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Part 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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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并不想在晋阳再待下去了。
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欠李世民的，只将他当做陌生人便好，可是对方，似乎并不这么想。
不管怎么说，如今裴翠云过来了也好，起码可以让她照顾繁玦。只是……本来是留她照顾杨昭的，又出了这么多事儿……
繁玦倒是和李承德混得熟了，这两个孩子天天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但是繁玦的功课没落下，娉婷也不想太拘了他的性子，便叫叶青看着，随了他的心意而已。
另一边，娉婷开始强迫自己练剑，每日叫李建成带了最新的消息过来。没有在大兴皇城，这里又是李渊的地盘，娉婷不好参与政事，但是并不代表她就真的不管事儿了。
不过李建成倒是带过来一个很有趣的人。
“来人，看座。”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和三日之前病怏怏的模样判若两人——虽然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可是李建成知道既然她已经振作，那么南阳公主回来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
来的人名叫顾少卿。
从他一进门，娉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开始，卫灵便清了场，只留了娉婷和顾少卿两个人在房间。
顾少卿不会武功，所以李建成很爽快地便离开了。
一时间房中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娉婷的目光也忍不住在顾少卿身上停留——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娉婷见过的美男子不在少数，甚至连自家父皇都称得上是美男子一个——毕竟在有史记载的皇帝中，杨广的相貌绝对排得上前三。更不要说罗成这种……好吧，排除掉性格，其实罗成真的是美男子。
却都，比不上面前的男子。
看身高，顾少卿应该不比宇文成都矮多少，但是他属于那种带着书卷气的男子。身材修长，但却不瘦弱。他皮肤很白，让娉婷有种面前的男子并不是黄种人的感觉。
“坐吧。”她终于开口。
顾少卿微微颔首：“多谢殿下。”
“很少会见到这么英俊的男子，本宫一时间有些失态了，还望顾公子见谅。”说这话的时候，娉婷的脑子里开始过滤自己认识或者听说过的人，确定了自己并不知道顾少卿这号人物，也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和面前的男子打交道。
顾少卿倒是笑了：“承蒙公主夸奖。相貌不过是皮相而已，好与坏，并不重要。”
“这倒是。”娉婷微微一笑，“只是对于女子而言，相貌意味着很多不是？”
“不过是头发长见识短而已。世人见不得女子当政，可是真到了女子当政的时候，倒并不比男子差。宣太后，吕太后哪个不是女中豪杰？”顾少卿道。
“哦？”娉婷微一挑眉，“但是女子失去容色，男子的心，也许就没有了。”
“若是旁人说这话，也许在下还信上一二，可是这话若是从公主殿下嘴里出来，在下只能说是公主殿下太过抬举世间男子了。谁人不知公主殿下的手腕儿？公主在乎容色，也不过是自我欣赏而已。有或无，并没与区别。”顾少卿自然知道这位殿下不会一直停留在相貌的说法上，但是如今对方不打算换个话题，他也乐得拍拍马屁什么的。
娉婷当然知道面前的男子不仅仅只会这种话，不过她倒是真没打算好和对方斗智：“那……顾公子怎么看自己的相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下既然生就这么模样，便无可挑剔。”顾少卿不卑不亢，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得有多么不堪入目……
娉婷微微一笑，道：“顾公子这话说的。早年本宫曾听说李大公子相貌出众，如今看来在顾公子面前也不过尔尔。”
“李大公子贵气浑然天成，自然不是在下这等无名小卒及得上的，殿下切莫拿在下开玩笑。”
“本宫就这么想是开玩笑的？正如同顾公子所说，不过是皮相而已，谁又比谁好得了多少？再者……本宫倒是欣赏极了李大公子的性子，不急不缓的翩翩公子，正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君子士无双。’”
“李大公子确实是人中龙凤。不过在下倒是觉得李家的两位公子都是可用之才。在殿下身边应该都能发挥作用。”
“哦？”娉婷微一挑眉，“本宫倒是欣赏李二公子不错的，但是相较而言……大约顾公子没有听说过之前的一些事——也对，即便是李大公子再怎么信任顾公子也不会将这等事说出来。不过本宫还真是忌讳着李二公子不好用他。虽然说举贤不避亲，举能不避仇，但是本宫到底不是宣太后吕后之流可以不顾及这天下的悠悠之口，也不顾及夫家的名声。”
“我朝向来是公主可以干政的，否则公主殿下也不会在整顿吏治上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何必为了一个说法而放弃一个人才？在下虽然是李大公子引荐而来，但是也是知道自己该怎么说的。公主何必拿这话来消遣在下。”
“本宫就那么闲去消遣你？”
“据在下所知，公主向来是不在乎旁人的看法的，否则也不会容许这世上那么多人叫殿下一句妖女。而且在下还听说，公主为了一个用得上的秦琼原谅了一个一次次冒犯殿下的废郡主。”顾少卿端起茶，微微一笑。
娉婷皱眉：“这点你倒是很了解本宫。但是如今晋阳城中已经少了一个李建成难不成本宫还要带走一个李世民？若是真这么做了唐国公不得恨死本宫？不过两个用得上的儿子还被本宫全部带走了？也罢，本宫还不至于死扣着一件小事不放。你去告诉李二公子，就说本宫等着他训好兵将前往大兴皇城。如今边疆多战事，能有些精兵强将总是好的。本宫听说李二公子训兵倒是一把好手，倒是和李大公子一文一武的正好。”
“哪里及得上公主殿下文武状元厉害？不过是占了一点天时地利人和而已。”
“那本宫便看着，他这天时地利人和能有多久。本宫累了，你退下吧。”
“是。”
娉婷揉了揉太阳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叶青，派人看着李世民和顾少卿，若有不轨……本宫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是。”
终于还是将这道命令发出去了。世民，李世民，唐太宗。从开始的开始，我就应该下定决心，而不是对你抱着幻想。独孤娉婷，不适合做梦，真的不适合。
“公主，公主不好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她皱眉，起身。
“昭……昭殿下病重，命不久矣……！”
“啪！”娉婷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回宫！”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Part 8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