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成长记录》竹林和水

22、第 22 章

　　温柔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心在一点一点沦陷。

　　他说……“一辈子”。

　　这一句话，仿佛为她筑起了一座无形的城堡，让她甘心走进他怀里。

　　莫轩紧紧抱着她，从二楼吻到一楼，又吻到他的房间。

　　她躺在深灰色的床单上，双手无助地抓住他，承受着他全部的重量。

　　他的吻灼热炙烈，像要把她烧尽。

　　“莫轩……”她低低唤他，声音里带着求救的脆弱。

　　莫轩喘息着，用吻回应她，“别怕，我会轻一点。”

　　良久之后……

　　她羞得连回想都不敢，偏偏莫轩还坏心眼地凑在她耳边，提醒她：“舒服吗？”

　　温柔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进被子，动一下浑身疼。

　　莫轩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哄道：“下次我轻一点。”

　　“没、没下次了！”她声音闷闷的。

　　莫轩笑出声，“好，听你的。”

　　结果不到半小时，他就亲手打破了承诺。

　　温柔不仅心沦陷，连身体也一点一点在他面前沦陷。

　　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刚醒来就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味。

　　谁在做饭？

　　她记得莫轩连鸡蛋都不会煮。

　　刚穿着他的睡衣出房门，就看到席波波坐在客厅，一脸贼笑地对她挥手：“Hello~”

　　“啊！”温柔尖叫一声，转身飞快冲回卧室。

　　莫轩正在楼上翻找东西，听到她的叫声，立马跑下来，敲门：“怎么了？是我，开门。”

　　她只开了一道缝，把他拉进来。

　　“席波波为什么在这？！”她压低声音问。

　　莫轩神情特别放松，似乎还带着某种意犹未尽的神采，“哦，我跟他借了个佣人给你做饭，他就顺便送人过来了。”

　　难怪饭香四溢。

　　温柔羞红了脸，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床单，简直想钻地缝，“我……我怎么出去啊？”

　　莫轩满脸无辜，“挺好的啊。”

　　“好什么好！”温柔差点跺脚，“人家刚跟你那个……就、就被他撞见了！”

　　莫轩顿时笑到不行，把她搂住怎么都不撒手：“你太可爱了。”

　　“你还笑！”她赌气，“你再笑，我早饭就不吃了！”

　　“好好好，不笑了。”莫轩在她唇边亲了一下，“换个衣服出来，没事的，席波又不是外人。”

　　确实，他们两关系好得像穿一条裤子似的。

　　温柔简单洗了个澡，只能穿昨天的衣服，一脸羞怯地走出房门。

　　席波波正强忍笑意，看她出来，那表情简直憋得内伤。

　　她坐到餐桌前，装作若无其事吃早餐。

　　三秒……五秒……

　　席波波终于憋不住了，狂笑着拍桌：“哈哈哈，你们居然拖到今天才上·床，我简直不能相信！！”

　　“……”

　　莫轩一脸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温柔直接拿水煮蛋敲了他的脑袋！

　　有了席波波这个大喇叭，她和莫轩“木已成舟”的消息迅速传遍熟悉的男生圈。

　　反应居然出奇一致——连冷淡如祁柏水都一脸难以置信：“才上？”

　　莫轩这几天捏眉的频率明显提高。

　　他在大家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怎么搞得像个多年没吃饭的饿鬼！

　　温柔气得几天不搭理他，莫轩只好找席波波求救。最后还是席波波组织了一次聚会，温柔才稍微消了气。

　　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自那之后，温柔留宿莫轩公寓的次数越来越多。

　　莫轩似乎永远不满足，精力旺盛，体力惊人。

　　他气色越来越好，她却瘦了几斤。

　　莫轩心疼她，终于稍微收敛。

　　但温柔身体本就虚，加上最近过于频繁，一不留神感冒了。

　　“都是你！”她虚弱地趴在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莫轩满心愧疚，温声哄她，“乖，要不你睡会儿，我回学校帮你拿衣服？”

　　温柔晃了晃头，又是一阵晕眩，“不用了，我回去睡。”

　　“你病着还回去？”莫轩皱眉，“不行，你在这睡，我去拿。”

　　“别。”她挣扎着坐起来，嗓音低哑，“南宫今晚不在，乐乐让我陪她，你送我回去吧。”

　　莫轩不情愿地啧了一声。

　　可看她一脸虚弱，还带点讨好的撒娇模样，莫轩终究心软了，答应了。

　　回宿舍时，赵乐乐还在打游戏，最近简直连课都不上。

　　苏溪凯托温柔劝她，她试过了，根本劝不动。

　　“你回来啦？”赵乐乐眼睛没离开屏幕，手指敲得飞快。

　　温柔含糊应了一声，正准备躺下睡觉，却被赵乐乐一把拉住。

　　“你干嘛啊？”她将人推开。

　　赵乐乐兴奋地递过一张纸，“你看！”

　　是《人在江湖》公司在A市举办的线下玩家见面会。

　　“隋烨也去！你师父星幻也去！”赵乐乐兴奋道，“我们今晚也去凑热闹吧？”

　　“今晚？”温柔摇头，“你让隋烨带你去吧，我要睡觉。”

　　“你怎么像老年人一样！”

　　她不是老年人，她是生病的人。

　　赵乐乐在她耳边絮絮叨叨，温柔无奈地给莫轩发了条信息：“今晚能不能送我和乐乐去个地方？”

　　电话立刻打了过来，莫轩语气冷得像冰：“去哪儿？你不是病了吗，瞎折腾什么？”

　　“乐乐想去《人在江湖》的见面会……”她解释。

　　“隋烨不是去了吗？让他带她！你给我老实在宿舍躺着！”

　　“隋烨先过去了……乐乐想让我陪她，你就送送我们吧。”她语气软下来。

　　莫轩爆了句粗口！

　　赵乐乐闹腾可以，但温柔病着，她看不见？

　　最终，他还是忍了。

　　“就这一次。”

　　温柔松口气，“谢谢你。”

　　“你又跟我说谢谢？”他不高兴。

　　“不是，我说的是——亲亲你。”

　　莫轩失笑，“好，见面你可跑不掉。”

　　见面时，温柔乖乖地亲了他一下，毫不避讳周围人的目光。

　　她要灭火。

　　赵乐乐的目光在车里扫了一圈，才道：“我们走吧。”

　　温柔刚想点头，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赵乐乐神色复杂了一瞬，“温柔，要不你在后座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温柔点点头，疲惫地闭上眼。

　　莫轩没说话，脸色冷得吓人。

　　见面会地点离A大十公里，正值晚高峰，开了整整半小时才到。

　　门口站满了玩家，三三两两，热闹非凡。

　　赵乐乐摇下车窗，向隋烨挥手。

　　关上窗，她看了看后排熟睡的温柔，又看了看莫轩。

　　“你说我还叫她吗？她睡得正香……”

　　“你本来就没打算叫她。”莫轩冷声打断，毫不留情，“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不准再把温柔算计进去！”

　　他每个字都带着压迫感，“等会结束，我让席波接你。他的车，比我的贵。”

　　赵乐乐脸色白了红、红了青，怒意、羞愤、憋屈……全写脸上。

　　但偏偏，没有一点对温柔的愧疚。

　　谁让她命好！

　　家世、长相、男朋友，全都最顶配！

　　她连让隋烨来接自己都不肯，只因为……五十万的车，跟两百万的，是不一样的！

　　她红着眼，硬挤出笑容：“谢谢你送我，回去就不用麻烦了。”

　　她关上车门，最后看了温柔一眼，那张脸依旧病态地红，呼吸虚弱。

　　为什么？

　　她一再迁就、被原谅、被保护——她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会被放弃？

　　赵乐乐昂首走入人群。

　　“Hello，我来啦，我是天山赵掌门！你是那个……谁吧？”

　　“对对，我是夜色！”玩家笑道，“你师父也来了！对了，刚才我们都看见了，你那男朋友长得可真帅，还开豪车！他不来玩吗？”

　　赵乐乐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不玩，我来不就行了嘛。”

　　隋烨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赵乐乐拉他走到角落，才笑问：“我下午陪温柔，她病了，所以让你先来，你不会生气吧？”

　　隋烨摇头，“她怎么了？”

　　“感冒而已。”

　　“嗯。”

　　“刚才那个人，是你男朋友？”他看着她。

　　赵乐乐脸一红，低声娇嗔：“大家起哄你也起哄！我天天陪你玩游戏，我什么心思你还不明白？”

　　“你什么心思？”隋烨笑着问。

　　星幻也到了，人如其名，干净利落，看着二十八九岁。他在人群中找了好久，最终悄悄收回目光。

　　赵乐乐今晚格外耀眼，赢得风头无数，连心仪的男生也在身边。

　　只是——那张微微发烫的脸、躺在车后座的身影，仍然如针一般扎在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