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成长记录》竹林和水

23、第 23 章

　　回去的路上，莫轩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席波波的电话，语气沉沉的，连电话那头都能感受到他心情不佳。

　　“怎么了？跟温柔吵架了？”席波波试探着问。

　　“没有。”莫轩烦躁地回了两个字，顿了顿，又问，“林医生现在在国内吗？”

　　“在啊。”席波波警觉起来，“你生病了？”

　　“不是我，是温柔。她发烧了，让林医生去我公寓一趟。”

　　“现在？”

　　“嗯。”

　　莫轩刚想挂电话，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对了……要是赵乐乐等会儿给你打电话，你就去接她一下。”

　　“我去接她？”席波波一头雾水。

　　“……帮个忙。”莫轩没解释太多。

　　席波波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答应了：“行吧，知道了。”

　　温柔这一烧，就是整整一个礼拜。

　　莫轩要上课，席波波怕他忙不过来，又送了个佣人过去帮忙照顾她。直到林医生说她彻底痊愈了，莫轩才“放人”。

　　眼看着寒假将至，今年学校放假时间定得特别早，温柔查了下日历，居然腊月初十就可以离校。

　　她问赵乐乐：“你什么时候回家？要跟隋烨出去旅游吗？”

　　赵乐乐自从那天见面会回来后，表现得波澜不惊，甚至一句都没提那晚的事。温柔自然不知道，莫轩在车里说了什么。

　　赵乐乐在游戏里发呆，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懒散：“去哪儿旅游啊？隋烨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游戏。”

　　温柔盯着她的神情，笑了笑：“你不是终于把隋烨搞到手了吗？怎么现在看着有点腻了？”

　　“谁搞谁啊！”赵乐乐不服气，“是他追的我好吧！你都没看到他送我多少玫瑰，全服第一！”

　　温柔沉吟了一下，想着一个迟迟没说出口的事，终究还是拿了出来：“那个……你知道苏学长最近在忙什么吗？”

　　“他还能忙什么？”赵乐乐翻了个白眼，“快考试了，苏学霸当然在啃书本。”

　　“不是。”温柔摇头，“你再猜猜。”

　　“不是学习？”赵乐乐眨眨眼，“难不成在谈恋爱？不可能吧？！”

　　温柔将手机递过去，屏幕上一张照片定格——苏溪凯与一个女生肩并肩坐在图书馆，笑容温柔。

　　“他说，新女友。”

　　赵乐乐僵住了，手机握在手里一动不动，屏幕灭了，她颤抖着按亮，又再灭、再亮……

　　温柔察觉不对，“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赵乐乐嘴角勉强勾着，眼眶却湿了，泪水倏地滑落。

　　她一边擦泪，一边哽咽：“我就知道，他们班那个骚兮兮的女生没安好心！”

　　“你哭什么？”温柔脸色沉了下来。

　　赵乐乐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他怎么能谈恋爱啊！那女的又丑又做作，怎么配得上他！”

　　温柔并不意外她这种反应，反而更加冷静了。

　　“配不配得上都跟你没关系吧？你是他什么人？就算是发小，你也管得太多了。”

　　“你懂什么！”赵乐乐再也没了平日的嘴硬伶俐，只是不停念叨，“他怎么能谈恋爱啊……”

　　“他为什么不能？”温柔这次没有纵着她，“乐乐，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赵乐乐低声回答。

　　“那你最好好好想清楚。”温柔一字一句，“苏学长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你也不能一直自私。”

　　晚饭温柔和南宫一起出去吃，赵乐乐说没胃口，让她带一份回来。

　　可等她回来，宿舍空了，赵乐乐也不见人影，连电脑都关着。

　　她大概，是去找隋烨了吧。

　　两个小时后，温柔正和南宫讨论寒假去哪里玩，苏溪凯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语气透着疲惫，“有空吗？”

　　“还行，怎么了？”

　　“来一趟，把赵乐乐接走。”

　　原来她跑去找苏溪凯了，还喝了不少酒。

　　她抱着他哭闹不休，苏溪凯一动不动，任她闹腾，旁边坐着他女朋友，脸色铁青。

　　“你跟她分手好不好？”赵乐乐一边哭一边哀求。

　　苏溪凯眼神灼灼，死死盯着她，“为什么？”

　　“我求你，求你跟她分手……”

　　“给我一个理由。”

　　赵乐乐张了张嘴，“因为……因为……”

　　话没说完，她突然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苏溪凯愣住。

　　她紧紧搂住他，泪流满面，执拗地撬开他的唇，探入舌尖。

　　苏溪凯终于抬手，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回应。

　　他女朋友怒而离场——刚确立的关系，终结在这一吻里。

　　温柔以为他们终于修成正果了。

　　可第二天，她却看到赵乐乐又窝在宿舍，跟隋烨打游戏，言语亲昵得不像样。

　　【队伍】天山赵掌门：80级结彩任务怎么做啊？
　　【队伍】隋烨：很简单，你没做？
　　【队伍】天山赵掌门：我不会嘛~
　　【队伍】隋烨：真笨！晚上我教你。
　　【队伍】天山赵掌门：敢说我笨？今晚不给你睡！
　　【队伍】隋烨：……老婆大人你最聪明！
　　【队伍】天山赵掌门：当面说一遍！

　　“乐乐！”温柔喊她。

　　赵乐乐转过头，一脸惊讶：“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柔把带回来的点心扔给她，冷声问：“这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赵乐乐脸色也不好看了，“你还看我跟别人聊天？你跟莫轩聊天我偷看过吗？”

　　她根本就没偷看！只是无意间一眼扫到，就被腻得想吐。

　　“你跟隋烨……没分手？”

　　“分什么手？”赵乐乐一脸理所当然。

　　“那苏学长呢？”

　　赵乐乐明显心虚，“他……又没追我……”

　　“赵乐乐！”温柔几乎是吼出来，“苏学长还要怎么追你？上游戏送你玫瑰花吗？！你到底是真瞎还是无情，看不出来他有多喜欢你？”

　　“你别说了！”赵乐乐也怒了，“我用你的话回你，舍友就能管我那么多吗？！”

　　温柔沉默了一下，满眼失望，“我以为你只是自卑，才总拿壳子伪装。可我没想到，你的底线——这么不堪。赵乐乐，是我识人不清。”

　　“你少跟我装白莲花！”赵乐乐哽咽着，“你什么都有，你凭什么评判我？你不知道我没钱、没背景、拼了命才进A大？你动不动就说你不喜欢我们系、不喜欢A大，可对我来说这就是全部！你知道你有多伤人吗？元旦那酒店你们选那么贵的房型，我一个月才两千生活费，你们一晚就花完了！我不想让你们看不起我，我咬牙也掏钱，我难道没努力合群？你真的关心过我吗？”

　　温柔怔在原地，好像被重重扇了一巴掌。

　　她不是没想过转专业，只是爷爷控制得太严；她不是没考虑赵乐乐的感受，酒店的事明明她分担了一半；她不是没让房，是她自己去蹭莫轩的……

　　“你不想听我在你耳边唠叨，大可以早告诉我……”她眼眶泛红，“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赵乐乐冷笑：“还是你那句话，你是真瞎还是无情。”

　　这一战，两败俱伤。

　　这学期，温柔两次落泪，都是因为赵乐乐。

　　莫轩说女孩子之间的小别扭不过夜，但她们这一次，冷战到了放假都没缓过来。

　　腊月初十，学校放假，温柔搬去莫轩公寓住。

　　年关将至，席家的佣人贴了些春联，温柔和莫轩刚逛完街回来，就看见席波波正大摇大摆地翻着酒柜。

　　“你们终于回来了！”他挥了挥手。

　　温柔忍不住笑：“你怎么又来了？你怎么也有门卡？”

　　“我当然有啊！”席波波得意洋洋，“而且我是第一个拿到的！”

　　这套公寓当初还是他哥帮莫轩找的，门卡也是他先拿的，才转交给莫轩，再后来才给温柔。

　　也就是说，温柔是最后一个拿到的。

　　“寒假去哪玩？”他一边倒酒一边问。

　　“你想去哪？”温柔反问。

　　“东南亚吧，国内太冷了。”

　　“……”南宫想去日本，莫轩想滑雪，你又想去海岛。OK，一下三个方向。

　　“你年年东南亚，不腻？”

　　“我太白了，晒黑点也好，省得老有人说我是你那啥。”

　　“……”

　　莫轩差点被伯爵酒呛到，“你死心吧，你晒不黑的！”

　　席波波不服，“我哥去波琳岛晒黑了，我也能行！我们同一个基因！”

　　莫轩笑得一脸嘲讽：“同一个基因？你怎么没他十分之一聪明？”

　　“……”妈的，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