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杀手回到古代》祭祀之月

21、Part 21

　　江檀心站在齐延屋子门前等待，随着时间流逝，天色越来越黑，放在桌上的饭菜渐渐散了热气，屋子的主人齐延却迟迟没有回来。

　　他去哪儿？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昨天的事惹恼他了？江檀心思绪纷乱得想着，忽然发现其实在这个世界她能够毫无顾忌说话的对象似乎只有他一个。容姨和穆姨是长辈，她们有她们的责任和立场，其她人江檀心也不熟，过世的月眠则更像是个需要她保护的妹妹，有些事有些话是不能和她说的。

　　只有齐延，那种类似于同类的气息，让江檀心在不知不觉中卸下防备，甚至无聊得时候跟他斗嘴或者找个茬。而齐延虽然嘴巴有点坏，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第一次见面那种冷然的漠然。因为她们俩都知道在对方面前伪装是没有用的，对方可以轻而易举得察觉。

　　\"咦？你来了？\"

　　江檀心正低头想着，轮椅的咕噜声已经驶入眼中，江檀心抬头微微怔了怔，齐延不仅来了，还带了一个漂亮的帮他推轮椅的女孩。

　　江檀心看着他身后的女孩微微蹙眉，只见婀娜的烟柳推着齐延进屋，她只是淡淡看了江檀心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呀，原来已经做好饭了！好丰盛啊！\"屋内烟柳吃惊得叫道，然后颇为懊恼道，\"早知道家里准备了那么多好吃的，就不在张婶家蹭饭了！好可惜啊！\"

　　\"你刚才不是没吃饱吗？现在可以坐下再吃点。\"齐延的声音传来。

　　烟柳咯咯笑，\"我才不吃呢！一看就知道是特意给齐公子准备的，我怎么好先动筷子？！\"

　　烟柳正说着，江檀心已经走了进来，她看到江檀心时微微点头，知趣道：\"想必江檀心应该和齐公子有话要说，我就先告辞了。\"

　　这便是烟柳的聪明之处，识时务，懂进退，为人圆滑。烟柳笑着告退，屋子里只剩下齐延和江檀心两个人，气氛不知怎么忽然变得让人焦躁不耐起来。

　　\"你没告诉我不需要准备晚饭。\"江檀心突然道，连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不自禁得带着责问。

　　齐延将轮椅推到桌子边，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芹菜放进嘴里，认真得细嚼慢咽，良久道：\"我找不到你。\"

　　他找了，只是他没找到。

　　江檀心微愣，只这么一句话，心中那股莫名的不舒服忽然烟消云散。她的目光落在齐延的双腿，忽然意识到自己脾气发得有多么不可理喻。虽然答应齐公子在的这几日给她做婢女，可实际自己一直忙着找凶手，人常常不在这里。即使齐公子有事找自己又到哪里找？靠一架轮椅吗？

　　\"今天走得路比较多，路上遇到烟柳姑娘，所以劳烦她帮我推轮椅。到张婶家结算房钱的时候，张婶客气，硬留我们吃饭。\"齐延慢慢吃着饭菜解释道。

　　可是他的解释让江檀心更加不好受，这原本应该是她做的，这是她的失职。而齐延一句责备都没有，让江檀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抱歉。\"江檀心说道，两个字让整个屋子的气氛瞬间回暖，齐延指指凳子：\"嗯，站着干什么，坐吧。\"

　　江檀心依言坐下，齐延也耐着兴致放慢十几倍的速度吃饭等江檀心开口，八菜一汤，还有野果当饭后甜食，这可不是一般的丰盛。

　　\"那天你说的话是否还有效？\"江檀心问。

　　\"我说的话一直有效。\"齐延挑挑眉，抬起头望向江檀心，像是洞悉江檀心问的是什么，\"决定好了？\"

　　\"是。\"江檀心道。

　　\"你心里可有怀疑的对象？\"齐延问道。

　　\"没有怀疑对象。\"江檀心正色道，\"我知道凶手是谁，只是缺少有力的证据。\"

　　江檀心把大致的经过说了一遍，齐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原以为她是找不到凶手才来求助自己，没想到凶手已经知道，只是因为缺少证据。

　　答应做三年的奴婢，只为了堂堂正正让凶手伏诛！无可辩驳的伏诛！这样的品性在他们这类人身上实在太罕见了，月眠在她心中应该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吧？齐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捻起一粒小野果丢进酒水中，叹了口气道：\"烧菜的水平一般，只会简单的小炒，以后可以多学点别的菜色，如果弄些雕花就更好了；着衣打扮欠缺工整，衣服打结也是有讲究的，你还需要多加学习；举止还略显粗俗，不要嫌麻烦总是不耐烦得撩袖子干活……\"

　　江檀心：\"……\"

　　齐延摇摇头，越说越觉得亏了，满口的遗憾：\"日后跟在我身边，我已经不抱希望你能向别的婢女一样琴棋诗画女红刺绣样样都会，但至少谦和有度，进退适宜，不要闹笑话……\"

　　\"够了喂！\"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没正式给他当婢女呢，这人就已经开始嫌弃她了？！江檀心黑着脸，\"身为婢女，掌管你衣食住行大大小小一切事情，如果不想过得太糟糕，每天吃糠喝稀，最好不要过分挤兑我。\"

　　\"！！！\"齐延被说得发愣。他这主子才说了几句就已经被威胁上了？这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没发过啊！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江檀心催促道。

　　齐延无奈：\"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晚上江檀心真要回红缘庄的时候，齐延道：\"哦，对了，轩菏今天早上走了。\"

　　\"嗯，我知道，屋子打扫得很干净。\"江檀心道。

　　齐延从怀里摸出一只白玉镯，撇撇嘴道：\"喏，你的镯子，他连夜给你找回来了。\"

　　江檀心接过镯子，昨天夜里似乎下了一场毛毛雨，山路湿不湿，干不干更难走了，没想到那人离去前还把这事放在心上，江檀心自己倒是给忘了。

　　\"感动了没？\"齐延突然插嘴问道。

　　\"什么？\"江檀心瞥他一眼。

　　\"一个男人身子还没好利索，瘸着腿三更半夜抹黑给你去找镯子，你就没感动得想要结草相报？或者以身相许？\"

　　江檀心：\"……\"捡个镯子就以身相许，你想多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