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无色》戴婉荫

9、人格分裂

　　不予理会，我用上最快速度，只想甩掉他，来人不知有多少，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也仅仅过了三分钟我便宣告放弃。中国武术博大精深，挨了我这么多脚，他居然还能紧随其后，在我五步之遥分毫不差，不得不说声历害。轻功，的确不一般。“走开。”
　　听得出他呼吸沉重，不过尚算有力，我想我下手还是轻了些，像此刻般紧追不放却是不曾料到。但，没关系，现在也不晚。
　　“你……不是他的人！”捂着下腹，他盯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如此高深的武功，却无半分内力，你究竟是谁？”
　　慢慢走向他，轻拂长发，我掏出发绳扎了个马尾，“绝。”猛地抬脚，踢向他的胸口。险险握剑挡住，他仍没闪过我翻身而来的另一脚，正中下颚。踩住那只手，勾起地上的长剑，我指住了他的咽喉。看来之前的伤不轻，否则现在他也不会两三脚就被打趴下。
　　不敢动弹，喉结滚了滚，他张嘴说道，“既不认得我，那又为何……”
　　杀一个人，需要理由么，冷淡地看着他，我扯了下嘴角。却听到空中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很近。抬头，只见许多蒙面黑衣人从一方向窜出，将我和他团团围住。
　　麻烦了，竟然有二十人。将剑扔回他的手上，我紧紧盯住众人，个个满身杀气，来者不善。
　　其中某个挥了挥手，立时所有人开始行动。一比十的悬疏，加上他们身手都不错，我想胜率最多为5%。1%我都能反败为胜，何况又多了4分的希望，今天我绝不会死在这。
　　闪过临头劈来的一刀，快迅踢向左边一人，他侧身闪过，剑锋迅速刺向我的肩膀。不退，我反而挺身抓住他的右手，用力一扭，夺下他的兵器，立刻补上一脚，将他逼退。肩颊隐隐泛着些许痛楚，是被刺穿了，但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兵器已经到手。可这剑，握着也不舒服，也许适合我的也只有枪。
　　横剑在脑后，挡住原先那人的刀锋，却觉得虎口一麻，不明原因。没有细想，脚后抬猛地踹向那人的小腹，他伸手抓住欲使力，我却弯腰头一仰，长剑迅速刺往他的胸口。借着他的胸膛，剑柄微微转动，一用力又抬起那只支撑全身的单脚，向后翻身躲过另一人的攻击。
　　翻在身后的双脚没有任何迟疑，猛地撞向他的后背。一个前冲，他手上的刀终于穿透对方的下腹，引来一声闷哼。来不及考虑什么，两把剑已经对着我下落的身体砍了过来。硬生生在空中转体180度，我横剑与其相抗，但觉刚才虎口的麻痛再次袭来，差点长剑脱手。怎么回事？
　　在地上滚了一圈，我跳起朝最近一人挥剑而去。无论什么原因，现在杀与被杀才是重点，不能分心。两剑相交的刹那，却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瞬间的麻痹，这就不能等闲视之了。脑中突然闪过那个没用男人口中所说的内力，对，就是这样。内力这种东西，果然是不容小觑。
　　如此一来，我手中的剑发挥不了它全部的威力，必须换种撕杀方法了。采取守势，我将剑身斜置于胸前，借着月光拿捏角度轻轻一转，强烈的反光对上了面前两人的眼睛。在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剑已出手，晃过他们的脖颈，抹出深浅一致的两条血痕。
　　周围其它几人见状突地一愣，又给了我时间结果掉一人。反应过来的一干黑衣人马上出手，顾不得虎口泛上的疼痛，我只能死死握住长剑，以保性命。
　　跳起，回身一个旋踢，正中一人的手背，滑倒般我低身窜至他跨间，剑锋划过他的下阴，惹来惨叫连连。侧身一滚，我又立刻挥剑砍向他身旁某人的小腿，得手后再次翻滚，躲过某人转身恨恨而来的一刀，将剑送了上去，正中胸口。
　　尚不及跳起，背和手臂却被砍中，想来白色的衣服一定已经变红，真是难看。眼角瞄到那个没用的男人身上多处划伤，长剑也被打飞，我抿了抿唇，脸上缓缓露出微笑。
　　先前将剑扔还给他，本是希望能多杀几人，提高胜算，不过现在看来，他是没什么用了。我不认为那些黑衣人会在杀了他后放过我，何况我肩上背上和手上都受了伤，再慢吞吞下去，不等他们动手，也会流血过多而倒下。所以此刻我决定使出不想用也最危险的一招。
　　撑手跳起，眼睛盯着一处不再转动，我收起了笑脸。摒除一切杂念，脑中只想着当日惨剧发生的全部过程。冲进很多人，我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只看到父亲张着嘴试图跟我说什么。很多人，不，没有人，我会杀了这些所有碍眼的人，父亲，等我，我就动手，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