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成长记录》竹林和水

45、第 45 章

　　席波波提议看电影，席女士笑着说：“温柔不是演员吗？让我看看她演的戏呗。”

　　席珏憋着笑，躲到一边去。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温柔，他对这种奇奇怪怪的电视剧，连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席女士的反应也差不多。看到尚书的女儿为一个男生寻死觅活时，她震惊得睁大眼睛，“Oh my god！Wow，我不得不说，这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席波波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关键是，您知道吗，这剧在国内火得不得了。”

　　席女士耸耸肩，摸了摸温柔的头发，笑着说：“你演得很好，但我真的不太喜欢这个剧。我们还是看部电影吧，你觉得呢？”

　　“好呀！”温柔抱着胳膊笑，“其实我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席波波随即挑了一部最新的科幻片。看到一半，席女士困得实在撑不住，便先去休息，只留下他们三个人看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席女士和朋友约好出门游玩，三人告别后，开启了为期半个月的欧洲旅行。

　　在英国，席珏带她参观了他的学校。席波波也被一位教授拦下唠叨了半天，几乎不相信席珏真是他哥哥。

　　旅途中，温柔拍了很多照片。浪漫的法国、古老的意大利、昂贵的伦敦，每一站都让她内心无比平静。和席珏牵着手，哪怕只是漫步在欧洲街头，她都觉得很幸福。

　　远远地，她看着前方正在交谈的兄弟俩，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跟这个人，一辈子走下去。

　　她快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两兄弟同时一愣，话题戛然而止。

　　席珏将她牵到身前，笑着问：“怎么了？”

　　温柔眼里藏不住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浅笑着说：“我爱你。”

　　席珏愣住了，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脸红，尤其席波波还在旁边。

　　席波波忍笑忍得肚子疼，直到他哥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识趣地拿着咖啡离开。

　　席珏咳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发，疑惑道：“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温柔反倒有些茫然。他这反应……好奇怪。

　　她又亲了他一下，轻声说：“我爱你。”

　　席珏热烈地回吻她，却始终没有回应那三个字。

　　兄弟俩在前面聊得热火朝天，温柔一个人在后面越走越慢，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她开始回想——从认识他以来，他夸过她很多次，说喜欢她的次数也数不清，可偏偏，“我爱你”，他一次都没说过。

　　难道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席珏愿意跟她谈恋爱，却从未打算结婚？

　　19岁的她害怕婚姻，排斥承诺；而25岁的她，哪怕不是非要婚戒加持，也希望自己深爱的男人，能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可他没有。他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没说过。

　　前面兄弟俩聊得正欢，完全没意识到身后的温柔早已陷入情绪旋涡。

　　终于，席珏察觉她没跟上来，停下脚步回头看。

　　温柔慢慢走近，脸上几乎挂着泪光。

　　席珏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她却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席波波连忙举手作无辜状：不是我干的！

　　席珏快步追上她，试图拉她的手，温柔却狠狠甩开，闷不吭声，一路快步走回酒店。

　　席珏满脑子问号，刚才不是还深情告白来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回到酒店房间，温柔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不肯动。

　　席珏躺在她身边，试图掀开被子，温柔却死死抓住。

　　他急了，使劲一扯，直接将被子拽开。

　　温柔猛地坐起来去抢，被他甩到一边，皱眉低吼：“别闹了！”

　　居然还敢凶她？

　　温柔抄起枕头砸他。

　　席珏被打得一头雾水，心里火气直冒。到底怎么回事？

　　“你到底怎么了？”他强压情绪，试图心平气和地沟通。

　　但温柔脑子里满是“他不爱我”“他不爱我”的回音。

　　她又拿起枕头，这次砸他脑袋上。

　　席珏脸色彻底沉了，“你需要冷静，等你能好好说话，再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关门声“啪”地一响，把温柔吓了一跳。

　　他……真的走了？

　　温柔埋进被窝，呜呜哭起来：“果然不爱我……呜呜……”

　　她哭了半个小时，越哭越委屈。难道妈妈说得对？他只是陪她玩玩，等她老了再一脚踢开？

　　席珏出了房间，另开了一间坐在沙发上，烦躁得不行。

　　早知道她年纪小，容易闹情绪，果然一点没错！

　　看看表，半小时了，她还没冷静？

　　他反复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说“我爱你”，他很开心，还亲了她，然后一起买咖啡，她怕胖没加糖，之后就跟席波波聊天走前面……再然后她就爆发了。

　　难道是怪他们走太快了？

　　不至于吧……

　　席珏越想越烦：“太不成熟了。”

　　他以前谈的女朋友从没让他这么猜来猜去，温柔简直被宠坏了！

　　四十分钟过去了，他烦得抓起抱枕砸到墙上。

　　可他谈过那么多女朋友，都没一个像她。

　　她就是不一样。

　　席珏认命，起身拿着房卡回到原来的房间。

　　他进门时，温柔已经睡着，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心疼得不行，坐到床边，将她轻轻抱进怀里。

　　温柔睡得浅，被他一抱就醒了。

　　席珏什么也没说，只是替她擦眼泪。

　　结果温柔反而越哭越厉害。

　　“别哭了。”他亲着她的脸，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温柔一边哭一边咬牙：“你……你不爱我……你就是想玩玩……然后再找别人……”

　　“？？？？”

　　席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说一边捶他胸口。

　　席珏彻底懵了，“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以为我很闲吗？玩你？我玩你什么了？”

　　这话说得太直白，温柔更难受了：原来连玩都懒得玩……

　　“你不是说让我冷静吗？你走啊，你回来干嘛！”

　　她挣扎着要坐起身，被他一把按住。

　　“别动！”

　　“你又凶我！你这个坏蛋！”

　　“……”

　　她哭得他头疼不已，一团乱麻。他越急，她越挣扎，最后他索性俯身吻住她。

　　起初是惩罚她的不懂事，但到后来，却越来越控制不住。

　　她的挣扎、她的哭泣，在他心头引起一场风暴。

　　**

　　一番热烈之后，温柔转过身背对着他，安静了，却也一句话不说。

　　席珏从后面轻轻抱住她，看着她微红的小脸，低声呢喃：

　　“我从没对谁这么上心过。我从没带女人回席家，从没让任何女朋友见过我妈。我在你身上，破了太多例，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

　　温柔缓缓转身，眼角还挂着泪。

　　席珏低下头，轻轻吻了她一下：“我爱你，温柔。”

　　**

　　事后，席波波好奇问：“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席珏把事情一说，席波波立刻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干嘛？”席珏眉毛一挑。

　　席波波立刻改口，“哥，你以后要是不会哄老婆，记得来问我，我教你。”

　　“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这话？”

　　“没女朋友怎么了？就算你谈一百次恋爱，也没我懂女人。记住，哥，女人啊，不管你为她做了多少，只要你没说‘我爱你’，你就是个渣男。”

　　“……”

　　席珏不想承认，但温柔刚才……确实就是这样！

　　说什么“玩玩我”“找别人”……这都是什么逻辑！

　　洗完澡换好衣服的温柔，心情大好地走出来。

　　女人的脸，真是五月的天，说变就变。

　　席珏想着她不久前还在床上砸枕头，现在却主动将小手塞进他掌心。

　　“你们在聊什么呢？”温柔问。

　　席珏看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一句：“论语言艺术与行为艺术的矛盾性与兼容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