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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另一个你、另一个我 ...


  •   【家教】《IF穿越》X《枪与玫瑰》-另一个你、另一个我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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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境,但是眼前的景象实在过于真实,仿佛身历其境──公路的四周都是一片火海,好多的车辆都在起火,烧焦变形的金属里甚至还有焦黑的人形物体,灼烧皮肤的热浪一波波袭来,我什至还能闻到□□烧焦的味道。倘若这不是梦境,置身在这片炼狱中的我早就全身被重度灼伤了。

      在炽热火焰的包围网中静得可怕,我只能听见那吞噬一切的艳红的燃烧声响,仿佛两手捂住双耳时肌肉紧绷颤动、像是靠近火山岩浆口的隆隆鸣音。

      我试从火焰包裹的扭曲车阵寻找出口,周围的热度有上升的趋势,我抬手擦了擦额际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喉咙开始感到干渴。

      『明明就是梦,为什么会这么热?』脱口而出的呢喃也像是要被烧成灰烬似地一下子就蒸发消失,『这里是哪啊?看起来真像灾难片的车祸现场……』

      忽然我闻到一种味道,有什么东西烧焦了,没有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很像是植物起火燃烧的味道──啊,以前小时候有个不是很熟的亲戚去世,老妈带我和两个弟弟去帮忙折冥纸那些,我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拔下花篮中菊花的几片花瓣扔进烧纸钱的火炉里。

      那是花朵燃烧的味道。

      『嗯…?』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微弱的哭声,是小孩子在哭,我毫无道理地这么相信。

      虽然我想说这只是个梦境,就算我不去理会也没关系,那个孩子不会真的死掉,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往声源靠近。

      唉算了,要冷血的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掉头离开我会良心不安的,而且梦醒后我心情一定会很糟。

      抱持着『要是能救就救,不能救…那就算了还能怎么办?』的心态,我小心避免踩到热烘烘的柏油路面上的碎玻璃(我现在的模样是穿着睡衣还光着脚)并绕过倾倒的货柜车,结果发现通往前方的路给一辆冒着熊熊火焰的休旅车挡住了,而那个哭个不停的孩子就在后面。

      『喂!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你是不是受伤了?能不能自己离开这里?』

      回应我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看来那小鬼是听不见的样子。我四处张望试图找到空缺让我钻到后面,但眼前连能伸进一条胳膊的空隙都没有。

      『啧,既然是梦的话,难道不能出现什么东西把这该死的车弄走吗!』

      我刚这么说完,一条条粗厚的铁链就不知从哪窜来将那辆休旅车缠绕住,然后像是大蟒蛇把猎物勒毙那样将车体硬生生挤压、爆裂变形,火焰也完全熄灭,一眨眼铁链中只剩下长条形金属杆,再也看不出其原貌。

      『嗯…这样好多了。』我点点头说道,然后轻轻松松跨过障碍走向坐在地上抽泣的小男孩。

      男孩大概才七岁左右,外套上沾着触目心惊的血迹,从那血渍的形状来判断应该是喷上去的,除此之外外表看上去没有受伤。他似乎完全没发现我靠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把脸埋在臂弯哭得伤心。

      『哈啰?』我试着向男孩打招呼,但他仍然哭得肝肠寸断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样。喂!我都来救你了你稍微给点其他反应吧!

      小孩子的哭声一向使我心烦,我抽着眼角忍住狠狠往对方脑袋巴下去的冲动蹲在他面前,尽量以最温柔的声音耐着性子安慰他,『底迪不要哭,已经没事了喔。』

      结果臭小鬼连头都没有抬,哭声也很不给面子地一秒都没间断,我本来就不是多有耐心的一个人,尤其是面对哭闹的小孩子。五秒过后我的耐心用完了,而且还负成长。

      『你再哭我就把你丢进着火堆里听见没!』恶狠狠的威胁后──反正丢进去也不会真的出人命──小鬼头总算抬起脸看我了。

      喔喔,外国小孩?不对、是混血儿,一头黑发的男孩眼睛是漂亮的灰蓝色,不过眼眶红红肿种的,那张轮廓好看的白皙小脸有着血污和泪痕,他吸着红通通的鼻子一言不发地瞧着我看。好吧,不得不承认他长得还满可爱的,若是没长残,未来估计应该会是个大帅哥……

      『阿姨妳是谁?』

      前言撤回,他是一个没礼貌的小混蛋。 『谁是阿姨啊!?我才二十岁好吗!你要叫我姊姊!』

      虽然我已经有姪子和姪女了,但是被一个外人喊阿姨我还是会不爽的。我用袖子抹掉男孩脸上的脏污边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只有一个人?』

      『我叫纪枢律。』小鬼报完名字后还很自动地拽过我的袖子当卫生纸擤鼻涕,在我要爆发前他用小鹿般纯洁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一个人,爸爸妈妈他们就在那里。』

      男孩指着旁边一辆轿车,我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别过头,车里的确有两个人,不过都是烧得像和黑碳一样、无从辨别外貌的尸体,从敞开的车门还能看见后座上正被火舌吞没的花束。

      『那个…枢律?』

      我看向安静不说话的男孩,发现他正带着奇怪的表情茫然地望着充斥火焰的四周,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滑稽得令人发噱,但我完全笑不出来。我拉住他异常冰冷的小手,明明只是梦境我却感到这片冰凉流进我的心底让我的眼眶酸涩,任何安慰在这种时候都显得廉价多余,因此我对他轻声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去哪?』他抬头与我对视,那双飘着雾一般的蓝眼倒映我的脸庞,我不确定自己到底露出什么表情,大概是故做坚强的模样吧。

      『到任何不是这里的地方。』把他带离这里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算他只是梦境的人物也绝不能把他留在这个地方,随便切换到一个场景里吧。

      『可是我没办法离开这里。』

      男孩…枢律又笑了,迷路般的茫然神情已经不见踪影,他现在的笑容简直像是某颗凤梨的翻版让人看着特别不顺眼。

      『为什么?』

      在我开口询问的同时被浓烟和火光遮蔽的天空开始落下东西,无数燃烧的黑色纸鹤宛如雪花般纷纷飘落,一碰到地面就砸出火星化为灰烬,整个场景充满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妖异美感。

      『因为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啊,姊姊妳可以离开,但是我不行。所以妳用不着怜悯我。』

      他漫不在乎的笑容和毫不掩饰的讽刺语气有着六道骸的影子,看着特火大。

      『你说谁可怜你啊?我讨厌去可怜把自己当作悲剧主角的人,那种人哪里需要同情了?更别说是施舍怜悯。』

      我俯身凑近男孩,这次我可以从他的眼睛看到我眯起眼睛生气的表情(在梦里我的眼睛竟然是半透明的粉红色),趁他愣住时我伸手用力往他脸上捏啊捏。

      『我是因为听见你的哭声才来找你的,明明就哭成这样了还耍任性,你是不是讨打?我才懒得去管你怎么想,反正给我遇上了我就不会撒手不管。要是你不想要有人来帮你,你也不会哭的吧? 』

      一松手枢律就开始不争气地掉下大颗大颗眼泪,他伸手环住我的脖子,寻求安慰似地将脑袋埋在我肩窝。这个亲昵举动让我的身体整个僵硬,犹豫几秒后我张开双臂回抱不坦率的小毛头,他身上的体温让我感觉像是抱一颗大冰块似的,不过对比四周节节攀升的热度,怀里的冰凉有效驱赶了背后那要命的可怕热浪。

      『别哭啦,男孩子哭可是会被取笑的喔。』我的衣服肯定又沾上眼泪和鼻水了。唉,算了。

      『姊姊,带我离开。』

      『好。』我答应后周遭的火焰「噌」的一声窜向天际,吸入鼻腔的燃烧花香引得我想咳嗽,抱紧怀里的孩子我闭上眼用力默想『我们要离开』。

      然后是一道白色强光和失速的坠落感────

      梦境结束了。

      「唔…」被清晨的刺目阳光扎痛了眼的我皱眉咕哝一句『好亮』后便翻过身,我明明记得昨晚拉上窗帘了啊?

      算了,还是睡觉要紧…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让我觉得好像根本没睡一样。意识被渴睡欲望占领的我蹭了蹭枕头打算继续补眠,然而此时却感到有人抓着我肩膀晃。

      「…来了…起来了喔!早餐已经做好了。」

      听到这阵模糊的催促句子的我仍死命闭着眼,心想该是奈奈叫我起床便奋力和周公搏斗,挣扎地应了声『等一下我马上就下去』,待房门关上后我才艰难的钻出被窝。

      「头好晕…」奇怪?我是睡太久了么?要不怎么脑门传出阵阵刺痛感?

      边揉着太阳穴边摸索搁在椅上的衣物换下睡衣,全程闭着眼动作着的我完成更衣作业后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凭着感觉往走廊尽头的盥洗室前进,途中差点撞上掩紧的门板。

      「呼啊…」好不容易刷好牙洗完脸的我将毛巾移开脸,睁开双眸习惯性地抬起视线对上镜子,却看到──

      镜中的人有着稍微过长的浏海,一双狭长的灰蓝色眼眸掩藏不住犀利精光,长相就我评断的标准来说算是十分俊挺,混血儿就是有优势,然而虽然是个帅哥不过他露出的怔愣滑稽表情扣了不少分啧啧。

      …嗯?等等,我现在看的东西应该叫做镜子没错吧?

      我稍稍撇过头,镜中的人也跟着动作。我眨了眨眼,镜中的人也跟着动作。我张嘴又闭上,镜中的人也跟着动作。

      眼角有些抽搐的我颤抖地将手伸向镜子,指尖毫无意外地触碰到冰冷的镜面,我现在才发现我的手好像变大了,身高也拉长了不少。

      以上种种迹象再再显示了同一个结论,也就是说:镜中的男子,就是我。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

      镇定,我现在必须要镇定才行。

      「能镇定才有鬼啦!!!」坐在床铺上的我抱着头哀嚎,脱口而出的男性嗓音听得我更是绝望。

      God Damn!我以为遇上穿越这种事就已经够鸟够倒楣了,疑似魂魄出窍二次穿越加上性转换又是演哪出啊混张!!更夸张的是这具身体活脱脱就是梦里那个叫纪枢律的男孩长大后的成人版。噢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上天这样处罚我?

      在浴室惊骇的发现这件事后我便逃回自己的房间──它维持我初次入住泽田家时空荡荡的模样──万分纠结又愤怒地想像再在梦里遇到那个小鬼绝对要掐着他脖子要求把我的身体还来并暴打他一顿,以往我情绪紧绷总会闹胃疼,现在胃部却静悄悄的,果然是因为换了一个身体的缘故……思及此我简直想在地上打滚尖叫。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枢律君?我要进去啰?」

      ──干,我忘了锁门。

      我来不及拒绝对方就看见门把转动然后门被推开,踏入房间的是一名五官熟悉到让我心凉的少女,对方有一双大大的蜜色眼眸,实则蓬松柔软的褐色刺刺头发沿着纤细的脖颈分成两边垂落至胸口;她穿着灰色的短袖帽T搭配黑色短裙,露出一大截白皙长腿,脚上穿着白色兔子造型的室内拖鞋,膝盖、手肘和手指贴了OK蹦,可以想像是她笨手笨脚的性格受的伤。我为了确认清楚看向那不明显的胸部(大概A-CUP吧),少女毫无疑问就是女体版的泽田纲吉。

      「那个…枢律君,你身体好点了吗?」

      我很想回答说『糟透了』,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很好。」

      「可是枢律君脸色很糟啊…」她有些担忧地扫视我的脸庞,边朝我走来边数落着,「都是Reborn啦,昨天说办什么Vongola式的拼酒比赛,明明我们都还未成年──啊,枢律君成年了。不过枢律君昨晚喝醉后就一直昏睡不醒…哇啊!」

      少女在平坦毫无障碍物的房间奇迹地绊倒自己往前扑倒,额头重重撞在地面的声音听了我都觉得痛。看来就是身为女性,泽田纲吉那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的废材个性也没有补救性的改善。

      「妳没事吧?」我扶起捂着额头、眼眶泛涙的人,「都肿起来了…擦个药揉一揉吧。」

      「呜…对不起…」

      莫名跟我道歉的少女伸手从衣服的口袋拿出一罐曼秀雷敦和OK蹦,她已经有自觉到随身携带医药用品了吗?我叹了一口气,接着示意她把药膏给我我来帮她上药。

      「不、不用麻烦枢律君了,我自己就可以…啊!」她刚说完就让小巧圆扁的药罐掉出指间,急着去抓快要滚进床底的药罐的少女结果一头撞向床铺,她撞到的是非床垫的木头部分,可想而知──「好痛啊…!」她双手按着二度重创的额头,眼泪都掉出来了。

      「妳乖乖坐在床上不准乱动。」我看不下去了,她比男版的纲吉还要不让人省心。

      等我捞出曼秀雷敦替泽田少女上完药后,当我伸手打算轻揉着额头上的红肿时她红着脸嚅嚅地表示自己来就可以,「真的不用麻烦枢律君,这种小事我可以的……」

      「是吗?」我以怀疑的目光看向已经没办法用『笨手笨脚』或『少一根筋』来形容的悲惨少女。

      「对不起…我果然很没用吧,难怪会被叫做废材……」

      唉,安慰人真的不是我的强项啊,不过也不能让女孩子这样伤心。

      我把药罐塞回少女的手心,接着拍拍她的肩膀对她露出鼓励的微笑:「我认识的一个人也和妳差不多,他虽然也被叫做废材可是他一直很努力喔,而且他拥有坚定的决心,也因为这样他可以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不要一直否定自己,也不要着急,慢慢来妳也可以做到的。」

      泽田少女红着脸盯着我看,我被看得很莫名其妙,心想自己是说错什么了吗?

      「那个…总觉得,今天的枢律君跟平常很不一样,很温柔呢。而且笑容也和平时不一样…该怎么说呢,就是变的很真实吧…」

      少女害羞腼腆的话语让我彻底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个身体的主人──纪枢律,他肯定不会做出泽田口中什么很温柔或是笑得很真实之类的举动。啊啊我真蠢,竟然用以前的行为模式来行动,但是『其实我不是妳认识的纪枢律,我是女的,而且已经穿越第二次了』这种话我根本说不出口啊!!!

      「呃…纲?」

      「…?枢律君你在喊谁?」泽田少女还很困惑地张望四周。

      ──性转也就算了,连名字也跟着换了吗?!不要跟我說妳不姓泽田啊!这里如果跟K.H.R世界无关的话到底会是哪个异次元空间啊!?

      既不能暴露『此纪枢律非彼纪枢律』的事实又必须尽快确认周遭的情报,于是我只好祭出大绝:瞎掰。

      「其实,我只要喝醉后醒来就会忘了最近发生的事和认识的人。所以很不好意思,妳可以告诉我妳是谁吗?」

      很好,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真是蠢到了极点。如果是漫画的角色,我肯定会大声吐槽只要一喝醉脑内记忆体就会格式化是什么鬼设定,这样是想把人生重新Loop几遍啊!?

      「啊…」泽田少女启口吐出一个单音,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像是在思考什么。

      就在我心想该不会已经曝光时,少女绽开一个笑容:「原来如此。枢律君一定很伤脑筋吧。」

      妳竟然真的相信了!!?泽田少女妳难道不吐槽吗!?这种别人胡扯什么信什么不是京子的专利吗!?难道性转之后个人属性也会跟着改变吗!?

      「枢律君?你怎么了?」少女担心地望向扶额的我。

      「……我宿醉。」

      +

      不管如何,我总算从泽田少女口中套到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即便她说得不多(我想大概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和泽田少女她们并没有深交),但也足够让我把所有事情拼凑出来。

      首先这里依旧还是K.H.R世界,同理该有的人物一个也没少,只是全都性转换了──名字不同、性格有些微的差异──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点是黑曜事件过后的一个月,指环战尚未发生。和我穿越到的地方不同的是,『事件』的发生时序在这边是正常的,也就是所谓『按照原作剧情发生』,唯一的不同就是出现纪枢律这个人。

      他也是穿越者吗?亦或是本身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不管如何,这都已经是另一个平行世界了。

      说起来我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冷静地去分析这些事情啊?如果是平常,我早就已经万分焦躁、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不成换了一个身体,脑袋的思考模式也会跟着改变?

      「不好意思枢律君,你等我一下。」

      少女──也就是泽田津波(さわだつなみ),她带我来到她的房间打算拿学园祭时拍的照片为我一一介绍其他人,她现在完全将我定位成电视剧里常出现的失忆人士,趁她在书柜翻找相簿时我偷空打量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孩子住的房间,家具比如床、书柜之类的摆设虽然位置没有变动,不过细部的摆饰、以及选用的颜色就和男版的他不一样,而且由于津波的房间四处放置许多娃娃和抱枕所以感觉比纲吉的房间还拥挤。

      「啊、找到了!」津波将相本放在房间中央的柠檬黄圆矮桌,然后招手示意我凑近去看,她一一指着照片上的少女开心地说:「这是狱寺酱和山本同学,还有这个角落意外入镜的是云雀学姊,然后这个是凌夏大姊……」

      我一把视线落在上头的照片就立刻辨认出她们是谁,一开始震惊的情绪在少女轻快的声音中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弧度愈发向上扬起。

      「怎么了枢律君?是想起什么了吗?」

      「不,没有。妳可以告诉我她们的名字吗?」

      我必须拼命压抑才能正常说话,不过想要爆笑出声的冲动让我憋到快内伤──在津波的介绍中我将照片上的人和听到的名字对在一块,背景是学园祭最常出现的万恶女仆咖啡厅,上头那些五官万分熟悉的人全穿着女仆装。

      照片里扎着双马尾的银发少女是狱寺羽都乃(ごくでらはつの),她看起来相当不耐烦地为客人点餐,嘴上咬着的是草莓口味的POCKY,这冲击性的画面是全班请求她至少这一天别叼着香烟的结果。我猜对方是听从了泽田少女的话才这么配合,以男版狱寺的性格来推断,这个世界的狱寺少女显然也没有班级意识。

      一旁笑得灿烂、端着托盘的黑色短发少女是山本贵実(やまもとたかみ),这位运动系少女参加的是网球部,和男版的他同样运动神经极佳、人缘极好,也会啊哈哈爽朗地笑着。据泽田少女说她是身边少数的常识人,但是我觉得会在女仆咖啡厅的菜单上列出寿司的人怎么也和常识人搭不上边。

      不知为何现身在2-A的笹川凌夏(ささがわりょうか)在照片中旋过身摆出招牌拳击姿势,明明穿着女仆装却还是维持双臂缠着绷带、鼻梁上贴着OK蹦的标准配备,白色长发绑着的俐落马尾正好甩在一名客人脸上,令人不禁怀疑她是来帮忙还是来闹场的。泽田少女表示对方正热血地喊着『三号桌的客人要极限地来一份招牌套餐!』。

      在照片一角是从走廊经过的云雀恭子(ひばりきょうこ),学园祭当天她仍穿着学校制服,不是并盛的西式女性校服,而是黑色的水手服,肩上照样披着一件学兰,长及腰的秀发如墨如夜。即使在这个世界身为女性,凛冽的气势和凶残的武力值仍不减半分,她所经之处人人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让我惊讶的是这世界的委员长似乎对于群聚的忍耐力有所增加,她竟然选择在人山人海的学园祭走动,而不是遗世又独立地待在无人的天台观看下边吵闹的草食动物。

      「枢律君,你似乎对云雀学姊有印象的样子?」

      对上那双密色眼眸我点了点头,「我记得她不喜欢人多的场所。」因为好奇心使然我还是问了:「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个嘛,那时候云雀学姊在找枢律君,Reborn说你和云雀学姊打了赌,能在学校里抓到你的话就陪云雀学姊打一场,反之就要加薪──枢律君是保健校医助理──你们在学园祭尾声打了起来,最后双双住院,因为是同个病房又打了起来…」

      保健校医助理是什么啊?!夏马尔呢?夏马尔去哪了?还有纪枢律这货竟然和中二程度不减的委员长(女)是这样的相杀关系,住院了也不放过彼此是怎样?不过能让云雀住院还真是不简单……不对,现在我正顶着纪枢律的壳子,要是委员长找上门该怎么办?!

      见我抽着嘴角的模样,猜到我在想什么的少女赶忙安慰:「只要和云雀学姊说清楚的话,她是不会和你打起来的…」

      「是啊,如果她能听进去的话。」抬了抬眼镜我干巴巴地说着。

      我所认识的委员长才不管你失不失忆,一律先咬杀再说,女版的差异应该也不大。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把泽田少女推出去挡一挡。仿佛接收到我不怀好意的电波,对面坐着的人抖了抖,小兔子似的不安地看着我。

      在我翻看相簿的同时注意到最后一页的照片底下还藏着什么,我准备抽出来的时候一旁的泽田少女弹了起来,慌张地想阻止我。

      「不、不行!不能看!」

      津波泪眼汪汪地想抢走我手上的照片,我立刻将扑来的少女按倒在身下,一条腿卡在她两腿间免得她乱踢,一手将胡乱挥舞的两只胳膊禁锢在她头顶。这一切做完不过是眨眼间,几乎可以称为反射动作。

      现在的姿势在旁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光景我并不想知道,我觉得我的脑袋好像出了点问题。

      一般说来,我对女孩子一向都很亲切和善的,那张被津波藏起来的照片是她的秘密,我应该还给她才是。但是现在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欺负人的恶劣情绪膨胀着,满脑子只想让眼前的少女羞窘难堪。

      「欸?真是激烈的反应,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勾起嘴角,目光转向手中被小心藏着的照片。

      照片中的少年熟悉又陌生,但不难猜出这人的身分,就算换了性别也不改变内在的某些东西。他是并盛的男神·笹川京也(ささがわきょうや),从背景推断他正在教室里,微微侧过身的他正在脱上衣。背后几个入境穿着运动服的路人甲能证明他们准备要上体育课。

      这种既没露点也毫不煽情的照片根本没什么好藏的,不过我不是不了解这张照片被外人发现的泽田少女的心情。

      要是男版的他藏了类似这样的照片…嗯,我决定变回去后来找找看。

      说起来自己认识的萌软妹子成了有着硬梆梆肌肉的汉子──没像笹川了平那样夸张,就是比一般男性要好一点的体格──我的心情也很复杂啊。

      「让人有点失望啊,我以为是更劲爆的内容呢。不过会藏这样的东西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啊,津波酱。」看着脸红得都要冒烟的泽田少女,我下意识地开口说道:「我的身材可比照片里的人要好,要看男人的裸体的话我可以满足妳喔?」

      沉默降临。

      ──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津波全身像是被煮熟的虾子红通通的,她紧咬着下唇,眼角挂着眼泪,不知是羞耻还是气愤逼出来的。

      FFFFFUUUUUUUUUUUUUUUUUUCCCCCCKKKKKK!!!我想立刻去撞墙,这么破廉耻的说词自然而然地不经大脑而出、简直和呼吸一样顺畅地说出口的人绝对不是我!我肯定是被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给影响了!

      在我要道歉的时候,泽田少女用颤抖的嗓音指责道。

      「枢律君还是一如既往地恶劣啊,说失忆果然是骗人的吧。」

      「呃…我是真的不记得妳们。」

      「刚才那些性骚扰的话你可是常对我说的!而且平时就喜欢捉弄我,性方面的!明明对我做了那么多过份的事却说完全不记得,真的是、太差劲了!」

      我被「你这渣男!」的宣言给打击到了,虽然知道泽田少女指的是纪枢律本人,可是我还是很受伤啊!而且,信息量太大槽点太多了啊!!!

      时常对人进行性骚扰是怎么回事?!那孩子明明小时后这么别扭可爱,长大了怎么变成猥琐大叔了?还有泽田少女妳明知道这家伙是只大野狼还敢把人带回家,善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好么!妳父母这么放心妳和这种男人处在一室大丈夫吗?

      说起来明明一直被骚扰还忍耐什么的这种事不要做啊!妳这样真的会被大野狼吃掉的!但是我有种妳就算进入超死气状态化身成哥斯拉兔也打不过纪枢律本人的感觉啊!

      最后妳那种「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仿佛在撒娇的语气一定是我的错觉吧!?醒醒啊妳的真爱是京也男神啊!妳都这么痴汉地偷藏了他的换衣照不知是要收藏用、观赏用还是实际使用可要对他专一一万年啊,否则怎么对得起妳的纯情属性!!

      脑内的吐槽弹幕已经快让我的CPU负荷不了,我决定躲回自己的房间待到天荒地老。结果我腿一动,糟糕的事就发生了。

      「嗯啊…!」

      少女带着喘息的嘤咛令我全身一僵,大腿传来的柔软触感让我头皮发麻,稍稍卷起的裙摆隐约能看见白色的底裤。

      那双蜜色的大眼瞬间蒙上一层水雾,似乎是想要逃离暧昧不已的情况而试图屈起腿,但是她这么做只是让我们贴得更紧,少女皮肤上升的热度传递了过来。

      「别动。」压下心底蠢蠢欲动的异样,我把照片放到一旁,并且松开津波的双手。好了,接下来只要起身离开就没问题了,我才要这么做身下的少女也跟着有动作,结果我们双双摔在一块。

      我不是让妳别动了么,泽田少女妳是故意的吧!

      「枢、枢律君…」津波颤抖的嗓音像是要哭了,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一只手按在她胸口上,虽然是A-CUP,但还是能感受到那小巧的隆起。「枢律君…」

      少女吐出的呼唤不自觉地带着催促,明明应该推开我却还是任凭我压在她身上。她的神情紧张不已却又暗暗期待着,她的肢体语言无一不在向我索求,浑身散发一股「来嘛来嘛」的情|色味道,真该给她一面镜子让她看看自己的表情,真是了不得。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底一直压抑的黑色|情绪被这种邀请犯罪的气氛给激发出来。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成年人推倒一名初中女生这种事绝对是犯法!绝对会被抓去关!而且我莫名其妙地心痒难耐是怎么回事?!回来啊我的理智!不能因为我现在成了男人就屈服于身体的冲动啊!推了泽田津波我会被蛤蜊家族追杀一辈子的!

      在我想像以里包恩为首的彭哥列等人对我狞笑的画面时,少女只手覆上我挪开的右手、重新按回胸口,津波用比蚊子还小声的声音颤抖地道:「可以喔…如果、枢律君想要的话……」

      理智果断地对我说再见。

      想要■■她,或是让她露出■■的表情,最后她■■的模样一定很■■吧。在我即将付之行动时────

      「哦呀哦呀,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浓稠凝固的空气忽地散开,我像是触电一样弹起,泽田少女则是羞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我看向倚在门边穿着黑曜制服的女性,靛蓝色的长发顶着翘起的凤梨叶,那闪电形的发线以及异色眼眸,充满玩味的讨人厌微笑的拥有人毫无疑问是女版的六道骸。

      「来梦!妳什么时候出现的?!」津波简直快哭出来了,我也差不多,我有种想把见到刚才那幕的人都杀人灭口的冲动。

      「也没有多久,」六道来梦(ろくどうらいむ)啃着有点焦的吐司说道:「大概在Vongola喊着太差劲的时候就在了。」

      尼玛,那不是从头到尾都在么?!

      「一阵子不见,Vongola妳终于懂得勾引男人了啊,尽管挑选对象的眼光实在相当糟糕。」不管津波捂着脸以头撞桌的动作,六道来梦将目光转向我。「我以为没节操如你至少不会对一个发育不完全的小女孩出手的,看来是我高估你的品行了。Vongola的身体可是我的,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猎物。」

      不愧是凤梨妖精,男的想搅基,女的想百合,说出这种问题发言也理直气壮天经地义。被一个变态当作变态感觉很微妙,然而我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クフフ,刚才的事要是给Arcobaleno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泽田少女一脸惊恐,我则是面无表情。

      六道来梦扬起恶作剧的坏笑,「作为保密的交换,我们来个双人约会吧?我、Vongola,当然还有纪君。」

      「……双人约会才不是这样的吧!」在泽田少女重心偏离的吐槽中我扶着额。

      我以为穿越到K.H.R世界就已经够荒谬够糟心了,没想到这个平行世界更荒谬更糟心,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好了,我能穿回上一个平行世界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另一个你、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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