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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谁说庙会就能邂逅有情郎了,也有可能遇见上辈子的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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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阿生脸上的瘀伤果然就消了,这脸蛋比之前的更加光滑。
元宵灯会是镇上最为热闹的活动,许多待字闺中的姑娘都趁着这个日子打扮得光鲜亮丽,就等着在灯会那晚邂逅情郎。
原本我是最讨厌打扮的,可是这几日就连街口的小花都打扮得跟朵花儿似的,我怎么甘心被她们给比下去?
转眼到了灯会那天,我和阿生早早吃过晚饭,就跑街上去了,留阿黄在义庄看家。
灯会果真热闹,都快赶上相亲大会了。我和阿生分别提着两盏花灯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不少娇羞的姑娘,一个劲儿地朝阿生抛媚眼,生怕没被人瞧见似的。
我的心里微微有些不快,可是不明白为什么。后来仔细一想,估摸着是因为今晚出门前,没吃上红烧肉吧。
“这会儿人多,你勾着我胳膊,小心跟丢了。”我小声在他耳边说。
看到阿生挽着我的胳膊,果然招来不少愤恨的目光,我的心里一阵暗爽。
“让开让开,当今状元爷的马车经过,大家让开。”街上水泄不通,挤满了赏灯的百姓。偏偏这时,传来一阵马车声,硬生生将人流挤到两边。
听到是状元爷,我倒是来了兴趣,拉着阿生的手跟着状元爷的马车走。透过纱帘,我隐隐约约看到状元爷的脸,那五官拼凑起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阿生见我停下步子,也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前方的马车。
“阿迟,那边有猜灯谜的活动,我们也去吧。”阿生扯了扯我的袖子,用身体护着我,生怕人群把我俩冲散了。
灯谜大会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我厚着脸皮拉着阿生挤过人群,来到第一排。我注意到坐在评委席中央的,好像就是先前坐在马车内的状元爷,穿着一袭红衫,意气风发。
阿生注意到我的视线一直落在状元爷上,心里有些不乐意,便松开了我的手。
“接下来是猜灯谜环节,答对问题最多的人,将会获得本次灯谜会的大奖,便是由状元爷亲自赠予的白玉簪。”乡长站在人群最前面,从一个红色灯笼上取下花箋。“属一属二。”
“猜题什么的不适合我们,还是去街口吃碗豆腐花吧。”我尝试着解答那个属一属二的灯谜,可是发现以我的聪明才智也始终参不透谜底,只得作罢,还不如吃东西来得实际。
“阿迟喜不喜欢那个簪子?”阿生指着摆放在最高处的白玉簪,笑容灿烂。
我不过多看了簪子两眼,这都被他发现了。那我偷瞄状元郎的身影,岂不是也被他知道了?
“走了走了。”其实我最担忧的,还是怕阿生猜不出谜,惹来众人的笑话。就如同当日那些小孩子欺负他傻。
“谜底的答案是子丑。”阿生站在人群中,掷地有声地说。
那一刻,我居然会觉得阿生有点陌生,不像是之前一直在义庄陪我的阿生。
一定是今夜太多灯光,才会给我这样的错觉。
乡长循着声音找到了阿生,将花笺交到他手中,谜面翻开一看,我惊呆了。答案竟然真是子丑。
第一次,我以为阿生踩了狗屎碰了运气,可是接连几次他竟然都猜对了谜底,这让我好生意外。
“阿生,你是不是偷偷和乡长打过招呼,还是你事先背过谜底大全?”太多视线落在阿生和我身上,让我倍感压力。嘤嘤嘤,万一真是阿生作假,我会不好意思的。
几轮下来,阿生毫无疑问是全场猜对灯谜最多的人。状元爷拿着白玉簪走到他面前,像是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在下李珂,不知兄台怎么称呼,家住何处?”状元爷微微一笑,不少妙龄少女捂着手帕差点晕倒。
阿生缩在我身后,没有开口。
这样反常的阿生,我也是头一回见。碍于状元爷和这么多人在场,我只得开口说:“这是我弟弟阿生,实不相瞒,我们一直生活在义庄。”
听到义庄,不少人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我周围的空气新鲜了不少。
“这是令弟今晚的奖品。”李珂本想将簪子交给阿生,可是他越是靠近,他便躲得越远,最后只得将簪子交给我。
我脸一红,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接过簪子。另外,在我绝非故意的情况下,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手背,心肝一颤。
嘤嘤嘤,手控把持不住了。
“奴家闺名阿迟,尚未婚配。”我娇羞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白玉簪,怎么看怎么像是定情信物。
此话一出,全场唏嘘。我知道她们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但是我乐意啊!
见状元爷没有回应,我本欲再次开口,可不知阿生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拉着我的手忽然转身,往人少的方向跑。我眷恋地回头看了一眼状元爷所在的位置,恰巧对上他的视线。不知是否是我眼花,我总觉得他的视线望向阿生。
难道当今状元爷有龙阳之癖?
“阿生,停下!别跑了。”不知跑了多远,我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梨树前。就算以前偷吃包子被老板抓,我也没试过跑这么远的路。
阿生因奔跑过度,白皙的脸透着红晕。他站在梨树下,手中握着白玉簪,月光下交相辉映。
夜深露重,秋风起。梨树微微晃动,抖落一地梨花,有几片白洁的花瓣落在我和他的肩头。我总觉得今晚的气氛有些诡异,不过更让我觉得不安的是阿生。
“阿迟。”阿生轻声唤了我的名字。
说话的同时,他抬手抽走了我簪在发间的木簪,换上了那根无暇的白玉簪,那样的小心翼翼。我怔怔地看着他,心跳好似漏了半拍。
可是这样美好而浪漫的画面并未持续多久,就被我接连三个喷嚏给幻灭了。
糟糕,我忘了自己对梨花的花粉过敏。这会儿满城梨花飘落,花粉扑面而来,让我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
阿生紧张地看着我,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背着满面通红的我赶回义庄。
“其实我没有很重对不对?”迷迷糊糊趴在阿生的背上,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沉香香气,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