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成长记录》竹林和水

21、第 21 章

　　第二天，温湛的两个朋友也加入了他们的行程，温柔有些诧异，原来他在C市还有朋友？

　　“以前演奏时认识的。”他淡淡解释。

　　温柔看着他，眼底藏着羡慕。回过神来，情绪却莫名低落。

　　温湛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要不……我跟爷爷说说？”

　　温柔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强作轻松：“没用的。反正我也没有……没有……”

　　没有那么喜欢？

　　她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他们疯玩了一整天，回到酒店时个个精疲力尽。可洗个澡，吃口饭，再组织起狼人杀，气氛又跟打了鸡血似的。

　　温湛的朋友也加入进来。除去一心扑在网游上的赵乐乐，十五人齐整。他们玩得花样百出，从熊牌、盗贼到丘比特，神牌轮番登场。

　　温湛的学校常玩狼人杀，他属于高配玩家中的顶配，尤其跟莫轩或祁柏水联手时，杀人不带眨眼。

　　第一局，温柔拿了预言家，被悍跳狼温湛死死压制；第二局，她是女巫，第二晚救的莫轩竟然是狼。最终狼队胜利，莫轩和温湛还击掌庆祝。

　　第三局，温柔自请当了上帝……

　　下午三点，温湛启程返回B市。她们也是同一时间的航班，于是一起前往机场。

　　临登机前，温湛突然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说：“我真的可以帮你跟爷爷说说。”

　　温柔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头，“谢谢。”

　　她知道，几年前温湛就试过——为他自己，也为她。

　　他成功了，她没有。

　　如今，她已经学会妥协，再挣扎，又有什么意义？

　　回校没几天，张甜发来信息，说她改了机票，直接从香港飞A市！

　　温柔手一抖，赶紧拨通莫轩的电话，声音都在颤。

　　莫轩刚洗完澡，浴巾还挂在腰间，失笑道：“你妈要来，你怎么紧张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

　　两人匆忙收拾，赶往机场，正好赶上张甜的航班降落。

　　莫轩嘴上安慰温柔，心里却比谁都紧张。他太在乎温柔，自然也在乎她的家人。

　　张甜年近五十，风姿依旧。举止从容、谈吐优雅，眼神清冷中透着威严，气质与温湛如出一辙，不笑时宛若冰山雪莲。

　　莫轩稳稳伸出手，“张阿姨好。”

　　张甜也客气地与他握手，“你好，莫轩对吧？”

　　温柔像个多余人似的站在一边。

　　张甜扫她一眼，语气不冷不热：“四个月不见，你连句话都不说了？”

　　“昨天不是打过电话嘛！”温柔立刻抱住她的胳膊，声音又甜又黏，“妈，我好想你~”

　　都说女儿是妈的小棉袄，张甜再严厉，也忍不住笑出声，随手将一个袋子塞她怀里：“拿着，给你买的。”

　　温柔喜滋滋地接过，一边走一边回头冲莫轩眨眼，嘴型清晰：老佛爷不生气啦！

　　莫轩走在她们身侧，差点没被她逗笑。

　　说真的，他连面对自己亲妈都没这么诚惶诚恐过……

　　晚饭吃得不快不慢，张甜并没有为难莫轩，更多是观察和了解。

　　莫轩表现得极为得体，让人挑不出毛病。唯一让张甜心头微紧的，是他对温柔似乎……太有掌控欲了。

　　恋人间渴望彼此，是正常。但莫轩的眼神中，藏着一种“你是我的”的笃定，不止是现在，甚至连她未来的人生轨迹也被默默规划进去。

　　温柔不是一个喜欢受控制的女孩，这点让张甜有些隐隐担心。

　　但临走时，看着两个孩子相依相伴的模样，她也笑了。

　　当妈的总是操心，或许她是多虑了。感情的事，哪有谁能预见结局？当年她跟温柔爸爸谈恋爱时，也没想过结婚，可缘分到了，就是水到渠成。

　　“怎么不多留阿姨几天？”一整天三次跑机场，莫轩问。

　　“她得回去照顾温湛。”温柔一边说，一边偷看他，“再说了，她要真多留两天，你不难受啊？”

　　“我？难受什么？”莫轩笑得灿烂，“阿姨挺好相处的。”

　　但温柔才不信。吃饭时，只要张甜说话，他那只藏在桌下的左手就会悄悄握拳。

　　那是他的下意识反应——紧张。

　　这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很在乎她？

　　“你笑什么？”莫轩察觉她的目光。

　　温柔突然踮脚，轻轻吻他一下，“谢谢你。”

　　莫轩怔了一秒——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他眼里顿时亮了，悄然将她搂进怀中，唇边低语缠绵，将她牢牢锁在心尖上。

　　机场人来人往，他毫不在意，温柔却羞红了脸，等他松开，赶紧低声抗议：“快带我走，丢死人了！”

　　莫轩本来还沉浸在甜蜜中，被她一句话拉回现实，脸都黑了。

　　……最近他魅力下降了吗？

　　晚上，他没送她回学校。

　　眼神中带着火光，一路紧紧牵着她的手。

　　回到公寓，温柔有点慌。他太热情了，简直像头狼。

　　她拼命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他却只笑着抱住她，“你这样，我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强迫你了。”

　　她又羞又急，“你走开啦！”

　　莫轩笑着收紧手臂，轻声哄她，“给我，好不好？”

　　温柔靠在他胸口，轻轻发抖。

　　“莫轩，我真的……怕。”

　　她不是不想，只是太紧张。赵乐乐说女生第一次会疼到爆炸！

　　莫轩满腔炽热，被她一盆冷水浇得透透的，只得后退一步，苦笑道：“真的不要？”

　　“对不起……”她咬着唇，眼睛都湿了。

　　他心疼极了，将她搂在怀里亲了又亲，“傻瓜，别说对不起。”

　　看她情绪稳定后，他转身去冲冷水澡。

　　二楼有个小型家庭影院，温柔翻了几盘碟片，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朝楼下喊：“喜剧、恐怖、悲剧、科幻片，你选哪个？”

　　“《The Bourne Identity》！”他边调酒边应声。

　　“第几部？”

　　“一或者二都行！”

　　他快上来时，温柔已经将影碟放进，画面投到大屏幕上。

　　他进门，顺手关了灯。

　　他递过来一杯淡紫色的鸡尾酒，是给她的，温柔尝了一口，比上次还淡。

　　她不满足，凑过去讨他杯里的，“我尝尝你的。”

　　莫轩抬手指了指唇，“我教过你怎么喝，忘了？”

　　温柔立刻捂嘴撒娇：“就一小口，好不好？”

　　他摇头，“很烈。”

　　温柔不依不饶，爬到他腿上撒娇。他无奈，只得递过去，“慢点，只能喝一点。”

　　温柔得意地笑弯了眉，抓着他手把酒送到嘴边。

　　结果刚入口，她脸就皱成了包子，眉头锁死——天哪，这什么鬼？肥皂水？

　　她呛得眼泪都流出来，胃里翻江倒海。

　　莫轩赶紧喂她温水，又好气又好笑：“舒服点没？偏不听劝！”

　　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那是酒？那是毒药吧……”

　　“这是男人的酒，你以后别碰了。”

　　她却盯着他的唇，怨念满满。

　　莫轩看她眼神不对，撑在她耳侧，低声问：“你在看哪？”

　　温柔瞬间红了脸，“我、我看电影！”

　　她尴尬地转头，定格在Matt Damon的脸上。

　　“你这片子看了多少遍？”

　　“记不清了，经常看。”

　　“不会腻？”

　　他挑眉一笑，“我很长情。”

　　“对前女友也一样？”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莫轩明显愣了一下，脸色平静地往后靠了靠，不再看她。

　　“你没事提她干嘛？”

　　他……生气了？

　　温柔咬着唇，低头不语。

　　沉默良久，莫轩才开口：“她是我妈故友的女儿，从小一起长大。是我执意要分的手，不然她会转来A大。”

　　温柔听着，心里一阵闷。

　　她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我现在……不高兴了。”

　　“你自己找的。”他有些无奈。

　　她嘟囔：“她认识你，比我早……”

　　莫轩一愣。

　　原来——是在吃醋？

　　他轻笑出声，握住她的下巴，低声承诺：“不怕。我以后天天陪着你。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辈子……好不好？”