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凉州赴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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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府乃是商贾之家，家大业大，置办的宅子不少，农庄也繁如灿星。作为洛家家主，洛父到了秋收，经常外出收租子，虽说有下人可供差遣，但有些重要的地段还是要亲自去查收。今年也快到了收成之时，洛父却感了风寒，卧病在床，收租子的事一下子落到溪溟这个二少爷的身上。
“绍华，近来书读的如何？”洛父虚弱地问道。
“书读的更为透彻，想来是没多大问题的，父亲放心。”溪溟恭敬地回道。
“要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让你去收租，咱们洛家虽说家财万贯，可每年流出去的银子却越来越多，加上你大哥做了官更是要孝敬上面的，免不了入不敷出。往年都是我亲自去收租，如今怕是要累你跑一趟。”洛父咳了好几下，洛母用手顺了一顺他的背才好些。
“为父分忧是儿子该做的，父亲好好养病，儿子去去就回。”溪溟言毕就告退了。
“绍华这么一走，回来后像变了个人似得，真是长大了懂得为老爷分忧了。”洛母十分欣慰。
“是啊，亏得老天爷开眼，绍华最近也帮我做了些帐，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真是开了窍了”洛父眼带笑意，“等他哪天考取了功名，成家立业，咱们洛府的家业就可以全交给他了。”
“老爷说的可是真的？那绍堂？”洛母很是诧异。
“绍堂现下不是有个宅子，也安了家了，他再有出息，出身摆在那里，比不得绍华。我当初同意那婚事也是为了绍华考虑，到底是嫡子，家主之位只传嫡不传庶也是洛家百年不变的规矩。何况绍华并未池中之物，我看他大有作为，洛家门庭就是要靠他来光耀！”洛父庄重地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都未感受到门外那个准备进来请安的洛绍堂……
一切似乎进行的都很顺利，溪溟一路上也没少花心思，终于只剩下一处宅院没有收租了。“墨言，那宅子在哪儿？”溪溟坐在一匹白色良驹上，满是倦容。“前面就是了，少爷，昨日我教的那套擒拿手可学会了？”墨言担忧地问着。
“若不是没了内功，我早就会了，放心，我昨天苦练一宿，万无一失。”溪溟挑了挑眉，“昨天你怎么就突然让我练这外家把式了？”
“我总觉得今天有危险。”墨言暗自说道。“你就会危言耸听。”溪溟也不理，继续骑马。
眼前的宅子，说不出哪里不对，却总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夕阳之下，肃杀之意凸显。“这宅子以前父亲收过租吗？”溪溟唤来一个小厮，小厮唯唯诺诺地答道：“往常都是主动交租的，今年不知怎么的没什么回应。”溪溟越看这里越不对，忽的听到墨言惊呼一声：“少爷小心！”溪溟偏了身子，眼光瞥到那个小厮已被飞镖射中倒了下去。
一队人很快慌作一团，那些没武功的小厮都一哄而散，有些功夫也慌了阵脚保护在溪溟左右。墨言大喊：“暗算非君子所为，尔等还是快快现身！”忽而房顶上冒出不少黑衣人，估摸着有十几个人，墨言思衬着，转头吼道：“保护好少爷，我去会会他们！”溪溟知道墨言若不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不会离开自己身边，当下也就稳坐马上，身边的护卫围了一大圈。
墨言很快收拾了那十几人，天色已黑，溪溟也不打算再赶回洛府，想在附近客栈歇息一晚。郁闷的是，客栈居然满员，溪溟正为此苦恼的时候，一个护卫说：“少爷怎么不去苏老爷的府上暂住一晚？小人认得路。”溪溟眼睛一亮，对哦，我可不想风餐露宿的。
众人赶到苏府，苏家刚用完晚膳，苏老爷看见溪溟很是欢喜，“贤侄到府上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好让老爷子我好好准备一番。” “适才收租误了时辰，客栈也满员了，不知可否在苏老爷府上叨扰一晚？”溪溟真挚地问着。“贤侄客气了，再过几月就是自家人了，无碍，我让下人再给你做顿晚饭。”苏老爷笑了两下，领着众人进来。
用过晚饭，溪溟正要赶到西厢院美美地睡一觉，路过后院荷花池，远远望见一个女子立在那里，忍住好奇，溪溟打算快步走开时，忽然看见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溪溟不及多想，飞速跑过去，使出墨言教他的擒拿手束缚住了那黑衣之人，转头问向那个受惊吓的女子：“这位姑娘，没事吧？”这一问可是吓到了，“是你？！”那女子和溪溟同声说道，那女子原来就是那天游湖之人，两人一愣神的时刻，黑衣人察觉到空档，挣开溪溟的手，抓紧脱逃没了影。可怜溪溟被生生推了一把，连带着那女子也被撞到，双双落了池中。
所幸池子不深，溪溟扑腾几下也就站稳了，水没到肩膀，那女子却还在水里扑腾。溪溟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一把搂住那人的细腰，让她紧贴着自己，缓步走上岸。落水的声音自然惊动了府中众人，正当一大帮家丁丫鬟赶来的时候，溪溟怀中的女子吐了几口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与溪溟亲密无间的举动，溪溟正待说什么，就受了一巴掌，那人挣开怀抱，啐了一口：“登徒子！” “我好心救你，姑娘怎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溪溟火气也上来。
两人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苏老爷子做了和事佬，开口劝着：“是误会一场，贤侄不要见怪，这是小女苏芷柔。芷柔！还不多谢洛公子的救命之恩？”两人也不好再吵架，芷柔施了一礼，先开了口：“方才莽撞，洛公子请勿见怪。”“无事。”溪溟也给了个台阶下。随即芷柔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房，溪溟向墨言说道：“墨言，那刺客往西南方向跑了，你速速赶去肃清。”墨言接了令，也提起轻功追去。苏老爷正要发问，溪溟早一步坦诚相告，两人谈论一番，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清早，溪溟带队向苏老告别回了洛府，一路上溪溟心事重重的，墨言问道：“昨日的刺客已经抓住，没问出什么就自尽了，少爷还在为这事烦忧吗？” “这事八九不离十是那洛绍堂做的，天下人都知道明王已死，成溪桉也不会这么快查到我，而且这些杀手身手实在不怎么好，必定是那没脑子雇佣的。”溪溟坐在马上，晃晃悠悠地轻声言语。
“那少爷还担心什么？”墨言疑惑不已。
“我是担心我跟苏小姐的婚事，她分明喜欢的是郑天祺，你说我要不要成全他们？”溪溟挑眉问着墨言，墨言沉默良久，说道：“如今苏小姐已经跟少爷定亲，满城皆知，少爷要是退婚，不但毁了她的名誉，更是惹了苏家大户，这样那郑天祺反而不会跟苏小姐在一起。”
“难道真的要我娶她啊？”溪溟头大得很，论计谋他算是佼佼者，可处理儿女私情上却是个榆木脑袋，墨言无奈地看着他：“既然少爷是这样的身份，那就要接受这样的一切，好好照顾苏小姐。”溪溟回想到替死的洛绍华，心下不忍，也只好忍了，希望能给她幸福吧。
回到洛府，迎接溪溟的是洛母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洛父欣慰的肯定，让从小就缺少母爱的溪溟心下一阵感动，不想让他们担心，就瞒了受袭的事情。日子过的很快，科考的会试日子就要到了，溪溟告别洛府二老赶赴凉州参加会试，因为洛绍华之前已经过了乡试，故而过了会试就可准备殿试，入京为官。
溪溟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试之事，一路上走走停停，在一家客栈歇脚的时候居然碰见了一同赴考的郑天祺，郑天祺似乎特别兴奋，“洛兄也要是赴会试吗？”溪溟点了点头，天祺笑道：“呵呵，可介意我与洛兄同行？”溪溟想着也没什么坏处，说道：“自然不介意。”
“好！福贵，去要几间上房，从今天起就要和洛兄同行了。”郑天祺吩咐手下道。那小厮应了一声就下去安排了。安排之后，各回各房，墨言来到溪溟的房中，暗自商榷：“那郑天祺应该已经知晓少主的身份是苏小姐未婚夫，既然如此还对少主这般，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他那样子多半不会有假，反正凉州快到了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溪溟沉声说道。
门外响起一阵叩叩声，郑天祺：“不知洛兄有没有兴趣同在下一道去雅士阁品酒论诗？”溪溟与墨言对视一眼，说道：“那真是人生第一雅事了，我收拾下等会儿就下楼来，郑兄就在楼下等吧。”“好，我这就去安排安排。”郑天祺语气掩不住的喜悦。墨言出了房，准备在暗中保护溪溟，溪溟整了整衣冠，就下了楼。
雅士阁如其名，文人雅士皆聚于此，郑天祺早已要了一个雅间，两人喝了些酒，聊了开来，溪溟问道：“天祺兄，上次在船上看见的那名女子想必就是苏家的大小姐苏芷柔吧？”
“额…是啊，洛兄不要误会，在下同苏小姐只是朋友，绝无非分之想。”郑天祺摆手道。
“这我倒是不介意，若是天祺兄跟那苏家小姐情投意合的话，在下愿成人之美。”溪溟微笑地说着。郑天祺冷汗直冒：“洛兄别说笑了，苏小姐与你的婚约那是从祖辈定下来的，我可没那个胆子毁了它。”
“难道天下有情人终是不能成眷属的吗？”溪溟深感悲戚，转念想到曦蓉，又是一阵心疼。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凉州赴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