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7 - 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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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后我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脑袋处于开机状态的我有点搞不太清楚目前的情况。
感觉似乎躺了很久，没有任何梦境的高品质睡眠自穿越后实在是屈指可数。
「醒了吗。」
啊，这奶声奶气的嗓音好耳熟。我转过头去看声音的主人，三秒钟过后才辨认出浑身漆黑的人影是谁，对方的宠物变色龙正冲我眨了眨橘色大眼。
我转动视线确认自己是躺在哪儿，我现在待的场所染满了夕阳橙红色的色彩，洁白的空间里有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妳昏迷三天了。这里是加百罗涅所属、伪装成诊所的私人医院。」坐在椅上的里包恩对依然呆愣的我不满地眯起眼，「我想妳受的伤是肚子而不是脑子？」
被六道骸袭击的经过猛地从我脑中炸开，我掀开被子翻起像是睡衣的病员服的衣摆，原本被戳出三个窟窿的肚子已经缠上厚厚一层绷带，我想试着戳戳看，但最后还是作罢。
「很幸运地没有伤及内脏，再修养个几天就能拆线了。住院期间的名义是参加全国校工研讨会。」
喂，不要捏造出毫无说服力的名目啊，我说你就不能找靠谱一点的借口吗？这玩意儿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除了云雀以外，全部人都相信唷。」
我有点不想吐槽这个世界的人的脑回路是怎么运转的了。
「委员长他…」
我原本想问为什么暴力面瘫难得有正常人的思维，但是喉咙干得很让我说话说到一半卡壳。里包恩适时递上一杯水，我受宠若惊的接下，对于大魔王我总下意识地认为他释出善意一定是别有用意。
「因为妳去买点心一去不回，手机也不接，云雀坚持要『教育』一下怠职员工，我只好告诉他妳出了意外需要住院。当然了，这期间仍算是旷工。」
该说果然完全不意外吗，云雀恭弥这家伙就算对下属也毫无体谅之意，我的全勤奖金就这样没了。而且，我边喝水边想道，看到我肚子上的洞对方肯定会知道是谁下手，这腹黑婴儿把真相掖着藏着无非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加深家族成员间的嫌隙。
「我从库洛姆那里了解整个情况了，我也警告过骸下不为例。那些受伤的人已经受到妥善治疗，骸也不会再附身到其他人身上，妳可以放心雨宫玛莉亚不会再被|操控。」
「是吗。」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我心底也涌起一股失望之情，对于六道骸的所作所为只是得到一个口头警告虽说是意料之内，但我之前还期望过会有人为这件事的受害者们的遭遇抱不平。这个念头实在很可笑。
估计只要六道骸不是做出太出格的事，彭哥列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他去；毕竟他是十代的雾之守护者、世上最强的幻术士，是彭哥列家族重要的成员（资产）之一，他的力量和身分有着不可取代性。
就算要惩罚六道骸也没有意义，因为他的本体被关在复仇者监狱里，对义大利的黑手党们来说把他浸在水牢里就是最大的惩罚。
哼，还惩罚呢，这根本对六道骸来说不痛不痒吧，他的精神体还不是可以随处乱逛，或是附身到别人身上胡搞瞎搞。可笑的是复仇者监狱还被黑手党家族视为执法机关，追捕反叛家族的罪人便是在执行正义。
试问在地下世界哪来的正义？每个黑手党家族的成员哪一个又不是罪人？所谓的Mafia可不是慈善机构团体。
我想我失望的不是六道骸根本不会受到实质上的处罚，而是原来在里包恩眼中我和那些被卷入的一般民众没什么两样，可能还有点利用价值，但也仅此而已。
这点我以前早就想通了，我终究和泽田纲吉等人是不同路的人，我在不希望陷入麻烦想置身事外的同时又渴望靠近他们得到他们的关心，这样半吊子的心态实在很难看。该是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你应该很清楚六道骸是想夺取我的身体的吧，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他失败了，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
我把喝完的空杯子放在一旁，调整自己坐卧的姿势后继续说道。
「或许你有你的考量，不过我觉得让纲还是对六道骸有所防备些比较好，至少他拿三叉戟戳我之前还想着要抢夺彭哥列十代目的身体，谁晓得他以后会不会真的放弃。」我把双手交叠轻按在腹上。 「至于我知道的未来──说实在话以目前的情况真不好说会不会发生，不过我会全部告诉你的，参考一下总没坏处。」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对于家庭教师的疑问我平静地答道：「我只是表明我的立场和诚意而已。再说了，我本来就没有死守情报的意思，我不想再紧张兮兮还要看你的死人脸，纲他们不用每天被你操得半死，你也不用压力大到拿其他人发泄。」
「这要视你所说的内容而定，蠢纲他们的成长速度远远达不到我的预期。」
「…你就直接承认你是在担心不就好了。」
我很干脆地把穿越前追的连载内容如实以告，过程中里包恩完全没打断我，等我说完后口都渇了，而对方一脸严肃凝重。
用戒指、火焰、匣兵器来作战无疑是未来趋势，不过说起来让未来世界变得混乱无比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工具，而是使用它们的人。然而拥有此等武力的人并不代表他们无敌，只要剥夺这些他们就跟普通人没两样（扣除有特异能力的人）。
比起使用匣兵器来作战，直接用枪械不是更简单也更方便吗？再说了，如果重度棉花糖控想要摧毁世界的话，其他国家怎么可能不介入？直接一发核弹扔下去，就算白兰是新世界的神也照样升天。
总而言之，对泽田等人来说制造这场混乱的敌人是白兰·杰索，只要我对彭哥列供出罪魁祸首那么未来的一切就会随之改变；尽管现在这个时候的白兰什么也没做，为了尚未发生的事背负罪名可以说是相当无辜，但是真的会对他做什么的也是彭哥列家族的人，而我虽然有点良心不安，可却不后悔这么做。
见对方在思索些什么我想我还是别打断他的好，我才试着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就被那位家庭教师给按回去。
「想让肚子的伤裂开吗？」
他警告一句后帮我倒好了水，这下我真的开始怀疑对方被什么脏东西附身而转性，估计是我心底想的话表现在脸上实在太明显，大魔王朝我冷笑。
「妳的身体简直比蠢牛还差，那家伙就算肚子被开了洞也不需要花三天来痊愈。再说到那惨不忍睹的体能，甚至比一开始的蠢纲还要废材。我都要怀疑妳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要拿我跟你们这群就算被开肠剖肚也能活蹦乱跳的怪物比好吗！除了被爆头以外，你们根本就死不了吧！？还有这家伙的嘲讽嘴脸真是让人火大啊！
「反正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我忿忿地喝完水躺回床上，把被子蒙到头上示意对方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啊，的确这些是相当有用的情报。」我听到皮鞋踏上地面的声音，「虽说是表明立场和诚意，不過妳只是想把烫手山芋丢给别人吧？事到如今还想着当局外人么，可一旦告诉我妳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里包恩说的没错，我只是把麻烦丢给别人不想淌这混水，说到底我是个胆小自私的人，六道骸给我评价的冲动鲁莽不过是被逼急的反应。
「…你说的我都不否认。」我依旧躲在被子里，闭着眼闷闷地说道。 「可是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就算讨厌你害怕你也还是信任你。」
脚步声响起，对方沉默地离开了。
我拿下洁白的薄被，确认那位家庭教师是真的离开了才不再神经紧绷。当我正要发呆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不怎么意外的，来人是加百罗涅的首领·迪诺。
「没想到去买个点心会受到袭击，幸好不是严重的伤。我还在担心小涛会继续昏迷下去，打算请家族的医生来的，不过看到妳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我本来想纠正那个『酱』的，不过还是算了，叫小涛就叫小涛吧。
「谢谢你的关心，迪诺…先生。」
「唉呀，不需要那么拘谨，直接叫我迪诺就可以了。」
金发青年边说边坐上大魔王之前坐过的位置，门边站着的依然是BOSS专属挂件罗马利欧。
「恭弥起初还想探望妳的──」见我投来『那是不可能的事』的谴责眼神，迪诺有些尴尬的笑着：「呃，好吧，他其实是想揍妳一顿…说是等妳买羊羹等得不耐烦了，我阻止恭弥时还挨了好几拐。」
对方虽然这么说但一点也看不出他有被云雀恭弥的拐子好好招呼过，不过话说回来──
委员长你既然这么想吃羊羹不会自己去买吗！我都躺在病床上了你还能指望我给您老去买茶点么，而且你竟然想殴打伤患你难道不感到可耻吗！就算我知道你的同情心是小动物限定，可好歹我也是因为帮你买点心才倒楣遇到六道骸的啊！
就在我兴起辞职念头时，年轻的黑手党首领收起邻居大哥哥的温和气质。
「我听見妳和里包恩的谈话了。不用一脸警惕，事实上是他让我在门外听听关于未来的情报……我总算明白前一阵子里包恩为什么让我收集一些情报。」他琥珀色的眸子紧盯着我，由窗户投射进来的黄昏色彩让他的身影一半沐浴在温暖暧昧的光芒里，另一半则浸染在昏暗朦胧的阴影中。
「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的确发现黑市上流动的匣兵器，虽然目前只有一小部分的人知晓如何使用它们，但是在未来肯定会发展成和枪枝一样普遍的武器吧…不，就算不变成那样，只要大量握有这个武器就能成为强大的力量。」
「幸好小涛在这时候就告诉我们了，如果真的让白兰·杰索掌握这个武器还有集结那些人的话，妳所说的未来便会如期发生，也会牺牲许多无辜的人。所以妳真的帮了大忙。」
迪诺对我露出微笑，他的笑容充满真诚的感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到一股违和感。
「…我能帮上的也只有这样而已。」
「不，虽说是只能使用一次的预知能力，但也足够扭转未来了。」
原来那个鬼畜婴儿是这么跟其他人说的吗。的确，我拥有的优势之一是未来的情报，而且是只能使用一次的王牌，这张牌被人知道后就会失去价值。我没那个手段和门路的话手上的情报也等同于废物，还不如将这张牌转让出去。
那么在听完情报后迪诺为什么又和我说这些呢？单纯只是道谢的话貌似也没必要。
「说起来，小涛肚子上的伤是六道骸造成的吧。」
「嗯。」
不知道对方忽然提起这件事是出于何意，我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戒。
「那我就直接说了吧，」十指交握搁在膝上的金发青年向前倾身，「小涛妳有没有兴趣加入加百罗涅家族呢？」
──咦？！咦咦咦？！
「我需要妳的力量所以才邀请妳。当然，我会尊重妳的意愿。」
震惊了好一会儿后我才缓过神来，比起当初里包恩给我的反感，迪诺的邀请反倒没有太多厌恶。不过…既然已经知道我的『预言』只能使用一次，那么他是得知了什么吗？我决定先试探这个家伙。
「迪诺先生，失去预言能力后我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果然小涛妳会这么说啊…」面前的青年有些困扰地搔了搔脑袋，最后叹了一口气。 「不过是一开始没说清楚的我不好。」
「我所看重的并不是妳的未来情报，而是妳的能力──传闻中的『盒子杀手』。」
我暗自攥紧被子，尽管想装作听不懂的茫然模样，但是我僵硬的脸部肌肉已经出卖了我。迪诺用了然的目光看着我，继续说下去。
「这都只是我的推测，妳就听听看吧。首先是里包恩的态度…这个世界上拥有奇特能力的人比想像中的还要多，预言能力其实并没有那么稀奇，但大部分只能『看见』某些片段或是『感应』到即将发生的事，能够这么具体地将未来描述出来的预知能力十分罕见，说是『先知』也不为过。
就我所知，里包恩也认识一位这样的人，然而这并非他如此关注妳的原因。毕竟只能使用一次的预知能力还不如一把枪实用。更何况妳已经把情报都说出来了，讲得难听些，妳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那么为什么里包恩还会对妳被袭击一事感到焦躁呢？
再说小涛如果以未来的情报作为交易获得彭哥列家族的庇护，那么让其他人保护妳就可以了不是吗，完全没必要让妳待在阿纲他们身边。」
迪诺顿了顿，挺直了背脊。
「我了解我的老师，虽然他对学生非常严厉，但他的确能激发人的潜能、将学生培养成他想要的模样。在所有他教过的学生中阿纲可以说是他最偏爱的一个，他训练他并为他物色他的守护者们，还请其他的彩虹之子来帮忙。我想只要里包恩还在教导阿纲，那么他就会继续寻找能带给阿纲更多助益的人才。这么一来，妳留在阿纲身边的理由就说得通了。
不过既然已经被『预定』下来了，里包恩又时不时紧盯着妳很明显有违他一贯的作风，他更乐意让栽培对象吃足苦头以此成长，甚至是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一阵子然后某天来个突袭。
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很反常，于是我私底下对小涛进行调查，不过却查不到任何可疑之处。至此算是毫无线索，尽管抱持疑惑，我也归于是里包恩的心血来潮。但这时候却发生六道骸袭击的事件。」
「里包恩和我找到小涛的时候，妳已经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那伤口实在太特别了，凶手是谁简直一目了然。」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当时我注意到墙上有个特别的缺口，那道菱形切面平滑得不可思议，从切面来看那绝对不是当初建成时就做出来的，比较像是近期有人特意弄出来的，但究竟是出于什么用意以及使用什么工具才能让缺口这么平整呢？」
「那时我还没想到『盒子杀手』，而是专注在六道骸为什么要袭击阿纲的伙伴的问题上，就算以前为了夺取阿纲的身体而打起来；但现在他已经是彭哥列的雾之守护者，没理由去攻击同伴才对，这让我完全想不明白──直到我听见小涛妳說六道骸想夺取妳的身体。」
「六道骸当初想夺取阿纲的身体是为了要毁灭黑手党，他看中的是阿纲的身分。那么他想夺取小涛的身体是为了什么呢？还是想毁灭黑手党吗？这很有可能。但是小涛就只有一次预知能力而已，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才能或是身分，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惜冒着与彭哥列闹出矛盾的险也要抢夺小涛的身体？然后我就想到了那面墙留下的缺口。
如果那不是偶然留下的缺口呢？如果那就是在事发当下留下的痕迹呢？或许这就是里包恩焦躁的原因？假设，假设那就是小涛的力量造成的呢？拥有这种力量的话不可能默默无名才是。
于是我想到和那种力量相似的传闻，那就是最近的『盒子杀手』。而且我还想起我们当初见面的情况，那时我正和恭弥提起这件事，估计在休息室里的妳听见了才会有那样的反应吧。
在说按恭弥的性格会让妳在他身边办事也很不可思议，我还听说就算恭弥想要咬杀妳也办不到，这是并盛中的师生们看見妳毫发无伤后传开的。我知道恭弥不可能手下留情，那么小涛肯定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说到这里迪诺吐出一口气，总结道：
「把所有片段拼凑起来的话就离真相不远了。如果说在和妳面对面谈话前我只有一半的把握，那么在我猜测的过程中妳的反应就让我确认我的推测无误。」
沉默降临。
我盯着金发青年的眼睛，对方毫无闪躲，平静且坦荡地迎视回来。等心跳平复下来后我摊开掌心，本来残留的薄汗已经干透。
「我说啊…这一切也都只是你的推测不是吗？你没有任何证据。」
听我的口气不再强硬，迪诺露出微笑。「可是我们都知道我说的没错。」
「那么，假设，假设我就是传闻中的『盒子杀手』──」我讽刺地挑衅着，「迪诺先生你想邀请杀人手段残忍凶暴的人加入你的家族吗？搞不好一不注意你也会惨遭毒手喔？」
门口的罗马利欧将手悄悄伸进西装里，我知道他肯定握住了枪柄，随时能拔枪射击。迪诺头也不回地抬起了手，示意对方放下武器。
「我不会说我家族的成员杀死敌人的方式就比较温和，我们是黑手党，我们手里染上的鲜血不比杀人罪犯少；所以我不会凭这点就去评断一个人，我没有那个权力。」青年对我笑了笑，「身为一个首领要是不能让属下心甘情愿地追随，那么某一天肯定会被人拽下来的吧，如果小涛会想杀了我那肯定是我哪里做错了。不过就算真的变成那种局面，我也是不会轻易被人杀死的。」
还真是自信满满啊，我眯起眼睛冷笑。
「那么，假设我和彭哥列起了冲突，你还会想要我加入你的家族吗？」
「嗯…這就要看小濤妳所謂的衝突是到哪種程度了，雖然我很中意小濤的能力，但也不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原則上，我不希望和彭哥列家族有任何嫌隙。先不說兩個家族從以前便十分交好還是同盟這件事──於情，九代目不論在我繼位前還是繼位後都無條件地給予我援助，而偏向彭哥列家族的里包恩是我尊敬的恩師，他們兩位的恩情我一輩子也難以償還；再加上我重要的師弟阿綱，他就像是以前的我，這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多了個弟弟一樣……我能為他們做的就是成為彭哥列最忠實的盟友，我會盡我所能幫助阿綱坐實十代目的位置。
於理，彭哥列家族是義大利最強大的黑手黨家族，甚至可以說是龍頭老大；這意味著它們掌握最多的資源，無論在義大利的何處都有它們的身影，想經手任何產業都會碰上彭哥列，就算想往國外發展也不見得能有所為。彭哥列是個樹大根大的家族，和它們為敵就要做好被毀滅的覺悟。我不會為了妳一個人得罪彭哥列家族，讓我的家族和夥伴陷入危機。這是我絕不能讓步的原則。」
他正色地說道。
「我邀請小濤不是因為妳的力量具有無與倫比的破壞力，而是希望借用妳的力量作為守護家族的『盾』。加百羅涅家族在我這代主要是經商，論財力我十分有自信，但是黑手黨世界不是只要你的家族有錢就受人尊敬，沒有作為武力的『牙』來恫嚇那些對你不懷好意的人就只能被他人欺壓掠奪，就算你有強力的盟友也一樣。能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就只有強者。
我知道我的家族的弱點，大家為此拼命變強，但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人死去…這不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只是因為我還太弱了。我不想再讓同伴們犧牲，為此我需要強大的『盾』，讓所有人都有所忌憚，讓他們知道想要動加百羅涅還得先惦惦自己的斤兩。
一旦小濤妳加入加百羅涅，妳就是家族的成員，是我們的一份子，我不要求妳衝入前線拼死拼活，只要妳使用能力保護其他人就行。在對妳有所約束的同時，我也會確保妳應得的利益，並在我能做到的範圍內幫助妳。這就是我迪諾·加百羅涅所能做出的承諾。」
年輕的BOSS的眼眸裡充滿誠\\\\\\\意，他的話語也很誠\\\\\\\懇。
「那麼，我在此正式的邀請──浪滄濤，妳願意加入加百羅涅嗎？」
夕陽的餘暉徹底被夜晚吞沒，室內自動亮起燈光。方才黃昏的魔力還未被驅散，我被對方宛如能攫住心臟的言語抓住，在差點點頭答應前我及時驚醒。
好險！沒想到迪諾還挺能言善道的嘛，總統競選演講和這番話相比簡直弱爆了！
「…既然你是彭哥列家族的好夥伴，那你挖牆角的行為又是怎麼回事？」
聞言金髮青年笑了笑，「小濤妳從沒答應加入彭哥列不是嗎？」
「啊，是沒有。」我很乾脆地承認，隨即忍不住抱怨起來。「我不喜歡別人逼迫我、強硬地為我做決定，表面上說是為我好但完全不尊重我的意見──因為對里包恩的印象實在太差了，所以彭哥列家族OUT！」
「這麼說我有機會囉？」
迪諾的微笑不再像之前如同教科书般的制式范例，或許是因為他知道我並不會答應他的邀請。不過方才迪諾的態度讓我覺得對方是把我和他放在同一個位置上，不像里包恩那樣，他的坦承和誠\\\\\\\意讓我很受用。
既然他都這麼問了我覺得我有必要好好回答他。
「我說過不會加入任何家族不是賭氣的話，我沒有那個義務和責任、更沒有意願和理由必須踏入你們的世界，你們也不想要有一個存有異心的部下吧。
我不像山本武或笹川了平他們被拐進黑手黨界以後還能為自己的朋友賣命，即使知道了他們的命運\\\\\\\我也不會去勸告或是自己跟著跳下去幫忙；因為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再者就算我告訴他們也沒有意義，那群人肯定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綱身邊吧。說我自私也好、膽小也罷，正因為知道你們將會面臨什麼我才不敢站在你們那邊。
迪諾先生你的說服的確有讓我動搖，甚至讓我覺得追隨你也不錯，但是我承擔不了這個責任。所謂的『守護』就是害怕失去，就像你害怕失去夥伴一樣，我害怕達不到你的期望失去你的信任，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要隨便承諾別人。
很抱歉迪諾先生，你想招攬的人是個沒有擔當的膽小鬼。希望你能理解。」
語罷，過了一會兒迪諾嘆了口氣。
「既然小濤都說到這個份上…我明白了。那麼妳好好休息吧，等下會有人給妳送來晚餐。」
「請等一下迪諾先生。」見我還有話要說，原本要起身的青年又坐回原位。「雖然我說不加入黑手黨家族，但是如果是合作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合作？」
「是的，我的能力的發展空間很大，或許哪天會有你需要用到的地方，到時你再僱傭我吧。如果只是金錢往來的契約關係就很單純了，只需要履行契約不用負任何責任，就和自由殺手差不多──啊，不過殺人就還是算了吧，除此之外都可以委託我。」
「小濤妳很缺錢嗎？啊、還是說妳想還欠恭彌的債？」
「這世上誰不缺錢？就算是富豪也會覺得錢越多越好。至於那筆債…說實話我不想還那亂七八糟的利息，雲雀根本只是在耍我而已。我算過了，每月從我的薪水裡扣下修繕接待室的費用只要再半年就還清了。」
「是嗎…我知道了。」
我的確很需要錢，那筆錢自然另有用途，就算讓迪諾認為我是膚淺\\\\\\\之人也無所謂，不如說他能這麼認為的話反倒是幫了我大忙。
想要回家的話果然還是得主動尋找方法，在我心底一直有個計畫，不過這個方法會耗費相當多的金錢和時間，而且條件沒湊齊的話便難以實行，多虧了某顆鳳梨現在倒是能實踐了。
「對了，這個是小濤的背包，從妳昏迷那天就替妳保管到現在。」
「啊、謝謝…」我接過羅馬利歐遞來的包包，在叮囑我放鬆心情好好修養後兩人便離開了。
我翻開幾日不見的包包，檢查是否有東西遺失。不過既然他們在我被襲擊沒多久就找到我，應該沒人有時間路過還動過我的背包偷東西吧？
──結果還真有東西不見了。
「靠！我的手機呢！？」翻了兩三遍甚至把包包裡的東西全倒出來確認，就是找不到我那隻掀蓋式的舊手機。「果然有人拿走了嗎…！」
這時我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我趕緊用工作用的手機撥號給自家手機，邊聽著嘟嘟聲響邊祈禱\\\\\\\千萬不要跟我猜測的一樣。
「…那、那個，妳好…？」
接電話的人的聲音是道怯懦的少女聲線，「那個、妳是骸大人提過的浪滄濤…？」
對方說到這裡我就掛斷了電話。毫無疑問那位少女是庫洛姆·骷髏。
想把我釣去你的地盤嗎？我看著玻璃窗自己的倒影，我的眼神冷冰冰的。
看來我有必要再和六道骸會一會。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27 - 暗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