爱留一份,让奴婢给小主送过来,明儿还让小主到跟前儿说话。”
      “你这倒又周全了。”我拿被子蒙了头,睡觉。
      有了这样的喜事,皇宫里又添了份喜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许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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