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成长记录》竹林和水

39、第 39 章

　　第二天一早，Alex给温柔打来电话。他昨晚休息得不错，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听起来精神饱满。

　　“实在抱歉，昨天太累了。”他语气诚恳而有礼。

　　温柔拿着手机还有些紧张，“是我不好，不该那么晚打电话给你。”

　　“今天要上课吗？”Alex问。

　　“没有课，不过上午要去系里填点资料。”

　　“那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他在约她？

　　温柔差点跳起来，心里乐开了花，“好啊，你几点有空？”

　　“十一点半，我到学校接你。”

　　“好！”

　　挂了电话，温柔立马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系里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填完表才九点半，她忍不住想立刻见到他，可也知道Alex应该很忙，于是去超市采购了一些日用品。

　　女人逛超市，总是比预计的要久。等她把东西搬回宿舍，时间刚好是十一点半。

　　Alex的电话准时打来。

　　“我到了。”

　　“我马上下来！”

　　学校门口，Alex开着一辆保时捷，不知为何，这辆车让温柔觉得有些眼熟。

　　在波琳岛时，他的穿着多是休闲风，而此刻，他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系着领带，举止绅士。

　　温柔看着他打量了几秒，Alex似是察觉，轻声解释：“上午开了个会。”

　　是股东大会，好在整合终于落地，他松了口气，也有时间陪她。

　　“想吃什么？”他问。

　　温柔最近馋刺身，便说：“日本料理，好不好？”

　　“行，我正好也很久没吃了。”

　　Alex选了一家餐厅，温柔认得，是A市最有名的日料店。以前莫轩也曾带她来过，那时席波波还说，这家是全市最正宗的。

　　两人刚开始都略显拘谨，不过Alex伪装得极好，看不出紧张，倒是温柔喝了点果酒后，话多了起来。

　　说到她的专业，温柔笑道：“等我以后成了大明星，给你签名！”

　　“好，我拿去卖钱。”

　　温柔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怎么能卖？作为我的头号粉丝，你要把我的签名好好收藏！”

　　“我还从没追过星。”Alex耸肩。

　　“那你追我吧！”温柔脱口而出，话说完才反应过来有歧义，羞得低头喝茶掩饰。

　　Alex微愣，随即轻笑，没说话。

　　气氛渐渐放松。

　　“你下午有什么安排？”他问。

　　“还没有，后天才正式开课，今天和明天都闲着。可能会找南宫玩吧。”

　　“那我带你出去转转？”Alex提议。

　　虽然A市她已经逛得差不多了，但能跟他一起相处，她自然愿意。

　　“你下午不用上班？”

　　“我可以不去。”Alex语气平静，事实上整合工作他已交给经理人。而温柔，在波琳岛那通电话之后，他早已做出决定。Alex是个果断的人，既然动了心，就不再犹豫。

　　下午，他没有带她逛A市，而是驱车驶出城，沿着高速一路往西。春分已至，路边百花盛开，绿意盎然。

　　Alex打开顶窗，车速放缓，风吹起温柔的发丝。她伸出手，试图捕捉这份春意。

　　阳光温柔，春风和煦，她从未觉得这季节如此美好。

　　她突然意识到，哪怕两人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一起，也足够让她心安。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A市与邻市交界处，有一片百亩花田。Alex将车缓缓驶入，温柔惊叹得合不拢嘴。

　　“我都不知道A市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这已经不是A市了。”Alex笑道，“而且这是私人花园。”

　　是谁的，答案不言而喻。

　　其实，如果莫轩和席波波没有去英国，大一下学期的春天，他们也会带她来这里……

　　一下车，温柔便奔向花田，玫瑰竞相绽放，颜色各异，美得让人窒息。

　　Alex慢慢跟在她身后，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宠溺。

　　“很多年前，父亲买下这里送给母亲当生日礼物。”他望着花田，语气中满是温情，“那时母亲经常来这里，她的朋友们知道她有座花园，见面时都会送她各种花种。”

　　温柔感动他愿意分享家事，“那你母亲现在……？”

　　“父亲去世后，她定居海外，再也没有回来，大概是怕触景伤情。”

　　他说得很平静，可温柔听得出，他在怀念。

　　他们坐在摇椅上，一只七星瓢虫爬过，温柔小心捏起，小声笑道：“我小时候抓过一只瓢虫，圈养在瓶子里，结果没一会儿它就跑了。奶奶看我难过，又抓了一只给我。她眼睛花，抓的是十二星的，说是原来那只。我还真信了！但又疑惑它怎么点变多了，就想给它洗干净……用肥皂洗了，然后它就‘啪叽’死了。”

　　Alex笑出声来，“所以你是把它洗死的？”

　　温柔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怀，呆呆地望着他出神。

　　他收敛笑意，浅声问：“看什么？”

　　“你说得不对。”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嗯？”

　　“你说‘看见你很开心是喜欢’，不是的，就是喜欢，不是两回事。我……就是喜欢你。”

　　她还记得他在波琳岛说过的话。

　　Alex轻抚她的发，声音低柔，“嗯，是我说错了。”

　　温柔睁大眼睛，“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我做你女朋友？”

　　Alex轻笑，“你觉得呢？”

　　“你别反问我，我要听你亲口说。”

　　他抱住她，低声应道：“我同意。”

　　其实，他从没带任何一个女友来过这里，更别提普通朋友。他自己都没想过，为什么对温柔会如此不同。

　　他们牵着手，在花田小径中缓缓前行。温柔脸红心跳，脑袋靠在Alex胳膊上，傻傻地笑。

　　“你在偷笑什么？”Alex问。

　　“我把你抓住了！”她趁他不备，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Alex顿住，表情一变，收回手臂，突然严肃起来。

　　温柔心一紧，担心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正想解释，却见他猛然将她揽入怀中，俯身低头。

　　“这样才是……”他低哑的嗓音，如烈酒灌入她唇间。

　　他吻她，不再克制，深情如海。

　　温柔浑身酥软，几乎站不住。他微微用力，将她抱得更紧，越吻越深。

　　许久，他才松开，眼中含笑，“学会了吗？”

　　“好像还没有。”温柔眼神迷离。

　　这次，轮到她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应他的吻，一次比一次大胆，直到Alex险些失控。

　　她太“笨”了，总也学不会。

　　他只好强忍放开她。

　　玩了一下午，日落西斜，两人回到市区吃饭。

　　晚饭时，温柔娇嗔，“我都说了我儿时的糗事，你也得说一个吧！”

　　Alex摇头，“我小时候没有糗事。”

　　一听就是假的，温柔撅起嘴。

　　他失笑，“是真的，不过我弟的倒是不少。要不我给你说说他那些？”

　　“我不要听你弟的，我要听你的！”温柔装哭，“哎，把我追到手就不上心了！”

　　Alex轻咳一声，“是你追的我。”

　　温柔撇嘴，“不公平！你明明也喜欢我，不然飞机上干嘛那么关心我？老谋深算，非等我先开口。”

　　Alex忍不住笑，这丫头，真是聪明。

　　温柔拉着他的手摇晃，“你也追我一次嘛！”

　　一向冷静克制的大Boss这次居然屈服了。他正经坐好，拉住她的手，凝视她道：

　　“温柔小姐，我姓席名珏，今年三十一岁。那日在机场与你相遇，一见倾心；几日前分别，日夜难忘。现在，我郑重请求你做我的女朋友，你愿意吗？”

　　温柔愣住了，脸色变得异常古怪，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你说……”她艰难地开口，“你说你姓什么？”

　　席珏一愣，“我姓席啊，怎么了？”

　　温柔脑海“轰”的一声炸开——

　　A市，姓席，地位显赫，有弟弟，父亲早逝，那辆保时捷……

　　她终于明白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他是席波波的哥哥。

　　温柔脸色苍白，手一甩，眼泪簌簌落下。

　　席珏紧张地站起，“怎么了？你告诉我。”

　　温柔颤抖着起身，低泣，“对不起，我不能做你女朋友，你去问席波波吧！”

　　她捂着脸冲出餐厅，连包都没拿。

　　为什么是他？！

　　温柔慌不择路地逃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碎裂。她知道，只要席珏告诉席波波，就会知道三年前那件事……她曾怀孕。

　　她无法面对，也不敢面对。

　　（英国）

　　毕业Party上，席波波正扭着肩膀、摇着屁股跳舞。莫轩举杯跟他碰了一下，“毕业快乐，终于可以回国了！”

　　“Yeah！”

　　这时，席波波手机响了。他一看名字，撇撇嘴。

　　莫轩一眼看出不对，“你哥打来的？”

　　席波波接起电话：“喂，我最亲爱又伟大的哥哥，怎么了呢？”

　　“……”莫轩和电话那头同时感到一阵生理性不适。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席波波脸色逐渐僵硬，从嬉皮笑脸到神情严肃，仅用了十秒。

　　挂了电话后，他看着莫轩，一脸古怪。

　　莫轩心头一跳，“怎么了？家里出事啦？”

　　席波波点头。

　　“出什么事？”

　　“……”

　　“说话啊！”

　　席波波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道：“我哥，恋爱了。”

　　莫轩愣住：席珏恋爱不是好事吗？你至于一副丧气脸？

　　“你哥恋爱你至于这样？”他不解。

　　“莫轩。”席波波咬牙，“他女朋友，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