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IF穿越》藏云浪人

5、4·5 - 征兆

　　云雀恭弥一如既往在一般学生背著书包上学的时间前就骑着机车到并盛中，虽然身为风纪委员长却也是个不良少年。尽管如此矛盾，但没人敢对实质统治并盛的里帝王有任何微词──有意见的也给拐子铲除掉了。

　　当他就如同平常将机车停放在专属车棚后，在走向办公大楼时突然听见女孩子的大吼，就女性而言嗓音算是有些低沉，大概是因为声线中满是焦躁不安，仿佛快哭出来的缘故：

　　「可是、要是不去问就不会有结果，这样下去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先不探究话语内容，光是在校园内高声喧哗就足够赏她一记拐子，就是女性云雀也不会手下留情。破坏了风纪，一律咬杀。

　　于是乎云雀的脚跟转了向，往声源传来的校门口走去，还不忘抽出浮萍拐紧握在手。

　　接着他就看见校门口边一名棒球部的学生拉起原本蹲在地上的少女，云雀眯细了那双墨黑凤眸，那女的不是本校学生。因为并盛中的学生没那个胆量敢穿着便服大剌剌地在校园里晃。

　　云雀稍稍打量起那名背对着他的少女，乌黑的短发长度约莫到下巴，发丝经阳光照射会呈现黯淡的红，应该是染过后又再染回黑发，对此违反风纪的行为云雀感到不悦。

　　身高目测是一百六十公分，穿着米色短袖衬衫及深色牛仔裤，侧背的背包同脚上一双帆布鞋都是绿色系，左手配戴中国风的手环（瞧那绿中参杂红的玉就知道是便宜的假货）。整体打扮得相当中性。

　　「那你可以陪我去找云雀恭弥吧？」

　　少女说这句话的口吻用的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完全找不到先前情绪低落的模样，棒球部的学生则是一脸无奈地妥协。

　　云雀微微勾起嘴角哼了一声，这只草食动物还指名找他呢。由于稍微被引起兴趣，他决定先问清楚对方的目的再咬杀，踏着无声的步伐他走近两人冷声道：

　　「校外人士竟敢擅闯校园，想被咬死么？」

　　两人立刻望向云雀，那名棒球部的草食动物一脸想跑又不敢跑的惊慌模样，少女则是睁大眼往他脸上扫视一遍，表情从开始的惊讶到了然，最后落下目光呆滞地定在他手中的浮萍拐。

　　喔？这女人对他的武器很感兴趣？

　　少年用手肘推了推呆愣住的女性，回过神的她视线四处乱飘，嘴里只发得出『呃』和『啊』的字。要是不打断她，恐怕她还在那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句话吧。

　　没什么耐心的云雀烦躁地问道，「妳，来并盛中做什么？」

　　语罢少女很快地有了反应，几乎是反射性地报出回答：「那个…对了！我是来替我想转学的弟弟观摩贵校的！」

　　──说谎。

　　云雀在心底冷笑，这女人虽然一直保持着礼貌性的笑容，不过视线却是下意识地回避与他错开，径自望向他额际一点。哼，这只草食动物该不会蠢到以为这样就能骗过他吧？

　　「是吗。」

　　才这么说完，她的双眼就马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果然很蠢。

　　「不过，」云雀冷着脸做出咬杀架式，「擅闯者还是要咬杀。」

　　才要跨出一步，那女人便立刻抓住身旁的草食动物以出乎他意料的速度风也似地奔出了校门口，云雀反射性地想上前追，却又转念一想即便追上咬杀也只是浪费体力跟时间，再者他判定对方毫无威胁性可言，并不会影响到并盛的风纪。

　　「哼，这次就算了。」

　　该说是少女好运还是风纪委员长难得大发慈悲呢？总之在云雀恭弥回到接待室开始批改办公桌上的公文后，早上这段不重要的小插曲已经给他抛在脑后忘个精光。

　　＋

　　「啊…」

　　当一名少女拽着穿着并盛中棒球部球衣的少年风风火火地冲过泽田纲吉三人面前后，山本武不禁惊讶地发出声音，总是露着阳光般爽朗笑容且被银发友人评为粗神经的他浮现罕见的错愕神情。

　　「山本，你认识她们？」被两名朋友夹在中间、身材较同龄的男孩来说过于矮小的纲吉注意到山本的异状后这么询问着。

　　「嗯，被拉着跑的是和我同个社团的朝仓，是个个性随和、好相处的学弟。至于那个女孩子我就不知道了…」

　　「哼，管她是谁？敢对十代目出手我就炸了谁！」叨着烟的狱寺恶狠狠地宣示着，看他指间还夹着炸药就明白他方才是把那两人当做敌方家族的杀手，想对纲吉不利。

　　「那女孩子跑得还真快，该不会是田径队的吧？」山本笑着这么说，接着又道，「嘛狱寺，一大早的放烟火可是会造成街访邻居的困扰喔？」

　　「你这满脑子只有棒球的笨蛋到底要我说几遍才懂这不是烟火啊！？」

　　纲吉只是无奈地当起调解人，今天被他家那与可爱外表不符的家庭教师一大早轰出家门上学，想说能体验早起上学的宁静感觉，结果这两人还是一样一碰面就吵吵闹闹的。

　　这时的纲吉仍未把刚才的突发状况放在心上，度过如往常般无异的校园生活。

　　＋

　　眼前的情况确实让云雀感到小小的意外。

　　批改完公文的他习惯逗弄云豆好一会儿借此放松心情，不过那只黄澄澄的鸟儿一早就飞出接待室到外头游玩去了，没事做的云雀便翻阅书柜里一套套原文精装书。

　　当读到一个段落云雀就将书本阖上搁在桌面，打算在校园里巡视，这个时间的话或许还能逮到几个跷课躲在角落吸烟的学生，正好顺便磨磨拐子。

　　而现在──

　　「阿鸣，你想办法爬上来，我先下去等着！」

　　像男孩子那样豪迈地跨坐在墙头的少女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风纪委员长对着另一边如此喊着，云雀想起这只大胆的草食动物似乎就是早上溜掉的那名女性。

　　没咬杀成的猎物竟然还主动回来送上门呢，思及此云雀扬起薄唇冷笑。

　　「哇噢？这次是爬墙进来啊？」见少女想跳下墙他立刻一个箭步上前捉住对方脚踝，「不是说想观摩学校么？」

　　云雀没漏看少女收紧十指的动作，虽然他喜欢享受猎杀的快感，不过偶尔捉弄挣扎的猎物也别有一番趣味，恶劣性格被彻底挑起的风纪委员长悠哉地等待墙上的人战战兢兢回过头。

　　那张称得上清秀的端正面孔对他摆出逞强的笑容，虽然嘴角绽出上弯的弧度，但那双带着暗红的黑眸完全不见笑意，不安和紧张显露无遗。

　　「承蒙委员长还记得我呢。嗯，纵使贵校环境好师资优良适合学子受业，但对舍弟来说还是太远了，家母不放心让他一个人住在外头，只好相当惋惜的放弃了。 」

　　还在硬撑啊，「所以呢？」

　　少女努力维持快崩解的微笑，带着怒意的视线悄悄飘向他手中的浮萍拐又飘回来，不自觉的吸了口气后低声下气地道：「所以舍弟不会来贵校就读了。因此请你放手好吗？」

　　把一切都看在眼底的云雀冷哼一声，这家伙完全不适合说谎，尤其是那双眼睛，根本就骗不了人。

　　好了，他玩腻了。 「演戏演得可真别扭，咬杀！」

　　顽强地攀住墙头免得被云雀拖下墙的少女一反先前假惺惺的礼貌，毫不客气地原形毕露，破口大骂：

　　「那你听我废话这么多干嘛？！我说了这么久也会口干舌燥知不知道啊猪头！！给我放手啊！！」

　　被吼的云雀稍稍愣了下消化这句话，接着更是用力拽着对方，很好，他打定主意要把人拉下墙痛打一顿，「草食动物妳活腻了是吧？」

　　结果──

　　「──干！你他妈的快放手啊！！！」

　　爆出粗话的少女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握住她脚踝的云雀扯了过去，没预料到的云雀在吃惊的短短一秒内呈现史无前例的毫无防备状态，将脚抽回来的少女狠狠往风纪委员长的颜面踹去──

　　正中鼻梁。

　　「唔…！」惨遭直击的云雀捂着脸向后踉跄了几步，他竟然被区区一只草食动物伤到，甚至还被击退…！ ？

　　而仍然跨坐在墙头上还不知道要逃的少女陷入自我混乱世界中，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装死表情。殊不知这找死行为被云雀解释为对他的挑衅。

　　「妳…」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墙上的人立刻低头道歉，但是对盛怒的云雀来说只有言语上的赔罪是不够的。

　　按下浮萍拐的机关，拐子应声冒出倒刺，云雀低沉的声线满是杀意，「妳，做好觉悟了吧。」

　　「Adiós amigos！」

　　一说完人便迅速跳下墙逃命去，来不及挥在少女身上的凶器落空，火冒三丈的云雀沉着脸跟着跃上墙，然而这动作却使得他腿上的伤口迸裂开来，血水顿时沿着墙缘滑下。

　　但这并不妨碍到他，跳下墙的云雀正准备追逃进巷子的残影时，放在制服衬衫口袋的手机倏地响起被设为来电铃声的并盛中校歌，倘若不是相当重要的大事这只手机是不会响的。

　　再望向人影消失的巷口，将私仇与并盛两者权衡过后，云雀啧了一声接通了手机。

　　＋

　　「嘛，听说云雀今天将最近在并盛闹事的邻镇高中生全送进医院的加护病房呢。似乎相当生气呢！」

　　山本边将自家制的寿司塞进嘴里边把听到的消息告诉另外两名友人，闻言纲吉不禁打了个寒颤，很怕心情不佳的云雀突然冒出来将拐子对着他们『适当发泄』。

　　「那、那我们现在在这里吃着便当不要紧吗？」

　　只要是并盛中的学生都知道天台是云雀的专属休憩场所，自然此地所有人是敬而远之，不过纲吉等人仍时常造访，也因此被用『群聚』的理由吃上不少拐子，他这句发言可以说是相当多余。

　　「放心吧十代目！我绝不会让那只麻雀碰到你一根汗毛！」忠犬魂燃烧的狱寺握紧筷子认真地对纲吉这么喊着，也不想想他的炸药时常波及到对方。

　　「哈哈，放心啦阿纲！云雀他正忙着找人不会来这啦！」

　　「找人？」纲吉困惑地望向灿笑着的山本，狱寺则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扒着便当的白饭。

　　「是啊。」将沾上食指的饭粒舔掉的山本继续道，「早上我到部里打招呼时，高见──啊，他是学长──说风纪委员有过来找人，说要找朝仓… 」

　　「啊，是那个今天早上被一个女孩子拉着跑的人？」

　　因为印象实在是太深刻，所以纲吉立刻想起那名穿着球衣、一头红褐色短发的学弟。

　　「嗯。不过呢，他们要找的人不是朝仓，是他身边的女孩子。」

　　「──欸欸！？」

　　「嘛，我一听也吓到了呢！」山本露出招牌笑容说道，纲吉见状则是在心里吐槽一句你这表情根本就没有被吓到吧，「高见就说听风纪委员的描述那女孩子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所以想是不是朝仓在校外交的女朋友，而且朝仓后来也没回学校。真不晓得云雀找人家要做什么？」

　　「哼，该不是那个女的对云雀做了什么吧？要不然那只麻雀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狱寺啧声这么说道，纲吉也颇为同意。

　　「哈哈，难不成云雀对别人的女朋友有意思？」

　　「那种事不可能啦！就跟你这肩胛骨成为十代目的左右手的机率一样是零。」

　　任山本和狱寺继续打闹，回想早上那两人的身影的纲吉吃着奈奈做的便当暗忖道可别又出现了什么大麻烦。

　　纲吉似乎是忘了，所谓的麻烦通常都无一例外地会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