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杀手回到古代》祭祀之月

19、Part 19

　　面前男子的气息扑在脸上，江檀心甚至能感受到那灼热的高温和醉人的酒香。

　　如果抛去那凌冽得几乎冻死人的气息，江檀心真心觉得自己千真万确钓到了一枚美男。讪讪得把手缩回，习惯性得搓搓指腹，忽然觉得齐延还在盯着自己，而且脸色越发黑了……

　　为毛？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落在自己大拇指和食指磨磋的地方，江檀心眨眨眼，为什么她也觉得自己这动作好猥琐……还在缅怀捏某人下巴的感觉？

　　话说感觉貌似……真的挺不错的……

　　江檀心赶紧把屁股底下的小板凳往旁边搬了搬，离齐延远一点，再远一点，哎呀，一不小心暴露本性了呀！这可肿么办？！

　　三口扒完碗里白饭，江檀心跳起来，几乎逃跑一般离开屋子，撒丫子往红缘庄跑，全过程不到三十秒！碗筷神马，明天再说！天知道这个她目前名义上的主子又会整出神马样的鬼事情，要她干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好事情！

　　所以江檀心自然也没看到烛光点燃的小屋，灯芯摇曳，桌上杯盘狼藉下，一个闭着眼睛慢慢品酒，享受着美酒滋味的男人悠哉得鄙视了她后背一眼，轻轻吐了一句能让她瞬间原形毕露化身为狼的话：“切，有贼心没贼胆。”

　　说完，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连他也不知为何而泛起的笑意，似是愉悦，似是兴趣盎然。

　　然后他听到屋子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步重一步轻，并不协调，脚步声经过自己的屋子慢慢远去，不急不缓，渐渐融入深山。齐延细细品酒，转动着手中小巧的青花酒杯，整个屋子陷入无声的寂静。

　　红缘庄里因为容姨的命令，徐清和王曼重新加入挑选婢女环节，作为唯一一名无所事事的闲杂人等，这一日江檀心老老实实跟在容姨身边观看如何挑选婢女。

　　容姨说，身为七公子的婢女，仅仅知书达理，能干肯干是不够的，还要懂得随机应变，临危不乱。

　　翌日，容姨扮演的七公子在花园里随处走，突然看到迎面而来的穆姨两人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不知怎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容姨一甩袖子大怒道：“来人，给咱们穆姨跪一跪，让她知道什么样的算是教养！”

　　跟在容姨身后的女孩们脸色一僵，知道这应该是容姨出得难题，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在红缘庄，如果没犯大错，一般很少跪人的，见到容姨和穆姨，女孩们通常福身表尊敬。一些乖巧的女孩们一年到头可能都不会跪一次，而每次有人下跪肯定是闹出收拾不了的大事，或者被容姨惩罚，所以在女孩们眼中，跪，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代表你错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容姨让她们下跪，听语气似乎是穆姨说她们没教养？事情真是这样的吗？女孩们心里没谱，即使这么些日子挑选加训练下来，女孩们也琢磨不透容姨的心思，现在也只能凭感觉做事了。

　　“七公子，有事好好说，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其中一个粉嫩的女孩子上前想要劝说。

　　容姨还没说话，对面穆姨扮演的黑脸已经尖酸道：“这是谁家奴婢？还有没有规矩，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份？”

　　粉□□孩戛然而止，怔怔望着穆姨，很是委屈。

　　容姨皱眉，冷下面丝毫不给面子，训斥道：“要你跪你就跪！哪来那么多废话？凭白让别人看笑话！”

　　被穆姨一说已经很委屈了，没想到转头容姨的枪口也对准自己，粉□□孩更是辩无可辩，哪里还敢说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后面跟着的女孩们也目目相觑，不知所措。上前劝说似乎不大明智，会被认为僭越，前面已经有一个例子跪在那里了。难道真的只有跪下？几个实在想不出主意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跪了再说，有一就有二，不稍一会儿便跪了一大片。

　　有人偷偷去看容姨脸色，确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跟着人跪下，主子说什么奴婢做什么，反正这总没错！

　　场上最后站着的只剩下四个，王曼、徐清、张可可和烟柳。

　　王曼习惯了许多人听她讲话，她也习惯了第一个讲话，当仁不让得站出来，笑吟吟对着穆姨福身：“容姨是何等人物，能跪在您面前也是我的荣幸，这是本分，怎么和教养扯上关系呢。”

　　“那你倒是跪一个看看。”穆姨挑挑眉。

　　话音刚落，咚的一声王曼便跪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即使跪着那不屈的姿势和神态也丝毫不让人轻视半分。王曼脸上依旧是笑意吟吟：“容姨可是满意？”

　　穆姨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王曼确是看向容姨低声道：“身为七公子的奴婢，我的教养便是七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之所言，便是我之所为！”

　　穆姨闻言把头扭过头冲着王曼微微一笑，这一次不再扮黑脸，而是真心实意的。王曼的举动可圈可点，下跪的时候坚决果断，不仅保全了穆姨和容姨的面子，也凸显出一股凛然的气质。如果说这只是比一般人好一点，那么最出彩的是最后的解释，不明说，却也让人听得明白。

　　她是七公子的婢女，她的下跪只是因为七公子发话，和穆姨的挑衅无关。

　　下一个出场的是张可可，然后是烟柳，最后徐清，四人下来最终却是徐清的表现最佳。王曼言行之间带有她的骄傲；张可可娇蛮，撒泼耍赖，软磨硬泡，却又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憨厚可爱；烟柳圆滑，善于转化话题，一个不慎穆姨就跟着把话题带跑了；徐清温顺，把穆姨伺候得什么火气都没了。

　　说起来需求的性格和月眠有些相似。原本容姨和穆姨是相当钟意月眠的，只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样的祸事，现在她们又在徐清身上找到这样的特质，让她们对徐清的关注也多了起来。

　　“徐清看起来恢复了不少，今日她的表现最好，只是可惜……”穆姨和容姨避开众人商量，她余下未说完的她和容姨都清楚是因为月眠死这件事。这件事或多或少拖累了徐清。

　　“没什么可惜的，她因为月眠之死而受到影响，但如果月眠活着，又怎么会看中她？”容姨冷静说道。

　　穆姨点点头，从容姨的语气中听出了点意思，“那么就还是选张可可？”

　　“这是最好的选择。”容姨面无表情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