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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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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把程昊同志拿下,第一时间得到这好消息的,是打电话来查勤的我家高堂。
她老人家遭遇老同学女儿早婚事件的刺激后,一直对我实行十分严密的远程监控,一天照三餐地来电训话,周瑞同志是在这风口浪尖上就成了她老人家眼中最佳女婿人选,可惜我心有旁骛,对我家高堂的教导我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要不是在大飞家重遇,甚至根本就没察觉到周瑞在相亲后就音信全无,我家高堂对我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极为不满,以为我会形单影只地虚度周末大好夜晚,于是十分强硬地给我下达主动联系周瑞共度周末的任务,无奈之下,我只好对我家高堂坦白,就在她来电前一个小时,我刚刚谈妥了情投意合的下家,只是,这下家,不是别人,就是曾因为拍飞过我而让她老人家愤恨不已的海龟堂兄。
姜果然是老的辣,我家高堂在听我忐忑地交代完事情来龙去脉后,只有极短暂的沉默,就很平静地问:“你都想好了?就是他了?”
问话那口气,暗含欣慰,又有不舍,典型嫁女儿的心情,分明是迅速地接受了事实,既然她老人家能如此处变不惊,我也只剩下羞答答地应一声,给予肯定。
当然,我家高堂省不了又是一番长篇大论,中心主题自然是,我目前不过是跨出本向幸福的长征第一步,切不可骄傲自满,绝不能忘记我的终极目标是——抓着这男人去领证!
相比之下,小冉这个介绍人,得知我和程昊成一对,反应就有趣得多。
是我主动对她坦白的,倒不是我乐得张扬,只是,程师兄只休了一周病假就生龙活虎地回到工作岗位上,这就意味着,小冉同学又有了当红娘的时间与精力,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只能防患于未然,把程昊同志已经名草有主的消息散播出去。
小冉倒没多吃惊,那口气就是这事在她的意料之中:“我早就看出你俩间有猫腻,程峰还让我别瞎猜,还不是给我说中了!”
任半仙得意洋洋地炫耀完自己的火眼金睛,却没流露出做媒成功的喜悦,反而有些忧心地:“他有跟你说过他从前那人的事吗?”
在得知我已经和程昊的前任正面交锋,以明败暗胜的结局收场,小冉还不放心:“那人还贼心不死吧,两人工作上还有来往,近水楼台的,你就不担心?”
我还有心说笑:“担心哪,担心到我恨不得能在他身上贴个符,就那种让狐狸精退避三尺不能靠近的,这样一来,不只他前任,任何一个有贼心的,都只能空望着他流流口水,可惜上哪找得到这么好的东西,所以担心也是白担心,你说是不是?”
也许我说得太轻松,小冉笑哼一句:“你倒挺看得开的。”停了停,又问:“曼曼,你爱他吗?”
这问句问得真文艺,还出自小冉这个一直认为情啊爱啊是属于少男少女的玩意儿的人的嘴里,我不是不诧异的,但也老老实实地答她:“相亲相了这么些年,我就只碰到一个让我觉得很想很想一起走下去的人,我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爱。”
有过动心,有过欢喜,有过失落,有过酸楚,可所有的情绪,都是不深不浅,分寸恰好的,再也不会,笑起来肆无忌惮,哭起来撕心裂肺,快乐和痛苦,都深刻得时光反复冲刷都磨不去——或许,人真是不年轻了,可年轻时以为的爱情,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的一场梦而已,细水长流对现在的我更合适,只是,我再也不敢轻言,这是爱。
我的回答不知道能不能让小冉满意,她没发表意见,换了个话题:“曼曼,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程昊能成,介绍你们认识时,我就有这感觉。”
我只当任半仙显摆她的未卜先知,好笑:“是是是,我还真得谢谢你的第六感。”
小冉不理我的调侃,一本正经的:“真的,我觉得你和程昊最后一定会结婚,你还别不信。”
她这样严正,我开始紧张起来:“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程昊这样的人才,不是我王婆卖瓜,搁外面,多少人觊觎的,这当下他说对我认真,可未来的事谁能知道,能不能修成正果还是未知数,我也只能摩拳擦掌,试上一试,也就算对得起自己的心了。
小冉却信心满满:“真的,我看好你们。”
任半仙言之凿凿,仿佛和她成为妯娌的美好远景就近在眼前,我也只能在这样诚挚的祝福下,继续在奔向幸福的道路上披荆斩棘。
首先要扫除的障碍,就是让程昊守身多年的前任,叶悠。
我家高堂常说,有风不要驶尽帆,做人要留余地。我已经胜出,实在不必再乘胜追击赶尽杀绝,只需和程昊在他的哥们聚会上携手亮相多几次,身份明明白白摆在那,她就知难而退,再也没在聚会上出现过。
我没有再追究叶悠是不是真的会就此收手,只要她不再在我面前晃悠刺激我的胃,我乐得眼不见为净,两人相处,重在信任,我表明我的态度,剩下也就是程昊的自觉配合。
其实,关于叶悠,我和程昊有过一次比较严肃的谈话,那是在第一次以亲密姿态出现在他的哥们聚会之后。叶悠在那一晚,很早就退场,走时的背影仓皇,是掩饰不及的寥落,而我没有错过程昊看着她走时的眼神,是不忍,也是心疼。
一个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女人,要说他对那女人没感情,谁会相信?由小冉和唐唐的只言片语,我能推断出他们的过往,青梅竹马的年少相识,青葱岁月无数甜蜜,一起远去异国留学,几乎从没分离,以为携手到老是理所当然,不过是前程去留出现分歧,一个年轻意气就轻言分手,一转身,就错过彼此,带着遗憾的分开,又有那么多年的过往,要在心里没留一点痕迹是不可能的,我能体谅程昊的不能完全忘情,可却不想自己坐上女主角的位置没几天,又发现自己不过是促使男主角正视自己内心最终为成全男女主角的情深似海而壮烈成仁的无辜女配。
在程昊送我回家的路上,我是假装玩笑地带起话:“程昊同志,今晚叶悠走的时候,你的眼神很不对啊,这样很不好啊,念在初犯,我就饶了你,下不为例啊。”
他楞了楞:“你别乱想。”
我收起笑容,正色说:“我也希望是我的乱想,程昊,我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叶悠这样的人才,和你还有那么多年的过去,而我才认识你多久,我们俩还在那样的情况下认识的……我只是,不想你勉强自己,省得将来你后悔,害我都恨你。”
这一招破釜沉舟走得险,他听完就没了声音,车倒是开到路边停了,转过头望住我,象是斟酌着,久久才开口:“曼曼,很多事,空口说说容易,但说了,你也不见得会信……至少在我来说,感情并不是可以随便的,我和你在一起,从来不觉得勉强,将来更不会后悔。”
他说得很慢,面对我的犹疑,表情那么坚定,让我很想相信,手迟疑地,最终抬起,盖在他的手背上,就被他反手握住,握得那么紧,象是在努力象我证明什么,他轻声说:“我和叶悠……”
“别说了,我都说了下不为例了,”我笑着打断他,见好收好,“你再说,是诚心惹我吃醋给你看是不是,不能这样满足虚荣心的啊。”
他收住话,笑笑:“我还真想看看你吃醋的样。”
我听他难得说的调皮话,飞一眼过去:“你就想着吧!”
这一调笑,再也严肃不起来,谈话就结束了。
解释过去这种事,是吃力不讨好,他是越说就越说不清,我要再听,就是自找难受,话点到为止就好,他说得坚定,我也该信得不疑——看他说点剖心剖肺的话,脸皮就泛红,就为他这副样子,以后哪怕我真成了女配,也认了。
而和我相过亲,还对我明白表示过好感的周瑞同志,也曾被我认为是前进道路上的不定时炸弹,可事实证明,我的担忧完全是多余。我和周瑞相过亲的事,被程昊那哥几个一伙知道了,拿出来说过一次嘴,完全是老何那毛孩子起的头,当着大家的面,我很不自在,周瑞倒很大方:“没办法,谁让我回国晚了,给程昊抢先一步,我也没啥要求,我的个人问题,程昊你们两口子看着办吧。”
程昊在这一伙里,玩笑倒开得顺:“没问题,只要你不找曼曼这样的,都容易。”
“靠,踩着兄弟来捧老婆,有你这样的吗?”
这两个男人毫无芥蒂地开过玩笑,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再也没人提起。
扫清了最大的障碍,不定时炸弹的警报也解除,仿佛终于可以放心地迎来我和程昊的春天,我却在松口气之余,隐隐觉得失落,这样的小心理智,有条不紊,考虑周全地经营着感情,果然是人已经成熟到一定境界了吧,可想想又好笑,早过了玩的就是心跳的年纪,这一颗老心要是还不时地猛蹦腾几下,估计我也该得心脏病了。
其实,和程昊在一起,不是不快乐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象模象样的约会。
有客户送了热门大片的首映式入场券,执导的名导演和参演的一干大腕都会莅临,虽然不是追星族,但机会难得,我们俩都觉得场面必定隆重,盛装打扮去看,无数粉丝挤在剧院门口挥舞着彩色横幅之类热烈迎接偶像,秩序混乱,交通拥堵,大批保安出动,我和程昊是历尽千辛万苦才进入放映厅,我的头发乱了,他的外套皱了,可也不是没好处的,在汹涌人流中,为了怕走散,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护我在怀里,有一瞬,我还真有点身在乱世相依为命的错觉,不是不浪漫的。只是,在电影放映时,那缠绵悱恻的剧情都不得我和程昊的青睐,于是,吹着冷气,渐渐就靠在一起睡过去,在一群感动得热泪盈框甚至哭得抽气的观众中,就显得非常突出。
经此一役,我俩几乎再也没去影院看过文艺片,老何给程昊出馊点子,让他带我去吃法国菜,大厦顶层的餐厅,小小的包厢只容两个人坐,玻璃墙望出去是城市里璀璨灯火,天花板上有星光闪烁,餐桌上有带着露珠的玫瑰,有穿着燕尾服的乐师在一旁拉小提琴,情调十足,可我一晚上都只注意着自己的用餐礼仪,生怕拿错刀叉出大丑,根本没心情享用这样的浪漫,程昊看来也很不习惯吃饭时有人帮着伴奏,走出餐厅时,我和程昊同时松一口气,可两人都没吃饱,开车路过大学区,就去藏在小巷里的夜市觅食,穿着正装,挤在一群学生中间等烤串,如果不在意引人注目,也吃得心满意足。
博物馆有展览,程昊分到无数关系票,派发不完,我们只好内部消化,展览的主题是,火山爆发后的古城遗迹,是我俩的知识范围加起来都覆盖不及的领域,于是只好外行看热闹,偌大的展厅只有我们两个人,说话都有回音的,我们看展品,保安看我们,后来来了一批被老师带进行科普教育的小学生,才分散了保安的注意力,一路逛完,倒也消磨去了半天,博物馆里不许吃东西,走出去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和程昊坐在路边树荫下的长椅上,就着矿泉水吃面包,对面长椅上穿着高中校服的两少男少女,热烈地抱在一起啃,啃到我面包都啃完还没停,把我们两老都闹得很尴尬。
这样的约会,三五次之后,我们俩的默契就渐渐培养起来,开始把约会地点转移到彼此的家里。程昊一个人住,一套三居就显得十分宽大,房子半新旧,装修简单,家具电器都是基本装备,完全没任何多余的,以单身汉来讲,他的房子收拾得十分整齐干净,只是,太象旅馆,不象家居,只有书房那高到天花板的书架还能看出沾了一点主人的气息。所以,我们更常待在我家里。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节目,我们都爱老电影,到小区的影碟屋租一堆碟片,用家庭影院放来看,微波炉加热的爆米花,薯片和可乐,窝在沙发里就消磨一个下午,很快就到吃饭的点,程昊在国外求学生活锻炼出来的手艺就派上用场,老实说,他烧的菜的确可口,我也没必要还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贤惠,安心地享受他的服务,把他的拿手菜轮着点来吃,当然,“什锦虾仁”就算了,我怕我吃完得还要买胃药。他下厨多了,我就替他买了大号的围裙,渐渐地,家里还多了他专用的茶杯,碗筷,拖鞋,喜欢喝的铁观音,珍藏的VCD,常用的专业书,常看的杂志……。
我开始讨厌周末在办公室加班,他有时会把做不完的工作带到家里,对着笔记本专注地处理,我就一旁翻着书或杂志,顺手就替他续杯热茶,他渐渐不说“谢谢”,只抬起头对我无声地微笑,有时窝着太舒服就犯起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醒来时天色都昏暗,身上有人替我加了毯子,厨房里飘出饭菜香,望着他抄着锅铲的背影,觉得非常窝心。
这样的相处,带着浓浓的人间烟火气,很快就有点老夫老妻的味道,吃过饭,两人一起洗碗,他洗,我擦,我就有一搭没一搭与他说着闲话,有时是工作上的琐碎心烦,有时是女人家的一点心事,他总是很有耐心的听着,偶尔应上几句,可他对于自己,很少提起,我也不在乎,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男人絮絮地对你说心事?
有时想想,也会觉得诧异,照说两大龄男女,都单身多年,一朝看对眼,互明心意后还不干柴烈火,一碰就燃?
我和程昊,却不是这样。
第一次亲密,还是在光明正大地在我家登堂入室之后。
在厨房里洗着碗说着话,不过把碗放到碗架上,一转身,不知怎么就离得近了,近到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暧昧地轻喷过脸畔,我要说的话顿时就忘了,脸就发热起来,看着他的眸子里自己的脸越来越清晰,我轻轻闭上眼,心跳是急了,可再没有加速到全身发软头脑空白,起先不过小心地试探,温柔的亲昵的,渐渐地,就热烈起来,纠缠在一起,我伸手抱住他,主动加深这样的亲密,不是不沉醉的。
再进一步,却是没有了。成年男女,关系亲密,共处一室,偶尔情动,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我没有故做矜持,也没有欲迎还拒,只是,意乱情迷时,会狠狠刹住车的不是我,我不是清纯小花朵,在逐一排除性向问题和健康问题后,我只能说,程昊这人果然特定,是个新时代的君子。
小冉很八卦地打探:“你和程昊发展到哪一阶段了?”
我很费劲地想一想,才说:“一起吃饭看电影的阶段,”停了停,还是没把“在家里”三个字补上。
小冉就急起来:“这都多长时间了,你可得加把劲。”
其实也不过就一个多月,但可以体谅,我们俩都快成单身公害了,身边的人能不为我们着急吗?我好笑:“我要怎么加把劲,也要他肯配合才行。”
小冉听了,叹口气:“也是,程昊这人,哪都好,就是闷,什么话都藏在心里,是慢热型的,你可要耐心点,千万别泄气。“
这话说得我多委屈似的,但我觉得,男人的沉默也是种美德,何况,这个男人,有好的皮相,体面的工作,不错的经济基础,做一手好菜,难得还与我看对眼,相处起来肯彼此迁就,个性不过是沉闷一点,这一点点瑕疵,完全不妨碍他成为丈夫的最佳人选,我觉得我应该满足,渐渐也开始,期待任半仙的预言成真。
也许老天终于开眼,开始眷顾我,我们的发展比我想象中的快,十一月底的时候,他带我去了他父母家。
上门之前,我找小冉做军师参考孝敬两老的礼物,任半仙一听我要去拜访两老,那副兴奋样,就象我已经一只脚迈进程家门一样,直说自己直觉准。在她的建议下,我在荣清斋选了只上好的大狼斗给老爷子做见面礼,而给程老太太准备的是真丝杭绣围巾,两样礼物都很得两老欢心,程老爷子对那一只狼斗爱不释手,程老太太直夸我贴心,一出场我就亮相得漂亮。
程家两老一辈子都在大学里教书,为人很明理周到,见了我,对于年龄,学历,职业,家庭,一句闲话都不问——或许是小冉已经提供了我全部资料,但小冉嘴里一贯严厉的老爷子见了我一直和颜悦色,而老太太更是笑咪咪得拉着我的手亲热地说话,两老处处传达出“我们很喜欢你”的信息,让我真是受宠若惊。
在吃饭的时候,程家两老更是慈祥,使劲往我面前堆菜,我只有拼命地吃来回报两老的厚爱,最后还是程昊看不过眼,出筷解救了我。
因为家里有保姆在,我之前打算好好表现贤良淑德的计划也就落空,基本只是端坐着动动嘴皮子陪两老说话,老太太私底下还对我很感激:“小昊这孩子最不懂照顾自己,工作一忙就有一顿没一顿的,人瘦得什么样,这一段有你照顾着,眼见着长点肉了,人也精神多了。”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实在是受之有愧,我只能含笑不说话。
临走时,程家两老一直送我们到院门口,老太太当着我和程昊的面,微笑着说:“曼曼,小昊以后就要你多多照顾了。”
这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已经不是暗示,程昊在一旁默不作声,悄悄地握住我的手,我也只好配合地害羞地垂下眼,点点头。
这一场会面,有这样收场,真是皆大欢喜。
连我家高堂都十分满意,满意到立即拍板就做出个重大决定:“曼曼,你爸十二月中旬要去你那开会,我和他一起去,就当是旅游,顺便见见程昊。”
这旅游才是顺便,见人才是正道,我家高堂做事从来说一不二,这一遭来是成定局了。
这要见过双方家长,接下去,顺理成章的,好象就该直奔主题了。
我莫名觉得紧张,婉转地把这个不知算好还算坏的消息告诉程昊,他听完,点点头,就没下文了,表情平常得真当我家高堂是来旅游的。
我提醒他:“我妈大学就在这读的,她故地重游也不是一两次,能游的都游遍了,你别以为她真是来旅游的。”
他笑得轻松:“我明白,”拍拍我的脸,“你放心。”
敢情只有我是在穷紧张,我瞪他:“我放什么心啊?”
“你不就担心我表现不好吗?完全没必要,”他说着,又抓住我的手明目张胆地吃豆腐,“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的酷现在是留给外面人看了,在我面前是越来越滑,见我还不说话,又逗我:“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我这样的,你妈应该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吧?”
我气笑不得,一个白眼就扔过去:“谁是你丈母娘,别乱认亲啊,没人说要嫁你,别自个就先美上了!”
他扬起眉,一伸手就揽住我,低下头,在我耳边轻笑:“你真不要嫁我?”
我连看都不看,抬手就要给他一肘子,被他用手挡住:“别一不好意思,就武力掩饰!”
这真是那个说个认真就耳根发红的程昊?我真怀疑我当初是看走了眼了,在他怀里挣不开,哼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不要嫁你怎么着?”
我这话放得不算狠啊,他却忽然没了声音,抽风似地忽然把我抱紧,我贴着他这样近,听得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快得莫名让我心慌,戳戳他的手臂:“喂,干嘛呢?”
“我在想,你要不嫁我,你还能嫁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