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胜人生一场醉》一品轩辕

22、会试高中

　　“绍华兄此言是已有心上人了？”天祺好奇地问道。溪溟不着意地笑了笑，叹了声气：“想来是最近那些悲时怀秋的词句读的多了，没来由的就这么说了，天祺兄不要介意。”
　　“绍华兄可知这凉州的会试主考官是谁？”天祺很聪明地转移话题。
　　“是谁？”溪溟很好奇。“是三朝元老、丞相大人萧柄贵，可见陛下是多重视此次的会试。”
　　溪溟听到这话，心里暗自思量：这萧老狐狸还真是稳坐朝纲，更朝易主他都不怕，看来似敌非友，我可要当心。两人正待好好探讨的时候，雅士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溪溟往楼下望去，见到一大帮文人士子分成两派在互相争吵着，听这声音像是南北方士子的矛盾闹大了，双方僵持不下吵了起来。“绍华兄，要不去凑凑热闹？”郑天祺看着溪溟的眼神往楼下飘去，顺势说道。“凑热闹倒说不上，就去看看能否调解。”溪溟说着就径自走下楼，郑天祺赶忙跟上。
　　楼下明显就是分成两队人马，南北方士子争论不休。溪溟随口问了一个围观的：“这位兄台，前面是在吵些什么？”那人看见溪溟这样的贵公子，还想着是哪家达官贵人，一时走神没应答。溪溟更是疑惑：这人一直看着我干嘛？郑天祺见到这一幕笑道：“怕是被绍华的美色所迷了，哈哈，何不直接上前问一问呢？”溪溟正欲开口，就被天祺拽到前面，两边对峙的人都愣住了。
　　溪溟长得本就招摇，这一下更是成了众矢之的。众人纷纷猜测是哪路人马，郑天祺倒是被认了出来，有人惊呼：“这不是扬州知府的公子吗？”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之后，溪溟实在尴尬，就问道：“不知各位是在争论些什么？在下实在好奇，不得已走上前来问。”众人看这俊俏异常的华服公子，带头的两个人也就表了态，南方士子领头的是一个身形削瘦的文弱书生，他开口道：“在下嵊州杨晟，这位公子来这里也可为我等评评理，这些北方考生气势汹汹地来到雅士阁，还妄图赶走我们独占这里，实在粗鄙无礼。”
　　另一个北方士子领头的男子眼神轻蔑高傲，举止也甚是粗鄙，满口说道：“哼，待科考结束，我们可就是诸位的顶头上级，诸位再不舍得也要舍得！”这话说的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的样子着实可气，他接着补充道：“自古就是北方士子多重臣，当朝丞相也是京城人氏，南方的不过做些小官，也值得来雅士阁这样高雅的地方吗？”
　　不同于杨晟等人的愤怒，溪溟轻笑出声，缓缓说道：“这位兄台，话不能说的太满了，江南人杰地灵，自有它的灵韵在，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男子正待发作，楼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好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溪溟一听，趁着众人看向楼上的空隙，悄悄地溜走了。萧灵枫本来想着来雅士阁放松放松心情，谁承想碰到这样的热闹，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听听现在那些所谓学子的争论，好巧的还仿佛听到溪溟的声音，可他不是……听到这样一阵见血的反驳还真是忍不住的赞赏，转头一看，刚才还在说话的人就不见了。
　　萧灵枫急着跑下楼，北方的领头男子骂骂咧咧的说：“要你管什么闲事！”“大胆！见到萧大人还不行礼！”萧灵枫身边的侍从说，“我们公子是当今吏部侍郎，也是萧丞相的四公子。”众人赶忙行礼致意，萧灵枫只是看着众人，问道：“方才那位公子呢？”众人这才发觉人已经不见，都面面相觑。只有杨晟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想必那公子是走了，小人记得那公子的样貌，可为萧大人代笔。”萧灵枫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即使如此就麻烦这位兄台了，楼上请吧，我着人去备笔墨用具。”
　　杨晟不过片刻就画完了，边呈给灵枫边赞叹道：“小人还未见过这般俊美的男子，做派也是如此淡然稳重，是以记得特别清楚。”萧灵枫拿来一看，当下一口酒喷了出来，溪溟他，他不是死了？怎么还会？ “等等，这脸上一条是什么？”萧灵枫疑惑的问道。“是那人脸上一道伤疤，真是可惜了这样的风流人物。”杨晟摇头叹气道。萧灵枫打发了杨晟，兀自坐在椅上，拿着那张画像，久久不能平静，你是听到我的声音不愿意见到我吗？溪溟，我不是萧柄贵，我是萧灵枫，你大可放心的。
　　成溪溟跑到客栈，没想到这里还能见到灵枫，心里有一种直觉，她，是不是也来了？郑天祺正觉得疑惑，怎么听到萧大人的声音绍华就跑了，溪溟推说是不想惹是生非，也就随他去了。当晚溪溟就急着想赶到凉州，不想在此停留片刻，郑天祺也跟着一起赶路，终于在第二日黄昏时分赶到了凉州，城内一片繁华，来自四面八方的文人雅士齐聚，今年的会试真是热闹非凡。
　　话说两头，萧灵枫在那次见面后，对外封锁了这个消息。在保证谁也不会透露后，灵枫赶到凉州驿站，来到一处别苑，恭敬地在门外问道：“下官萧灵枫求见晋阳公主。”听到门内一声恩后，门被红琪打开，她支开了一干奴仆，灵枫感激地看了一眼，径直走进去。
　　“灵枫，这些日子要你准备科考还要时时顾着我，难为你了。”坐于梳妆台的成曦蓉，风华绝代，丝毫不减，但却给人一种随时要飘走的感觉。
　　“我知道，溪溟的事给你很大打击，今日来是为了给你看一样东西。”灵枫愧疚说道。
　　“什么好玩的东西值得你这么庄重？”曦蓉微笑道，转身看见萧灵枫摊开的那卷画，心也仿佛停止了跳动，喜极而泣，问道：“是找到他了吗？我就知道他不会死的！他在哪里？还在同我置气不肯来见我吗？”
　　萧灵枫无奈道：“前些日子在雅士阁听到溪溟的声音，这画是托见到他的一个士子画的，他要真是活着就好，我想他该会参加这次的会试。”看一眼成曦蓉，她早就泪流满面，哽咽道：“他还活着，若是老天还能让我伴他左右，纵使坠入地狱，我也愿意。这画……他脸上那条是什么？”萧灵枫偏过头，不忍再看这女子的表情，说道：“是……是一道很深的伤疤。”
　　曦蓉颓然的闭上双眼，痛苦又带着哭腔：“他平日里最是爱惜身体特别是这张玉颜，如今……他的苦怕是都化作对我的恨了。” “溪溟到底是重感情的，再者当时你当初也是逼不得已，他会懂的。”灵枫劝慰道。
　　凉州位距南北交界，如今又被钦点为会试之地，人潮就更是涌动。会试持续了三天，溪溟仿写洛绍华原先的笔迹，三天下来也是累的不轻，会试一结束，溪溟就奔回客栈美美地睡上一觉，连放榜的日子都不记得了，若不是墨言提醒，溪溟还打算去哪里玩耍一番。人挤人的场面溪溟可不想再去领教，就坐在客栈等着墨言的消息。墨言还没到，郑天祺倒是急喘喘地跑了进来，看见溪溟直道贺：“绍华兄，恭喜了恭喜了！今日可得请客吃酒了！”“哦？这是为何？”溪溟喝了一口茶，眼一挑问道。
　　“这次的榜首可不就是扬州洛绍华吗？为兄真是折服了，想来绍华兄的才识真是不浅的。这报喜的人都是要打赏的，绍华想怎么打赏在下？”天祺虽是第三，却真心为绍华高兴。
　　“哈哈，天祺兄越发幽默了！走！咱们哥俩儿去酒楼喝他个昏天黑地的！”溪溟的复仇计划终是走出第一步，郑天祺说道：“圣上龙体违和，想来咱们要等个一年半载的准备殿试了。”溪溟心下一阵嘲讽，就他那样的乱臣贼子还能配称龙？当下也就冷着张脸，郑天祺以为溪溟是失望了，也就不再说，两人相伴去了凉州第一大酒楼——凰鸣居。
　　溪溟要了一个雅间，跟郑天祺闲聊起来，“没想到天祺兄还是知府大人的公子，是绍华眼拙，有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我当初也是想抛下这身份同绍华兄真心相交的，这样客气我是最不喜欢的。算了，别说这些烦心的事儿了，此次高中的事情想必是要传到扬州了，绍华兄此次回家有何打算？”天祺不经意的问了一问，得到的回答却让他涌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想来这次回府，父母就要逼我娶亲了，我当初也立过誓。女儿家的名节是万万不可污的。”溪溟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是以那日我这样问你，既然郑兄无意，那我只好遵从父命。”
　　郑天祺是对苏芷柔无意，但心里浮现的浓浓不适又是什么？难道我是在为绍华难过吗？

作者有话说

　　回扬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