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成长记录》竹林和水

44、第 44 章

　　席波波还在扒着帖子，没注意到莫轩早已神游太空，随口问了一句：“你那个小女朋友呢？”

　　“啊？”莫轩回神，“哦，分了。”

　　“为什么？人家挺可爱的。”

　　莫轩摇摇头，“太粘人了。”

　　“擦！温柔不粘人？”

　　两人话音一落，同时沉默了。

　　莫轩低声道：“能一样吗……”

　　要是一样，他也不会这么痛苦。那个迷糊的小姑娘，早在五年前就深深烙进了他心里。

　　席波波刷着帖子，突然想起正事。他“啪”地合上电脑，一溜烟冲到莫轩面前，眼神亮得像狗看到骨头。

　　莫轩浑身汗毛一立：“你干嘛？想跟我求婚啊？”

　　“擦！”席波波翻个白眼，“老子是不是Gay你不知道？”

　　“那你盯着我干什么？”

　　席波波赶紧正经起来，意识到自己今天是有求于人，“莫轩，我问你个事。”

　　莫轩狐疑地后退两步，环着手臂看他，这姿势分明像在防狼：“你说。”

　　席波波顿时笑成一朵花：“那个……你有钱吗？”

　　“……”

　　原来那天看温柔演戏后，他萌生了个念头——想开一家演艺投资公司。演艺圈资金流动快、回报高，他觉得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他商学院不是白念的，跟几个金融圈的大佬也聊过，项目很可行。

　　问题是——他没钱！

　　他现在手头能动用的资金，只够公司撑两个月。

　　莫轩抱着小宝，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看着他：“钱我倒是有。但你不找你哥，找我，是不是不打算让他知道你要开公司这事？”

　　“嗯！”席波波点头如捣蒜，一脸“你懂的”，还特别强调：“你也不能说！”

　　莫轩乐了：“这么懂事？想做成之后，给他个惊喜？”

　　“不是，我主要怕破产了他揍我。”

　　“……”钱还没借呢，就先想到破产了。

　　第二天，席波波把一沓资料送到莫轩面前，项目确实不错，但还有改进空间。莫轩叫上公司几个精英，下午开了个会议。

　　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最后，莫轩拍板，拨了三个亿。

　　散会时，席波波乐呵呵地说：“你公司那几个员工不错啊，送我吧？省得我自己招人。”

　　“滚蛋！”莫轩白眼翻到天灵盖，“你还想白捡我人？”

　　三周后，席波波的新公司正式成立。

　　他以为席珏不知道，但席家的老大永远只会是一个。很快，有人将此事上报。

　　席珏只是淡淡地点头：“知道了。”

　　没问、也没阻止，就像真的毫不知情。

　　温柔最近在准备新戏，又是一部古装破案剧，她演的是衙门里的女打手，女扮男装。第一案中，她撑不过五集，就被毒镖射死。

　　“……”能不能给她个不死的角色？

　　这角色戏份不多，台词也少，主要考验眼神戏。

　　席珏最近很忙，常常不在家吃饭。温柔干脆把席波波揪来陪练，管家还贴心地复印了一份剧本递给他。

　　不知是搭戏搭上瘾了，某天晚上席波波突然说：“我觉得这坏蛋挺有意思的，不如我来演吧？”

　　“……”温柔瞥他一眼，“你说得倒轻巧，跟制片人说去。”

　　一周后，剧组开机。温柔早把那事忘了，走进化妆间时却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

　　席波波一手拿着纯牛奶，一手晃着剧本：“我来演戏啊，不是跟你说过，我对这个反派感兴趣嘛。”

　　“……”温柔默哀，点蜡给原来的男演员。

　　他们之前在家排戏排了无数遍，管家准备的设备堪比导演组，还反复看回放研究。

　　果然，导演喊Action后，两人配合默契，几乎都是一条过，把导演高兴坏了，连连拍他肩膀：“可以！你行啊！”

　　他本以为席波波就是个“投资人”。

　　中场休息，席波波坐在温柔旁边刷综艺，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温柔一看——咦？是清河郡主那部剧的综艺宣传！

　　虽然她的角色很受欢迎，但始终是女配，她连综艺的通知都没收到。

　　而弹幕里说的话，引起了席波波的注意：

　　——我是来看清河郡主的！
　　——名单里明明有温柔，怎么没来？
　　——现在看节目，名字都被撤了。
　　——女主真的不怎么样……
　　——温柔被女主压下去了吧？
　　——听说女主背景很硬，温柔这种十八线根本不够看。

　　温柔正低头认真做标注，每一场情绪、动作都写得清清楚楚。

　　席波波拿起手机，对着她咔哒一拍。

　　“你干嘛？”温柔抬头疑惑。

　　席波波笑眯眯，“让他知道，你没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混。”

　　“……”

　　发完照片，他又顺手把图发到微博，大V身份上线。

　　【片场抓到一只认真努力的小猫。】

　　照片中，温柔穿着古装，额头微汗，面前一杯水，一沓剧本。有人把照片放大，看到了剧本上的笔记：

　　——这里我要愤怒，但不能太外露。他是我上司，我要克制，同时流露担心和理智。
　　——这里除了悲伤，还得有自责。恨自己明知道，却没能救那个孩子。
　　——好饿啊，半个苹果真的不顶饱。

　　评论区瞬间爆了：

　　网友：她真的好认真啊！
　　网友：清河郡主就是你！
　　网友：如果我学习也这么细，四六级早过了。
　　网友：据说她原本会参加那期综艺，是被女主团队打电话刷下去的。
　　网友：女主的脸怕是P出来的，根本不敢站人群中。

　　温柔没微博，自然不知道这些。

　　席波波也没告诉她。

　　这一部戏，她拍了一个多月，瘦没瘦不知道，倒是胖了两斤——破百了，100斤整！

　　温柔对着体重秤气呼呼地瞪席珏。

　　席珏笑着喂她：“来，喝口汤。”

　　“我不喝！”她一扭头拒绝。

　　“好好好。”他把她拉坐到腿上，颠了颠，“你这小演员，现在比我还忙。”

　　“明天就不忙了。”她叹气，“没戏拍了。”

　　“这么喜欢演戏？”

　　“嗯！”温柔眼睛发亮，“很好玩啊！我现实中怎么可能是女捕头？但戏里我就是。”

　　席珏安静听着，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模样，觉得她像一只发光的蝴蝶，吸引着他的全部注意。

　　“既然明天没工作，我亲爱的大明星，要不要陪我出去走走？”

　　他最近其实也很忙，常常等她都睡了才回来。脱了衣服，轻手轻脚钻进被窝，抱住她。

　　他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夜晚，不搂着她就睡不着。

　　他从没想到自己对她会这么依赖。但他并不排斥。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

　　第二天，两人启程去欧洲。温柔没想到，席波波也一同前往。

　　席珏告诉她：“我们要先去法国，明天是我母亲生日，我想带你去见她。”

　　“……”温柔慌了，“我没准备礼物！”

　　席珏笑了，“你就是礼物。”

　　席波波在旁插嘴：“是啊，我哥以前从没带女朋友见过我妈，你去了，比什么都震撼。”

　　事实证明，他说得一点没错。

　　席珏的母亲非常漂亮，第一眼，温柔便觉得她像位艺术家，恬淡温柔。

　　她冠夫姓，众人都称她“席女士”。

　　席女士举止优雅，对温柔有礼而疏离，直到席珏笑着说：“妈，她是我女朋友。”

　　席女士惊讶得合不拢嘴，“Oh, Really？”

　　从那一刻起，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整场生日宴，她都有意无意地照顾温柔，还偶尔开玩笑。

　　晚上，客人散去，只剩家人。席女士喝了些酒，脸颊微红，轻声对温柔道：

　　“我儿子第一次带女朋友见我，我相信他的眼光，也希望你们今后能好好照顾彼此。”

　　温柔心头一暖。

　　她知道，自己正被慢慢地，真正接纳进这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