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无色》戴婉荫

7、妓院

　　他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出口，一路走来竟没有任何机关，安全地很。我想我是疑心惯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乎一切都太过于容易。尽头，我推开最后的石门，却发现有些眼熟。
　　是我房间的床下！不对，应该说是竹云的房。原来进出竟是这么简单，我居然兜了个大圈。
　　心中那种奇怪感觉仍没退下，还是隐隐带着丝异样。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这中间一定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
　　立刻换下看着有些狼狈的衣衫，卷了几件首饰，我拉开了房门。这里已经不能再呆下去，马上竹云就会知道我刚才干过的事。而且我也答应了石室中的人去保护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所以不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现在我必须走了。
　　第二次，我又下了山，离开了这座斐玉山庄。这次，我确定身后没有竹云的身影，但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任我离去，对此我是留上了心。
　　看天色，时间尚早，估计应该是零晨一点左右。对于一个生活于现代的人来说没有钟表还真有点不适，特别像我这种对时间很敏感的人。
　　走进山下的小镇，我突然觉得自己活得过于苍白，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甚至连感兴趣的东西也没有。二十几年来只是一未的赚钱杀人，从来没有一天快乐过。就因为我是绝么。父亲，我的命真的就无法改变，永远只能孤身一人了么。
　　身后飘来些许麝香，隐隐带着丝媚气。不同的味道，有四人。不是斐玉山庄的人。没有刻意放慢脚步，我仍是静静地走着。
　　四个男人身上会带有脂粉味，在这种年代，就只是一种可能，他们刚从妓院出来。但绝不是嫖客，因为脚步轻得我几乎听不到，明显是练家子，那么就是打手之类的人了。
　　念头再转，便明白了。我不认识妓院的任何人，也没有得罪过谁，他们会跟在我身后，只是看我孤身一人便想抓到妓院，好让我接客。
　　既然离天亮还有段距离，我觉得窝在妓院也是不错的选择，顺便也可以看看古代的三陪小姐是怎么个浪荡法。
　　主意打定，我立刻停脚转身。那四人在片刻的呆愣后回过神，上前将我围住，其中一人已经出手。我装出一副吓坏的表情，缓缓倒地。探过鼻息后，遂被扛在肩上，送进了妓院的后门。
　　被轻轻放在床上，我感觉到有人在打量我，一定是此间的老鸨了。
　　“这么好的货色真是百年难遇啊。”声音有点媚，但还算顺耳。
　　“冬姑，会不会有诈。”说话的是那四个男人中的一个，“漂亮的不可思议，九爷怎么可能舍得让我们接手。”
　　“嗯，但子时经过宜香阁的女人只有她，应该不会错。九爷只吩咐给她破身，我们只要照着做就行了。别疑神疑鬼，小心坏了爷的大事。”
　　“冬姑，要不要泼醒她？”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必了，派两个人守着。今晚就让她做做美梦，明天可就……呵呵。”
　　又说了会儿话，老鸨等人全都出了房，我才睁眼。看来我是不小心顶了某个女人的缺。不过，怕是她们要失望了，天一亮我就走，跟本不会有明天。
　　起身看了看房内，我开始翻找是否有值钱又小巧的东西可供带走，毕竟现在我也算是缺钱的无业一族。想到银行里的巨额存款，不禁为此刻的处境叹一声气，我居然也会有做贼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