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无色》戴婉荫

8、婉秋

　　翻遍了每个角落也不见有什么，枕着手我重又躺回床上，开始暗暗回想先前石室中发生的一切。
　　进暗门前我十分肯定躲过了所有暗哨，甚至从床底的出口爬出也决不会有人知道，但竹云如此轻易地放我离开，就很奇怪了。
　　这宋朝不是我的世界，许多东西是无法想像的，没有武器装备，我也不比普通人强多少，总觉得自己陷在一团迷雾当中看不真切。
　　竹云关着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与他经常被人行刺是否有关，我不清楚。但我想那人也算是因我而死，如若不是我的闯入，他必会拖着时间苦撑到底。找到可托付的人他才会死得如此痛快，他终算是我杀的，虽不是亲手。
　　对，就是这个！猛地睁眼，我突然间全明白了。烦忧谷，只怕我要有负所托了。石室中必然装了窃听装置，竹云利用我打探出这个消息，现在一定已派人去了那，即便我现在快马加鞭也是赶不上了。放我离开只不过是障眼法。麻烦。
　　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有人闯空门。扯下发绳，我将长发覆于脸上，眼微眯，透过发间观查情况。
　　来人一身黑衣，手上握有长剑。见他转头向我看来，我立刻闭眼，身上没有杀气，应该不会对我怎样。
　　感觉到他已站在床边，正仔细地打量我，我仍不动声色，他似乎不是小偷，倒不知为何而来。手碰上我的脸，他似乎想拨开上头的长发。
　　吱，我听到房门被推开，停了一秒，随即尖叫声起，“有窃贼！快来人……”
　　立刻我被抱起，随着他破窗而出。他还没看到我的长像，自然不会是为我的美色而迷才做出这种掳人的行为，看来是早有目标。
　　妓院中的打手迅速追出，却被远远甩开，想必他的所谓轻功是很好的。
　　估计跑了有十分钟，我才被放下。他的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我。前后一想，我便得出结论，他是冲着那个子时经过妓院的女人而来，但却误撞了我。也罢，我睁眼，拂开发丝，静静看向他。
　　微愣，皱眉带着一丝警戒，长剑立刻横在了我的咽喉，怕是动一动都会血溅当场。“婉秋在哪？”
　　这年代，剑可真是个好使的东西，突然想到自己身上居然没样防身武器，我决定现在就要弄把来用。嘴角上扬，抿出个没人能拒绝的笑容，乘他瞬间呆滞的当口，手指迅速拈住剑身，我身体向后，抬起右脚便踢向他的下阴。
　　反应奇快地闪退，他立刻朝我挥剑，但却在半路收招。我的连环劈腿至今未遇敌手，这次也一样。不过宋朝的人还是不同的罢，他竟能未中一脚，这倒让我对他另眼相看。
　　不给他有喘息的时间，晃过个假动作，在他以为我又要出脚的时候，我却伸手抓向他的胳膊，狠狠送上个膝顶，胳膊扭曲着一用力，他的剑终于脱手。
　　很满意这个结果，手肘撞上他的脸孔，我又正面踹向他的小腿，顺势跘他坠地。脚跟不留情面地踩上他的头颅，只听得几声闷哼。
　　收脚，我拾起最终目标，那把剑。凌空劈了几下，只觉得不怎么顺手。背后听到他已经站起，正虎虎扑来，我转身就是个回旋踢，连着几下他才又躺倒。
　　“告诉我，婉秋究竟在哪里？”嘴边沾着些血丝，仍不放弃追问我这个问题，他倒挺执着的。可惜我不知道。许久不见我作声，他合上眼，“要杀便杀。”
　　动不动就要死，没用的男人。我最不屑的就是这种人。抬手弹了弹剑身，将其扔下，不合我意的武器，不要也罢。“我不认识什么婉秋。”
　　紧闭的双眼马上张开，“你……”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默然，他看着我，眼中带着不信。但这又如何，与我无关不是么。
　　但马上盯着我的眼又垂下，他低头扒着地面，似乎听到些什么，只一会儿，开始轻声低语，“婉秋，看来今日我必是要与你阴阳相隔了。”
　　有状况，应是他的仇家杀来了，我也是到该离去的时候了，淌这混水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转身，我还是决定去次烦忧谷，无论竹云是否已先一步，但这毕竟只是我的猜测，算不得真，我要亲自去验证下。
　　身后他已经缓缓爬起，却是跟着我的脚步，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