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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归降 ...

  •   罗成回到瓦岗时,却见李唐连营已包围了金墉城。他下令在城外扎营,自己欲去见李世民。没想到唐军领兵的居然是李子通。
      原来,李家父子从江都出来,李世民护送李渊先回了大兴城。
      李元霸带兵缓行,还没有走到大兴城,却在半路上碰上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前来传唐公之令:李元霸带兵进攻瓦岗。李元霸只得带兵向东奔瓦岗。刚走了两天,忽然在军中暴病而亡。
      军中失去主帅、一时乱成一团。幸得李建成主持危局,令李子通带兵继续行军奔瓦岗与罗成合兵,自已率少数兵卒护送李元霸灵柩回了大兴。
      李子通到了瓦岗,未见到罗成,心里没有主意,只得围而不打,只等罗成回来。
      这回见他来了,如遇救星,忙过来施了一礼:“并肩王殿下!我家主帅元霸公子去世,公子建成送灵柩回大兴去了,令我带兵听您差遣!”
      “什么?”罗成一惊,李元霸死了?他心里有些惋惜:李元霸是不世出的奇才,自己居然再也没有机会跟他交手一决高低,实在是憾事。
      他拱手回了一礼,直接问:“下战表给李密了吗?”李子通忙说:“已下过战表!李密说要迎战。”罗成淡笑:“他还迎战,我本来还想逼他交兵权给我,收了瓦岗兵力。如今,我就不想再费事了,我已令裴源庆烧毁了他粮草,你截断他水道,围他个十天半月,令他不战自降!”李子通低头施礼:“末将遵令!”
      李密没有想象的那般坚强,只困了十天,城中已是粮绝草尽,人和马匹都忍不下去了。更要命的是主帅单雄信弃了城,带着本部人马偷偷跑了。李密先前还想着罗成回兵相救,待探听明白罗成已在城外扎营,不觉绝了望,心想说不定他本来就想灭了瓦岗、也说不定他和李家素有勾结,看来,此番是战不得了,只能请降。
      李密也不和众人商量,竟叫人送了降表给李子通,表示愿归降。李子通接了降表,忙派人去报给罗成。罗成大喜,约李子通见面,两人按照事前约定,详细商量了平分城池和兵马,只等第二天李密出降。
      罗成回营,秘令裴元庆来见。他等裴元庆施礼已毕,把他唤到近前,悄声说:“虽说李密来降,可王伯当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今晚你带两千铁骑,埋伏在离大营二十里的树林中,听我号角回兵,夹击王伯当!”裴元庆不解:“主公,既是李密有诈,我若是再带走两千人,主公这里势单力薄,一旦出了危险怎么办?”罗成但笑,说:“你且放心!王伯当对李密死心塌地,心里牵挂的是李密的安危,我先擒了李密,他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施展。”
      瓦岗金塘城。
      王伯当正冲着李密发火:“主公!瓦岗数年艰苦卓绝的战斗,就这样不战而降、拱手让出大军的性命?末将死也不服!”
      李密垂头丧气地说:“伯当呀!我难道不想打胜仗吗?可咱们打得过李元霸吗?打得过李世民?还是打得过罗成?我也想明白了,替天行道不是我等力所能及的。我当初投奔瓦岗,不过是为了保全性命,后来杀了翟让,不过是为了权力富贵,什么忠孝仁义,济世救民,统统是胡扯!张冠雄带走了三万人跟王伏宝联合进攻幽州,却没了音讯;连单雄信也带着人跑到洛阳去了,我指着什么跟李家打呀?我现在悔呀,只恨自己贪心不足,分兵自损势力,反中了罗成的圈套。我不降,难道要等死吗?”
      王伯当看他没出息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还称素有才名,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大丈夫处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虽死又有何怨?”
      李密翻了翻眼皮,窝囊地低声说:“反正事已至此,我只降李渊,不降罗成就是了。”“你!你……”王伯当气得张口结舌,恨不得抽出剑来给他一下,手抖了半天,却砍不下去,只得长叹一声,把剑扔在地上,回身出去自己调兵去了。
      夜已经深了。瓦岗外的山坡旷野到处是连营。
      罗成正骑着马,一座座地仔细巡视着。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太平静了,李密降得太快了,总是遗漏了什么细节。他思量着,猛然一惊:张冠雄!对了,张冠雄没有消息!单雄信叛反去了洛阳,固然是一个原因,可张冠雄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他匆忙回了帅帐,忙令人召秦琼。秦琼来到,罗成沉思着说:“你快令人打听张冠雄去向,一定是李密有所行动,现在瓦岗降得太轻而易举了,实在可疑!我与李子通商量平分兵马,若是城中根本就没有几万人,那我们在这白白地浪费了时机!我担心迟则生变,我现在手里没有虎符,只好让罗春亲自去一趟,下令给苏定方、白显道率兵南下进攻金堤关,与我合兵取山东。”
      秦琼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张冠雄一介书生,翻不起大浪!姑父还能连他都打不过?调兵的事我还是劝你先派人去幽州听姑父示下,你纵是可调动并州兵马,但父子不合,名声上还是不好听!况线娘应该已到了幽州了,你已交出虎符,又自调兵马,明摆着拿自家父王开涮,落在世人眼里,有损主公的威信!请三思啊!”
      罗成看着他,半天才说:“怎么会?我是想保全线娘母子、但绝不会牺牲幽燕百姓的利益。我已写信给父王,他现在应该到了涿州了,下月十五,幽州就会成为新的陪都,杨侑登基,幽燕铁骑南下与我合兵,席卷天下、包举宇内,成就大业。表哥还是不相信我,不会因任何事而误了我对于幽燕九郡所担负的责任!”
      秦琼默然,转身向外走,将出帐时,甩下一句:“虎符交付线娘,终究是祸根!”
      罗成心一跳,在桌边坐下,手揉了揉太阳穴,心绪有些纷乱:祸根?线娘会背叛我吗?姜松可能是受窦建德厚恩,要他倒戈固然有难度,但要他反过来害我,也绝不可能!父王那里会接受线娘吗?若父王不从,我能放弃经营了多年的铁骑?能放弃幽燕九郡?我能抛弃宏图霸业、跟线娘归隐江湖吗?我真的能跟从自已的心、不顾一切了吗……他想得头都痛了,立起身在帐内转圈,还觉得烦躁,于是吩咐一声:“备马!我要巡营!”
      罗春进帐,低声劝道:“更深露重,外面寒气大。主公该歇了,明儿恐怕还要见仗!”罗成叹了口气:“我睡不着!去寿春的人有信儿吗?罗忠有消息吗?”
      罗春心疼地劝着:“你呀!还是太累心了,这样事无巨细都要操心,什么事样的身体扛得住?现在年轻不知爱惜,到老了就落下病了……”罗成起身向外走,边淡淡笑着说:“大丈夫一生,只求轰轰烈烈,我若是想做十全寿星,留在幽州王府里就好了!”
      两人说着刚出了帐,就听见外面一阵乱,有人在大喊:“快去报主公,邯城的白显道将军到了!”罗成心里一惊,忙抢着向外跑,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过来,施礼道:“主公!外面有人自称是邯城白将军所部,兵败来投!
      罗成摆下手,问:“在哪里?”那侍卫向身后叫道:“抬过来吧!”见几个灰头土脸的伤兵抬着一个破旧的木架进来,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血污的战袍。
      罗成脸色大变,冲过去看时,却认不出来是谁。那人鼻子已经没有了,脸上一个坑,从左额斜向下一条伤口,还没有愈合、正流着脓血,一只眼睛也干瘪进去。罗成回头看那几个伤兵,对其中一个喝道:“罗平!怎么回事?”
      那罗平忙跪下,哭道:“主公,我们可找到您了!这是白显道将军呀,主公不信,虎符还在将军身上,他死活也不让我们动。”罗成探手去揭开白显道身上战袍,白显道似有所感,嘴里呜呜噜噜地说着,自己抬手向怀内摸出一物,颤巍巍地交给罗成。
      罗成接过一看,果然是白显道的一半虎符,跟自己手里的虎符一模一样。顿时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罗春在旁边见了,忙令人将白显道抬进帐内,一叠声地吩咐唤随军的军医来。罗成回过神来,忙过来握住白显道的手:“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再说。”白显道脸上已看不出表情,吃力地掏出一块白布,交给罗成。罗成展开一看,是一封血书,只有一行字:轻信姜松、招来奇祸。他刚要问,白显道张开嘴大喘了几口气,突然头一歪,再看时已断了气。
      罗平大声哭嚎起来:“将军,我们找到主公了,您怎么就去了哪……”转身扑过来,抱住罗成的战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主公啊……白将军死得冤哪……那个姜松带着夏军取了邯城,一枪就挑伤了白将军……这一路上,白将军都死了好几回,可都救了回来,他就是想见主公一面哪……”罗成觉得心在嗓子眼那突突狂跳,眼前一阵眩晕,差点瘫倒,勉强站直了,镇定地说:“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要乱说。你们几个先去歇息,我召集众将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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